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蝕骨錐心穿腸 第73章 逆光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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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觥籌交錯的宴會廳流光溢彩,水晶燈折射出浮華世界最耀眼的光芒。江城名流齊聚於此,空氣裡彌漫著香檳與奢靡的氣息。容璟一襲墨綠色絲絨長裙,裙擺如暗潮湧動,頸間鑽石冷光流轉,襯得她膚色勝雪。她端著酒杯穿行人群,目光狀似無意地掠過全場,最終定格在不遠處那個眾星捧月的男人身上。

邵霆梟。

五年零四十二天,她將這個日子刻在骨髓裡。曾經他是她最信任的戀人,如今是她歸來索命的債主。

他比五年前更顯成熟威嚴,定製西裝勾勒出寬肩窄腰的線條,金絲眼鏡後的眼眸深邃難測。正與幾位政要談笑風生,舉手投足間儘掌乾坤。容璟唇角勾起冷冽弧度——他當然該誌得意滿,邵氏集團這五年擴張迅猛,吞並了她家族企業,踩著她父親的血淚登上巔峰。

而她,卻在最好的年華裡,替他頂罪入獄。

“在看邵總?”身旁傳來帶笑的聲音,“也是,整個江城的名媛有幾個能不看他?年輕有為,英俊多金,可惜啊,聽說不近女色。”

容璟輕笑,指尖輕輕劃過杯沿:“不近女色?”

聲音不大,卻足夠讓周圍幾人聽見。立刻有人附和:“可不是嘛,這些年沒見邵總身邊有過人。不過話說回來,這位小姐看著麵生?”

“容璟,剛從國外回來。”她微笑舉杯,目光卻始終未離邵霆梟。

就在這時,邵霆梟似有所覺,轉頭望來。四目相對刹那,容璟清晰看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怔忡。很好,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這張經過精心調整的臉,既有從前熟悉的輪廓,又陌生得令人心驚。

音樂適時響起,是探戈舞曲。容璟在眾人驚訝目光中,徑直走向邵霆梟。

“邵先生,能否賞光跳支舞?”她伸出手,笑容明媚如焰,眼底卻結著千年寒冰。

周圍瞬間安靜下來。誰不知道邵霆梟從不與人共舞?然而眾目睽睽之下,邵霆梟沉默片刻,竟伸手接過她的指尖:“我的榮幸。”

他的手溫熱有力,一如記憶中那般,曾無數次牽著她走過校園林蔭路。容璟壓下心頭翻湧的酸楚,任由他帶入舞池。

探戈是最適合仇人相見的舞蹈,愛恨交織,進退廝殺。他們隨著節奏舞動,她每一次旋轉、每一個下腰都在他掌控中,卻又在眼神交錯時迸發出對抗的火花。

“我們是否見過?”邵霆梟低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帶著審視。

容璟紅唇貼近他耳廓,嗬氣如蘭:“邵總搭訕的方式,未免老套。”感受到他瞬間繃緊的身體,她輕笑,“或者,我長得像邵總某個故人?”

音樂達到**,她一個後仰被他牢牢托住腰肢。在這個無限貼近的姿勢中,她望進他深不見底的眼眸,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輕說道:

“邵先生,好久不見。我回來的禮物,你喜歡嗎?”

邵霆梟瞳孔驟縮。就在這一瞬,他助理匆忙走近,低聲急報:“邵總,南城專案出事了!剛曝出嚴重安全事故,股價已經開始暴跌!”

容璟優雅地直起身,撫平裙擺褶皺,看著邵霆梟瞬間鐵青的臉色,唇角笑意加深:“看來邵總有事要忙,恕不奉陪了。”

轉身刹那,她臉上笑容儘褪,隻剩冰冷恨意。

禮物才剛剛開始。邵霆梟,你欠我的,我要你連本帶利償還。

……

三個月前,容璟刑滿釋放。

沒有親人來接,父親在她入獄第二年心臟病發去世,家產全數被邵氏吞並。她站在監獄門口,看著荒涼街道,拎著簡陋行李袋,裡麵裝著她入獄時的衣物和一本《刑法通則》——五年時間,她把這本法律典籍翻爛了,不僅為自己申訴失敗,更為看清這個世界執行規則。

“容小姐?”黑色轎車停在她麵前,車窗降下,露出儒雅中年男子的臉,“沈律師派我來接您。”

沈確。唯一相信她清白並堅持為她上訴的律師,也是父親生前好友。這些年若非他暗中打點,她在獄中恐怕早已悄無聲息地“病死”或“自殺”。

轎車駛入市區,容璟望著窗外飛逝的繁華街景,恍如隔世。五年,足夠讓一座城市改頭換貌,也足夠讓一個天真單純的富家女蛻變成複仇者。

“沈律師在辦公室等您。”司機遞來信封,“這是他為您準備的。”

信封裡裝著新身份證、學曆證明、公寓鑰匙和銀行卡。名字不再是“容璟”,而是“安然”。從此,她是海歸精英安然,與那個背負罪名的容家大小姐毫無關係。

沈確辦公室位於cbd頂級寫字樓。當容璟走進來時,沈確明顯愣了一下。儘管早已看過她整容後的照片,真人依舊讓他震驚——不僅僅是容貌改變,更是那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冷冽氣質。

“歡迎回來,安然。”沈律師很快恢複如常,起身為她倒茶,“一切都安排好了。下週你可以邵氏集團戰略部高階分析師的身份入職,這是目前最能接近核心決策層的職位。”

容璟,不,現在是安然了。她接過茶杯,沒有喝:“邵霆梟那邊有什麼動靜?”

“他很謹慎,這五年幾乎無懈可擊。”沈確神色凝重,“但有個訊息你該知道:邵老爺子病重,邵家內部正在暗鬥。邵霆梟雖然掌控大局,但他的堂弟邵霆淵一直虎視眈眈。”

安然指尖輕叩桌麵:“敵人的敵人...”

“未必是朋友。”沈確警告,“邵家沒一個善茬。你要小心,一旦身份暴露,他們誰都不會留情。”

“我早已沒有什麼可失去了。”安然望向窗外高聳入雲的邵氏大廈,目光森寒,“除了複仇。”

……

安然入職邵氏的過程異常順利。她的履曆完美無瑕:常春藤名校mba,華爾街工作經驗,甚至還有幾位重量級推薦人——自然是沈確精心安排的。

真正讓她意外的是,入職第三天,她就在電梯裡偶遇了邵霆梟。

“新來的戰略部安然?”他掃過她工牌,目光在她臉上停留片刻,“歡迎加入邵氏。”

“謝謝邵總。”安然微笑得體,心跳卻如擂鼓。離這麼近,她能聞到他身上熟悉的雪鬆香氣,曾經這是讓她安心的味道,如今卻隻令她作嘔。

“南城專案的事故調查進展如何?”她狀似無意地問,“我看新聞熱度還在持續發酵。”

邵霆梟眼神微凝:“公司會妥善處理。安小姐剛來就如此關注公司動態,難得。”

“畢竟關係到股價和年終獎,不是嗎?”安然嫣然一笑,電梯門開啟,她優雅頷首,“我先去工作了,邵總。”

轉身那刻,她嘴角笑意冷卻。邵霆梟比她記憶中更加敏銳難纏,必須萬分小心。

接下來幾周,安然展現出驚人業務能力。她提交的南城專案危機公關方案,成功將輿論焦點轉向承建商,邵氏股價開始回升。這份成績讓她迅速獲得晉升,得以參加高層會議。

第一次在會議室近距離麵對邵霆梟,安然指尖掐入掌心。她講述分析報告時,能感受到他審視的目光,如同獵鷹緊盯獵物。

“很精彩的分析。”會議結束後,邵霆梟單獨留下她,“但我好奇,安小姐為何選擇邵氏?以你的資質,應該有更多選擇。”

安然早有準備:“邵氏是行業標杆,誰不想在最好的平台發展?更何況...”她恰到好處地停頓,眼神略帶崇拜地望向他,“我一直很欽佩邵總的商業手腕。”

這種目光邵霆梟顯然見多了,他淡淡一笑:“希望邵氏不會讓你失望。”

他信了嗎?安然不確定。但這場貓鼠遊戲,必須繼續。

……

真正轉機出現在兩個月後。邵老爺子病情惡化,邵家內部鬥爭白熱化。邵霆淵明顯拉攏了幾個股東,試圖在董事會上發難。

安然通過安插在邵霆淵身邊的眼線得知了這一訊息。猶豫再三後,她決定冒險——既要獲取邵霆梟信任,又不能讓他太過順遂。

董事會前夜,安然加班至深夜。整層樓空無一人時,她悄悄進入邵霆梟辦公室。保險箱密碼她早已從邵霆梟助理那裡套取,快速翻閱裡麵檔案後,她用微型相機拍下幾份關鍵資料。

正要離開時,辦公室門突然開啟。

“誰在裡麵?”邵霆梟的聲音傳來。

安然迅速躲到窗簾後,屏住呼吸。腳步聲漸近,她能聽到自己心跳如鼓。就在邵霆梟幾乎要發現她時,他的手機響了。

“什麼事?”他接起電話,語氣不悅,“...董事會準備得如何?...我知道了。”

通話結束後,他似乎忘了檢視窗簾後,徑直取走一份檔案離開。安然等到腳步聲遠去纔敢出來,後背已被冷汗浸濕。

第二天董事會,邵霆淵果然發難,質疑南城專案決策失誤。就在邵霆梟陷入被動時,安然恰到好處地出示了一份資料包告,證明專案潛在回報率遠超預期風險。同時,她暗中將邵霆淵挪用公款的證據匿名發給了幾位關鍵股東。

局勢瞬間逆轉。邵霆淵狼狽離場,邵霆梟大獲全勝。

當晚,安然被叫到總裁辦公室。

“今天做得很好。”邵霆梟站在落地窗前,背影挺拔,“但我很好奇,你怎麼會對邵霆淵的財務問題如此瞭解?”

安然心跳漏了一拍,麵上卻保持鎮定:“做戰略分析需要全麵瞭解公司情況,包括人事風險。邵霆淵總監的財務異常,其實早有跡象。”

邵霆梟轉身,一步步走近她:“你知道嗎?你很像一個人。”

“哦?是邵總的朋友?”

“不。”他在她麵前站定,伸手輕觸她下頜,“是一個我曾經辜負過的人。”

空氣瞬間凝固。安然強迫自己不要後退,迎上他深邃的目光:“那她一定很特彆。”

“特彆到讓我這五年沒有一天不在想她。”邵霆梟的手指溫熱,眼神卻複雜難辨,“想知道我和她的故事嗎?”

安然幾乎要控製不住恨意,隻能藉口:“抱歉邵總,我今晚有約。”

就在她轉身欲走時,邵霆梟突然開口:“容璟。”

這個名字如驚雷炸響。安然僵在原地,血液彷彿瞬間凍結。

“你的分析報告,和她當年的風格很像。”邵霆梟的聲音聽不出情緒,“同樣的犀利,同樣的...不甘於人下。”

安然緩緩轉身,努力保持微笑:“容璟?是邵總那位故人嗎?看來我讓她想起不愉快的往事,真是抱歉。”

邵霆梟凝視她許久,終於擺手:“去吧,今晚辛苦了。”

走出辦公室,安然腿軟得幾乎站不住。扶住牆壁深吸幾口氣,她意識到——遊戲已經升級,邵霆梟開始懷疑了。

……

隨著時間推移,安然在邵氏地位越來越穩固。她巧妙周旋於各方勢力間,逐步接近核心機密。同時,她與邵霆梟的關係也變得微妙起來。

他明顯對她產生興趣,不僅工作上交予重任,私下也會邀她共進晚餐。每次約會都像一場心理戰,兩人言語交鋒,試探底線。

“安小姐似乎對江城過去幾年的事很感興趣。”一次晚餐中,邵霆梟狀似無意地說,“特彆是五年前容家的案子。”

安然優雅切著牛排:“畢竟是要在這裡長期發展,多瞭解本地商界變遷總是好的。容家案例很典型,一夜傾覆,令人唏噓。”

“不是一夜傾覆。”邵霆梟目光深邃,“是積弊已久,再加上被人抓住了致命把柄。”

“邵總似乎很瞭解內情?”

“比你想象的更瞭解。”他抿了口紅酒,“比如,所有人都認為容璟是罪有應得,但我知道她其實是代父頂罪。”

餐具差點從手中滑落。安然強作鎮定:“哦?這倒沒聽說過。不是說證據確鑿嗎?”

“證據可以偽造,人證可以收買。”邵霆梟注視著她的反應,“如果我說,我知道誰是真正幕後黑手,你信嗎?”

安然指尖發顫,急忙放下刀叉:“邵總說笑了,這種陳年舊案,真相如何誰又說得清呢?”

“是啊,說不清。”邵霆梟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就像我也說不清,為什麼安小姐看我的眼神時而崇拜,時而...仇恨。”

晚餐在詭異氣氛中結束。回到公寓,安然徹夜難眠。邵霆梟到底知道多少?是在試探她還是另有所圖?

幾周後,邵氏競標城東地塊。安然暗中將標書泄露給競爭對手,導致邵氏損失重大。與此同時,她開始悄悄收購邵氏散股,通過多個空殼公司構建自己的持股網路。

就在她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時,邵霆梟再次找上門。

這次是在她公寓樓下。深夜加班歸來,看到他倚在車旁,西裝外套搭在臂彎,領帶鬆散,像是等了很久。

“安小姐能否賞光喝一杯?”他問,語氣中帶著少見的疲憊。

安然本想拒絕,但想到或許能套取資訊,終究點頭:“樓上吧,我住處有酒。”

公寓不大,但佈置精緻。邵霆梟打量四周,目光落在書架上那本《刑法通則》上:“安小姐對法律感興趣?”

“業餘愛好。”安然倒了兩杯威士忌,“邵總今天似乎心情不好。”

“丟了一個重要專案。”邵霆梟接過酒杯,指尖不經意擦過她的手背,“有時候我在想,是不是有人在背後搞鬼。”

安然心跳加速:“商場如戰場,勝敗乃常事。”

“是啊。”邵霆梟靠近一步,身上酒氣混合著雪鬆香,“就像五年前,容家也是這麼倒下的。被人一步步設計,毫無還手之力。”

他距離太近,安然能看清他眼中的血絲。這一刻的他,不像那個叱吒風雲的商業钜子,倒像個疲憊不堪的普通人。

“邵總似乎對容家的事格外執著。”

“因為我欠容璟的。”邵霆梟突然說,“欠她一個解釋,欠她一個道歉。”

安然幾乎要脫口質問“那你為什麼當初要陷害我”,卻硬生生忍住,隻是抿了口酒:“既然如此,為何不去找她?”

“找不到了。”邵霆梟眼神恍惚,“她出獄後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我動用所有關係都找不到她。”

他仰頭飲儘杯中酒,突然握住安然的手腕:“你知道嗎?有時候我真希望你就是她。至少這樣,我還能有機會...說聲對不起。”

這一刻,安然分明看到他眼中的痛苦與悔恨。是真的嗎?還是更高明的演技?

就在她晃神之際,邵霆梟突然傾身吻住了她。

這個吻帶著威士忌的灼烈和絕望的索取,熟悉又陌生。安然腦中一片空白,五年愛恨交織在這一刻爆發,她竟然可恥地產生了回應。

但下一秒,她猛地推開他,揚手一記耳光。

“邵總請自重!”

邵霆梟抹去唇角,眼神逐漸清明:“抱歉,我越界了。”他走向門口,停頓片刻,“隻是有時候覺得,你和她太像了。連打人的方式都像。”

門被關上,安然癱坐在地,指尖輕觸仍發麻的嘴唇。混亂的情緒在胸腔翻滾:恨意、疑惑,還有一絲不該有的悸動。

……

事情在第二天急轉直下。

安然剛到公司,就被請到邵霆梟辦公室。裡麵坐著兩位董事和法務負責人,氣氛凝重。

“安小姐,我們收到匿名舉報。”邵霆梟麵無表情地推過來一疊檔案,“顯示你與多家收購邵氏股份的空殼公司有關聯。同時,技術部追蹤到競標標書是從你電腦泄露的。”

安然心臟驟停,表麵卻鎮定自若:“這顯然是誣陷。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們也很好奇。”一位董事冷聲道,“除非,你不是真正的安然。”

邵霆梟站起身,一步步走向她:“我也很希望這不是真的。所以,請你解釋一下,為什麼你的銀行流水顯示與這些空殼公司有資金往來?”

安然腦中飛速運轉。她做得極其隱蔽,怎麼可能被查到?除非...從一開始就有人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她看向邵霆梟,忽然明白了什麼:“你早就懷疑我了。”

“從第一次見麵。”邵霆梟眼神冰冷,“整容可以改變容貌,但改變不了眼神。容璟,你回來了,為什麼不直接來找我?”

全盤皆輸。安然反而笑了,那笑容淒厲而絕望:“找你?像五年前那樣,等著你再陷害我一次嗎?邵霆梟,你把我送進監獄還不夠,現在還要趕儘殺絕?”

“我沒有...”邵霆梟剛要說什麼,卻被急促的敲門聲打斷。

助理慌張進來:“邵總,老爺子不行了!醫院讓您馬上過去!”

局勢瞬間混亂。邵霆梟臉色驟變,深深看安然一眼:“把她看起來,等我回來處理。”

安然被軟禁在會議室。透過玻璃牆,她看到公司人心惶惶。邵老爺子病危,意味著邵家權力格局將徹底洗牌。

兩小時後,會議室門被推開。進來的不是邵霆梟,而是邵霆淵。

“容小姐,久仰。”邵霆淵笑得陰冷,“或者說,該叫你安然?不管你是誰,現在我們有個共同敵人。”

安然警惕地看著他:“什麼意思?”

“你以為五年前害你家破人亡的真是我堂兄?”邵霆淵扔過來一個資料夾,“看看吧,真正幕後黑手是你絕對想不到的人。”

安然遲疑著開啟檔案。隨著閱讀,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裡麵不僅有五年前陷害容家的詳細計劃,還有...

“不可能是他...”安然喃喃自語,手指顫抖,“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就得問你自己了。”邵霆淵冷笑,“怎麼樣?合作嗎?扳倒邵霆梟,你報仇,我得權,各取所需。”

安然腦中一片混亂。如果檔案是真的,那她這五年恨錯了人?那些看似試探的接近,那些欲言又止的道歉...

就在這時,她的秘密手機震動——沈確發來的緊急資訊:“情況有變,邵霆梟可能不是真凶。速離邵氏,安全屋見。”

安然抬頭看向邵霆淵:“我需要時間考慮。”

“你沒時間了。”邵霆淵逼近,“邵霆梟已經在回來路上。一旦他掌控大局,你我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窗外傳來刺耳刹車聲。透過玻璃,安然看到邵霆梟的車隊疾馳而至,男人下車時麵色冷峻如修羅。

四目隔空相對,安然看到他眼中翻湧的複雜情緒:焦急、擔憂,還有...她讀不懂的決絕。

邵霆淵的人也迅速包圍大樓,雙方劍拔弩張。安然被困在風暴中心,握緊那份足以顛覆一切的檔案。

真相到底是什麼?誰在說謊?五年前的陰謀背後,究竟隱藏著怎樣驚人的秘密?

邵霆梟大步走進大堂,目光穿透玻璃牆牢牢鎖住她。那一瞬間,安然分明看到他無聲地說了三個字:

“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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