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尺蒼天 第664章 皇朝局勢兄妹與賊談高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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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出雲皇朝，從帝京到各州郡，可以用一個字來形容，那就是亂。
原八皇子雲業麾下的雲州因為靠近戍州，靈州和浮州因為與紫薇垣很近，這三州就都投靠了五皇子雲祁。
緊接著，獸墟三州的州牧也一起公開支援五皇子雲祁，連帶著一直搖擺，緊鄰淩州與禁州的月州也投靠了五皇子雲祁。
而煙州和樞州因為夾在靈州與汐州之間，投靠了四皇子雲正。
自此，出雲皇朝各州，在經曆過大皇子雲時與八皇子雲業身死的兩次混亂之後，紛紛另擇新主，又形成了一個新的平衡。
五皇子一方，不僅掌握著整個鎮戎戍，還有戍州、雲州、浮州、淩州、月州以及獸墟三州的鎮、束、禁三州，以及一個紫薇垣，共八州一垣一戍在其麾下。
四皇子一係，有風州、嵐州、靈州、瓊州、煙州、戍州、汐州和淵州投靠，也是八個州。另外，還有一個太微垣握在手中。
雖然從表麵看起來，五皇子一方比四皇子雲正多一個實力強悍的鎮戎戍。但是若觀察整個出雲皇朝的地圖，就會發現，四皇子一係的各州，都在地理位置上連在了一起，從皇朝北部的風、嵐二州，一直到最南邊的汐州，將皇朝大部分核心區域都囊括了進來。
反觀五皇子一係的各州，無論是獸墟三州，還是靠近荒墟的淩州，不僅遠離皇朝的核心區域，更是被四皇子一係的各州分成了東西兩部分，不能相連相顧。
而三垣之一的天微垣，則是被駐紮在旁邊的烽燧戍接管。
不僅如此，帝京城中的各衙門，也都重新選擇了陣營，朝堂上五皇子雲祁與四皇子雲正，兩虎相爭的局麵正式形成。
以上這些，都隻是大的趨勢。
若是再向下看，兩派勢力的州與州交界處守軍械鬥。帝京中各個衙門主官，甚至是正副官吏之間，都分成了兩派，相互爭鬥，黨爭幾乎是已經擺在了檯麵上。
整個朝廷的運轉受到了極大的影響。
不過，即便是如此之亂，有帝京城外的羽林衛與帝畿旁邊的烽燧戍鎮著，整個朝廷還能維持著表麵基本的平靜。
不過，作為處在風暴中心的帝京諸位官僚，他們心裡都清楚，這些都隻是暫時的。
隻要老皇出現任何一點意外，這層糊住沸水的薄紙，就會在瞬息之間被撕破。他們，必須要為這即將到來的風雨謀算自家的性命和前途。
皇城之外，六部的官員輪番求見老皇，想要確認老皇的狀態。無一例外，都冇有得到召見。
兩位皇子也曾試圖跪在竹林外，期待老皇的迴音。但也如那些朝臣一樣，失望而回。
即便是這樣，他們也不敢動手，隻能繼續觀望。上一次諸皇子逼宮的場麵還曆曆在目，若是冇有十分的把握，誰都不敢當這個出頭鳥。
“宗主！”
梁辰騎著廣度，剛一進入帝畿，就在邊境被方雋攔了下來。
一座小山高處，憑空升起一座涼亭，涼亭內美酒佳肴，方雋與梁辰相對而坐。
“宗主此番覆滅破雲墟，當是皇朝立朝以來的不世之功，此番回京，定然是萬眾矚目，各方爭搶。”
屏退左右，方雋先是對梁辰客氣道。
“何事？”梁辰直接問道。
方雋見狀，也收起了笑容，直接回道：“如今帝京的局勢，宗主定然是有所耳聞，已經到了烈火烹油的地步。四皇子此番派我來，就是要試探宗主的心意。想看看宗主到底有冇有真的投靠五皇子。以及，將宗主拉到四皇子的陣營的可能還大不大。”
說完，方雋直接對著梁辰拱手道：“如今，四皇子已經開始懷疑我，而且京中的局勢，已經不容宗主再左右逢源。接下來該如何做，還請宗主示下！”
梁辰站起身，對方雋道：“帶著你能控製的萬方拍賣行的一切，南下去亂墟，找藍司夕。”
方雋心中一顫，眼皮直跳。
“看來宗主此行，是徹底想要和四皇子刀兵相見了。”
方雋知道，這些大勢自己改變不了。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按照梁辰的意思，帶著投名狀，南下亂墟，徹底抽身京城的亂局。
隻有這樣，自己才能保住一條命，或許還可以在落仙拍賣行中占據一席之地。
既已有決斷，方雋便不再多說，站起身，與梁辰告辭。
“唳——！”
帝京城中又一次響起鷹啼。這一次，城牆守衛中依舊冇有人出來阻攔。
不過這一聲鷹啼，揪起了不少人的心。帝京城中，有稍微瞭解一些朝廷形勢的看客紛紛討論了起來。
“歸寧侯回來了！”
“如今兩位皇子鬥的正凶，歸寧侯歸京，又必將掀起腥風血雨。”
“你們聽說了嗎，歸寧侯此次蕩滅破雲墟，立下了皇朝立國以來的頭等大功。有此大功助力，我看五皇子將會徹底壓四皇子一頭。”
又有看客心有疑問，不解道：“可我為什麼聽說，此次覆滅破雲墟，靈州世子也參加了。難道說，這裡麵也有四皇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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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畢，其他看客紛紛皺眉，有人就猜測道：“依我看，破雲賊眾實力強勁，四皇子定然也在其中幫了忙。不然，單憑五皇子，不可能立下此等大功。”
“那這歸寧侯，到底是支援哪位皇子？”
……
冇有人阻攔梁辰，也冇有人前來迎接梁辰。
看著麵前空蕩蕩的歸寧侯府，梁辰倒也樂得清閒。推門打開，剛想入府，就見不遠處雲裳的府邸大門打開，雲裳帶著十三皇子雲祥朝著梁辰而來。
看見梁辰，雲裳對著梁辰揮手。
“梁辰，你終於回來了！”
等二人近前，與雲裳的高興不同，雲祥仍然是一副萎靡模樣。
梁辰負手，出聲：“這九子奪嫡如今隻餘三位皇子，十三皇子如今的地位已經不同往日。怎麼，是權勢滔天，高處不勝寒，太寂寞所以纔買醉嗎？”
“少廢話”，雲祥白了梁辰一眼，徑直走入歸寧侯府：“把你府裡的好酒都拿出來。”
雲裳靠到梁辰身邊，小聲對梁辰解釋道：“十三哥自大皇兄死後，就一直悶悶不樂。前不久，他想出京將八皇兄和十四皇兄的遺骸尋回來，卻被四皇兄訓斥了一頓。於是就跑到我這裡來了。”
梁辰挑眉，對雲裳道：“雲正做的很對，雲祥不應該出京，”
“為什麼？”雲裳不明白梁辰為什麼會這麼說。
“因為，那兩人的遺骸已經被我燒了，尋不回來了。”
說完，梁辰邁步進入侯府之中。
依舊是那座高樓之上，梁辰三人圍坐。
“要我說，你們二位還真是奇怪。到現在了，竟然還能心平氣和地與我這個仇人坐在一起喝酒。”
梁辰看著對麵的十三皇子，不管他知不知道，就直接坦誠說道：“你那些兄弟都是我殺的。”
說完，現場的氣氛為之一滯。梁辰也在等著十三皇子對自己動手，自己正好藉機與四皇子一係徹底決裂。
誰料，十三皇子卻是又給自己灌了一口酒，然後輕笑一聲：“自從雲時死後，我逐漸從朝政中抽身出來。得閒了，一些事情即便是不用你說，我也能將其中的關竅想通。”
梁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儘，問向雲祥：“那麼，對我這個居心叵測之人，十三皇子難道不趕緊為國鋤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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