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集擺攤賣豬下水，饞哭全城百姓 367
謝屠夫
聞老太穿著蓑衣，拿著笤帚清掃著院子裡的落葉。
“奶奶，爺爺還在睡嗎？”
聞老太看著聞真一撐著傘過來，褲腳都被雨水給濺濕了：“這下雨天，怎麼跑過來了。”
“我準備去田裡看看，昨天晚上的暴雨有些大。”
“你等等，我和你一起去。”聞老太把笤帚放在一旁就跟著她一起出了門。
村子裡現在都還是黃泥路，這一下雨都是泥坑，一個不小心還會滑倒，走路都得小心一些。
“奶奶，地上太滑了，你彆和我一起去了。”
“沒事，你看我穿著木屐，上麵有紋路能防滑。”
“這紋路一會都被泥給填滿了，你就待家裡，有什麼事我回來告訴你。”
聞老太也知道她擔心，猶豫了下隻能點頭：“你院子裡的樹葉掃了沒？”
“還沒有，有些樹枝被風刮斷了，我晚點去修剪了再打掃。”
“行，現在雨沒停，也不方便打掃。”
聞真一撐著傘，深一腳淺一腳地往良田走去。這一不注意都得滑上一段路，也還好她動作靈敏些，倒不至於摔個狗啃泥。
到了良田的地方，看到村裡不少的百姓都聚集在這裡，他們可就沒聞真一這麼幸運了，有些人身上都是滿身的泥濘。
手裡傘都破了，乾脆也不撐了，就站在小雨裡淋雨。
董力站在人群的前麵和村裡人說著什麼。
聞真一走到他旁邊：“村長爺爺，田裡什麼情況？”
董力看到她來了指了指地裡一些被吹倒的稻穗：“今年怕是會影響收成了。”
“還能搶收嗎？”
“我們也在說這個事，等天晴的時候抓緊時間把地裡的稻穗都收了，不然這一年大家怕是都白乾了。”
“行，一會天晴了，我把家裡的牛車和馬車都牽出來，隻是這裡晾曬的場地就成了問題。”
尤爺爺這個時候開口道：“家裡老宅都有長條凳和桌椅板凳吧？”
“有有有，我們家以前的桌椅都還放在老宅沒有搬。”
“我們家的也沒搬。”
“這就好辦了，一會大家把家裡的桌椅板凳都抬到晾曬場去，我們把床板拆下來鋪上麵也能晾曬。”
“行行行，我們這就回去把東西收拾收拾，一會天晴了讓真一幫我們拉到晾曬場。”
董力這個時候道：“晾曬的時候留人，要是看到天氣變化了，趕緊敲鐘喊人。”
“好，我們現在就去。”
聞真一也回去找人牽牛車和馬車。
私塾這邊今天也不上課，讓孩子們來幫忙。
天晴之後，整個村子都忙碌了起來，孩子們負責趕牛車，運送桌椅板凳到晾曬場。
誰家先運送過去整理好了，就立馬來田裡幫忙收割稻田。
現在也不分誰是誰家的，都是一起幫忙從頭開始收。
一些年紀小的孩子，比如聞勇滿和虎子之類的，就負責拿著籃子把掉在泥地裡的稻穗撿起來。
今天她的店裡都貼了告示，搶收糧食休業幾日。
這一場暴風雨可是讓整個縣城都忙碌了起來，鎮上更是見不到多少村裡的百姓，家家戶戶都在搶收。
聞成文他們回去的時候，也打算休息不出攤了，隻是這豬肉的生意不能斷了，不然鎮上的百姓可就買不到豬肉了。
聞真一想起了之前在他們家對麵攤位的謝屠夫：“爹，你可以找謝屠夫。”
“找他來接手屠夫的生意嗎？”
“嗯，現在養豬場的規模已經可以滿足鎮上的日常需要了，讓他來接手豬肉攤的生意，你們可以回來幫我忙。”
“行，我一會去找他。”
這段時間謝屠夫過得一點都不好，賠光了銀子不說，日子越過越艱難了。
他們家沒有良田，一直是靠賣豬肉為生，突然沒了生計讓他們的日子過得更加地艱難。
聞成文找到他的時候頹廢得看不出以前的樣子，身上的衣服也有些破爛了，孩子的麵色也出現了蠟黃。
“謝老闆。”
謝屠夫看到他都有些愣住了：“聞老闆，你怎麼來了？”
聞成文看著他心裡有些五味雜陳：“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謝屠夫讓開了個位置：“進來坐吧。”
聞成文坐在了院子裡的凳子上，謝娘子給他端了一碗水：“家裡隻有涼白開了，你彆嫌棄。”
“不嫌棄。”說完看向謝屠夫：“我今天是有事來找你。”
謝屠夫自嘲地看著麵前的人，都是同樣在鎮上賣豬肉為生的人，現在人家穿的好吃的好，兒女都有出息，再看看自己現在過得。
“聞老闆，我能幫你做什麼？”
“你還想賣豬肉嗎？”
謝屠夫眼裡閃過一絲光亮，不過很快又黯淡了下去：“你看我現在的樣子，還買得起豬嗎？”
“我可以先把豬給你，賣了之後你再給我錢就行。”
謝屠夫猛地一抬頭，一把抓住聞成文的手：“聞老闆，你沒騙我？”
“我怎麼會騙你，但是有一件事情你得答應我。”
“什麼事？”
“豬肉的價格不能漲，我給你的豬依舊是和以前一樣。”
“真，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想你也知道這段時間我建了一個養豬場，就是為了不讓豬肉漲價。”
謝屠夫看著聞成文，有些自歎不如，他以為他們買豬肉一定是要賣高價的，可是等到他們賣豬肉的時候他才知道並不是。
雖然那段時間不是每天都有豬肉賣，可是大家偶爾能吃到便宜的豬肉，連帶縣城都吃不上這麼便宜的肉。
在他們這個不起眼的小鎮上卻吃得到，他甚至是在心裡罵過他傻，有錢都不知道賺。
可是現在回想起來，他們是真的傻嗎？
他們現在賺得可比漲價豬肉賺得還要多得多。
“我答應你。”
“既然如此，你今天和我去拉一頭豬回來吧，我市集的攤位還沒有到期，這段時間你就用著，等到期了你自己再重新去交錢。”
謝屠夫現在已經淚流滿麵了：“聞老闆，謝謝，謝謝。”
謝娘子和孩子也在一旁偷偷地抹眼淚，這段時間他們也知道了人情冷暖，他們日子好過的時候，有的是人結交巴結。
他們日子不好過的時候，恨不得離他們遠遠的，把他們當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