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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皇彆哄!我就吹個牛你當真了? 第22章 或許…扶蘇當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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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得斬釘截鐵,臉上帶著一種“你壞了老子好事”的憤懣和無奈。

張良的目光劇烈閃爍起來。

內部破壞?

接近關鍵人物?

這……確實是他未曾設想過的道路。

而且此人如此瞭解自己,莫非真有非凡來曆和目的?

“空口無憑。”張良冷靜地回應,並未輕易相信,“你如何證明你所言非虛?你又如何證明,你回到秦廷手中,還能繼續你的‘大事’?”

“證明?我需要向你證明什麼?”趙天成嗤笑一聲,語氣變得尖銳起來。

“張良,你仔細想想你自己!你如今東躲西藏,如同喪家之犬,你刺秦失敗,複韓無望,你做的這些,真的隻是為了替韓國複仇嗎?韓國那些宗室,值得你如此效死嗎?”

他的話像一把冰冷的刀子,直戳張良內心深處可能自己都不願直麵的地方。

“或許一開始是。但到了現在,恐怕不止如此了吧?”

趙天成盯著那雙麵具後的眼睛,語速加快。

“你張良自負有經天緯地之才,學了一身本事,卻無處施展!暴秦無道,不用你,也看不起你這類六國舊貴族!你痛恨秦國,不僅僅是因為它滅了你的國,更因為它否定你的價值,堵死了你實現抱負的道路!”

“你反秦,與其說是為了複國,不如說是為了證明你自己!證明你張子房的才華,證明你足以攪動天下風雲!你需要一個舞台,你需要一個機會!而現在的秦國,給不了你!所以你要推翻它!至於推翻之後,是複韓還是另投明主,恐怕你自己都沒想清楚,或者,那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要在這個過程中,施展你的抱負,實現你的價值!我說得對不對?”

趙天成的聲音不高,卻每一個字都像重錘,敲在張良的心防上。

張良徹底僵住了,握著劍的手微微顫抖。

麵具遮擋了他的表情,但他眼中翻湧的震驚、駭然,以及一絲被徹底看穿後的慌亂,卻無法完全掩飾。

這個人……這個人到底是什麼背景?

他怎麼會……怎麼會如此清晰地洞悉自己內心最深處的想法和掙紮?

那些連他自己都未必完全理清的複雜動機,竟被對方三言兩語血淋淋地剝開!

這種被徹底窺視的感覺,比刀劍加身更讓他感到恐懼和……一絲莫名的悸動。

殺意再次不受控製地湧起。

如此可怕的人物,如果不能為己所用,那就必須徹底除掉!

冰冷的劍鋒再次遞進半分,鮮血順著趙天成的脖頸流下。

“我可以立刻殺了你。”張良的聲音冰冷刺骨,帶著絕對的肅殺。

“你所知太多,無論你所言是真是假,都太過危險。”

然而,麵對這**裸的死亡威脅,趙天成非但沒有恐懼,反而笑了起來,那笑容裡充滿了不屑和嘲諷。

“殺我?張良,你是個聰明人,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做了隻能證明你是個傻逼!”趙天成毫不客氣地罵道。

“殺了我,對你有什麼好處?除了滿足你一時被看穿後的惱羞成怒,還能有什麼?能得到秦國的機密嗎?能讓你順利複國嗎?能讓你找到施展才華的舞台嗎?”

“相反,留著我,放我回去,纔是對你最有利的選擇。”趙天成語氣篤定。

“我繼續我的內部破壞,攪得秦國越亂越好。而你,大可以趁著混亂,積蓄力量,聯絡各方,等待時機。到時候,你是想自立山頭,還是想擇木而棲,選擇權都在你手裡。”

“殺我,是最愚蠢、最無能的選項。張子房,你若是那樣的人,也就不配叫……呃,不配讓我趙天成高看一眼了。”

趙天成及時刹住話頭,心裡暗道好險,差點把“謀聖”這詞禿嚕出來。

周圍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張良死死地盯著趙天成,青銅麵具下的臉色變幻不定。

殺意、疑慮、權衡、震驚、還有一絲被說動的猶豫……種種情緒在他眼中激烈交鋒。

趙天成不再說話,隻是平靜地回望著他,儘管脖子上還流著血,但眼神卻異常鎮定,甚至帶著一絲篤定,彷彿吃準了對方會做出最符合利益的選擇。

時間一點點流逝。

似乎張良有了決斷,將趙天成擊昏。

章台宮。

燭火搖曳,將嬴政冕旒下的陰影拉長,威嚴而莫測。

空氣凝滯,沉重得令人窒息。

扶蘇跪伏在冰冷的墨玉地磚上,額頭緊貼地麵,心臟狂跳幾乎要破胸而出。

掌心的刺痛勉強維持著清醒。

陽獄外的自己的人被截殺的訊息扶蘇已經知道了!

趙先生不知所蹤的恐慌、以及父皇此刻的質詢,如同巨石壓頂。

“陽獄遭劫,死囚趙天成不知所蹤。”

嬴政的聲音低沉緩慢,字字千鈞,砸在殿中。

“扶蘇,”那聲音停頓,帶著冰冷的審視,“朕要聽真話。此事,與你…有無乾係?”

扶蘇身體瞬間繃緊如弓弦。

父皇的懷疑是預料中的利刃。

絕不能認!

認下,一切皆休,趙先生必死無疑!

他猛地抬頭,動作帶著孤注一擲的決絕。

臉色慘白,唯有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竭力裝出驚愕與坦蕩,迎向禦座陰影深處:“父皇明鑒!”聲音因壓抑而嘶啞,卻異常清晰。

“兒臣身陷囹圄,一舉一動皆在獄卒監視之下,陽獄守備森嚴如鐵桶!兒臣縱有天大膽量,又豈敢、豈能行此大逆劫囚之事?兒臣…對此事,毫不知情!”

毫不知情四字咬得極重。

他深吸一口氣,彷彿要壓下翻湧的心緒,話鋒急轉,帶著近乎哀求的急切:“然則!父皇!那趙天成…此人雖言行狂悖,身負死罪,但其人…其人確有鬼神莫測之才!”

“洞察古今興衰,剖析帝國積弊,如掌上觀紋,鞭辟入裡!”

“其才學見識,兒臣生平僅見!縱覽滿朝公卿,恐無一人能及!”

他必須將父皇的注意力引向趙天成的價值。

扶蘇重重叩首,額頭撞擊地磚發出悶響:“兒臣鬥膽!懇請父皇,務必尋回此人!此人…或關乎國運!其才若失,恐為我大秦…莫大之憾!”

他不敢提金丹,隻能寄望於“國運”二字。

嬴政端坐於陰影,紋絲不動。

扶蘇的懇求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

冕旒下那雙深眸,隻在“關乎國運”、“莫大之憾”時,掠過一絲微瀾。

那狂徒“二世而亡”的詛咒,“扶蘇因孝自裁”的預言,還有那句冰冷的“護不住”,在此刻格外清晰刺耳。

更深沉的念頭浮現:若扶蘇真有策劃劫獄的心機手段,又怎會在廷尉府為儒生強出頭,將自己置於如此被動境地?

他若有此等城府,倒反而不似會因一道“父詔”便引頸就戮了…

這矛盾讓嬴政心中的疑雲稍散。

他看著階下叩首的長子,想起那囚徒關於扶蘇結局的斷言,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悄然滋生。

或許…扶蘇當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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