是愛，也是恨 017

    “澹台景！”沈煜眉頭緊皺，眼中染上幾分怒意，“你慎言，不可汙衊公主清譽！”

澹台景斜睨著他，嘴角揚起一個不屑的冷笑：

“你是以什麼身份對我說這句話？是靖國將軍府的長子，還是......公主的相好？”

“你！”沈煜怒極，幾乎就要衝上去。

獨孤月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示意他不要衝動。

她轉頭看向澹台景，眸色冷了幾分：

“之前與世子相見，我以為世子是一個明理之人。如今看來，不過也是沽名釣譽之輩，隻會欺負他人罷了。”

澹台景微微俯身，眼睛半眯，似有一團怒火在燃燒：

“不過才認識他兩天，公主就護上了？”

“不止兩天。”獨孤月掌心已經沁出一層冷汗，但還是挺直胸膛直視著他，字字鏗鏘，“我和沈將軍早在少年時就見過，和世子比起來，感情自然要深厚些。”

澹台景攥住韁繩的指節用力到青白，他彷彿聽到自己的牙齒都咬得咯吱作響。

他死死地盯著獨孤月，像要把她釘在這裡不能動彈。

正當幾人僵持不下時，周圍突然傳來一陣狼嚎。

三人神經均是一緊。

澹台景迅速翻身下馬，拔出身側長刀站在獨孤月身前。

沈煜也張開手中弓箭，謹慎地觀察著四周。

兩人一前一後緊緊護住了獨孤月。

獨孤月渾身一激靈，全身汗毛倒豎，連呼吸都慢了下來。

過往的被猛獸襲擊的記憶如潮水般用來，壓得她喘不過氣，雙腿死死釘在了原地。

“是胡狼，聽聲音恐怕來了不少。”

澹台景率先出聲，長刀橫在身前，散發著冷冽的光。

“來多少殺多少。”

沈煜的眼中也彌漫著一股殺意，緊拉弓弦隨時準備射出。

四周傳來窸窣的聲音，幾十頭成年胡狼緩緩向他們靠進，黃綠色的瞳孔裡泛著貪婪的光。

澹台景和沈煜彼此對視一眼，瞬間就和衝上來的胡狼展開激戰。

一頭胡狼直衝衝地朝獨孤月的方向襲來，可那兩人都被其他胡狼纏住，來不及施救。

獨孤月瞳孔驟縮，身體率先做出反應，舉起袖箭對準了胡狼。

“咻——”

箭矢直直刺入胡狼的咽喉，它轟然倒地，在地上抽搐著吐出血沫。

獨孤月雙腿一軟，重重跌坐在地。

周圍的胡狼嗚咽著離開了。

“公主！”

“獨孤月！”

兩人幾乎同時跑到她身邊。

她此時渾身顫抖不已，慘白的臉色襯得濺上的幾滴獸血格外刺目，眼圈漸漸發紅，淚水也不受控製地落了下來。

“獨孤月！”

澹台景下意識地伸手去扶，卻被她重重甩開。

“彆碰我！”

她大叫著往旁邊挪，身體顫抖得更厲害了。

澹台景愣怔看著被她打紅的手，一時五味雜陳。

她眼中的恐懼和防備就像一杆長槍瞬間將他貫穿，傷口血流如注。

腦海中猝然閃過她被關進獸籠時，那副無助和絕望的模樣。

她的哭喊猶言在耳，像把鈍刀一寸寸淩遲著他的心臟。

“公主......”沈煜小心翼翼地靠近她，雙手輕輕搭在她肩膀上，柔聲說，“已經沒事了，彆怕......”

獨孤月像是終於找到一絲安慰那般，緊緊攥住沈煜胸前的衣料，將頭深深埋在他胸口，顫聲道：

“我......我的腿動不了了。帶我......離開......”

沈煜看著懷裡瑟瑟發抖的人，眉眼中染上幾分心疼。

“好。”

他扔下手中弓箭，一隻手攬住她的腰，另一隻手抄起她的雙膝將她抱起來。

他和麵露痛色的澹台景對視一眼，隨後抱著獨孤月離開了。

澹台景僵硬地轉過身，看著兩人漸漸遠去的背影，一股寒意從腳邊迅速攀升，將他完全包裹。

“我真的......失去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