蝕骨錐心穿腸 第186章 漫長覬覦(二)
(六)
深淵之下
世界在我腳下分崩離析。
鎂光燈像冰冷的刀子,一下下剮在我臉上。台下那些剛才還洋溢著祝福笑容的臉,此刻寫滿了震驚、鄙夷、和毫不掩飾的看戲的興奮。竊竊私語聲彙成嗡嗡的噪音,衝擊著我幾乎要碎裂的耳膜。
“我的天,原來謝總早就……”
“這沈家大小姐也太慘了,以為自己釣了個金龜婿,結果是被人當獵物盯了這麼多年?”
“噓!小聲點!你沒看謝宴深那表情……”
謝宴深。他的手還牢牢地箍在我的腰側,力道之大,不容我掙脫分毫。他臉上甚至沒有什麼波瀾,隻是那雙看向我的眼睛,深得像不見底的寒潭,裡麵翻湧著我看不懂的、濃稠的黑暗情緒——是得逞後的滿足?還是更深沉的、等待已久的瘋狂?
“寶貝,你終於…來到我為你設的局裡。”
“現在明白了嗎?我的……獵物。”
“遊戲,才剛剛開始。”
他之前在我耳邊的低語,像毒蛇一樣纏繞著我的心臟,收緊,再收緊,幾乎讓我窒息。
我不是獵人。我從來都不是。
我從複仇的執念出發,以為步步為營,卻原來每一步都踩在他早已鋪好的陷阱上。那些“巧合”的相遇,那些他恰到好處的回應,那些看似被我“打動”的瞬間……全都是假的!全都是他精心編排的劇本!
巨大的羞辱感淹沒了我。不是因為在大庭廣眾之下出醜,而是因為我像個傻子一樣,在他麵前賣力表演,還自以為高明。我所有的算計、所有的隱忍、所有的“演技”,在他眼裡,恐怕都是一場滑稽可笑的小醜戲。
“啊——!!”
一聲淒厲的尖叫劃破了混亂的現場。
是沈琳。她臉上的瘋狂和得意已經變成了徹底的崩潰和茫然。她大概以為揭穿的是謝宴深對我的“不忠”,能讓我顏麵掃地,卻沒想到扯出了一個更恐怖、更匪夷所思的真相。這個真相,連她自己也無法理解和承受。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謝宴深!你告訴我!那張照片是怎麼回事?!”她嘶吼著,想要衝上台,卻被及時反應過來的保安死死攔住。
謝宴深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她。他的目光始終鎖在我身上,彷彿我是他唯一關注的焦點。他抬手,用指腹輕輕擦去我臉上冰涼的淚痕,動作溫柔得令人毛骨悚然。
“彆怕。”他又重複了一遍,聲音低沉,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力量,卻隻讓我覺得更加寒冷刺骨。
怕?我現在何止是怕。我是墜入了深淵,看不到一絲光亮。
台下,我父親捂著胸口,臉色煞白,被繼母攙扶著,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複雜難言的情緒,有震驚,有憤怒,或許,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慌?他在恐慌什麼?恐慌謝宴深?還是恐慌這個早已脫離他掌控的、他幾乎快要遺忘的大女兒所帶來的連鎖反應?
謝宴深終於將目光從我臉上移開,掃視了一圈混亂的現場。他沒有拿話筒,但當他抬起手做出一個“安靜”的手勢時,那股無形的、強大的氣場竟然讓喧鬨的會場漸漸平息下來。
“各位。”他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遍每個角落,“看來今天的婚禮,出現了一些……意想不到的插曲。”
他語氣平靜,彷彿在評論一場與己無關的鬨劇。
“關於這段視訊,”他瞥了一眼已經定格的投影螢幕,上麵是我十八歲青澀的臉和他癡迷摩挲的手指,“以及我妻子的一些家事,我想我們需要一些私人空間來處理。”
他用了“妻子”這個詞。在這個剛剛被揭露了巨大陰謀的時刻,他用這個詞,像是一個冰冷的宣告,一個不容置疑的枷鎖。
“今天的儀式就到這裡。感謝各位的到來。後續,謝氏會給大家一個交代。”他的話簡潔,有力,帶著不容置疑的終結意味。
說完,他不再理會任何人的目光和反應,攬著我的腰,半強製地帶著我,轉身走向後台。他的步伐穩健,彷彿剛才那場足以顛覆一切的風暴,隻是一陣微不足道的微風。
我被動的被他帶著走,高跟鞋踩在光潔的地板上,發出空洞的回響。婚紗的裙擺沉重地拖曳著,像一道無法擺脫的鐐銬。
後台的工作人員和保鏢們鴉雀無聲,自動分開一條道路,低著頭,不敢看我們。
一路無話。
直到被他塞進那輛熟悉的黑色勞斯萊斯裡,車門“砰”地一聲關上,隔絕了外麵的一切,我才彷彿找回了一點自己的聲音。
“為什麼?”我的聲音乾澀沙啞,帶著自己都無法控製的顫抖。
他坐在我旁邊,沒有立刻發動車子,隻是靠在椅背上,側頭看著我。車窗外的光影在他臉上明滅不定。
“什麼為什麼?”他反問,語氣平淡。
“照片!那個局!一切!”我猛地轉過頭,死死地盯著他,積蓄的憤怒、恐懼和屈辱在這一刻爆發,“你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耍我很好玩嗎?看著我像個小醜一樣在你麵前賣弄風情,你很得意是不是?!”
我的情緒失控,聲音尖銳。
他靜靜地看著我,任由我發泄。直到我因為激動而微微喘息,他才緩緩開口,聲音裡聽不出什麼情緒:“我沒有耍你。”
“沒有?”我幾乎要冷笑出聲,指著窗外那棟還籠罩在混亂中的婚禮場地,“那這是什麼?謝宴深,你敢做不敢當嗎?”
“我承認我設了局。”他直視著我的眼睛,目光銳利得像能穿透我的靈魂,“但我從未覺得你像小醜。相反,沈心,你一直都很迷人。十八歲的時候是,現在更是。”
他的讚美在此刻聽來,像是最惡毒的諷刺。
“迷人?所以你就用這種方式?佈下一個天羅地網,看著我自投羅網?”我氣得渾身發抖,“你是個瘋子!”
“也許吧。”他居然承認了,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近乎溫柔的弧度,“但對於你,我勢在必得。”
勢在必得。四個字,像冰錐一樣紮進我的心裡。
“所以,你早就知道我是誰?知道我接近你的目的?”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試圖理清這團亂麻。
“嗯。”他淡淡應道,“從你第一次‘偶然’出現在我常去的那家餐廳,穿著那條刻意打扮過的裙子,用沈琳做藉口接近我開始。”
我的心徹底沉了下去。原來從一開始,我就暴露了。
“那你為什麼……”為什麼還要配合我?為什麼還要對我“好”?為什麼還要向我求婚?後麵的話,我問不出口,答案似乎已經顯而易見——為了今天。為了在最高點,給我最致命的一擊,讓我徹底淪為他掌心的玩物。
“沈心,”他湊近我,伸手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對上他的視線,他的眼神裡有一種近乎虔誠的瘋狂,“你以為隻有你在佈局嗎?從你決定‘勾引’我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經是我局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我等待的,就是你主動走向我的這個過程。”
他摩挲著我下巴的麵板,動作輕柔,卻帶著不容抗拒的掌控力。
“你看,即使帶著複仇的目的,你依然會為我心動,會為我緊張,會在我麵前展現你的聰明和脆弱。這個過程,很美。”
變態!這個男人是個徹頭徹尾的變態!
我猛地揮開他的手,胃裡一陣翻江倒海般的惡心。
“你讓我覺得惡心!”
他被我揮開手,也不生氣,隻是靠回椅背,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袖口:“你會習慣的。”
車子終於發動,平穩地駛離了這個讓我噩夢開始的地方。我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感覺自己的人生也像這景色一樣,失控地衝向一個未知的、黑暗的方向。
我沒有問他要去哪裡。我知道,無論去哪裡,我都已經失去了自由。
(七)
金絲雀的牢籠
他帶我去的,不是我們之前任何一處住所,而是一棟位於半山腰的、完全陌生的彆墅。彆墅隱蔽在茂密的林木之中,環境清幽得近乎與世隔絕,高大的鐵門和隨處可見的攝像頭,無聲地彰顯著這裡的戒備森嚴。
這裡不像家,更像一個華麗的金絲雀牢籠。
我被安置在二樓的主臥。房間很大,裝修奢華,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鬱鬱蔥蔥的山景,視野極好,卻也透著一種無處可逃的絕望。
我的手機在進入這裡之後就沒有了訊號。彆墅裡的傭人訓練有素,對我恭敬卻疏離,問什麼都隻是禮貌地回答“不清楚”或者“謝先生安排的”。我試圖用房間裡的座機打電話,發現線路也被掐斷了。
謝宴深把我徹底關了起來。
他並沒有限製我在彆墅內的活動,但我清楚,我踏不出這棟房子半步。
那天晚上,他回來了。帶著一身微涼的夜露氣息。
我坐在臥室的沙發上,沒有開燈,在黑暗中看著他推門進來。他脫下西裝外套,隨手扔在一邊,然後鬆了鬆領帶,朝我走來。
“怎麼不開燈?”他說著,按亮了壁燈。
柔和的光線灑下來,照亮了他英俊的臉,也照亮了我蒼白而戒備的神情。
“吃飯了嗎?”他在我身邊坐下,距離很近。
我沒有回答,隻是冷冷地看著他。
他也不在意,自顧自地說:“廚房準備了宵夜,想吃點什麼?”
“放我走。”我開口,聲音冰冷。
他像是沒聽到,伸手想碰我的頭發,被我猛地偏頭躲開。
他的手頓在半空,眼神暗了暗,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這裡就是你的家,你要去哪裡?”
“家?”我幾乎要笑出來,“謝宴深,彆自欺欺人了!這裡是監獄!你非法拘禁!”
“非法?”他低笑一聲,身體微微前傾,強大的壓迫感瞬間籠罩了我,“你是我的妻子,我們剛剛舉行了婚禮,全城皆知。丈夫和妻子住在一起,有什麼問題嗎?”
“那場婚禮是個笑話!是你陰謀的一部分!”
“法律承認就行。”他輕描淡寫地說道,彷彿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結婚證我已經讓人辦好了。你現在,是名正言順的謝太太。”
我如遭雷擊。他竟然……連結婚證都辦好了?在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之後?
“你……你到底想怎麼樣?”巨大的無力感席捲了我。在他絕對的權勢和縝密的佈局麵前,我的反抗顯得如此蒼白可笑。
“我想怎麼樣?”他重複著我的話,目光再次變得深邃而專注,他伸出手,這次沒有容我躲閃,強勢地握住了我的手,指尖摩挲著我無名指上那枚冰冷的鑽戒,“我要你留在我身邊。永遠。”
“永遠被你當成一個有趣的獵物玩弄嗎?”我試圖抽回手,卻被他握得更緊。
“不。”他搖頭,看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我要你,愛上我。”
我愣住了。荒謬感達到了。
他佈下這樣一個彌天大謊,用最殘忍的方式揭穿,摧毀了我所有的信念和尊嚴,然後告訴我,他要我愛上他?
“你做夢!”我咬牙切齒地說。
“是不是做夢,我們走著瞧。”他並不動怒,反而湊近我,溫熱的呼吸拂過我的臉頰,“沈心,我們有很長的時間。長到足夠讓你忘記複仇,忘記一切,眼裡隻看得到我。”
他的話語裡帶著一種偏執的篤定,讓我不寒而栗。
那天晚上,他留在了主臥。我們沒有發生什麼,他隻是強硬地抱著我,無論我如何掙紮反抗,都無法掙脫他的懷抱。他的手臂像鐵箍一樣纏在我的腰間,下巴抵在我的發頂。
“睡吧。”他在我耳邊低語,“你需要休息。”
我在他懷裡僵硬得像一塊石頭,感受著他胸膛傳來的溫熱和沉穩的心跳,內心充滿了巨大的屈辱和恐慌。這個擁抱,比我經曆過的任何威脅都要可怕。它代表著一種徹底的占有和掌控。
往後的日子,我就在這座華麗的牢籠裡度過。
我試過絕食,傭人隻是默默地把冷掉的食物撤下,換上新的,然後報告給謝宴深。他晚上回來,會親自端著粥坐在床邊,用那種平靜無波卻不容反抗的語氣說:“你不吃,我可以餵你。用我的方式。”
我想起他那些偏執的手段,終究還是屈服了。我不能連最後一點體麵都失去。
我試過大吵大鬨,砸東西。他隻是冷眼看著,然後吩咐人收拾乾淨,第二天,房間裡會換上更昂貴、也更不易被損壞的擺設。
他彷彿有用不完的耐心,慢慢地磨著我的棱角。
他每天晚上都會回來,不管多晚。他會抱著我睡覺,偶爾會跟我說話,聊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彷彿我們真的是一對正常的夫妻。他不再提婚禮上的事,也不提那張照片,更不提我的複仇。他像是在進行一場漫長的馴化,試圖讓我習慣他的存在,習慣他的觸碰,習慣這種被囚禁的生活。
而我,在日複一日的絕望中,反而漸漸冷靜下來。
我不能一直這樣下去。我必須知道真相。他為什麼對我執念如此之深?那張十八歲的照片到底是怎麼回事?這背後,是否還隱藏著其他我不知道的秘密?
憤怒和恐懼無法救我出去,隻有冷靜,纔有可能找到突破口。
我開始不再明顯地反抗。我按時吃飯,在彆墅裡安靜地看書,看電影,甚至偶爾會在他回來時,給他一個平靜的、不再充滿敵意的眼神。
謝宴深似乎很滿意我的“變化”。他看我的眼神,那種掌控一切的滿足感越來越濃,偶爾,也會流露出一絲真實的、近乎溫柔的痕跡。
但我心裡清楚,那隻是假象。
我在等待,等待一個機會,一個能夠揭開所有謎底,並給予他致命一擊的機會。
這場獵人與獵物的遊戲,還沒有結束。
隻是,獵手和獵物的身份,似乎又在悄然發生著變化……
(八)
裂痕與試探
機會,在一個週末的下午,悄然而至。
謝宴深接了一個電話,似乎是公司有急事需要他親自處理。他臨走前,照例囑咐我“好好待著”,並在我的額頭上印下一個吻。我現在已經能勉強自己不躲開了。
他離開後,彆墅裡恢複了令人窒息的安靜。我像往常一樣,在書房裡漫無目的地翻著書。這間書房是他的禁區,平時不允許我單獨進入,但今天,不知是疏忽還是覺得我已經“馴服”,他離開時並沒有鎖門。
我的心跳驟然加速。
我知道這裡可能有我想要的答案。關於那張照片,關於他所謂的“局”。
我深吸一口氣,輕輕推開了書房沉重的實木門。
書房很大,裝修是冷硬的黑白灰風格,巨大的書架上擺滿了各種書籍和檔案,一塵不染,秩序井然,就像他這個人一樣,嚴謹得可怕。
我的目標明確——那張照片,或者能找到照片來源的線索。
我小心翼翼地翻找著書桌的抽屜,大部分都鎖著。隻有一個最底下的抽屜,似乎沒有上鎖。我屏住呼吸,輕輕拉開。
裡麵並沒有照片。隻有一些零散的舊物,一個舊式的懷表,幾支用壞了的鋼筆,還有一本……看起來像是很多年前的相簿?
我的心猛地一跳。伸手將那本皮質封麵已經有些磨損的相簿拿了出來。
相簿很厚,我顫抖著手翻開。
前麵幾頁是一些風景照和模糊的集體照,看起來年代久遠。我快速翻過,直到中間幾頁,我的目光凝固了。
是我。
全都是我。
而且,不僅僅是十八歲那一次!
有我在大學圖書館裡看書的側影,有我和同學在校園裡散步的背影,有我剛畢業時穿著職業裝匆匆走過街頭的瞬間,甚至還有幾張,是我在母親去世後,獨自一人坐在墓園裡,神情哀傷落寞的樣子……
時間跨度,從我高中一直到最近幾年!遠遠早於我開始“勾引”他的計劃!
照片的角度大多像是偷拍,有些清晰,有些模糊。它們被仔細地、一張張地排列在相簿裡,像是一個無聲的、漫長的跟蹤記錄。
一股寒意從腳底瞬間竄上頭頂,讓我四肢冰涼。
這根本不是沈琳所說的“一張照片”,這是一個持續了多年的、縝密的監視和窺探!
謝宴深,他像個幽靈一樣,在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窺視了我的整個青春和成長!
我渾身發抖,幾乎拿不穩相簿。胃裡翻湧著強烈的惡心感。
就在這時,相簿裡滑落出一張小小的、泛黃的便簽紙。
我彎腰撿起來,上麵是用鋼筆寫下的一行字,筆跡淩厲,帶著一股壓抑不住的偏執,是謝宴深的字跡:
“你是我的。遲早。”
日期,赫然是我十八歲生日那天!
所以,從那時起,不,甚至可能更早,他就已經盯上我了?他就已經把我視為他的所有物?
這個認知帶來的恐懼,比婚禮上的揭露更甚百倍!婚禮上的打擊是針對我的複仇計劃,而眼前的這一切,是針對我整個人生的、細思極恐的侵占!
我癱坐在地上,背靠著冰冷的書櫃,冷汗浸濕了後背。
原來我不是跳進了一個局。我根本就是一直活在他佈下的局裡!我的人生,我的成長,我的悲傷,我的掙紮……可能都在他的注視之下!
門外傳來了腳步聲,沉穩而熟悉。
是謝宴深!他回來了!
我心中大駭,手忙腳亂地想將相簿和便簽塞回抽屜,恢複原狀。但因為太過慌亂,相簿的邊緣磕碰到了抽屜,發出了一聲不大不小的悶響。
腳步聲在書房門口停下。
門把手,被緩緩擰動。
我的呼吸驟停,大腦一片空白。
(未完待續……)
【沈心發現了更恐怖的真相——謝宴深對她長達多年的監視和佔有慾。此刻,謝宴深去而複返,正好撞見她偷翻書房。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謝宴深會如何對待發現了更深秘密的沈心?沈心又該如何應對這令人窒息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