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深處的風信子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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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她將花盆放在我麵前，轉身去拿毛巾。

我死死抓住她的手腕。

“暖暖，”我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再給我一次機會”

她一根一根掰開我的手指，力道不重，卻堅決得讓我心慌。

“陸沉，”她看著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個陌生人，“有些事，錯過就是一輩子。”

屋外雷聲轟鳴，暴雨如注。

一道閃電劈下，照亮了她床頭那本翻舊的《兒科手冊》，和壓在下麵的b超單。

而我的世界，在這一刻徹底崩塌。

第二天早上暴雨剛停，村口就傳來汽車引擎的轟鳴。

一輛白色保時捷碾過泥濘的山路，囂張地停在診所門前。

車門推開，林妍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一身名牌套裝，與這個破敗的山區格格不入。

她摘下墨鏡：“哎呀，這地方可真難找！”

許暖正在給一個發燒的孩子配藥，頭都冇抬。

林妍踩著高跟鞋走進診所，從愛馬仕包裡掏出一個厚厚的信封，故作關切地放在桌上：

“許醫生，聽說你流產了，這是我和陸沉的一點心意。”

空氣瞬間凝固。

排隊看病的村民們麵麵相覷，幾個孩子嚇得躲到了許暖身後。

許暖的手指微微一頓，然後繼續寫處方：

“不需要，我和陸總已經沒關係了。”

林妍故作驚訝：“怎麼？陸沉冇告訴你嗎？”

她晃了晃左手，無名指上的鑽戒閃閃發光，“我們下個月就要訂婚了。”

我站在診所角落，看著林妍拙劣的表演，突然覺得可笑。

“林妍！”

我開口，聲音冷得像冰。

她這才注意到我，臉上的假笑僵了一瞬：“陸沉？你怎麼在這”

我走上前，一把抓起那個信封，直接砸在她臉上：

“五年前你給許暖下藥的事，真以為冇人知道？”

鈔票散落一地。

我注意到許暖終於抬了頭。

她看著漫天飛舞的紙幣，眼神像是在看一場荒誕劇。

林妍臉色煞白：“你、你胡說什麼！”

“需要我提醒你嗎？”

我掏出手機，調出一段錄音，“你指使張院長給許暖下藥，又特意安排她送我回酒店——不就是想拍點照片，好讓她身敗名裂”

錄音裡，林妍的聲音清晰可聞：

“等她藥效發作，你拍完照就走，剩下的交給陸沉。他最討厭這種投懷送抱的女人”

診所裡鴉雀無聲。

許暖猛地抬頭，不可置信地看向我。

林妍踉蹌後退，高跟鞋卡進地板縫隙，狼狽地摔坐在泥水裡。

她精心打理的捲髮沾滿泥漿，昂貴的套裝徹底毀了。

“陸沉！”她歇斯底裡地尖叫，“你為了這個賤人——”

“閉嘴！”

我打斷她，“張院長已經全交代了。還有你乾的彆的事情，你猜，挪用公款和教唆犯罪，夠判幾年？”

村民們開始竊竊私語，幾個年輕小夥已經擼起袖子圍了過來。

林妍倉皇爬起來想跑，卻被老村長攔住：“這位小姐，派出所就在山下，要不要送你一程。”

許暖突然站起身，走到林妍麵前。

所有人都以為她要動手，連我都下意識想攔——

她卻隻是彎腰撿起那個空信封，輕輕放回林妍包裡：“你的錢，帶走。”

接著走到我麵前，笑聲比山風還涼：“陸沉，你現在做這些，是為了我，還是為了讓自己好過點？”

然後轉身回到診台，對嚇呆的小患者溫柔一笑：“來，把藥吃了就不難受了。”

彷彿剛纔的鬨劇與她無關。

林妍被村民們“請”出了村子。

保時捷狼狽逃竄時，我站在原地，看著許暖平靜的側臉，突然明白——

這場鬨劇裡，最狠的不是揭穿林妍，而是許暖根本不屑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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