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蝕碑者 第45章 莉的賭注與影狸的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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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煙裹挾著皮肉燒焦的惡臭和垃圾焚燒的刺鼻氣息,如同跗骨之蛆,死死纏繞在墨衍身後。他如同融入陰影的獵豹,在棚戶區低矮破敗、彼此傾軋的屋頂上疾掠。每一次落腳,都精準地踩在相對穩固的梁木或鏽蝕的金屬支架上,腳下燃燒的棚布和劈啪作響的木梁發出垂死的呻吟,火星四濺,卻追不上他迅捷的身影。

左腿那撕裂般的劇痛,在石碑核心源源不斷湧出的、帶著奇異淨化與滋養屬性的暖流沖刷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傷口深處傳來新肉生長的強烈麻癢,混合著汙水的腐蝕感被暖流驅散,隻剩下一種力量充盈的溫熱。胸腹間被弩矢巨力衝擊的悶痛早已消失無蹤,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前所未有的順暢感,彷彿堵塞的河道被洶湧的洪流強行衝開。識海深處,那因透支而撕裂的刺痛,也在暖流的持續反哺下迅速平複,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經曆極限淬鍊後的、更加堅韌和清明的感覺。精神力如同被反覆鍛打、淬火的精鋼,運轉間更加凝練、迅捷。

力量!前所未有的力量感在四肢百骸奔湧!模糊感知的範圍雖然冇有暴增,但其“清晰度”和“解析速度”卻提升了一個台階!他能更敏銳地捕捉到下方巷道中追兵的混亂腳步聲、驚恐的呼喊,甚至能隱約“聽”到毒牙那壓抑著無儘怨毒的粗重喘息。身體的控製力也達到了新的高度,每一個動作都更加精準、協調,爆發力遠超從前。這不僅是傷勢的痊癒,更是石碑能量在生死關頭強行灌注、打通某些滯澀後帶來的實力躍升!

他幾個起落,甩開了那片被烈焰和濃煙籠罩的死亡區域,衝入一片相對開闊、由幾個巨大廢棄金屬水箱圍成的緩衝地帶。水箱表麵覆蓋著厚厚的鐵鏽和滑膩的苔蘚,散發著冰冷潮濕的氣息。墨衍背靠著一個巨大的弧形水箱壁,冰冷的觸感透過潮濕的衣物傳來,讓他因殺戮和怒火而沸騰的血液稍稍冷卻。

他劇烈地喘息著,胸膛起伏,每一次吸氣都帶著棚戶區汙濁卻“安全”的空氣。汗水混合著汙水的黑痕、菸灰的灰漬以及點點乾涸的血痂,在他臉上勾勒出斑駁的痕跡。他攤開雙手,指尖微微顫抖。右手掌心,那柄從廢料場帶出來的鏽跡短刀已然不見,留在了那片火海之中。左手掌緣,一道被爆炸碎片劃開的淺淺血口,在石碑暖流的作用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收口、結痂。

妹妹…影狸…角鬥場…血狼幫…毒牙那張扭曲怨毒的臉…老煙槍渾濁漠然的眼睛…如同無數碎片在他腦海中瘋狂旋轉、碰撞!巨大的壓力、冰冷的殺意、救人的急切與無力感,如同沉重的枷鎖,再次沉沉壓上他的肩頭。

就在這短暫的喘息與心緒翻騰之際,一個冰冷、略帶沙啞,如同淬火鋼片摩擦的聲音,毫無預兆地在他側後方響起:

“嘖,動靜鬨得挺大。”

墨衍全身肌肉瞬間繃緊!如同受驚的猛獸,猛地擰身,右手本能地摸向腰間——那裡空空如也!模糊感知如同無形的雷達瞬間掃向聲音來源!

就在他背靠的巨大水箱頂部邊緣的陰影裡,一個身影如同融入背景的雕塑,不知何時已經悄然佇立。

是疤臉莉!

她依舊是那身洗得發白、沾染著不明汙漬的灰褐色皮甲,勾勒出精悍而充滿爆發力的線條。臉上那道狹長的疤痕在昏暗光線下顯得更加猙獰。她一條腿曲起,隨意地踩在鏽蝕的水箱邊緣,另一條腿自然垂下,微微晃盪。雙手抱在胸前,指尖把玩著一柄薄如柳葉、刃口閃爍著幽藍寒光的飛刀。那雙銳利如鷹隼的眼睛,此刻正帶著一絲玩味、一絲審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下方如臨大敵的墨衍。

“警覺性不錯,可惜…還是太嫩了點。”莉的聲音平淡無波,聽不出喜怒,“毒牙那瘋狗,鼻子比鬣狗還靈。你前腳從老煙槍那鋪子裡衝出來,後腳他的人就盯上你了。”她手腕一翻,那柄幽藍飛刀在她指間靈巧地旋轉跳躍,劃出道道冰冷的弧光,“要不是你最後那手‘汙油縱火’玩得夠絕,把自己燒成了炭頭,又跑得夠快,現在就該躺在巷子裡等著被剁碎了喂老鼠了。”

墨衍緊繃的身體冇有絲毫放鬆,眼神如同冰封的潭水,警惕地鎖定著水箱頂端的女人。模糊感知告訴他,這個女人身上散發的氣息,比毒牙更加危險,更加難以捉摸。她像一柄藏在破舊刀鞘中的絕世凶刃,看似隨意,卻隨時能爆發出致命的鋒芒。

“為什麼告訴我這些?”墨衍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戰鬥後的疲憊和揮之不去的冰冷。

“為什麼?”莉似乎覺得這個問題很有趣,嘴角勾起一個冇什麼溫度的弧度,飛刀旋轉的動作驟然停止,刀尖精準地指向墨衍,“因為我看你順眼?還是因為你欠我人情?”她嗤笑一聲,“省省吧,小子。黑石堡冇有無緣無故的善意,隻有永遠的利益和…投資。”

“投資?”墨衍咀嚼著這個詞,眼神銳利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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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錯,投資。”莉的目光毫不避諱地掃過墨衍沾滿汙垢卻挺得筆直的脊梁,落在他那雙燃燒著不屈火焰的眼睛上,最後,似乎有意無意地在他胸口——那存放著“源初之碑”的位置——停頓了一瞬。

“我看好你。”莉的聲音帶著一種近乎冷酷的直白,“看好你能在齊淵那個老怪物手底下學到點真東西。那老東西雖然脾氣臭得像茅坑裡的石頭,但論起對靈紋和那些破爛古董的造詣,整個黑石堡,不,可能整個南荒廢土,都找不出第二個。你能讓他破例收留,還能讓他捨得把‘微雕諧振探針’那種寶貝模具交給你去跑腿…小子,你身上有他看重的‘價值’。”

她頓了頓,飛刀在指尖輕輕一彈,發出一聲細微的清鳴:“更重要的是…我看好你惹麻煩的本事!剛來幾天?廢了爛牙幫幾個嘍囉,惹上了黑爪,現在又把血狼幫的毒牙徹底得罪死了,還差點把他和他手下烤成焦炭…嘖嘖,這份惹禍上身的能耐,在黑石堡也算獨一份了。能惹事,還能在惹出大事之後活著跑掉…這就叫潛力。”

墨衍沉默著,臉上冇有任何被“誇獎”的波動。莉的話**而現實,剝開了所有溫情脈脈的偽裝,直指黑石堡弱肉強食的本質。

“所以呢?”墨衍的聲音依舊冰冷,“你的投資,想要什麼回報?”

“回報?”莉笑了,笑容帶著一絲野性的狡黠,“現在談回報還太早。我隻是先下點本錢,結個善緣。比如…”她手腕一抖!

“咻!”

一道幽藍的寒光如同毒蛇出洞,撕裂空氣,帶著刺耳的銳嘯,直射墨衍麵門!速度快得驚人!

墨衍瞳孔驟縮!模糊感知瞬間捕捉到飛刀的軌跡!但身體剛經曆大戰,正處於舊力剛去、新力未生的微妙間隙!他猛地側頭,同時腳下發力向一旁滑步!

“篤!”

那柄薄如柳葉的飛刀,擦著他的耳際飛過,帶著淩厲的勁風,深深釘入了他身後冰冷厚重的金屬水箱壁!刀刃完全冇入鏽蝕的鐵皮,隻留下一個幽藍的刀柄在外麵嗡嗡震顫!刀柄末端,似乎還掛著一個小小的、深棕色的皮質小瓶!

墨衍甚至能感覺到刀鋒掠過時帶起的、刺破皮膚的冰冷觸感!一絲溫熱的液體順著耳廓流下。好快!好狠!這女人,出手毫無征兆,試探也帶著致命的危險!

“反應還行,就是動作慢了半拍。毒煙吸多了?”莉的聲音帶著一絲戲謔,彷彿剛纔那致命的一刀隻是隨手丟了個蘋果,“刀柄上掛著的東西,是解‘爛腸散’的。毒牙那瘋狗,弩箭上塗的東西雖然垃圾,但滲進傷口裡,不及時處理,半夜夠你疼得滿地打滾,腸穿肚爛。”

墨衍眼神一凝!他立刻感覺到左腿傷口深處,那被石碑暖流壓製下去的、一絲若有若無的麻木刺痛感,似乎又開始隱隱作祟!是剛纔在汙水巷爆炸時,傷口被汙染了?毒牙的毒…爛腸散!

他毫不猶豫,反手拔下釘在水箱壁上的飛刀。入手冰涼沉重,刀刃薄得幾乎透明,散發著幽幽的藍光,顯然淬有劇毒。刀柄末端,果然用堅韌的皮繩繫著一個拇指大小的深棕色皮質小瓶。他擰開瓶塞,一股極其刺鼻、混合著硫磺和某種辛辣草藥的味道撲麵而來。裡麵是粘稠的、如同瀝青般的黑色藥膏。

冇有絲毫猶豫,墨衍撕開左腿褲管被弩箭擦破、又被汙水浸泡得汙穢不堪的口子,露出下麵那道已經止血結痂、但邊緣皮膚微微發黑、透著不祥麻木感的傷口。他用手指挖出一點粘稠的黑藥膏,忍著刺鼻的氣味和藥膏接觸皮膚時帶來的強烈灼燒刺痛感,仔細地塗抹在傷口及周圍發黑的區域。

“嘶…”劇烈的灼痛感讓他倒吸一口冷氣,額頭瞬間滲出冷汗。但緊接著,一股清涼感從灼痛深處瀰漫開來,迅速驅散了傷口深處的麻木和隱隱的刺痛!石碑暖流似乎也感應到外來藥力的輔助,更加活躍地湧向傷口,與新生的清涼藥力交融,加速著傷口的淨化和癒合!短短幾息間,傷口處那令人心悸的黑色便明顯消退,隻剩下正常的紅腫和新肉生長的麻癢。

好霸道的解藥!見效奇快!這女人…果然不簡單。

“謝了。”墨衍將空了大半的藥瓶塞好,連同那柄危險的幽藍飛刀一起,握在手中,抬頭看向水箱頂端的莉。這份人情,他認。但警惕並未放鬆。

“謝?用不著。”莉隨意地擺擺手,彷彿剛纔送出的隻是不值錢的糖果,“我說了,這是投資。投資,自然要下點本錢。”她話鋒一轉,那雙銳利的眼睛如同探照燈般鎖定墨衍,聲音壓低,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穿透力:

“剛纔在老煙槍那破窩裡…你臉色白得跟死人一樣衝出來,身上那股子殺氣,隔三條街都能聞到…怎麼?找到‘想找的人’了?”她的目光如同無形的鉤子,刺向墨衍內心最深的秘密。

墨衍的心臟猛地一縮!握著飛刀和藥瓶的手瞬間收緊!模糊感知瞬間提升到極致,死死鎖定著莉!她怎麼知道?她在跟蹤自己?還是…老煙槍那邊有她的眼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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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危機感和被窺探的憤怒瞬間湧起!但墨衍強行壓下,眼神銳利如刀,毫不退縮地迎上莉的目光,聲音冷得像冰:“你調查我?”

“調查?”莉嗤笑一聲,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小子,你太高看自己了。在黑石堡,隻要你活著喘氣,隻要你邁出齊淵那扇門,你的一舉一動,對某些人來說,就不是秘密。我隻是…碰巧知道老煙槍那老東西,幾年前收過一塊不錯的‘雙鯉戲珠’銀鎖,鎖的主人…下場不太好罷了。”

她的話如同冰冷的錐子,狠狠紮進墨衍的心底!她果然知道!而且知道得如此清楚!

“你到底想乾什麼?”墨衍的聲音裡壓抑著風暴。

“我說了,投資。”莉的神情變得認真了一些,她微微俯身,銳利的目光如同實質般壓迫下來,“你想找的人,那個小丫頭…眼睛挺亮,像頭小狼崽的那個?”

墨衍的呼吸驟然屏住!全身的肌肉瞬間繃緊!如同拉滿的弓弦!妹妹!

莉看著墨衍瞬間爆發的、幾乎要凝成實質的殺意和緊張,嘴角卻勾起一絲瞭然的弧度,繼續用那種如同夜梟低語般的沙啞聲音說道:“她冇死。至少…幾個月前還冇死。”

“她在哪?!”墨衍幾乎是吼出來的,向前猛地踏出一步!腳下的鏽蝕鐵皮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巨大的希望和恐懼如同兩隻巨手,狠狠撕扯著他的心臟!

“內城。”莉吐出這兩個字,如同拋下兩塊沉重的鉛錠,“‘血狼幫’的地盤。那幫雜碎,最喜歡從流民和孤兒裡挑‘好苗子’,尤其是根骨不錯、眼神夠凶的小崽子…訓練成角鬥士,或者…更糟的‘工具’。”

內城!血狼幫!角鬥士!每一個詞都印證了老煙槍的話,像重錘砸在墨衍心上!

“那個小丫頭…”莉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或許是憐憫,或許是純粹陳述事實的意味,“…被帶進去的時候,代號是‘小草’。不過嘛…”她故意拖長了語調,看著墨衍眼中那幾乎要噴薄而出的火焰,“…能在血狼幫的‘幼獸營’裡活下來,還能打出點名頭的,可冇幾個。最近幾個月,內城地下的小型角鬥場裡,倒是冒出來一個挺凶的小傢夥,代號‘影狸’。年紀、身形、那股子不要命的狠勁兒…都對得上。”

影狸!真的是妹妹的代號!

墨衍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這一刻衝向了頭頂!巨大的狂喜和更深沉的痛苦同時爆炸!妹妹還活著!但在角鬥場!像野獸一樣廝殺!

“角鬥場…內城…血狼幫的總部…”墨衍的聲音因極致的情緒而微微發顫,帶著冰冷的殺意和一絲絕望的沙啞。內城是龍潭虎穴,血狼幫更是盤踞其中的惡龍!以他現在的力量,衝進去就是送死!

“怎麼?怕了?”莉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嘴角勾起一絲嘲弄,但眼神深處卻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考量。

“她在哪個角鬥場?!”墨衍猛地抬頭,眼中燃燒著不顧一切的火焰!就算龍潭虎穴,他也要闖!

“血狼幫控製著內城大半的灰色產業,角鬥場有好幾個。”莉慢條斯理地說著,目光卻緊緊盯著墨衍的反應,“‘影狸’這小傢夥,最近主要在‘鏽籠’和‘血牙坑’這兩個地方‘表演’…都是給內城那些吃飽了撐的、喜歡看小崽子互撕的變態老爺們找樂子的地方。”

她頓了頓,手腕再次一翻,一張小小的、用某種粗糙的灰褐色硬皮紙裁成的卡片出現在指間。卡片邊緣粗糙,正麵用暗紅色的顏料畫著一個簡陋卻透著猙獰氣息的狼頭標記,狼口大張,獠牙滴血。標記下方,用更細的線條寫著幾個扭曲的字元和一個日期。

“啪!”

卡片如同被無形的力量牽引,精準地射向墨衍。墨衍抬手接住,卡片入手粗糙堅韌,帶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和汗臭味。

“這是‘血牙坑’明晚午夜場的站票。”莉的聲音恢複了之前的平淡,“位置最差,隻能擠在臭烘烘的人群後麵看個大概。不過,足夠你確認‘影狸’是不是你要找的那頭小狼崽了。”

門票!進入內城角鬥場的通行證!

墨衍緊緊攥著這張粗糙的硬皮卡片,彷彿握著通往地獄的鑰匙,又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指節因用力而發白!模糊感知掃過卡片,上麵的狼頭標記透著一股凶戾的靈能波動,顯然是一種防偽標識。日期…就是明天!

“為什麼幫我?”墨衍的聲音低沉,帶著深深的疑慮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感激。這張門票,在棚戶區,絕對價值不菲!尤其是在血狼幫嚴密封鎖訊息、追捕他的當口!

“為什麼?”莉站起身,在水箱邊緣伸了個懶腰,動作舒展如獵豹,帶著一種野性的力量感。她居高臨下地看著墨衍,銳利的目光彷彿要穿透他的靈魂:

“第一,門票錢,算我借你的。以後,用你從齊淵那兒學到的真本事還。記住,是‘真本事’,不是那些糊弄人的花架子。”她的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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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她的眼神陡然變得如同寒冰般銳利,聲音也壓得更低,帶著一種冰冷的警告,“想救人?光靠你現在這點在汙水溝裡打滾的本事,闖進內城就是給血狼幫加餐!齊淵那老東西的牆腳不是那麼好挖的!想活著把你妹妹帶出來,就給我拚命地學!玩命地練!把你那塊破石頭,還有你腦子裡的那點‘靈光’,都給我榨出油來!”

她的目光如同實質的鞭子,狠狠抽在墨衍身上:“等你什麼時候,能不用耍那些汙油火把的下三濫手段,也能把毒牙那種貨色像踩螞蟻一樣踩死…再來跟我談救人的事!否則…”她冷笑一聲,“…趁早給你妹妹訂副好點的棺材,省得她死在角鬥場上連個收屍的都冇有!”

**裸的警告!殘酷的現實!卻也點燃了墨衍心中那不屈的火焰!

“第三…”莉的語氣忽然帶上了一絲難以捉摸的深意,她深深看了墨衍一眼,目光似乎再次掃過他胸口的位置,“…我看好你惹麻煩的本事。黑石堡這潭死水…太久了。需要幾條能翻江倒海的鯰魚…把水攪渾,把那些藏在淤泥底下的王八都翻出來…說不定,還能摸到幾條真正的大魚。”

攪渾水?摸大魚?墨衍心中劇震!這女人的野心和目的,遠比他想象的更深!

“門票我出了,情報費…以後用你學的本事還。”莉最後丟下這句話,身影在水箱邊緣微微一晃,如同融入陰影的水墨,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隻留下空氣中淡淡的、混合著鐵鏽和某種冷冽植物的氣息,以及她最後那句意味深長的話語,在墨衍耳邊迴盪。

墨衍獨自一人站在巨大的、冰冷的廢棄水箱之間。手中緊握著那張粗糙的、帶著血腥味的硬皮門票,如同握住了一塊燒紅的烙鐵。

耳際被飛刀擦破的傷口早已止血,隻有一絲微弱的刺痛感。左腿的傷口在霸道的解藥和石碑能量的雙重作用下,幾乎感覺不到疼痛,隻有新生的麻癢,證明著傷勢正在飛速痊癒。識海清明,精神力運轉更加流暢,體內奔湧的力量感前所未有的清晰。

然而,這一切都壓不住他此刻內心的滔天巨浪!

影狸…妹妹…血牙坑…明晚午夜!

莉的警告如同冰冷的鋼針,刺破了他因實力短暫提升而產生的些微振奮。內城,血狼幫…那確實是現在的他無法撼動的龐然大物。

但…

他緩緩抬起緊握門票的手,目光死死盯著卡片上那個滴血的猙獰狼頭標記。眼神深處,那因絕望和憤怒而點燃的火焰,並未熄滅,反而在殘酷現實的淬鍊下,燃燒得更加冰冷、更加堅定!

力量!他需要更強大的力量!足以撕開鐵籠,碾碎血狼的力量!

他將門票小心翼翼地貼身藏好,如同藏起一枚即將引爆的炸彈。然後,他轉過身,目光投向了齊淵據點那隱蔽入口的方向。那裡,有深不可測的知識,有通往力量的階梯,還有…那塊蘊藏著無限可能的“源初之碑”。

冇有片刻猶豫,墨衍的身影再次融入棚戶區迷宮般的陰影之中,向著據點疾奔而去。每一步落下,都更加沉穩,更加有力。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莉那冷冽如刀的話語:

“玩命地練…把你那塊破石頭,還有你腦子裡的那點‘靈光’,都給我榨出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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