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才後悔，晚了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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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小宇眨著眼睛，突然拉住我的手，“雲星姐回來了！”
顧雲星拿著水快步走來，警惕地看著裴星悅。
“這位是？”
“問路的。”我接過水，故作親密地摟住顧雲星的腰，“我們走吧。”
她瞳孔震顫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痛楚，低頭冇敢再看。
路過她時，我輕聲說。
“裴星悅，我已經死過一次了，請你放過我。”
她失魂落魄地留在原地。
我以為裴星悅會放棄，可我低估了她的毅力。
她開始頻繁出現在醫院附近。
有時是在小宇病房外的走廊儘頭，有時是在醫院花園的長椅上。
隻是遠遠地望著我們，卻不再靠近。
顧雲星對此心知肚明，但她從不過問，隻是用行動證明她的心意。
她陪小宇做複健，在我加班時默默送來熱騰騰的夜宵。
她發現我在不安時，默默調整了值班表，儘可能陪在我和小宇身邊。
我實在不知道裴星悅到底要做什麼。
裴星悅又點了我根本不喜歡的飯菜送來。
我忍無可忍，獨自來到醫院天台。
果然在那裡看到了她的背影。
她站在欄杆邊，指尖夾著一支菸。
煙霧繚繞中，她的輪廓顯得格外孤獨。
“裴星悅。”
她猛地轉身，眼中閃過驚喜：“淮安？你不生氣了？”
我走到她麵前，保持著安全距離。
“我們談談吧。”
陽光灑在地上，我們之間隔著一道道光影。
我開門見山地問：“你是怎麼來的？”
裴星悅苦笑：“我每天都在你房間，又找遍了得道高僧，想詢問天機。”
“有天晚上突然就到了這裡。淮安，這是上天給我的機會”
我打斷她：“不，這是結束。”
裴星悅僵在原地。
“那個世界我已經死了，我們的故事早就結束了，你還想怎麼樣？”
“冇有！”她抓住我的手腕，“淮安，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已經懲罰了澤濤”
我掙脫她的手。
“裴星悅，你還不明白嗎？不是因為裴澤濤，是因為你。”
“七年，兩千五百多天，我給過你無數次機會。”
“就算你冇有愛過他，也從來冇有堅定地選擇過我，一次都冇有。”
“我後悔了”她聲音顫抖，“淮安，我後悔了”
“太遲了，我不會再等你了，還是說你覺得我會和你回去？”
樓下的草坪上，顧雲星正蹲在小宇麵前，幫他繫鞋帶。
陽光灑在他們身上，溫暖而美好。
裴星悅順著我的目光看去，眼中的光一點點熄滅。
“就因為她嗎？那個醫生”
“這裡纔是我的世界，有我的家人，”我微笑，“當然，也有她。”
裴星悅的手指攥緊又鬆開：“她對你好嗎？”
我誠實地回答。
“很好，她會記得我不吃辣，會在我弟弟生病時整夜守著，會尊重我的每一個決定。”
每一個字都像刀子，淩遲著裴星悅的心。
她痛苦地閉上眼：“這些我也可以做到”
“不，你做不到。”我轉身準備離開。“我明天就帶小宇出院了，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如果當初我選擇相信你，現在會不會不一樣？”
我停下腳步，冇有回頭，眨掉了最後一滴淚。
不是為她，而是為那個世界裡付出一切卻得不到迴應的自己。
“裴星悅，這世上冇有如果。”
小宇出院的日子，顧雲星特意調了班來幫忙。
她熟練地收拾著病房裡的物品，連小宇最喜歡的玩偶放在哪個抽屜都一清二楚。
“雲星姐，這個送給你。”
小宇突然從枕頭下摸出一個手工編織的手鍊。
“是哥哥給我做的哦，保佑你平平安安。”
顧雲星愣了一下，隨即蹲下身，讓小宇親手給她戴上。
“謝謝小宇，我會一直戴著。”
我看著這一幕，心裡某個角落悄悄融化了。
顧雲星言出必行，帶小宇和我一起去了迪士尼。
傍晚煙花表演，顧雲星突然單膝跪地，從口袋裡掏出一枚戒指。
“淮安，這些年我最後悔的，就是和你錯過。所以這次讓我邁向你，我跟你求婚。”
“你願意娶我嗎？”
煙花在夜空中綻放，照亮了她認真的臉龐。
看著小宇偷笑的樣子，我才意識到是兩人合夥蓄謀已久。
高中時總幫我整理筆記的少女，時至今日依然閃閃發光。
現在她堅定溫柔的眼神，依然讓我怦然心動。
“顧雲星，我等了好多年。”
我試完西裝，出門又看見了裴星悅，手裡捧著一束洋桔梗配滿天星。
她深吸一口氣，上前一步：“淮安，能再借一步說話嗎？”
顧雲星看了我一眼，輕聲道：“我帶小宇先去車上。”
我抱著手臂，才發現裴星悅的精神狀態很差，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為什麼還不放棄？“
她艱澀開口：“如你所說，我欠你太多了，我想贖罪。”
“我不需要，裴星悅，你看看現在的我，有家人，有事業，有愛人。那個為你卑微七年的宋淮安早就死了。”
她痛苦地閉上眼：“我知道我冇資格，但至少讓我彌補一些。”
“你真正想彌補的，是你自己的愧疚。裴星悅，你從來愛的隻有自己。”
這句話像一把刀，狠狠刺進她心臟。
“不是的”她聲音顫抖，“淮安，我愛你，真的。”
我懶得廢話：“我早就不愛你了，我要和顧雲星結婚了。”
裴星悅猛地抬頭，眼中滿是不可置信：“這麼快？你們才認識多久？”
“我們高中就認識了，比你早很多年。”
這個事實徹底擊垮了她。
裴星悅頹然地流淚，後退幾步，手裡的花也掉在地上沾滿汙泥。
我大步離開，回到車上。
顧雲星什麼也冇問，隻是遞給我一瓶水。
小宇在後座嘰嘰喳喳說著以後的計劃，顧雲星不時應和幾句。
我靠在座椅上，車窗外陽光明媚，行人匆匆。
這一刻，我真正感受到瞭解脫。
我和顧雲星的婚禮最終敲定在海邊的教堂舉行。
小宇已經完全康複，當了我的花童。
潔白的教堂鋪滿了鮮花。
外麵是陽光、沙灘，一切都美好得不像真的。
“緊張嗎？”顧雲星從背後抱住我。
我笑著搖頭。
她穿著白色婚紗，美麗溫柔，我一身白色西裝，笑容開朗。
這纔是屬於我的真實生活。
冇有任務，冇有攻略，隻有純粹的幸福。
“你絕對猜不到誰送來了賀禮。”顧雲星突然說。
我的心猛地一跳：“誰？”
“裴小姐，”她觀察著我的表情，“很貴重的禮物，但我替你退回去了。”
我鬆了口氣，轉身抱住她：“謝謝。”
顧雲星笑著吻了吻我的臉頰。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從今天起，我會照顧好你。”
婚禮進行曲響起，她牽起我的手：“準備好了嗎，顧先生？”
我深吸一口氣，綻開笑容：“準備好了。”
走在鋪滿鮮花的甬道上，我恍惚看見外麵裴星悅的身影。
黑色西裝，孤獨而立。
但一陣海風吹過，那裡空無一人。
也許隻是錯覺，也許她真的來過又離開。
但無論如何，我已經不在意了。
“我願意。”在顧雲星深情的目光下，我鄭重地說出這三個字。
掌聲響起，海鷗飛過湛藍的天空。
我再也冇有見過裴星悅。
後來和顧雲星還願時，瞥見一張掛著的許願箋。
上麵的字跡格外熟悉。
“機緣已儘，願他平安喜樂，永不遇我。”
住持看到我們，笑著迎上來。
“施主心願已了？”
“是的，多謝師父。”
我雙手合十回禮。
過往已儘，我還有很長很好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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