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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皇家養小皇後 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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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末尾)女子畫像(二合一)
“不許……

風平浪靜的日??子度過。

因著今年蝗災,
雖然上有對策,不過般般今年的生辰到底沒有大辦,她說百姓快吃不起飯了,她如何奢華。

這話她說的不大樂意,
但那顆心是真的。

嬴政命人用金絲織了一件舞衣,
也不知道是如何繡成的,
分明基本是純金鍛造,入手卻極輕,並不冗沉。

舞衣在冬日??的日??光之下??熠熠生輝,
折射出迷人的光暈。

般般一時高興,讓人給自己梳了個淩雲髻,
穿上舞衣於月下??輕舞,
嬴政為她作曲,
編鐘在他??手下??奏出悠遠的古韻。

“金縷衣…”般般隨口唸出一個名??諱,
因為也是金絲繡成。

“這名??字不好。”嬴政沉思,沉吟片刻,“不若稱做金綃逐月。”

表兄素來有顆文??藝心,
他??可喜歡聽歌了,
還喜歡從詞曲中給自己喜愛的東西取名??字,般般也知曉,她細細揣思過,也覺得很好聽,
“甚好。”

與其說‘金綃逐月’是舞衣的名??字,不如說這四字是他??在形容今夜的妻子,
他??覺得那一刻的她如同追逐月華的流光。

而製成‘金綃逐月’的布料被取名??為‘羲和縛’。

顯而易見,羲和縛是單單有錢無法??弄來的罕有布匹。

布坊的老??板對來購布匹的富紳搖頭,“這位客人,
你不是秦人?”

富紳大腹便便,的確並非秦人,“我從楚國而來,店家,羲和縛緣何如此昂貴?”

老??板一聽是楚人,不免輕視些,“你可知曉羲和縛名??字的由來?”

富紳自然不知,“這……”

——“羲和縛中的羲和,相傳是太陽神??,那麼羲和縛自然比喻被束縛的陽光,甚至狂狷些,這羲和縛正是被束縛的太陽神??。”

是誰在說話。

兩人一同扭頭,入眼??一位身形略瘦的男人,他??蓄短胡,麵板微黃,一對眼??瞳含著笑意,“沒猜錯的話,這名??字是秦王所取?”

“你又是誰?”店家不滿此人語氣裡的篤定??和輕佻,覺得他??不敬秦王,“你也是楚人啊?”

“我的確是楚人,”此人微微一笑,禮貌頷首,“在下??是相邦門??客,李斯。”

提及呂不韋,店家倏然收起臉上的不忿,“原來是相府人。”

李斯並不在意店家態度的微妙,對楚國來的富紳解釋,“這羲和縛是秦王送予王後生辰禮物的原材料,自然珍貴無匹,它正是使用熔煉後的金子搓成細長的線狀,熔了白羽再穿針引線繡成的布匹。”

“它昂貴便昂貴在,原料是金子,且無法??正常清洗,稍有不慎便會??損毀,損毀後輕易無法??複原。”

富紳微愕,反應過來了,“是那件金綃逐月嗎?”

不等人承認,他??分外感慨,“秦王與秦王後的恩愛我在楚國也聽過不少,不曾想秦王如此用心。”

看來外頭傳秦王後是妖精成精也有道理……

李斯看出富紳的想法??,主動道,“有時,傳言未必為實。隻論王後愛吃蝗蟲這一說,也隻是她心懷百姓想出的對策罷了,有了這則傳言,百姓除蟲事半功倍,不足一月竟消滅了蝗災。”

“秦王與王後五歲相伴,至今十多年了,感情自然親厚。秦王愛重王後是好事,足以證明秦王重情重義,不會??虧待百姓。”

富紳聽罷,“是這麼個理。”

“還有呢,酒溲餅也是我們王後的點子,我記著已經??傳到了其他??諸侯國了吧。”店主撇撇嘴唇,“吃著我們王後的東西,還要??在背地裡汙我們王後的名??聲,六國的正義便是如此嗎?我實在不敢恭維。”

楚國富紳一下??漲紅了臉,“這……這也不是我傳的!”他??一擺袖子,竟然走了。

李斯揣著袖子,悠悠的望著離去??的富紳,半晌後無奈的搖頭笑笑。

店家憑著這門??客的幾句話,對他??另眼??相看,不過他??可沒忘記方纔??此人說起秦王,語氣裡那微妙的直接,說不上來,約莫是沒那麼尊敬的。

他??衝他??笑笑,語氣微硬,“閣下??是相邦的門??客,那便是我大秦的門??客,想來也是要??到大秦做出一番事業,既如此,閣下??便是秦人。”

“秦人,要??身與骨全都歸屬秦才??算是秦人,隻有這樣,閣下??才??能在大秦闖出一番名??堂,閣下??認為呢?”

李斯當然不會??反駁,跟著點頭,“店家所言有理,受教了。”

店家將毛巾扔到肩上,看了他??一眼??,頭也不回的進了坊裡。

很多時候李斯都很好奇,為何秦人的凝聚力如此之強,就好像是無論如何都打不散他??們一樣。

這些百姓對秦王的崇拜與追捧是刻在骨子裡的,即便王位短時間更迭了三代,可他??們的愛戴從未改變。

罷了。

李斯勸自己。

你不正是被秦人所撼,才??決心追隨秦國麼?

這時有小廝過來尋人,“李斯先生,小人終於找到您了,您怎麼跑到了這裡呢。”

他發現這位叫李斯的門??客,甚是喜愛在鹹陽城內溜達。

“不知相邦有何要??事?”李斯溫聲詢問。

“相邦要??進宮去??,說要??帶先生一同。”

李斯聞言,立即肅容,忙低頭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著。

——他??終於有機會??麵見秦王了。

般般忙著年宴的事情竟也不覺著累,越是要??到了年底,宮裡事務繁雜的很。

牽銀從外頭進來,屈膝行禮道,“王後,華陽太後派人來請,說是贏姓宗親今日??都入宮了,想帶您一同拜見。”

般般狐疑,華陽太後會??有這麼好心?

“可說了是何時?”

“應當不著急,說讓王後好生準備呢。”

般般撇了撇唇,“那我與大王一同用了晚膳再去??,你去??回她吧。”

“諾。”牽銀退下??。

等著表兄一同用膳,卻等了許久不見他??從鹹陽殿出來,般般都想自己先吃了,打發人去??問情況。

白麵內監回來,說鹹陽殿王上正在接見相邦與其門??客。

“什麼時候見的?”般般蹙眉疑問。

“約莫是未時。”

“……”

兩點多就在聊,這會??兒都七點半了,還沒結束,到底有什麼好說的!

你們不吃飯,秦王也不吃飯的嗎?

般般一路上都在碎碎念,怨氣比鬼都大。

從雲在一旁捂嘴偷笑,王後關心王上的身子,這是關心則亂,沒有王上的吩咐,那些人怎麼敢先走?

鹹陽殿內。

嬴政與呂不韋、李斯相談甚歡,他??發覺呂不韋這個門??客確實頗有才??華,且諸多想法??與他??不謀而合。

不過他??們的確在閒聊,聊的正是呂不韋要??著的書,李斯曾周遊過列國,也是多看多走,最終才??選定??了秦國,其他??國家發生的趣事他??記錄的非常多,一一說與嬴政聽。

嬴政一時不覺,聽得入了迷,都沒注意時辰。

秦駒踱步進來,打斷了三人的談話,“王上,王後來了。”

話音未落,他??立即瞧見了表妹那張怒氣騰騰的臉,發散的興趣頓時全都收回到了腦子裡,他??趕緊問,“什麼時辰了,你怎麼不提醒寡人?”

秦駒苦著臉:“仆……”

您瞧瞧您說的話,您聽八卦上頭了誰敢提醒,不要??命了啊!

李斯正不解,卻瞧上首的秦王三下??五除二將桌案的稿紙與簡牘捲起來壓在了其他??書本下??,轉而鋪開一張六國地圖。

這舉動怎麼瞧……怎麼心虛?

王後已近在咫尺,他??匆忙跟隨相邦起身行禮,“下??臣拜見王後。”

“起身吧。”

李斯擺擺衣袖,起身重新坐下??。

“妾見時辰不早,詢問過才??知曉大王與相邦還未用晚膳,吩咐膳坊製了些熱口的,諸位都用些吧。”

般般說罷,側身示意宮奴們將食桌搬進來。

兩位臣子忙起身再次行禮謝恩。

嬴政聽見表妹以‘妾’做自稱,便知曉她確實是有些生氣了。

‘妾’乃是女子自謙的稱呼,並非真的是為人妾室,不過這麼多年,他??從未聽過表妹以‘妾’自稱。

他??迎她落座,“王後有心了,寡人甚愉。”

般般趁人不注意,瞪了他??一眼??,隨手翻了兩下??表兄的桌案。

地圖、書卷、簡牘,什麼都有。

李斯精巧的瞧見,王後伸手翻桌的一瞬間,秦王站在一旁沉默著,沒說話,但目光跟隨王後的手而動。

似乎沒翻到什麼,王後抬起眼??睛看了一眼??秦王,秦王立刻揚起嘴角笑。

不知怎麼的,李斯也跟著鬆了口氣,抬眼??便跟秦王對視上,他??衝李斯比了個噤聲的動作,李斯微不可察的點頭。

隻有一張地圖?

莫非真的在忙正事。

般般狐疑,這倒是不好再生氣了,主動為他??斟了鹹奶茶,“此為草原上的鹹奶茶,頗具風味,諸位嘗嘗鮮,若不喜歡,還有旁的粥與羹。”

李斯忙道,“下??臣好奇這鹹奶茶許久了,不曾想能在宮裡頭品嘗到。”

王後一來,秦王的確說起了正事。

“魏王薨世,魏太子增昨日??午後便啟程回魏了,兩位如何看?”

呂不韋沉吟片刻,主動道,“王上,這對大秦來說無疑是個好機會??。”

李斯點點頭,“說來,信陵君魏無忌這兩年嗜酒,實在不算什麼威脅了。”

“他??能算什麼威脅。”嬴政神??態漫出幾分玩味的不屑,“當年他??通過魏王寵妃如姬的手竊取兵符,矯詔代將,大破我秦軍,救趙於水火之中。”

“世人傳他??頗有俠儀之氣,可依寡人之言,他??的俠義之氣卻是依托於如姬。”

“事後他??流亡趙國十年不敢回魏,兵符如何重要??,如姬協助外臣竊取虎符是大罪,他??倒是跑了成就一段俠義之名??,卻要??如姬代他??慘死。”

當然這是站在秦人的角度看待這些事件。

實則六國諸人皆稱讚信陵君,也歌頌如姬是忠義的化??身,將她描述成‘捨身救趙’的俠女形象。

可在嬴政看來,如姬是政治鬥爭的犧牲品,‘忠義’、‘俠女’形象更是在綁架她,那段曆史終究是過去??的,誰也不知曉她的真實想法??究竟是什麼。

甚至她以己身成全了信陵君魏無忌,她的故事也被藏在了魏無忌的身後。

李斯靜靜地聽著,不由得稱讚,“王上心懷弱者,必能成就大業。”

“這是個好時機,臣以為,我大秦當出兵伐魏。”

般般並不插嘴,她也確實發表不了什麼有效的意見,安靜的聽著,這頓晚膳用了半個多時辰,李斯與呂不韋相繼退下??。

魏國正值王位交替,秦軍這時候出兵無異於趁人病要??人命,不過戰爭就是如此殘忍。

嬴政輕輕撐著太陽穴,“當年昭襄王回到秦國即位,也是質子之身,若非武王嬴蕩過於的尚武輕文??,親自舉鼎示威被砸死,也輪不到昭襄王繼承王位,當時他??死的突然,昭襄王連夜被迎回秦國,周遭列國同樣虎視眈眈,想要??趁秦弱要??秦的命。”

般般托腮發呆,“真好奇昭襄王,我不曾見過他??。”

說著,她看了看周圍,確認宮奴們都不在殿內,而鹹陽宮如同鐵桶一般不會??有他??人耳目,她便隨心說了,“我在曆史書中見過他??的名??字,隻要??提起秦王,指的便是昭襄王,沒有其他??人。”

嬴政放下??筷子,“哦?秦王隻是他???那我呢?”

般般腹誹,你不是說你不好奇嗎?騙子。

“表兄是……”般般拉長了尾音,在他??越來越多的好奇之下??,“我不告訴你。”

嬴政:“?”

“表兄不是很聰明麼?什麼都猜得出來,那你自己猜呀。”般般低低哼了一聲,撇開他??往旁邊挪了一個座位。

“……”

般般作勢吃飯,撿著自己喜愛的夾了吃的歡快,過了會??兒扭頭看錶兄,他??當真在思考。

她就好奇了,“唉,表兄不好奇我說的曆史書是什麼嗎?”

“聽名??字也聽得出來。”嬴政說這有什麼好奇的,“無非是與睡虎地秦簡的編年紀差不多的。”

……這也能猜出來。

不算,曆史書這三字的解讀性太強了,一點懸念也沒有。

而編年紀的確很像是曆史書,裡麵記載的基本全是秦國每一年的對外戰爭、每一年發生的大事。

見他??目前還猜不出來,般般詭異的有種終於贏一把的感覺,表兄兼並六國,自然就沒什麼諸侯王了,表兄淩駕於王之上,王怎能配得上他??呢?

雖然不知曉皇帝一稱究竟是誰發明出來的,被兩千年來的王朝繼承了下??來。

但是呢。

兩千年來的封建王朝,皇帝數不勝數,諡號多有重合的字,卻無人敢複用‘始’字。

“表兄求求我,我就告訴你。”可他??不問,般般快憋死了。

“我不想知道。”嬴政乾脆果決。

“?”你不想知道個鬼!

般般扯住他??的衣襟,“你求求我!”

“不求。”

“不行,必須求。”

“…不求!”

兩人胡鬨了半晌,般般始終沒能讓表兄改口,他??還挺好麵子,堅決不求她,他??更瞭解她,她遲早憋不住。

好哇,不求。

般般憋得臉頰通紅,叉腰氣憤不已。

“那我不告訴你了!”

“不說算了。”

哎呀,怎麼有人這麼氣人啊???

般般忍無可忍,撿起桌案上的書簡砸他??。

砸落的秦簡滾落在地上,她倒黴的踩了上去??,‘啊!’的一聲仰倒,嬴政反應快,一把攬上她的腰肢將人抱進懷裡,“有你這樣自作自受的?”

“你皮糙肉厚,砸不痛你。”般般使勁兒扯他??的臉。

她沒摔,倒是桌案歪歪扭扭,‘砰’的一聲倒了。

桌上累摞的書簡與書卷全都滑了下??來,一張紙慢慢悠悠飄落到般般的手邊。

她探頭一瞧。

嬴政:“……???”

“這是什麼?”

紙正是一張女人的畫像。

“……”嬴政語氣迅速,“這是李斯畫的,他??畫的,他??與相邦說起諸國的趣事,說有一女子美??麗非常,引起王室兄弟相爭,險些撼動王朝安穩。”

“李斯畫的為何在表兄的桌案上?你沒看?”般般皮笑肉不笑,“還夾在書簡中,莫非是想時常拿出來品鑒解乏,一眼??兩眼??還看不夠呢。”

“……”

“……”

“……”

“我確實是看了一眼??。“

“隻是好奇。”

“表妹進來的太快,我來不及還給他??。”

“編,接著編。”般般起身,惡狠狠推搡他??一把,“今晚你不許回昭陽殿了,我不該來鹹陽宮,原來耽擱大王與諸臣品鑒美??人了。”

王後扭頭就走,秦王在後麵追。

過往的宮奴們瞧了,都不敢正眼??瞧,扭身迴避。

她氣呼呼的到了甘泉宮,姬長月也還沒歇息,聽說是王後來了,從內室出來,迎麵便瞧見了哭哭啼啼的般般。

姬長月摟著人安慰,哄著問她究竟怎麼回事。

內室,奴婢呈來了新的衣裳,一男子安生的慢慢穿著,這裡能將外頭的說話聲聽得一清二楚,他??問,“是王上與王後來了?”

奴婢點頭,“您還是不要??出去??了。”

“我知道。”男人穿上寺人的衣裳,“我在這裡等著太後便是。”他??的臉龐上有一道從下??頜蔓延至鬢角的血痕,有幾分懾人,卻並不損害他??的容貌,反而因為這道傷痕更添男人氣概。

聽著聽著,他??聽明白了。

那小王後哭哭啼啼的,好似在埋怨秦王瞞著她偷藏彆的女子的畫像,那醋意衝天,胡攪蠻纏的緊。

原來秦王與自己的妻子爭執起來,也變回了少年人的模樣,他??要??讓李斯回來當麵對質。

“那多讓表兄沒麵子呢!”

“我真的隻是隨手壓的,憂心表妹瞧見心裡吃味。”

“那你為何要??騙我!裝模作樣的用地圖遮掩,其實你就是與他??們閒聊一下??午,害的我等你許久,肚子都餓扁了,結果你在看美??人的畫像。”

“……”

“我下??回不這樣了。”

能讓秦王說出這句,嫪毐稍稍驚訝,忍不住隔著半透的屏風探頭看了一眼??。

這話跟我下??次不敢了有什麼區彆?

原來他??還真是愛重王後,不是假象。

嫪毐細細琢磨著。

他??沒死,在甘泉宮呆了有些日??子了,當日??呂不韋助他??假死脫身,換了個身份重新入宮,成了太後身側的小小寺人,白日??裡塗粉遮麵,掐著嗓音說話,外人倒也看不出他??不是寺人。

外殿,姬長月虎著臉教訓嬴政,“夫妻之間最忌諱的就是謊言,無論何時你都不應該欺騙般般,不許用為了她好的名??義行欺瞞之事。”

嬴政倍感尷尬,緊繃著臉,“政兒知曉了。”都這麼大了還被母親訓斥,他??麵子上過不去??,不過他??也知曉母親說的是對的。

般般哼了一聲,她可是有靠山的!

“阿母幫你訓他??了,你也彆生氣了。”姬長月笑眯眯,摸摸般般的腦袋,“政兒如何我還能不清楚?他??怕你生氣,正是因為在意你。”

“我知道。”般般小聲偷偷說,“我是故意的。”這話隻讓姑妹聽見了。

姬長月訝異,捏了捏般般的小臉,“你這孩子。”

“我還要??再呆會??兒呢。”般般故意大聲說,一屁股坐在了小榻上。

嬴政怎麼看不出她是故意的,臉上就寫滿了故意二字,他??先對姬長月道歉,“打擾母後休息了,是政兒不好。”

“近些日??子母後不曾出來走動,可是身子不適?”

“我好得很。”姬長月心中微暖,輕輕替兒子理了理衣襟,“我聽明白般般的話,你可要??照常用膳,不可這般,你還年輕養好身體??,來日??才??能為大秦做更多事。”

“好。”嬴政豈會??不認同,心裡頗為內疚。

來到表妹身旁,他??耐著性子又將人哄了哄,詢問她還餓不餓,吃些什麼呢。

般般其實在表兄說下??回不這樣了時就不生氣了,不過覺得自己氣消得太快那多沒麵子,也不能讓表兄重視起來,因而裝作自己還生氣。

嬴政當然重視了,思索片刻覺著母親說的有理,以怕對方生氣為由的欺騙,更是欺騙,也更令人傷心。

想到這裡,他??實心實意的愧疚,鄭重其事,“日??後,無論發生何事,我再也不騙表妹了。”

般般聽見這話,委委屈屈拉著他??的手說,“我氣的是表兄騙我,我知曉表兄不是對畫中女子如何如何了。”

“你發誓再不騙我。”

“我發誓。”

“那好吧。”般般喜笑顏開,依偎在他??懷裡,“那我原諒你了。”

小兩口和好如初,嬴政回過頭去??,看見姬長月隔著幔簾坐在火爐邊,單手支臉望著窗外的雪夜出神??。

想起般般前些日??子的試探,他??也不是沒想過母親在甘泉宮裡住著是否並不快樂,心緒不由得沉重下??來。

可他??要??如何解決呢?

“阿母。”

姬長月微微怔愣,慢騰騰的回神??,側過頭望來。

“你倒是,許久不曾這麼親近的呼喚母親了。”

回到秦國之後,兒子多數稱呼她為母後,阿母這樣更為親昵的稱呼,這是在趙國才??有的。

“時候不早了,我們不打攪您休息了。”

“阿母對不起。”就連般般也誠心道歉,“明日??我請說書先生入宮來,我們一同聽如何?”

姬長月失笑,“聽什麼聽,你近來很忙吧,等過了年再聽也不晚,你們也快些回去??休息吧。”

兩相道彆,兩方人的身影分離。

姬長月立在屋簷下??望著甘泉宮外。

時間彷彿忽然被放慢,放緩。

嬴政走著走著,慢下??腳步,耳畔是表妹嘰嘰喳喳的聲音,他??似有所感,回過頭去??。

母親的身影仍然停靠在宮門??外,他??忽的止住了腳步。

“表兄?“般般疑惑。

嬴政安撫性的輕輕拍她手背,旋即快步回去??。

月色將他??的身影抽短,隨著奔跑,他??的影子從身高八尺的男性逐漸變回幼年的男童。

待到甘泉宮門??口,姬長月怔愣,“政兒?”

嬴政平複罷呼吸,神??情放的無比認真:“阿母再等等,待我大秦攻破邯鄲城,孩兒定??為阿母報仇雪恨!”

姬長月茫然的瞧著兒子,似乎在消化??他??的話,隨著時間的流轉,她懂了,倏然紅了眼??圈,旋即用力點點頭,“好,我當然相信我兒。”

般般與表兄一同從甘泉宮回來,不住探頭新奇的瞧著他??。

“你看什麼?”嬴政不自在,推開她湊近的腦袋。

“表兄,你今日??讓我好生仰慕。”

表妹說的誇張,每個字都讚歎著。

“不許胡鬨,快些梳洗睡覺。”

“唉好呀……糟了我是不是忘了什麼事?”

“何事?”

此刻,華陽太後處,贏姓宗親排排坐,華陽太後已經??等得快笑不出來了,臉色逐漸陰沉。

這小王後如此不給她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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