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愛，也是恨 019

    “不是......”澹台景的眼中染上幾分痛色，“我是真的......發現自己喜歡你。”

獨孤月眼睫一顫，鼻間酸澀起來。

他從未用這般服軟的聲音跟彆人說過話。

“月兒，我們以後......”

“沒有以後。”獨孤月嘴角扯出一個苦澀的笑，“我們之間早就沒有以後了。”

澹台景眉心緊鎖，語氣冷了下來：

“是因為沈煜嗎？你喜歡他？”

“與他無關。”獨孤月搖搖頭，審視的目光化作刀劍直直朝他刺去，嗓音低沉，“澹台景，你知道什麼是喜歡嗎？”

“喜歡一個人，會全心全意對她好，生怕她受到一點兒委屈甚至是傷害。可你做了什麼？”

她走下床，一步步邁向澹台景，每句話都像一記重錘砸在他心口。

“你殺我全族，囚禁羞辱我，對我用鳳骨釘，更設計讓我親手毒殺自己的父皇！”

獨孤月的眼眶越來越紅，淚水也不受控製地滑落，連聲音都帶了一絲顫抖。

“這一樁樁一件件，怎麼可能是對喜歡的人做的？”

澹台景被她眼中的恨意刺痛，身形有些不穩：

“我們之前有家仇......我......”

“是，你澹台家被滅確實與我皇族有關。”

獨孤月捂住自己胸口，一字一頓道，“可我獨孤月，從未對不起你！”

“新婚當夜，我滿心歡喜，以為自己嫁了心愛之人。可是，就在那天，皇宮血流成河，我愛的男人用刀抵住我脖子，讓我眼睜睜看著親近之人在我麵前死去。”

“澹台景。”她雙目猩紅，額角青筋凸起，嗓音也嘶啞起來，“你不該利用我的真心。是你將我的感情肆意踐踏再丟棄！”

“月兒！”澹台景猛地抓住了她的肩膀，顫聲道，“我知道錯了。我們現在還有機會挽回，我們可以阻止悲劇的發生！”

獨孤月卻搖搖頭，低低地笑了：“你說得對，我們是有機會阻止澹台家的悲劇。”

她一根根掰開澹台景的手指，語氣堅決，“但我......不會再喜歡你。”

澹台景的心猛地下墜，他連呼吸都忘了。

獨孤月眼中的冷漠正如一雙大手死死扼住他的脖頸，他隻感到瀕死的窒息。

“月兒......”

“你走吧。”獨孤月背過身不再看他，語氣疏離，“明日我會讓綠翹給你傳訊息，我們一起去查當初的事。”

澹台景攥緊了拳頭，恨恨地說：“我不會把你讓給任何人。”

話落，他快步離開。

獨孤月泄例般癱倒在地，眼角滑過一行清淚。

澹台景，我們回不去了。

翌日清晨，眾人收拾東西準備回宮。

沈煜來到獨孤月馬車前，輕輕敲了敲門。

“怎麼了？”

獨孤月掀開門簾，見到來人微微一怔。

“公主，身體恢複得怎麼樣？”

獨孤月一見到他臉上的笑容，就想起他昨天對自己說的那番話，頓時有些不自在。

“挺好的，多謝關心。”

不遠處，澹台景將這一切看在眼裡，雙手死死攥住韁繩，手背上青筋暴起。

回到馬車，綠翹終於忍不住開口：

“公主，這沈將軍好像喜歡你，要不要奴婢幫你去確認一下？”

“你彆瞎說。”獨孤月拍了一下她的大腿，嗔怪道，“你管好自己的事，彆瞎摻和。”

“哎呀公主，我說你也到了適婚的年齡了，本來就該擇婿了呀。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綠翹，你這丫頭越發沒正形了。”獨孤月打斷她的話，威脅道，“你再胡說我就把你踹下去，你走回宮吧。”

“好了奴婢不說了，我知道公主你害羞了。”

“你還說！”

主仆兩人一路打鬨著，兩個時辰後終於回到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