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歲金科狀元,權傾朝野! 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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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二叔被父親扶起來的那一刻,對方眼神中閃爍過一絲精光神色。
那不是悔恨後的釋然,也不是被原諒後的感激。
而是一種計謀得逞後的鬆弛與得意。
陸明淵在心裡輕輕地搖了搖頭。
這位二叔,將人心算計得明明白白。
知道奶奶心軟,知道父親重情。
用最激烈的方式,將一件本該受到嚴懲的“欺騙”,輕描淡寫地化解成了一樁“為家族著想的糊塗事”。
甚至,他還藉此機會,將陸明文“苦讀成疾”的形象深深地刻在了奶奶和父親的心裡。
從今往後,誰若是再對陸明文的學業有半分質疑,便是對這個“為家族耗儘心血”的孩子的殘忍。
好手段。
陸明淵心中清楚,這件事,遠冇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這不過是一個開始。
二叔一家既然能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府學名額,上演這麼一出大戲,那麼日後為了更實在的利益,隻會變本加厲。
不過,陸明淵並冇有急著說什麼。
他隻是一個十歲的孩子。
此刻衝出去揭穿這一切,不僅不會有人相信,反而會落得一個“不懂事”、“挑撥離間”的罪名。
那是最愚蠢的做法。
他默默地看著院子裡那“兄友弟恭,母慈子孝”的場麵,看著父親憨厚的臉上露出釋然的笑容,看著母親王氏從灶房裡端出熱水,準備給二叔擦拭傷口。
所有人都沉浸在這份虛假的溫情裡。
隻有他,像一個局外人,冷靜地旁觀著。
那就先看看吧。
看看自己這位好二叔,費了這麼大的周折,究竟想搞什麼幺蛾子。
夜色如墨,陸家小院,東廂房的油燈將兩道人影映在窗紙上,微微晃動。
“嘶你輕點兒!”
陸從智趴在硬邦邦的床板上,疼得齜牙咧嘴。
趙氏正小心翼翼地塗藥。
那藥膏氣味刺鼻,混雜著淡淡的血腥味,在悶熱的屋子裡瀰漫開來。
“現在知道疼了?下午那會兒,你拿荊條抽自己的狠勁兒哪去了?”
趙氏嘴裡埋怨著,手上的力道卻放得更輕了。
她看著丈夫背上那一片觸目驚心的紅腫,又是心疼又是冇好氣。
“我說你也是,想讓大哥大嫂他們心軟,做做樣子也就罷了,何苦真把自己往死裡折騰?”
“這皮開肉綻的,得多少天才能下地?”
“還有明文,瞧瞧咱們兒子那臉白的,跟紙糊似的,這幾天跟著你演戲,人都瘦了一圈。值得嗎?”
“你懂什麼?”
陸從智忍著背上的刺痛,他側過頭:“婦人之仁,頭髮長見識短。”
“你以為我這是白挨的?這一頓打,換來的東西可金貴著呢!”
他稍稍動了動身子,牽動了傷口,又是一陣抽氣:“你看看外頭,秋收剛完,接下來是什麼?是翻地,是冬種,是燒秸稈、送肥,哪一樣是輕鬆活計?”
“我今天把自己弄成這副鬼樣子,你覺得大哥那實心眼的,還好意思讓我下地?”
“我這一身傷,少說也得養上個把月。這一個月,地裡的苦活累活,不就都落在他們大房身上了?”
“這叫苦肉計,懂不懂?用身上幾兩肉,換一個月清閒,這買賣,劃算!”
趙氏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哎喲,當家的,還是你聰明!”
“這還隻是其一。”陸從智哼了一聲,似乎很享受妻子的吹捧:“最要緊的,是明文的束脩。府學那邊催得緊,眼瞅著就要交了。”
“我今天把姿態做足了,把悔意演透了,大哥心裡那點氣早就消了,剩下的全是愧疚和心疼。”
他頓了頓,一字一句地說道:“等過個天,我這傷口好些了,你再去大嫂麵前哭一哭,說為了給明文湊束脩,家裡已經揭不開鍋了。你猜,大哥會不會掏這個錢?”
趙氏恍然大悟,一拍大腿,臉上的心疼瞬間變成了狂喜。
“肯定會!就大哥那性子,他指定得管!”
“那不就結了?”
陸從智得意地笑了,“我這一身傷,既躲了農活,又解決了明文的束脩,一箭雙鵰。你說,值不值?”
“值!太值了!”
趙氏笑得合不攏嘴,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覺地重了些。
“哎喲!疼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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