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魂七年後葉家姑娘還魂了 第170章 滕家的男人得了怪病
有許多兄弟子侄在,葉牧也不好與妻子說體己話,徑直拐去另一邊的木屋,先去見過葉三太爺。
知道葉牧回來,外頭的人將工程收了尾,都跟了過來,你一句我一句的問山上的事,又說到這邊的工程。
葉繼原也道:“最近怕是多雨,如今黏土也存下一些,你們既回來,便等天氣大晴再說。”
葉牧點頭答應。
葉三太爺含笑道:“怕你還不曾去瞧過,地裡的小苗都已長了出來。”
是啊,他上山的時候,地裡的莊稼還沒有影子呢。
葉牧驚喜:“當真?這可太好了!”
自幼生長在鄉間,種子發芽本是最平常不過的事,隻是這批種子是經屠中天的手弄來,心裡就有些不穩。
看來,正如屠中天所說,這裡的稅糧關係到邊關的軍糧,他不敢在種子上動手腳。
這裡男人們談的是莊稼和屋子,另一邊女人孩子談的是衣食。
這段時間,十個人在山上每日都要捕食獵物,獸皮經過葉牧的簡單刮油後,又再陰乾,這一次葉景珩一並背了下來。
馮氏將那些皮子翻翻,點頭道:“這春起的獸皮雖不比冬季裡獵的狼皮,可總也能再做幾件皮襖。”想到被大火燒掉的皮襖,忍不住歎氣。
江氏拍拍她的手背,輕聲道:“縱是再難,也難不過我們在流放路上,等到秋天收了糧食,這日子也就安穩了。”
馮氏點點頭,將皮子收了起來,再問起幾個孩子在山上的事情。
眼瞧著幾個孩子山上呆這半個月,沒有黑也沒有瘦,隻是身上衣裳都沾滿了泥,可又沒有衣裳替換,隻能讓幾人先將外裳脫下來,自己去清洗了,隻等外裳乾了,再洗裡頭的衣裳。
江氏瞧著,歎氣道:“我們也倒罷了,身上的衣裳補補,再加上冬天有皮襖,也熬得過,可是孩子們一年比一年大一些,這衣裳瞧著就小了,可怎樣能換些布來?”
葉問溪偎在馮氏身邊,聞言道:“三叔婆不用愁,等我們打了糧食,往邊城去換便是。”
江氏忍不住笑,摸摸她的頭道:“嗯,我們到秋天就有糧食了。”可又歎氣,“交了那人頭稅,還要留自個兒的口糧,怕也多不出什麼。”
馮氏道:“今年我們族裡一共開墾一千五百畝良田,交過人頭稅,再留下口糧,應當還有些富餘,慢慢的,將孩子們的衣裳換了,還要置辦屋子裡的家夥。”
江氏點頭:“可不是,如今說是最後的糧食已分去各家,可是做飯的瓦罐隻那麼幾個,大夥兒還是要一同使用。”
另一邊一個年輕婦人輕聲歎道:“我們多虧有大哥帶領,纔能有今日,旁的人也不知道如何安穩下來?”
這年輕婦人是京城二房葉繼儒長媳簡氏,也就是葉鬆的親大嫂。
葉繼儒有四子三女,大的三個兒子都在那一場巨變中被斬,大的兩個女兒出嫁,逃過一劫,次子、三子的妻子和三女兒在流放途中亡故,這一房這一代就隻剩下這長媳簡氏和幼子葉鬆拖著幾個年幼的孩子。
馮氏微微搖頭:“這原上許多人本就是好勇鬥狠,偷盜劫掠之輩,又哪會如我們一樣算計生計?”
簡氏想到初來時遭受的欺淩,頓時沉默,看一眼自己的一雙兒女,再想到亡夫,心中黯然。
若不是顧著自己的一雙兒女,倒當真不如追隨亡夫去了。
聽提到原上旁的人,胡氏也湊了過來,向幾人道:“娘,大嫂,你們可曾聽說?”
什麼?
大家都向她望來。
胡氏道:“前次楊姑娘過來,聽她說,那滕氏一族的男人像是得了什麼怪病。”
“什麼怪病?”江氏忍不住問。
胡氏搖頭:“便是不知道是何病,說常常連日昏睡,縱是醒來也都是眼睛烏黑,全身痠痛,倒像是熬了幾日幾夜乾苦力似的。”
這是什麼病?
幾個婦人相顧愕然。
葉問溪原本在一旁瞧著葉茗做針線,有一句沒一句的聽著,聽到這裡突然有些心虛,向那邊瞟一眼,見沒有人注意,悄悄起身溜了出去。
屋子裡說這麼一會兒話,外邊的雨已經越下越大,交織的雨幕將視野織成一片滂沱,幾丈之外的距離就看不清。
葉問溪沿著屋簷走一段,又小跑幾步,踩著墊腳的幾塊石頭,去了另一邊的木屋。
木屋裡,一幫男孩子們正圍著上山回來的幾個人問東問西,看到葉問溪進來,立刻揚聲招呼,葉文驍跑過來,眼巴巴的問:“溪溪姐姐,下次我也去山上行不行?”
葉問溪叉腰:“你不是七叔的小尾巴,不能和他分開?”
葉文驍的小臉兒頓時滿是糾結,回頭看看葉鬆,又看看葉問溪,小聲道:“七叔……七叔也去。”
葉問溪笑:“那就去問七叔。”
葉文驍立刻又跑回去,拉著葉鬆,一臉的期待:“七叔,你也去山上行不行?”
葉鬆揉揉他的頭,耐心解釋:“大伯他們上山,也不是玩,是為了挖黏土建屋子,我們冬天纔不會再住被風一吹就破的棚子,我們挖河沙也一樣。”
葉文驍立刻垮了小臉兒,低下頭道:“我也能挖泥。”
葉鬆道:“我們都去山上挖泥,便沒有人挖河沙,房子還是不能建起來,你若想上山,等我們房子建好,沒有彆的活兒做,七叔帶你上山去玩。”
葉文驍眼睛一亮,立刻點頭,可又懂事的道:“我們也打草回來。”
葉鬆心裡一疼,仍然含笑點頭:“嗯,我們上山打草回來。”
葉景珩告誡道:“文驍,山上有狼,還有老虎,你要上山,必得和大人說,自己不能悄悄去。”
葉文驍點頭:“我會和七叔說。”
葉鬆摸摸他的頭,抬頭去看門外,盼著雨停能接著蓋房子。
葉問溪瞧了一圈,見葉澤、葉陵和葉景寧都在孩子們的包圍中,獨不見葉景辰,就向葉景珩問:“大哥,二哥呢?”
葉景珩搖頭:“雨大起來之前還在這裡,想來是被截在彆的屋裡。”拉著她過來坐,埋怨,“這麼大的雨,你又出來,衣裳都濕了。”翻出塊布帕,替她擦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