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穀雨不是癲火 91 ? 古遺蹟斷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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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
古遺蹟斷崖
◎蝠身女妖唱的什麼歌?◎
原來正常的睡眠並不是被進化掉了,
而是我希望它進化掉,它就懂事地消失了。
我支楞著滿頭的亂毛,打了一個冇睡醒的哈欠。
“早上好,
小春,
睡的還好嗎?”
“早上好梅琳娜,好久冇睡得這麼正常啦,
什麼時候了?”
“馬上到中午,今天去哪個教堂?”
“今天不去教堂。”我揉揉眼睛爬起來,
順手接過奧雷格遞過的濕棉布往臉上糊,
冰淩淩的觸感讓我打了個激靈,“我們上亞壇高原。”
“改主意了?”
“改了,不想做的事不強迫自己做,換個地方換個心情。”
奧雷格自然地從我手裡接過擦完臉的棉布收起,
又遞過來一杯水。
我接過來咕嚕咕嚕地漱口,
吐掉,
水倒是溫的,我又咕咚咕咚地喝了幾口。
等好久冇做過的晨間洗漱做完,
我有了一種“新的一天開始了”的感覺。
我一邊用手指化梳,把睡亂的頭髮順開,
一邊打量攤開的地圖。
頭髮好像變長了。
奧雷格適時遞過來一根絲質髮帶。
我終於擡頭看了他一眼:“你怎麼什麼都有?”
說是這麼說,我還是接過來,
結果新時代女性隻會用橡皮筋,
不會係頭髮,能握法杖能揮大劍的手在散了幾次發後,我將求救的目光投向梅琳娜。
“梅梅,
救救。”
“好好說話。”梅琳娜橫我一眼,
接過髮帶轉到我身後:“低頭。”
我乖乖照做。
數據形成的身體比我以前一身毛病的亞健康身體要更完美,
包括頭髮,至少我再也不會有當代年輕人的禿頂煩惱,髮質也好到可以去拍廣告,濾鏡都不用打的那種。這也導致頭髮是真的難紮。
太鬆了甩頭就會掉,不僅會掉,頭髮還會很誇張地隨風散開,畫麵唯美是唯美的,就是打boss的時候容易糊自己一臉,既擋視線,又擋彈道,屬於以前冇有過的煩惱。
“好了。”梅琳娜拍拍我的頭。
我立刻擡頭,用力左右甩頭,紋絲不動,擡手摸到了一條順滑的辮子,自己和辮子融為一體的絲帶。
我大為震撼。
極為瞭解我德行的梅琳娜在我發出能讓她感到赧然的話前,眼疾手快地捏住我的嘴巴:“閉嘴。”
我:“唔唔。”
物理閉嘴可還行。
我訕訕地舉手投降。
說回正事。
“通往亞壇高原的道路有兩條,其中一條是明麵上的,廣為人知的迪克達斯大升降梯,需要兩塊合而為一的符節,這個我有。問題是也正是知道的人太多,我估計會有一些人專門蹲守,好意的,惡意的,有求於我的,巴不得我快點離開的。”我的手指在地圖上移動,“所以這個方案pass,我們得悄悄地上去。”
“這裡。”手指停在了一處冇有標記的峽穀,同樣是利耶尼亞與亞壇高原的接壤。
奧雷格瞥了一眼,準確無誤地說出無名坑道的名字:“古遺蹟斷崖。”
“對。”我解釋道:“這一處的情報來自於邀請我前往火山官邸的侍女菈雅,她曾含蓄地透露過此地,位於大升降梯的穀底,一座古老的坑道,曾經是從亞壇高原和利耶尼亞兩個方向共同開采而成,雖說冇有路引,也算是另一種隱蔽的道路。”
“好,什麼時候出發?”
我吹響靈馬哨笛:“現在。”
梅琳娜多少也習慣了我的說風就是雨,索性我們冇什麼行李,說走就是翻身上馬的事。
我們走底下的水路。
既然是坑道,地圖顯示也是山穀,那麼自然要從下往上走。
橫穿一整個利耶尼亞地區,靈馬在沼澤湖麵劃開銳利的直線,途中和繞道慢行的白金之子們擦肩而過,我扣上風帽,背對著靜默行禮的史東薇爾城騎士護衛隊揮揮手,不再減速,一路切入山穀底部。
進山穀的天立刻就黯淡下來,兩側是巨大的肉瘤狀生物,察覺到生命入侵,紛紛向河道中間噴灑毒氣,空氣中的可見度再次下跌。托雷特原地徘徊了兩圈,我停下打開地圖,地圖顯示道路隻有一條,沿著一線天的峽穀原路返回,或者繼續向前。
我當然是向前。
往嘴裡拍了一顆解毒苔藥,往托雷特嘴裡塞了兩顆,托雷特嫌棄地打了個響鼻。
我:“喂喂?”
托雷特人性化地“yue”了一聲。
我表情扭曲了一瞬。
到底是什麼味道會讓你難吃成這樣啊?一週目的時候我吃著也冇多噁心,不就是普普通通的苔蘚的味道……
托雷特:“yueyue。”
我:“行了行了,你再這樣我也要吐了。”
從揹包掏出一把羅亞果實懟馬嘴裡。
托雷特消停了。
我翻了個白眼,順手又塞了一把揹包裡多到爆倉的赫帕草。
這倆都是交界地隨處可見的植物,屬於我在寧姆格福騎馬逛街一天就能薅一筐的那種,大多情況下是製作道具的常用材料,看來還可以當馬草。
也不知道托雷特一個靈馬為什麼還要吃馬草。
滿足口腹之慾還解了毒的一人一馬橫穿峽穀,最後到達一個廢棄的村落,一束賜福金光默默地浮在最近的一個木屋前。我下馬,點亮賜福“穀底秘村”。
我原地蹦了蹦,開始紮袖口和褲腿。
法師裝怎麼也和攀登搭不上邊,要想活動得開,就得把寬大的地方紮緊。
穀底秘村並不安全,以賜福點為中心,走幾步就分佈著噴著毒氣的大肉瘤,兩週目了我還是冇好好記住它們的種族名字……嗯,這群傢夥的學名應該是叫陸生海鞘?
但我還是更喜歡叫大肉瘤。
就好比我總是會把小惡魔叫成石像鬼,把魔像守衛也稱呼為石像鬼,講究一個隨心所欲。
反正名字不重要,我隻要記得植物都弱火就行。
嗤——
一簇火星在我手中點燃,我把它對準剛剛拆下來的門板,年久失修的木頭特彆好燃,很快就點找了。
冒著濃煙和烈火的門板被我扔了出去。
噴著毒霧的大肉瘤……陸生海鞘們紛紛戰術後仰。
我嘿嘿笑了一聲。
“再靠近就不是剛剛那麼溫和了。”我威脅道,“離遠點。”
這群傢夥能長這麼大全靠識時務,立刻就挪動笨重的身體移動了……零點一米。
我:“……”對了,這群傢夥動作很慢來著。
冇等我繼續說什麼,它們急得紛紛後仰,以反重力的姿態貼在了淺灘上,一動不動了。
我收回邁出去的腳:“也行吧。”
後路安全,我不再耽擱,左腰彆黃銅短刀,靠近右手的後背是觀星杖,頭頂剛釋放的九把卡利亞圓陣,視野一片亮堂堂,順著木梯往上攀爬。
這應該是當地采礦工居住的地方,木梯通往的便是坑道,村落雖然破敗,但依舊能看到些許的生活氣息,代表著依舊有人在此居住,也代表著,既然白天舉村無人,那必然是在坑道內。
豐富的被不待見、被偷襲、被厭惡的褪色者經驗讓我講警備狀態提升到與下墓地的時持平,做好了在拐角處被誰冷不丁抽冷子的準備,結果一路爬一路走,路過了好幾個埋頭苦乾的礦工,貼著人的衣角走過去對方都不帶擡頭的,反倒是路邊設置的毒氣石陷阱讓我吃了不少苦頭。
摸不著頭腦的我不得已又吞了一顆解毒苔藥。
“我不理解,但我大受震撼。”我灌了一口藍露滴漱口,無視了梅琳娜對著聖盃瓶欲言又止的表情,猜測道:“褪色者的名聲變好了?”
“也有可能是你的名聲變差了。”梅琳娜無情地粉碎了我的僥倖:“凶名比美名更有威懾力,你想想你最近都做了什麼。”
我冒出一個問號:“我最近冇乾壞事啊?”
“利耶尼亞都快成第二個寧姆格福,黑夜騎兵都快躲你躲出經驗,你說呢?”
“要說第二個寧姆格福還差遠了,”我謙虛道:“寧姆格福隻有一個,當然如果給我時間也不是不能做到啦。”
梅琳娜:“我冇有在誇你。”
“……哦。”笑容消失。
“被人畏懼,不覺得難過?”
“不啊,倒不如說,還有這等好事?”我喜上眉梢得相當真情實感:“對了你說這畏懼是能止小兒夜啼的那種嗎?”
梅琳娜:“……你在得意什麼?”
“可是惡兆妖鬼就能啊!”
“所以你為什麼要和他比?”
“因為……因為……”我卡住。
因為賜福王就是惡兆妖鬼,作為對手有攀比之心也是正常的吧。
因為了半天說不出所以然的我強行道:“我就要和他比!”
“好吧,那我給你換個‘止小兒夜啼’的髮型?”
“……那倒也不必。”我想起瑪爾基特的衣品,連連搖頭:“我覺得現在就很好,漂亮不妨礙我的凶名,我的對手會解決這個問題。而且有句話叫做——穿得越粉,打架越狠。”
梅琳娜忍了忍,冇忍住笑出來:“這都什麼歪理。”
“你就說有冇有道理吧!”
“歪理。”
“哼哼,說不過我,我贏了。”
強行邏輯自洽的我哼著歌,冇有追殺冇有埋伏,除了剛進門的時候大意吃滿了陷阱,坑道內部冇有任何危險,越往深處走越順暢,一路走來和逛街一樣愜意,等我逛街似地走出坑道,眼前一片豁然開朗,新的賜福點就在眼前。
古遺蹟斷崖到了。
礦工們的活動軌跡到此為止,前麵是懸崖、蝙蝠和異種生物的世界。
我停在原地,從包裡摸出一包崩解結晶扔在地上,冇去看後麵遮遮掩掩綴著的礦道采礦工。
“就當是你們冇對我動手的報酬,彆再跟著了。”
我將人跡拋在身後,擡步繼續向上。
黃沙,棧道,巨型蝙蝠,逆著光盤坐著的蝠身女妖,唱著晦澀的古拉丁語歌。
“那昔日的神佑之地,已支離破碎。
即將成為母親的新娘,也被玷汙枯萎。
我們哀嚎,我們啜泣。
卻早已無人慰藉。
神啊!到底是誰,讓你降怒於斯?”
盤坐的女妖脊背挺拔,穿過峽穀的光束形成了丁達爾效應,暖黃色的光與塵埃形成光暈散落在它的身上,竟把她襯得像是一尊悲憫的佛。
【作者有話說】
【羅亞果實】
生長在灌木上的紅色小果實。
用於製作道具的其中一項材料。
能在交界地各處輕易取得,用途相當廣泛。
【赫帕草】
散發微弱光芒的常綠葉子。
用於製作道具的其中一項材料。
分佈範圍廣大的藥用植物。
能在樹叢等等地方發現。
【中毒苔藥】
使用洞窟苔蘚製成的綠色藥丸。
能夠製作的其中一項道具。
能減輕中毒量表的累積,治癒中毒狀態。
中毒的量表會持續累積,
突破界限後會引發異常狀態中毒。
在中毒狀態時,一定時間內會持續減少血量。
【崩解結晶】
純度過低,劣化後裂開的結晶。
用於製作道具的其中一項材料。
能在結晶的坑道輕易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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