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愈舊傷疤 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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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愛第五年,葉蘊北準備向女友蘇瑾求婚。
在他籌備期間,蘇葉兩家聯姻的訊息傳遍全城。
他欣喜若狂,隻當是蘇瑾先一步向家裡提出。
卻不想,蘇葉兩家聯姻,蘇是蘇瑾,葉卻不是他葉蘊北。
而是他的小叔葉雁時。
三人激烈抗爭反對這場聯姻,卻依舊無濟於事。
結婚當天,蘇瑾抱著他發誓:“我心裡永遠隻有你一個人,我和他隻是商業聯姻,我把他當親小叔看。”
小叔也摸著他的頭承諾:“我這麼疼你,怎麼會對你的女友產生感情。”
最終三人約定,待三年後蘇瑾掌權,定會離婚讓一切重回正軌。
可三年來,葉蘊北卻親眼目睹著他們一步步靠近,一次次越過界限,一點點愛上彼此。
三年期滿那天,他等到的不是約定兌現,而是蘇瑾懷孕的訊息。
當初的約定,好像隻有他一個局外人相信了。
葉蘊北終於心死,再也無力承受父母的壓力。
“如你們所願,我願意入贅顧家。”
……
戀愛第五年,葉蘊北準備向女友蘇瑾求婚。
在他精心籌備驚喜期間,蘇葉兩家聯姻的訊息傳遍全城。
他隻當是蘇瑾先一步向家裡提出,欣喜若狂的去找蘇瑾商量婚事時,才得知,蘇葉兩家聯姻沒錯,但人有錯。
蘇是蘇瑾,葉卻不是他葉蘊北。
而是他的小叔葉雁時。
為了反抗家裡安排的商業聯姻,蘇瑾聲稱寧可不要當家主,也要嫁給葉蘊北,即使被家法抽的鮮血淋漓也不曾動搖。
小叔也找父母據理力爭,紅著眼睛說絕不會娶侄子的女朋友。
可依舊無濟於事,最後,結婚的還是他們二人。
婚禮前夕,蘇瑾抱著他發誓:“我心裡永遠隻有你一個人,我和他隻是商業聯姻,我把他當親小叔看。”
小叔也摸著他的頭承諾:“我這麼疼你,怎麼會對你的女友產生感情。”
兩人信誓旦旦的說,等三年後雙方掌權就離婚,一切都會回歸正軌。
葉蘊北把這話當了真,一等就是三年。
可三年過去,他沒盼來離婚協議,等到的卻是葉雁時把一張孕檢單推到他眼前。
“蘊北,小瑾……懷孕了。”
“是我的錯……我一時昏了頭,對她有了不該有的感情。那晚我們都喝了酒,就……做了。”
那張薄紙在葉蘊北手中被攥得死緊,指甲掐進掌心的軟肉裡,他卻渾然不覺。
耳邊陣陣嗡鳴,葉雁時的話語斷斷續續,聽不真切。
“早上醒來,我鼓起勇氣問她,”葉雁時的嗓音忽然沉了下去,“有沒有哪怕一瞬間,對我動過心。”
“她說……有的。”
——有的。
輕飄飄的兩個字,卻像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他的心口。。
“我們這樣對你,你恨我們是應該的……”葉雁時抬起泛紅的眼睛,“但我的心臟病經不起折騰了,醫生說必須靜養。蘊北,小叔從來沒求過你什麼,就這一次——你放手吧,讓我們好好過日子,行嗎?”
放手?
葉蘊北喉頭滾動,想笑,卻發不出半點聲響。
他看著葉雁時那張與自己有幾分相似,卻更顯沉穩從容的臉,記憶的閘門轟然開啟。
他在一個崇尚“精英教育”的家庭裡長大,童年被無數的課程、競賽和期望填滿,唯獨缺少真正的理解。
父母關心他的成績單,遠勝過關心他開不開心。
在他灰暗的成長歲月裡,葉雁時是他唯一的光。
小叔會在他被鋼琴老師責罰後,悄悄帶他溜出家門,去河邊放一整晚的風箏;會在他第一次登台演講緊張到發抖時,在台下對他豎起大拇指;更會在他被同學孤立時,摟著他的肩膀告訴他:“彆怕,小叔永遠站你這邊。”
而蘇瑾的出現,則像一道彩虹,照亮了他按部就班的世界。
這位她會因為他隨口一句“想吃”,就深夜驅車幾千公裡,隻為他能第一時間嘗到;會因為他一句“想看日出”,就連夜買機票陪他去陌生的海邊;會在漫天煙花下溫柔親吻他,深情表白:“我永遠愛你。”
他曾經以為,自己何其有幸,擁有了世間最珍貴的情誼。一個是他視作榜樣的至親,一個是他靈魂契合的摯愛,他們共同填補了他內心所有隱秘的角落。
可如今,這束光與這道虹,卻聯手將他推回了更深的黑暗裡。他們給予他的一切,都成了此刻背叛的鋪墊。
他深愛多年的愛人,和他依賴信任的親人卻早就忘了他們對他的承諾。
那一千多個日夜,他眼睜睜看著他們並肩而立,看著媒體渲染他們的琴瑟和鳴,看著葉雁時以“蘇總丈夫”的身份陪她出入各種場合……每一聲快門,每一篇報道,都像鈍刀子在心上來回割著。
可他總對自己說:再忍忍。
三年之約快到了,小瑾和小叔就能從這場交易中脫身,他也能重新牽起愛人的手。
誰知最後等來的,不是苦儘甘來的團圓,而是一張孕檢單——它像一張判決書,宣告他徹底出局。
更殘忍的是,小叔親口告訴他:他視若珍寶的愛人,心裡早已有了彆人。
怎麼會……這怎麼可能?!
葉蘊北隻覺得渾身血液瞬間凍結,大腦一片空白。
他甚至不記得葉雁時是什麼時候離開的,隻恍惚記得對方轉身時那滿是歉意的眼神。
空蕩蕩的公寓裡,他獨自呆坐了一下午,從晨光微熹到暮色沉沉,如同一尊被抽走靈魂的雕塑。
直到晚上,房門突然“砰”的一聲被狠狠踹開!
巨響震得葉蘊北渾身一顫,他茫然抬頭。
蘇瑾逆著光站在門口,身段依舊窈窕,周身卻裹挾著駭人的寒意。
“葉蘊北!我和雁時的事是我錯了,但你應該明白,眼下兩家最需要的是穩固的聯盟!隻有他身體無恙,我們才能儘快掌權,兌現對你的承諾!
她的話像冰錐,刺穿他早已破碎的心。
所以,那段關係在她眼裡隻是權宜之計?那她口中的“動心”又算什麼?
不等他理清這殘酷的邏輯,蘇瑾的質問已如驚雷般劈下:
“可你呢?你為什麼要去招惹雁時?怎麼狠得下心把他從樓梯上推下去?!他心臟病發作,差點就救不回來了!”
葉蘊北不可置信,猛地站起:“我沒推他!我今天根本沒出過門!”
“還狡辯!”蘇瑾根本不信,眼神銳利如刀,“雁時親口指認的!他那麼疼你!他難道會拿自己的命冤枉你嗎?”
“真的不是我!”葉蘊北抓住她的手臂,聲音帶著絕望的顫抖,“蘇瑾,你信我一次!”
“夠了!”蘇瑾狠狠甩開他,力道之大讓他踉蹌後退,“你太讓我失望了!現在雁時病危的事已經傳開,如果我不親自處置,以你父母對他的疼愛,他們絕不會輕饒你。”
處置?
葉蘊北的心直直墜了下去。
“帶下去!”蘇瑾不再看他,朝門外冷聲喚道。
兩名黑衣保鏢應聲而入。
“送他去城郊馬場。雁時在手術室裡九死一生,你也該嘗嘗瀕死的滋味,這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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