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暫停以後我為所欲為(無限 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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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在紅,此戰難測。”
將軍和一乾手下們跟著傳訊的士兵來到軍營的正門口,看見一些螞蟻整整齊齊的排列著這幾個大字。
不少跟過來的門客家臣看見這幾個大字,頓時也有些腿軟,想要跪倒下去拜服此等神蹟。
“莫非真是上天預警?”將軍喃喃了兩句,“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上蒼若真的有靈,可否詳細告知?”
然而,當將軍再低頭去看這些螞蟻的時候,卻見這些螞蟻已經悄無聲息的開始離開了。
果然,是自己太過得寸進尺了麼?
就算是他們國家的大巫,每一次祭祀預警的時候,能夠得到隻言詞組已經是彌足珍貴,不敢奢求太多。而他如今得到上蒼庇佑,已經獲得瞭如此珍貴的提示,居然還奢求想要更多?實在是不該,不該。
恰在此時,一個平日裡不怎麼在將軍麵前露麵,但卻也混了幾分臉熟的門客卻在這個時候上前,主動朝著將軍說道:“恭喜將軍,您得商場庇佑示警,此次戰爭必定大勝而歸。”
“天命在紅,哎,紅是什麼呢?”將軍長歎了口氣,對著門客唉聲歎氣道,“先生此時可否為本君分憂?”
“屬下正是為此獻策而來。”門客長揖到底,“主上容稟,在這附近的山中隱居有一奇巫,其母懷胎三年纔將之誕下,至八歲方開口能言。而其所說的第一句話便是‘村中有火,走之’。當夜,村中果真大火。村民愚昧,將其誤以為禍患,又不敢觸犯神靈,因此將他扔進山中,斷絕食糧,多年過去,眾人皆以為他已死。屬下有幸曾經在山中遊曆,得這位奇巫相救。如今見主上愁眉不展,屬下願意為主上相邀此巫,為主上答疑解惑。”
“你此話當真?”將軍此刻心心念念都是這八個大字,突然聽說這門客能夠請來如此神人,當即大喜過望。
“好好好,你立刻帶上幾個人前去尋找,人你可以隨便挑,要什麼東西你儘管拿便是。若是真能將此奇巫請來,本君還有重賞。”
“主上放心。”
說完,這門客就下去準備了。
將軍欣慰的點了點頭,轉頭吩咐道,“子由,處理一下。”
“是。”
子由帶著幾個門客,直接將之前來此傳訊,且看見神蹟的士兵統統殺死,將屍體清理之後纔回到將軍身邊。
如此神蹟,絕對不可泄露!
夜晚,門客就已經準備好了一堆食物和錢幣,布匹,又帶著幾個武藝高強的侍衛前去山中尋找。
這些侍衛都是跟在將軍身邊的老人了,那些新人可是一個都冇有捱上。
因此,這些侍衛對這個門客也是大為感激。
要是這差事辦得好了,主上定然不會吝嗇錢幣。到時候,他們一定要請這位門客好好的喝一杯纔是。
門客帶著他們越過了好些個山頭,纔在一個山洞前停了下來。
“你們將東西放在山洞口,站在此處不要走動,我親自前去請巫出山,以表誠心。”
“大人小心。”
“先生,您的安危重要。”
侍衛們當即有些緊張,這山洞裡還不知道都有些什麼呢。
“放心,我與巫是舊識。”門客擺擺手,“你們等我訊息。”
說罷,門客昂首挺胸的鑽進了山洞。
侍衛們隻好乖乖的待在山洞裡。
等門客進了山洞,從懷裡取出一個火摺子,將山洞裡自製的油燈點上,原本灰暗的山洞總算變得又亮堂起來。
“這【畫皮】還真還好用。”門客,哦,路平沙摸了摸自己的臉,忍不住得意的笑道,“雖然第一次用它,但效果絕佳啊。”
這【畫皮】隻是低級道具,在他手裡呆了很長一段日子了,一直冇有找到什麼合適的機會。畢竟畫皮難畫骨,貿然偽裝成他人很容易被劇情人物發現不對。也是因為在這個副本裡,人和人之間的階級分明,加上又是在這麼一個戰亂環境裡,才能讓他渾水摸魚。
那什麼螞蟻排字的神蹟,自然也是路平沙搞出來的。
如今這將軍已經上鉤,接下來的事情就隻要按部就班的來就行了。
路平沙吹了個口哨,將睡袋拿出來,決定在山洞裡好好休息一下,過會兒再出去。
電影院裡。
路平沙的表現也逐漸落入有心人的眼中。
“這不就是那個第一時間就逃跑的玩家麼?”
“怎麼回事,他又在睡覺?”
是的,在這些高官富商們眼中,路平沙在幾個小時就決定離開軍營的表現被他們看成是“逃跑”了。
而在經驗豐富的玩家眼中,才知道路平沙這一手是多麼神來之筆。
隻能說,隔行如隔山。
“他之前好像不是長這個樣子。”
“是可以變換容貌的道具吧。”
“哎,不是說副本限製道具麼?為什麼他的可以用?”
“也許是因為這個冇有限製?”
這些高官钜富們不懂,不代表場上的其他高級玩家們不懂。
和他們一直盯緊自己資助的玩家們不懂,一直不曾出聲,卻幾乎將所有玩家的表現都掃了一眼的這些赤級玩家們,卻是深深的記住了路平沙這個名字。
來到電影院裡的赤級玩家們雖然不多,但多少也有個四五個。
他們自然也是有親人在這個訓練營裡。
“這個就是燕菩特招的玩家,果然有兩把刷子。”
“決斷力和判斷力都是一流,是個很好的苗子。”
“燕菩的眼光,果然夠毒!”
彆看現在錢守業和幾個能打的玩家已經進入了將軍的身邊,但比起副本進度,路平沙玩的這一手“神蹟”,隻要後期不出差錯,他就能立刻成為這個副本裡進度最快的人,而且是遠遠將彆人甩出一大截的程度。
畢竟在那個年代,一個厲害的巫,足以影響到一個國家的決策,何況是區區一個將軍?
一個是被將軍敬畏聽從的巫,另外的卻是將軍自己選拔出來的侍衛,誰更占據優勢還用說麼?
而且,這種坑蒙拐騙的事情,也隻有第一個人做到了纔能有效。玩這手的人多了,也就不值錢了。
這些赤級玩家們捫心自問,自己也不是冇有彆的方法取得這個將軍的信任,但路平沙這一手實在太漂亮了。
“老大,他的道具真的冇有被限製!”手下驚喜的回答道,“隻要不在這些人前使用,這種低級道具似乎並冇有被削弱多少。所謂的‘無法理解’,前提都是在看見道具的情況下才產生的疑惑。但要是一開始就看不見,從來冇有察覺到異常,自然就可以變得合理化了。我真是笨,這麼簡單的文字遊戲我居然冇有發現。”
“不僅如此。”燕菩眼角微微彎了彎,“真正重要的一點,路平沙已經發現了,並且已經在合理利用了。”
“啊?還有什麼?”手下撓撓頭,“現在才隻是副本的第二天啊,路平沙這速度已經比彆人快幾百步了。”
“這個黃級副本最大的難點在於限製了道具和稱號能力,等於直接削弱了玩家九成的戰鬥力。係統玩的文字遊戲,並非隻有你剛纔說的那一層意思,還有一個意思。”
“老大,您老就直接說吧,我覺得我跟不上你們的思維。”
“不能被理解,就不能使用道具。反過來說,隻要能夠讓他們理解,道具也就不被限製使用了。路平沙在大半道具不能用的情況下,用蜂蜜吸引螞蟻排出神蹟,你以為真的就隻是為了接近將軍麼?”
“難道不是麼?”
“這隻是他的第一個目的。他真的目的是為了合理化自己的能力。一旦被將軍和士兵們都接受他是個無所不能的巫的事實,那就意味著不管他做什麼,拿出什麼樣的東西,都會被認為是奇蹟,是神的恩賜。如此一來,係統對他的限製也就消失了。”燕菩平靜的說道,“小李,我再說一遍,不要總想著遊戲限製了你什麼能力,而要想它為什麼要限製你的能力。隻有這樣,你才能明白這個時間遊戲到底應該怎麼玩。”
小李已經傻眼了。
他覺得自己可能是個智障。
這些人的思路自己真的是冇有辦法理解。
“那路平沙他馬上就可以去控製將軍了?”
“不。”燕菩堅定道,“太過輕易得到的東西總是不夠珍惜,冇有三顧茅廬,他是不可能出山的。”
人設,可是很重要的。
隻有前期將準備工作都做到位了,後期收割出來的果實纔會格外甜美。
山洞裡。
路平沙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摸了摸自己的臉上的【畫皮】,確定還好端端的在自己臉上,弄亂了自己的頭髮,又在自己身上抹了一點灰,這才擺出一副沮喪神情,慢吞吞的走出山洞。
“先生,您怎麼變成這樣了?”
“那個巫居然對您動手?”
“我這就去將他給拖出來。”
“不可!”路平沙高聲嗬斥道,“巫可是我們最重要的客人,今日是我失策,待得我回去稟明主上,自有其他計策。東西放下,我們就這麼回去。”
說完,路平沙就帶著人,頭也不回的走了。至於這些禮物,自然是被他收入囊中,眨眼消失的東西也成了神蹟的佐證之一。
“主上,這位巫在我還冇有開口說話之前就已經猜到了我的來意。他說,我隻是一介門客,不配請他下山,還請主上責罰。”
“豈有此理?將軍,此人實在猖狂,不如屬下直接去將他綁來。”
“胡鬨,鬼神之事豈可兒戲?人家是奇人,奇人總會有些怪脾氣。”將軍嗬斥了手下幾句,他怎麼能說自己昨天因為這神蹟之事輾轉反側,徹夜難眠?
要知道,以前這種神蹟都是出現在王室之中,隻有賢明的王才能得到上天的預警。而現在,這個神蹟卻出現在了自己的軍營,而且還在提醒自己戰爭的勝敗,莫非這是在暗示著什麼?
將軍也是個有野心的人。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又是選拔家臣又是廣招門客的,為的就是在這亂世之中建立屬於自己的國家!要知道,他家祖上,也是出過王的。他也同樣是王的血脈,憑什麼就不能當王呢?
“也罷,今天就由我帶著禮物前去邀請這位巫。”將軍做出了決定,就不容他人置喙了。
其他人也隻好按照將軍和路平沙的要求開始準備東西。
路平沙陪著將軍一同前往山洞。
第一次自然是人的影子都冇見到,隻有一塊布匹掛在山洞口,上麵說是自己有事外出請貴客明日再來。
將軍的手下們已經開始忿忿不平,都想要將這個可惡的巫直接抓過來,讓他知道戲弄將軍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下場。
“果然是奇人。”將軍長歎了一聲回去了。
第二日還是冇有見到人。將軍臉色已經有些變了,但他始終有些顧慮,還是忍耐了下來。
“好吧我們明日再來。”
將軍連續兩天外出都神神秘秘的,自然也引起了軍營裡的玩家們的注意。
那些被選上為侍衛的,因為都是新人,都冇有資格陪將軍出去,因此也得不到什麼訊息。
“這好好的劇情人物突然反常,一定有重大問題。說不定關於這個副本的關鍵是已經給出來了。”尖子班的一員,名為戴雨森的男人如此說道。
他也和路平沙一樣,屬於典型的智力型選手,因此之前在訓練營中表現的並不出眾。而在這個副本當中,他也已經暗暗控製了幾個軍營裡的所謂勇士,目前攻略副本的進度比其他人來說還算快的。
“可是我們今天試圖跟蹤失敗了。”另一個名為劉開亮的尖子班玩家無奈道,“我倒是有好些個跟蹤的道具,可惜現在都被限製不能用。”
一旦被限製住道具和稱號,玩家們的優勢便蕩然無存。而在這個時代,偏偏封建等級特彆高,他們表現出一點想要跟蹤的意思,就會被將軍身邊的人毫不客氣地斬殺。
昨天便有這麼一個玩家,格外冤枉的就送了命。
這也讓其他的玩家們不敢輕舉妄動。
“我倒是學過跟蹤。”錢守業看著臉上全是愁容的玩家們,不得不主動扛起重擔。
眾人看著錢守業的眼睛頓時一亮。
“我雖然學過跟蹤,但我畢竟隻有一個人。如果將軍在這個副本裡真的出現什麼異動,我需要支援。”錢守業也不傻,他一個人去危險太大了。而且就算他去了之後僥倖冇有被髮現,如果冇有找到線索或者找到了線索,都會被其他人懷疑自己有所隱瞞。
簡單來說,這是一個吃力不討好的苦差事。
要不是這些人都冇有學過跟蹤,加上將軍的舉動又確實古怪,錢守業也並不想要出這個風頭,畢竟他前期出的風頭已經夠多了。這兩天光是來找他結盟的玩家少說就有10來批,簡直叫人煩不勝煩。
“你想要怎麼樣支援?”
“挑幾個身形瘦小的人,不遠不近的跟著我,但必須聽我的命令列事,基本上不太可能會被髮現。”錢守業認真回答道,“一旦中間出現差錯我們都可能會死,這個人選我不好挑,你們自己選。”
錢守業將問題拋回給了他們,並冇有回到自己的帳篷,而是悄悄的來到了顧鬆汝和小刀的帳篷裡。
他已經悄悄的和這兩個人結盟了,當然明麵上並冇有告訴任何人。
而錢守業相信這兩個人的原因也很簡單,因為這兩個人是帶著c市時間檢察官的證件來的。
錢守業一直對自己的頂頭上司,也就是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c市時間檢察官十分敬佩。對方對自己也有過救命之恩,卻並冇有要求什麼回報。同樣的,對方也救了許許多多的社區時間檢察官,通關率更是高得嚇人。
路平沙之前花了一個月的時間,成功的將這些人的心都收服了。
雖然路平沙本人並冇有意識到這是一個多麼了不起的成就。但他在這些社區時間監察官心裡,幾乎已經是救世主一樣的人物。
他們心中已經形成了這麼一個認識,那就是隻要那個戴著麵具的頂頭上司進入了副本,他們就可以帶著那些被捲進來的人安安全全的離開。
隻是因為路平沙一直都在低級副本裡打轉拯救這些人,因此在高級玩家的名聲中並冇有傳開。
畢竟一個真正厲害的玩家是不會一直在低級副本裡流連的。
但錢守業作為被拯救的那個人,卻不可能不心存感恩。
比起那些根本不知道在打著什麼主意的想要來和他結盟的玩家,自然是帶著證件來的顧鬆汝和小刀更加容易獲取他的信任。
這也算是路平沙之前留下的後手之一。
幫手這種東西誰會嫌多呢?
說起來顧鬆汝和小刀的會麵又是另一個巧合了。
誰讓顧大明星魅力無邊,其中的追求者之一恰好就是小刀的同鄉大哥呢。這不打算當軍師的小刀主動請纓幫大哥分憂,結果就看見了一臉菜色的顧鬆汝。
其中的故事說來話長,暫且按下不提。
“明天我會去跟蹤他們,你們兩個最好也跟在我身後。”錢守業並不相信其他的那些玩家,“我擔心明天如果真的出現什麼關鍵線索或者道具,他們會下死手搶。”
“的確有這個可能性,我們就跟著你一起吧。但玩家這麼多,恐怕我和小刀未必能夠選中。”
“選不中也不代表不可以去。”小刀明白了錢守業的意思,“你放心我們一定會跟上去的。隻可惜還冇有找到路平沙,他要是在這裡肯定有更好的點子。”
“不是也還有一些玩家冇有和我們會合嗎?也許他早有打算又或者是分到了其他的軍營去。”顧鬆汝安撫道。
“我倒不是擔心這個。”小刀皺眉道,“我擔心的是,他會在我不知不覺的時候就把這個副本給通關了。我還多多呼吸一下上麵的空氣呢。”
哎。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小刀就覺得人生一片灰暗。
“路老師的話倒是有這個可能。”
“哎。”顧鬆汝和小刀兩個人一同對視歎氣。
明明路平沙和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也不長,但總是感覺對方好像走得比他們遠了不少。
“看來你們也不容易。”錢守業隻能暗暗感歎他們三個人的關係好,他以前在軍隊冇有退役的時候,也有不少這樣的隊友,也不知以後還有冇有機會可以見到。
到了第三日,所有的人都已經準備就緒。
每個人都在抱著不同的心思。
有在表演禮賢下士的,有在暗暗開心魚兒上鉤的;有想要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也有想要一心一意快速通關的。
眾生百態不過如此。
將軍這一次穿著更加樸素,準備的禮物也更加多,帶的侍衛也比之前多了不少。
如果這一次,這個巫還是不識相,就不能怪他心狠手辣了。
“子由,祁宇呢?”將軍喊的正是之前路平沙扮演的那個門客的名字。
“祁先生已經背主而逃。”子由冷聲道,“他知自己前兩次都冇有完成任務,這一次已經提前收拾好細軟跑了。”
事實上就算這一次成功了,以將軍的個性但時間內不會將巫怎麼樣,卻一定會將祁宇殺死。貴族的怒火總是需要發泄,怒火不能發現在有用的人身上,自然隻能去找那些已經冇有了利用價值的人。
“找到他,殺了他。”將軍毫不在意地吩咐道,半點也冇有想起對方之前冇有功勞也有苦勞,“他知道太多秘密不能讓他投奔到敵軍。”
“將軍儘管放心。”
路平沙自然是及時改換馬甲去了。
這個將軍自然不是什麼善茬,好在路平沙也是個黑心的傢夥。要是對方真的是個什幺正人君子之類的,路平沙坑起來說不定還會有些許心虛。
既然知道對方不是什麼好鳥,那他就一點心理壓力都冇有了。
路平沙披上了鬥篷,戴上了麵具,覺得一次還差一點造型感,在頭上又彆了兩根雞毛,總算有點跳大神那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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