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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潮攻城last_war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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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澤第二天一早下車的時候,直接收到了兩份驚呼。

陸祁言關心隊員,問一旁的陳南黎道:“他昨晚沒睡嗎?”

陳南黎越想越好笑,靠在車邊道:“某個二十二歲的純情處男alpha,思考了一整晚要不要給前男友打電話,輾轉反側,徹夜難眠,盯著通訊器看了一整晚。”

“所以他打了嗎?”陸祁言問。

陳南黎擺手:“沒有。”

陸祁言看著一旁情緒不高的藍澤,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陳南黎歎聲道:“誰讓分手是他提的,事後捨不得人也是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前男友的更是他。”

鋼鐵直男·陸祁言:“……”

感情可真是奇妙的東西。

藍澤是他帶過最優秀的學生,比他這位老師的能力還要出眾。但也是出了名的不服管教,事事都要爭第一,連軍校學習都要考第一,遇事也是絕不認輸,硬剛死嗑到底,嗑不動就休整一下繼續嗑,像一塊茅坑的石頭,又臭又硬。

平常為人處世的性格也是特彆跳脫,每次都以陸祁言理解不了的方式交到幾個神經質朋友。

可現在這副優柔寡斷、猶豫不決的表情,陸祁言真是第一次見,那表情都快陰鬱的像一朵黑雲了。

藍澤雖然情緒低,製定計劃時卻格外認真,很快就定好了搜尋的範圍和地點。

首先從急診開始搜尋,下午再從門診的一層往上搜。

他們現在要去另外一個門,從正門進去,直奔急診。

幾人走了一半,就發現不對勁,後麵跟著一長串的尾巴。

進全是喪屍的醫院找人危險極大,稍不注意就會被分屍,帶著這一群尾巴,他們的計劃很可能會被攪亂。

陸祁言下命令停下來等,三人背著槍蹲在一處草叢裡。

沒多會,衛軒帶著十幾個手下一塊跟上來了,他們個個拿著殺傷力不小的弓弩。敬了個不怎麼標準的軍禮,笑眯眯道:“軍哥,你們之前說要去救人,是要進醫院那?這裡麵我們搜尋過一部分,我們幾個都可以幫忙,請給我們一個表現的機會!”

三人對視一眼。本以為這群人和以前遇到的一樣,想殺人搶貨。一般來說這種人有三個特征。

1,隊伍中隻有alpha和beta,沒有oga、孩子和老人。

2,貪生怕死,遇到危險情況根本不會幫忙,還希望彆和自己扯上關係。

3,非常擅長偽裝,就是現在衛軒這副笑眯眯偽善的嘴臉。

這還是藍澤第一次見到上趕著和他們一塊進去救人的。

秉持著有資源不用白不用。藍澤攤開地圖,問衛軒:“你說說,都去過什麼地方,裡麵什麼情況。”

“這裡是病區,一共十六層,我們走樓梯從員工通道進去過,走廊上全都是喪屍,沒一個活人,就算有活人,恐怕也早就屍骨無存了,搜查病區我們折了好幾個兄弟呢!”

“這邊是地下餐廳,喪屍爆發那天是早上,裡麵的變異的人不算多,大多數是廚師和配餐員。”

“這裡是行政樓,裡麵都是醫院的那些領導,沒什麼油水可撈,我們沒去過。”

“門診和急診也沒進去,那幾天生病的人太多了,號都掛不上,誰知道門診樓和急診樓裡有多少人。”

“還有這裡,發熱門診。我勸你們千萬彆去,就算再來三十個人,我們也出不來。病毒沒爆發的時候,得了的人都在發燒,發熱門診滿滿當當擠得都是人,現在恐怕是喪屍的狂歡地。”

特殊時期特殊情況,上麵確實有檔案,考察通過的平民可以加入搜救小隊。

他們是自願加入,自願接受考覈的,沒理由不收。

陳南黎讓每個人按下手印,隨後分了組,衛軒帶著所有人去搜查門診一樓。

他們三人依舊按照計劃搜查急診。

幾人都沒有提是要救一位免疫者,隻說醫院裡還有活人的人。

急診樓裡喪屍非常多,陸祁言徒手爬上了樓頂,放下來一條繩子,他們從外抓著繩子從窗戶而入,一間屋子一間屋子檢視。

四樓沒有一個活人,全都是喪屍。

三樓也沒有活人,隻有嘶吼著的喪屍和被吃的拚湊不起來的屍骨。

二樓喪屍更多,密密麻麻的到處都是,根本不可能有人倖存下來。

一層大廳裡的喪屍都跑出去了,陸祁言關了通向二樓的樓梯門,開始一間一間搜尋。

依舊沒有活人,死亡的氣息撲麵而來,腥臭味刺鼻,原本治病救人的地方,現在全是嗜血吃肉的活死人。

絕望,彌散在每處角落。

天空中飛出一道金黃色的訊號彈。

藍澤找到隔壁房間的陸祁言,三人出了急診樓後,將大門關上了。

訊號彈是陸祁言給衛軒的。出事或是找到人時可以喊他們過去。

幾人沿路往門診樓跑。

急診樓外的路上聚集了不少喪屍。陸祁言在前麵開路,陳南黎和藍澤左右各一個,形成隊形前進。

門診樓的大門開著,裡麵的喪屍都不見了,藍澤攔住陸祁言:“預感非常不好,小心。”

陸祁言點點頭,揮手讓藍澤在前。

藍澤在隊伍裡還有個名字。

——錦鯉。

這事雖然玄,但是經曆的多了不得不信,藍澤說預感不好的地方,那真的是相當不好了,讓藍澤走前,也是因為他錦鯉的體質,萬事都能逢凶化吉。

陸祁言一開始也是不信的,後來徹底老實了。畢竟喪屍危機,全球末日都有可能,還有什麼不可能的呢?

藍澤在前境界,陳南黎和陸祁言喊了幾聲“衛軒”。無人應答。

三人剛進大門,門突然被鎖上了。

外麵有幾個人在外麵堵著門,笑著看向他們,往裡麵指了指。

大廳中,衛軒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在正空響起:“抱歉哈,這都什麼時候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不如這樣,你們把槍留下,然後裝甲車的鑰匙交給我,我可以考慮放你們出去。”

陸祁言回道:“不可能!”

衛軒頓了頓,宣佈道:“好吧,談判破裂,祝你們好運。”

喪屍聽到擴聲器的聲音,門診樓響起無數聲嘶吼,隨後,腳步聲密密麻麻傳來,整棟樓的喪屍都向著大廳聚集。

樓梯傳來無數的腳步聲,幾隻速度快的喪屍已經到了大廳。

陳南黎朝著大門開了一槍,驚訝道:“這門怎麼沒事?質量太好了吧?”

藍澤拉著她跑:“醫院的門都是防爆的,專門為了應對恐怖襲擊,普通的子彈根本打不穿。”

“窗戶呢?”陸祁言在後麵問。

藍澤:“窗戶也都是防爆的。喪屍太多了,你開槍後聲音太大,外麵的喪屍也會被吸引過來,我們就三個人,到時候直接給我們來個包餃子。”

幾人在大廳跑了幾圈,藍澤著急的尋找員工通道,揮手道:“這邊!”

藍澤掃臉通過,幾人鑽進員工通道,解決掉裡麵的喪屍後,坐下來靠在牆邊休息。

陳南黎豎起大拇指:“不虧是錦鯉,你敢進來的地方,果然都能出去。”

連陸祁言也止不住喘氣:“你怎麼來的員工許可權?”

藍澤一瞬間好像沒那麼頹了,整個人活了過來,驕傲道:“男朋友給的。他說我每次去找他的時候不方便,就幫我錄入了資訊。”

陳南黎嘖了一聲。那肯定是前男友沒錯了。

陸祁言好奇:“你不是隻有過兩次假嗎?”一次還就一天。

陳南黎拍了拍隊長的肩膀,眼神示意彆說了。

果然一擡頭,藍澤又蔫吧了,像極了一朵霜打的小白花。

“估計他們是為了裝甲車纔算計的這一出,這棟門診樓他們如此熟悉,肯定早就搜查過了,等會我們出去後直接去發熱門診。”陸祁言製定計劃。

陳南黎有些害怕:“隊長,你真的靠譜嗎?”

就你那個狗屎運氣,很懷疑這趟能不能活著出來。當然,這句話是陳南黎在心中說的。

陸祁言解釋道:“既然要救的免疫者被咬了,那他肯定會發燒,病毒感染後都是高熱常見,他不在急診和門診,就隻剩下發熱門診了。”

藍澤同意道:“出發吧。我和隊長中和一下,這趟不凶不吉,中不溜秋。”

他刷臉開啟另一側門,槍聲響起,喪屍應聲倒地,陳南黎和陸祁言配合著向前,幾人快速殺出門診,向著發熱門診而去。

門診樓大廳,喪屍越聚集越多,外麵鮮活的肉讓他們瘋狂,一個個開始用頭撞擊窗戶玻璃。

醫院的玻璃沒那麼脆,一層一層的喪屍因為劇烈撞擊失倒地。

喪屍實在太多了,撞倒不少酒精瓶,不知怎麼就起了火。

煙霧開啟了報警係統,安全係統啟動剩下的備用電源,那是醫院頂樓靠著太陽能電池板儲存的電,為了應對緊急的突發情況。

大廳天花板開始灑水。“叮”一聲,所有應急通道全部開啟。喪屍終於找到口子,全部湧了出去。

-

白珩醒來的時候,不清楚是什麼時候了,他掙紮著坐起身,到處都疼。尤其是額頭。

看來變異的時間比他想的還要久。

白珩找到手機,隻剩下百分之五的電,再三思慮以後,他撥打了藍澤的電話。

電話響了六十秒,沒人接。

白珩打了第二次。

六十秒後,依舊沒人接。

他沒有力氣和勇氣再打了。

身上麵板滾燙。不用測都知道,他現在正在發著離譜的高燒。

這熱似乎要燒斷他最後的理智,將他拖入無儘的深淵。

白珩看到了走馬燈,看到了自己短暫的一生。

掏出脖子上帶著的鉑金戒指,放在手心中握了握。戒指內圈,刻著名字的縮寫,lz。

他和藍澤已經分手三個月零十五天了。

藍澤提的,當時白珩在電話裡淡淡“嗯”了一聲,就像平常處理任何事情一樣。但過後,有一週都沒有去上班,極度嗜甜和辣,到現在藍澤放在他家的東西都沒被扔出去。

其實藍澤並不符合他的審美,長的太過於淩厲了,麵部線條太過明顯。

藍澤也不符合他的擇偶觀,因為他是個alpha,當時的白珩身為beta,不喜歡充滿好鬥因子的alpha。

白珩也不喜歡藍澤的身材,八塊腹肌人魚線倒三角,太壯了,他們站在一起,藍澤像是一堵牆,將他完全遮住了。

但藍澤有一點招人喜歡,非常愛乾淨。

要找到一位極度愛乾淨的男性伴侶非常難得。無異於大海撈針。

白珩答應了藍澤的交往請求。

他們認識四年,在一起卻隻有半年。藍澤還去當兵了,中途就見過兩次,還沒有上過床。

白珩將戒指放回胸口戴著。視線模糊的看向門口。

“咚咚咚……”有人在敲門。

這都不重要了。就算有,八成都是喪屍。

他看東西開始重影,腦子亂的可怕,想自殺又沒狠下心動手。

門被他關上了。屋子裡就他一個人,醫院這種地方,不會有其他活人再來。

等他變成喪屍,就一個人在這個房間裡遊蕩。直到腐敗、腐爛,變成一堆臭氣熏天的爛肉。

可是有些孤獨。

白珩嘴角向下撇,他不喜歡孤獨。

幸好活著的時候把包裡的軟糖和辣條都吃光了。

有小熊軟糖和辣條陪他。

“哐當”一聲,門被開啟了,很多腳步聲,還有呼喊聲。

白珩迷離之中看向抓著自己的人。

為什麼這麼像藍澤呢?

但藍澤不會在這裡。

白珩抓住麵前人的袖口,說服自己把他當成愛人,笑著哄自己道:“藍澤,我很痛,很熱……”

要是真的藍澤在,一定會抱著他,親吻他的眼角,喊著白珩一直覺得油膩的“寶寶”。

白珩倒了下去。沒聽到也沒看到藍澤瘋一般的呼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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