蝕骨危光:總裁的贖罪嬌妻 第8章 困獸之鬥
第一節:車廂內的審判
勞斯萊斯平穩地行駛在回“雲頂之上”的路上,車內卻如同冰窖。隔絕了外界的喧囂,隻剩下令人窒息的死寂和陸寒州身上散發出的、幾乎凝成實質的冷怒。
沈清辭緊貼著車門坐著,儘可能拉開與他的距離,手中那個薄薄的資料夾和裝有現金的信封,此刻卻重逾千斤,燙得她手心冒汗。她的大腦飛速運轉,思考著任何可能的解釋和脫身之法。
陸寒州沒有看她,目光落在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側臉線條繃得像一塊冷硬的岩石。他越是沉默,那股無形的壓力就越是龐大,幾乎要將沈清辭碾碎。
終於,他開口了,聲音不高,卻字字如冰錐,砸在沈清辭的心上:
“打扮成這副鬼樣子,去見誰?”他的視線依舊看著窗外,彷彿隻是隨口一問,但車廂內的溫度瞬間又降了幾度。
沈清辭指甲掐進掌心,強迫自己冷靜:“見一個朋友。”
“朋友?”陸寒州嗤笑一聲,終於轉過頭,那雙深邃的黑眸裡翻湧著駭人的風暴,“哪個朋友,需要你如此大費周章,偽裝變裝,繞過大半個城市,在一個破爛咖啡館的後巷見麵?嗯?”
他知道了!他不僅知道她去了哪裡,甚至可能知道她見了誰!
沈清辭的心臟驟然停止了一拍,血液彷彿瞬間凍結。是那個在圖書館監視她的人?還是……顧淮之提醒的“身邊人”?
“是顧淮之,對不對?”陸寒州沒有給她思考的時間,直接撕開了那層偽裝,他的身體微微前傾,帶著強大的壓迫感逼近她,目光銳利如刀,彷彿要剖開她的靈魂,“我的好妻子,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投入彆的男人的懷抱?甚至不惜聯合外人,來對付你的丈夫?”
他的話語刻薄而侮辱,帶著一種被背叛的、扭曲的憤怒。
“陸寒州!你胡說八道什麼!”沈清辭氣得渾身發抖,聲音帶著難以抑製的顫栗,“我和顧律師見麵,隻是為了諮詢法律問題!”
“法律問題?”陸寒州猛地出手,快如閃電,一把奪過了她緊緊攥在手裡的資料夾!
“還給我!”沈清辭驚呼一聲,撲過去想要搶回。
陸寒州輕易地格開她的手,力道大得讓她手臂發麻。他粗暴地開啟資料夾,目光迅速掃過裡麵關於證據收集的指導說明。每多看一行,他臉上的冰霜就厚一分,眼神裡的戾氣就重一成。
“收集我的證據?冷暴力?資產轉移?”他念著上麵的關鍵詞,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裡擠出來的,帶著嗜血的寒意。他抬起頭,看向沈清辭,那眼神冰冷得讓她如墜冰窟,“沈清辭,你真是好樣的。”
他揚手,將那份檔案狠狠摔在車廂地上,紙張散落一地。
“所以,昨晚的項鏈,今天的私會律師,都是為了這個?”他的聲音低沉而危險,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你就這麼想離開我?嗯?”
他猛地伸手,再次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臉,與他充斥著怒火和某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的眼睛對視。
“告訴我!是不是?!”他低吼著,手上的力道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
疼痛讓沈清辭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但她死死咬著下唇,倔強地不肯讓淚水落下,更不肯回答他的問題。
她的沉默,如同最猛烈的助燃劑,徹底點燃了陸寒州最後的理智。
第二節:囚籠與羞辱
車子駛入“雲頂之上”的地下停車場。
陸寒州幾乎是拖著沈清辭,將她拽出了車廂,一路粗暴地拉進了電梯,直達頂樓公寓。
公寓裡,林薇薇正坐在客廳沙發上,看到他們進來,尤其是看到陸寒州那駭人的臉色和沈清辭狼狽的樣子,她臉上閃過一絲快意,隨即又換上擔憂的神情站起身:“寒州哥,清辭姐,你們……”
“回你房間去!”陸寒州看都沒看她一眼,冷聲命令道,語氣是不容置疑的戾氣。
林薇薇被他從未有過的惡劣態度嚇了一跳,委屈地咬了咬唇,卻不敢多言,悻悻地轉身上了樓。
偌大的客廳裡,再次隻剩下他們兩人。
陸寒州鬆開沈清辭,她踉蹌了一下,扶住沙發才站穩。
“從今天起,”陸寒州站在她麵前,如同宣判的法官,聲音冰冷沒有任何溫度,“沒有我的允許,你一步也不準離開這個家門。”
沈清辭猛地抬頭:“你要軟禁我?!”
“是又怎麼樣?”陸寒州冷笑,眼神殘酷,“你不是想收集證據嗎?我給你機會,讓你好好看看,什麼是真正的‘掌控’!”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立刻安排兩個人過來,24小時守在門口。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夫人踏出公寓半步。還有,把她所有的電子裝置,手機、平板、電腦,全部收走!切斷家裡所有的外網!”
沈清辭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他這是要徹底切斷她與外界的一切聯係,將她變成一個真正的、與世隔絕的囚徒!
“陸寒州!你這是非法拘禁!”她憤怒地指控。
“非法?”陸寒州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他走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神輕蔑而殘忍,“在這裡,我的話,就是法。”
他目光掃過她因為憤怒和恐懼而微微起伏的胸口,最後落在她緊緊抓在手裡的那個裝著現金的信封上。
“這是什麼?”他伸手去奪。
沈清辭下意識地後退,將信封藏到身後。
她的反抗徹底激怒了他。陸寒州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強行將信封搶了過來。他捏了捏厚度,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嘲諷。
“嗬,看來你的‘好朋友’對你不錯,還沒怎麼樣,就急著給你塞錢了。”他的話語充滿了侮辱性的暗示,“沈清辭,你就這麼缺錢?缺到要出去賣?”
“你混蛋!”沈清辭再也忍不住,揚手就朝他臉上揮去!
手腕在半空中被陸寒州死死攥住。他的眼神瞬間變得陰鷙可怕。
“看來,是我最近對你太寬容了,讓你忘了自己是誰!”他猛地將她甩在沙發上,高大的身軀隨之覆下,帶著不容抗拒的強勢和懲罰的意味。
“放開我!陸寒州你這個瘋子!放開!”沈清辭拚命掙紮,踢打,屈辱和恐懼的淚水終於決堤。
她的反抗如同蚍蜉撼樹。衣衫被撕裂的聲音在寂靜的客廳裡顯得格外刺耳……
第三節:死寂與微光
不知過了多久,一切才歸於平靜。
客廳裡一片狼藉,如同經曆了一場劫難。
陸寒州已經起身,背對著她,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自己淩亂的衣衫,彷彿剛才那個失控的野獸不是他本人。他的背影依舊挺拔冷硬,不帶一絲溫情。
沈清辭蜷縮在沙發角落,用破碎的衣物勉強遮住身體,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像是一個被玩壞後丟棄的娃娃。臉上淚痕已乾,隻剩下死寂的麻木。
肉體上的疼痛遠不及心死的萬分之一。
她終於徹底認清,在這個男人心裡,她從來就不是一個平等的、值得尊重的伴侶,而是一件屬於他的、可以隨意處置的私有物品。高興時逗弄,不悅時懲罰,不容許有任何獨立的意誌和反抗。
陸寒州整理好自己,沒有回頭看她一眼,徑直走向書房。在關門之前,他冰冷的聲音傳來:
“記住你的身份,安分待著。彆再挑戰我的底線。”
回應他的,隻有一片死寂。
書房門關上,客廳裡隻剩下沈清辭一個人。她維持著那個蜷縮的姿勢,很久很久,直到窗外的天色徹底暗沉下來。
黑暗中,她緩緩地、極其緩慢地動了動。身體的每一處都在叫囂著疼痛,但比疼痛更清晰的,是那顆已經冰封死去的心。
她摸索著,從沙發的縫隙裡,找到了那個被陸寒州丟棄、揉得有些皺褶的現金信封。幸好,他沒有拿走。這微不足道的一點錢,是她此刻唯一的火種。
她又低頭,在地毯上摸索著,將那些散落的、關於證據收集的紙張,一張一張,小心翼翼地撿起來,撫平,緊緊捂在胸口。
眼淚再次無聲滑落,卻不是軟弱,而是淬煉後的決絕。
陸寒州,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屈服嗎?
你錯了。
你摧毀了我對婚姻最後一絲幻想,也斬斷了我對你最後一點微不足道的眷戀。
從今往後,你我之間,隻有仇恨,和戰爭。
她扶著沙發,艱難地站起身,拖著疼痛疲憊的身體,一步一步,挪向主臥的浴室。
她需要清洗掉他身上令人作嘔的氣息,也需要……為自己接下來的囚徒生涯,做好最艱難的準備。
第四節:意外的訪客
第二天,沈清辭被正式軟禁。
公寓大門外多了兩個麵無表情的黑衣保鏢,她的所有電子裝置都被收走,家裡的網路也被切斷。她徹底成了一隻被折斷翅膀、關在華麗籠子裡的鳥。
陸寒州一早便去了公司,林薇薇也不知所蹤,公寓裡隻剩下她和保姆,以及無處不在的監控攝像頭。
沈清辭表現得異常平靜。她甚至主動幫著保姆整理家務,在陽台上修剪花草,彷彿已經完全接受了被囚禁的命運。隻有她自己知道,這種平靜之下,隱藏著多麼洶湧的暗流和多麼堅定的求生意誌。
她在熟悉這個“牢籠”的每一個角落,尋找任何可能的漏洞。她在觀察保姆的行為舉止,判斷她是否就是那個“身邊人”。她在腦中反複回憶、默記顧淮之給她的那些指導,思考著在如此嚴密的監控下,如何能留下證據。
下午,就在她坐在陽台上看書(一本從書房翻出來的、無關緊要的散文集)時,門鈴響了。
保鏢通過對講機詢問後,開啟了門。
來的是一位不速之客——林薇薇的母親,周倩。
周倩保養得宜,穿著一身貴氣十足的旗袍,臉上帶著慣有的、精明而虛偽的笑容。她手裡拎著一個精緻的果籃,說是聽說沈清辭身體不適,特意前來探望。
沈清辭心中警鈴大作。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周倩在這個節骨眼上來,絕對是受了林薇薇的指使,或者另有圖謀。
她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將周倩請到客廳。
“清辭啊,你看你這孩子,臉色怎麼這麼差?”周倩拉著她的手,語氣親熱得令人不適,“是不是和寒州鬨彆扭了?夫妻嘛,床頭吵架床尾和,很正常。薇薇都跟我說了,昨晚……唉,寒州也是太在乎你了,方式可能激烈了點,你多體諒。”
她句句看似勸和,實則是在沈清辭的傷口上撒鹽,並暗示她已知曉昨晚發生的一切。
沈清辭抽回手,表情淡漠:“勞您費心,我很好。”
周倩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即又堆起更濃的笑意:“那就好,那就好。其實呢,阿姨今天來,還有一件事……”
她湊近一些,壓低了聲音,眼神裡閃爍著算計的光芒:
“清辭,我知道你現在處境艱難。寒州凍結了你的卡,還把你關在家裡。你這樣硬扛著,吃虧的是自己,還有星辰那孩子。”
她觀察著沈清辭的臉色,繼續蠱惑道:“聽阿姨一句勸,服個軟,跟寒州認個錯。隻要你答應不再鬨離婚,安心做你的陸太太,我可以讓薇薇勸勸寒州,讓他恢複你的自由,甚至……可以幫助你,保住你陸太太的地位,不讓外麵那些鶯鶯燕燕有機可乘。”
沈清辭看著她那張虛偽的嘴臉,隻覺得無比諷刺。
幫她保住陸太太的位置?恐怕是幫她們林家,保住陸寒州這棵搖錢樹吧!
她正要開口拒絕,周倩卻彷彿看穿了她的心思,搶先一步,語氣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威脅:
“清辭,你可要想清楚。硬碰硬,你鬥不過寒州的。到時候,萬一連累到星辰,讓他小小年紀就失去完整的家庭,或者……失去母親的撫養權,那可就追悔莫及了。”
星辰!又是星辰!
她們總是知道,用什麼最能拿捏她!
沈清辭的心狠狠一顫,一股寒意順著脊椎爬升。
周倩看著她驟變的臉色,滿意地笑了笑,將果籃放下,站起身:“阿姨言儘於此,你好好想想。想通了,隨時讓薇薇告訴我。”
她扭著腰肢,款款離開。
客廳裡,沈清辭獨自站在原地,陽光透過落地窗照在她身上,卻感覺不到一絲暖意。
周倩的威脅,像一條毒蛇,纏繞上她的脖頸。
她們,連孩子都不放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