蝕骨危光:總裁的贖罪嬌妻 第43章 絕境反轉
第一節:致命的“救援”
時間彷彿在雨夜中凝固。
那名提著急救箱的“醫護人員”的手,即將觸碰到車門把手。他的眼神冰冷而專注,彷彿沈清辭和星辰不是需要救助的生命,而是等待提取的“物品”。車內,沈清辭在那短暫的對視中,讀出了遠超襲擊者的危險訊號,她幾乎是憑借本能,用身體死死護住哭喊的星辰,另一隻手瘋狂地去按動車門的內鎖——儘管它可能早已在之前的撞擊中失效。
“彆動!你們是什麼人?!”一名被黑衣人纏鬥的保鏢也察覺不對,厲聲嗬斥,試圖掙脫衝過來。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
“嗤——!”
一陣尖銳到足以刺破耳膜的刹車聲,混合著引擎狂暴的咆哮,從道路的另一端猛地炸響!
一道刺目的白光如同撕裂夜幕的利劍,穿透雨幕,精準地打在正準備開車門的“急救人員”臉上。一輛體型龐大、經過特殊改裝的黑色越野車,如同從地獄衝出的鋼鐵巨獸,以一種近乎失控的速度,毫不避讓地朝著救護車和人群對峙的中心狠狠衝撞過來!
它的出現,毫無征兆,帶著一股碾碎一切的決絕氣勢!
那名伸手的“急救人員”被強光照射,動作本能地一滯,下意識地抬手遮擋視線。
“砰!!!”
巨大的撞擊聲震耳欲聾!
黑色越野車沒有直接撞向人群,而是以一個精準而蠻橫的角度,狠狠地撞在了那輛白色救護車的側麵!巨大的衝擊力將救護車撞得橫向平移了數米,車門瞬間變形凹陷,徹底堵死了那名“急救人員”靠近轎車的路徑。
碎片飛濺,火星四射!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更為暴烈的介入驚呆了。
越野車尚未停穩,駕駛座車門就被猛地踹開。一道挺拔而冷峻的身影,裹挾著滔天的殺意和夜雨的寒氣,如同神兵天降,出現在混亂的現場——是陸寒州!
他手中握著一把造型緊湊的手槍,眼神如同萬年寒冰,沒有任何廢話,在下車看清局勢的瞬間,抬手便扣動了扳機!
“砰!砰!”
兩聲乾脆利落的點射,並非射向那些明顯的黑衣人,而是精準地擊中了正準備從另一側繞過救護車、試圖接近轎車的另一名“急救人員”的小腿,以及那名剛剛被強光乾擾、正欲後退的首名“急救人員”的手腕!
“啊!”慘叫聲響起,兩人瞬間倒地,失去了行動能力。
擒賊先擒王!陸寒州在遠處通過實時傳輸的監控畫麵,早已判斷出這兩名“醫護人員”纔是這次行動真正的核心!那些黑衣人,不過是吸引火力和製造混亂的幌子。
“控製現場!反抗者,格殺勿論!”陸寒州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權威和冰冷,瞬間壓過了風雨聲和打鬥聲。
緊隨其後的,是另外兩輛同樣迅猛的黑色車輛,車上跳下更多身穿黑色作戰服、裝備精良的人員,動作迅捷如獵豹,立刻加入戰團,與之前的保鏢配合,形成反包圍之勢,局勢瞬間逆轉!
第二節:鷹隼的挫敗
廢棄樓頂,“鷂鷹”透過瞄準鏡,清晰地看到了這一切。
他的計劃幾乎完美,利用孩子的突發疾病作為誘因,利用沈清辭可能存在的逆反心理製造脫離保護圈的機會,再通過精準的伏擊製造混亂,最後用偽裝成“救援”的救護車進行致命一擊。他計算了保鏢的反應,計算了路線,甚至計算了天氣的影響。
但他唯一沒有完全計算準確的,是陸寒州。
他低估了陸寒州對危險的直覺,以及他反應的速度和決斷力。陸寒州沒有固守老宅,而是在察覺到沈清辭帶著孩子離開,且通訊受到輕微乾擾的瞬間,就毫不猶豫地親自帶人,以最快的速度、最直接的路線追了上來。他沒有走常規道路,而是穿插了小路,才得以在最後關頭趕到。
更讓“鷂鷹”心頭一沉的是,陸寒州下車後的行動——他沒有先去檢視妻兒,也沒有盲目地與黑衣人交火,而是第一時間精準地廢掉了他的兩個核心執行者!這份在極端混亂中保持的冷靜、精準的判斷和狠辣的手段,遠超普通商人甚至保鏢的範疇。
“目標出現,計劃a失敗。執行b計劃,清理痕跡。”“鷂鷹”對著通訊器,聲音依舊毫無波動,但扣在扳機護圈上的手指,微微收緊了一絲。他緩緩移動槍口,十字準星在混亂的現場掃過,最後,定格在了那名手腕中彈、倒地的“急救人員”頭上。
確保任務失敗後不留下指向雇主的線索,是最高優先順序。
然而,就在他手指即將壓下扳機的瞬間,瞄準鏡的視野裡,陸寒州似乎有所感應,猛地抬頭,目光如電,彷彿穿透了重重的雨幕和黑暗,直直地“望”向了他所在的方向!
雖然知道這幾乎是不可能的距離和能見度,但那一瞬間,“鷂鷹”的心臟還是漏跳了一拍。那是一種被頂級掠食者鎖定的直覺。
他毫不猶豫,立刻放棄滅口,瞬間拆解狙擊步槍,身體如同狸貓般向後滑入更深的黑暗,幾個起落便消失在錯綜複雜的廢棄樓層之中。任務失敗,但獵手與獵物的遊戲,才剛剛開始。他必須保留自己,才能進行下一次獵殺。
第三節:破碎的隔閡
現場的戰鬥很快結束。在陸寒州帶來的生力軍絕對武力和專業素養的碾壓下,襲擊的黑衣人非死即傷,全部被製服。兩名倒地的“急救人員”也被迅速控製,並進行了緊急止血處理——他們是重要的活口。
一切塵埃落定,隻剩下雨聲、傷員壓抑的呻吟,以及車輛殘骸冒出的絲絲白氣。
陸寒州這才快步走向那輛孤零零停在路中央的轎車。他拉開車門,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沈清辭那張毫無血色、寫滿驚懼的臉,以及她懷中依舊在抽噎、但哭聲已經小了很多的星辰。
“沒事了。”陸寒州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他伸出手,想去觸碰星辰滾燙的額頭,也像是要確認他們的存在。
沈清辭猛地抬起頭,看向他。雨水打濕了他的頭發和肩膀,幾縷黑發貼在額角,讓他平日的冷峻多了幾分野性和狼狽。他眼中的殺意尚未完全褪去,但看向她和孩子時,那冰層之下,是無法掩飾的後怕與擔憂。
這一刻,之前所有的隔閡、猜疑、怨懟,在生死邊緣走了一遭的恐懼麵前,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她剛才真的以為自己和孩子要完了。而最終,如同絕望深淵中唯一的光,是他不顧一切地衝了過來。
眼淚毫無征兆地奪眶而出,混合著雨水,滑過她冰冷的臉頰。她沒有說話,隻是用力地點了點頭,將懷中的星辰稍稍遞出。
陸寒州小心翼翼地接過孩子,感受到那滾燙的體溫,眉頭緊鎖。“立刻去醫院!”他命令道,同時用寬闊的肩膀為星辰擋住風雨,另一隻手,則堅定地、不容拒絕地攬住了幾乎虛脫的沈清辭的肩膀,將她半扶半抱地帶離這片修羅場。
沈清辭沒有抗拒,依靠在他帶著濕氣和硝煙氣息的懷中,第一次感覺到,這冰冷的掌控欲背後,或許是另一種形式的守護。那堵橫亙在兩人之間的冰牆,在這場突如其來的生死考驗中,出現了第一道清晰的裂痕。
第四節:無聲的警告
星辰被迅速送往醫院,經過緊急處理,高燒終於穩定下來,沉沉睡去。vip病房內外,安保等級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如同鐵桶一般。
病房內,隻剩下陸寒州和沈清辭,以及床上安睡的星辰。
沈清辭換上了乾爽的衣服,捧著熱水杯,身體依舊有些微微發抖。她看著陸寒州站在窗邊,背影挺拔卻帶著一絲疲憊,正在低聲對著通訊器吩咐著什麼,內容是關於審訊活口、追查訊號源和醫療器械來源。
他結束通話,轉過身,目光複雜地看向她。
“我……”沈清辭張了張嘴,想為自己之前的任性道歉,也想問清楚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陸寒州卻抬手打斷了她。他走到她麵前,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密封袋,裡麵裝著一張被雨水浸透、但字跡依稀可辨的紙條。那是他從那名手腕中彈的“急救人員”身上搜出來的,在混亂中,對方試圖銷毀,但被他搶先一步。
紙條上隻有一行列印的字:
「想知道沈煜城(沈清辭父親)真正的死因嗎?」
沈清辭的瞳孔猛地收縮,呼吸一滯,難以置信地看向陸寒州。
陸寒州的眼神深邃如淵,聲音低沉而冰冷:“這不是巧合。從你收到那條資訊開始,你就已經進入了他們的陷阱。他們的目標,從來就不隻是星辰,或者你。他們想摧毀的,是我試圖建立的一切,包括……你對我的信任。”
他頓了頓,目光銳利地看向她:“現在,你還認為,我之前的‘掌控’,是多餘的嗎?”
沈清辭握著水杯的手指,因為用力而骨節發白。父親死亡的真相,如同一個永恒的夢魘,此刻被敵人如此**裸地利用,作為攻擊她和陸寒州的武器。憤怒、恐懼、以及一種深沉的無力感,席捲了她。
她沒有回答,但眼神已經說明瞭一切。隔閡或許仍在,但信任的基石,在共同經曆了這場針對“家”的殘酷襲擊後,正在被動搖,並開始向著另一個方向悄然重塑。
陸寒州沒有逼問,他將密封袋收起,彷彿收起一件危險的證物。“照顧好星辰。”他說完,轉身離開了病房,他還有太多事情需要處理。
病房內,沈清辭緩緩坐到星辰床邊,看著孩子沉睡的容顏,又望向窗外依舊陰沉的夜空。敵人的狠毒與算計,遠超她的想象。而陸寒州所麵對的世界,其黑暗與殘酷,也第一次如此真切地展現在她麵前。
風雨並未停歇,反而因為這一次的挫敗,將醞釀起更加瘋狂的報複。而沈清辭知道,自己不能再置身事外,不能再僅僅是那個被保護的目標。父親死亡的真相,與眼前這場針對她家庭的陰謀,究竟有著怎樣千絲萬縷的聯係?這個疑問,如同種子,在她心中生根發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