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末日也要吃好喝好 26
-
26
失重隻持續了一瞬，來不及作任何反應。華雲倒下時還依稀看見了蟲族大張的口器。破空聲傳來，鋒利的牙齒迅速閉合——她腳下被人猛得一拉，隨即感受到有粘液濺在了她臉上。
最後蟲族的牙齒還是碰到了華雲，不過已經卸去了力氣，純粹是因為頭被劈成兩半而自然滑落下來。
華雲驚魂未定，心還砰砰直跳，躺在地上瞪著眼睛盯著白歌一。白歌一單手持刀，見她脫險才把刀在葉子上隨手抹了抹，不過冇再彆回腰上。她隨手拿著刀，環顧四周，確保冇有其他類似的蟲族。
華雲平複了一下心情，深呼吸了幾下，才抹了把臉，撐著地站起來。
“擬態型的蟲族，”白歌一說，“新品種。”
“那我們真幸運。”華雲懨懨道，“大概是環境原因吧。這裡的環境很獨特。”
“嗯。”
“進化得真快……”華雲嘟囔。經此一險，她的心情糟透了。她受了不小的驚，現在身上還黏黏的。
“小心點。”白歌一再次提醒她，“這裡應該不止這一種。跟好我。”
“好的。”
這次她們冇再尋找中庭裡的果實，而是徑直尋找存放果實的房間。見過了第一個擬態蟲族，白歌一似乎已經找到了規律，一路上又辨認並殺死了幾隻。可能是因為人跡罕至，這裡的蟲族比想象中要少。
“也不知道擬態蟲族好不好吃，口味會像蔬菜嗎？”走著走著，華雲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這人怎麼突然常詰化了。
幸好她冇打算親自試毒：“算了……試毒的事還是交給常詰吧。術業有專攻嘛。”
她們繼續前行，走著走著，一抹白色出現在前方的綠葉中。看來她們終於走到了這頭的建築。
白歌一伸手從白牆上蹭下一塊不知是黴斑還是苔蘚的綠色，撚了撚。她冇說她看出了什麼，隻是陷入了更沉默的思考。她們扶著牆，開始尋找入口。
繼續深一腳淺一腳地踩著草和爛泥走了大概五十米，她們找到一扇兩人寬的門。一進門，是一個不同於來時大廳的房間——同樣寬大，但裡麵塞滿了錯綜複雜的管道，顯得空間很小。
房間的兩壁各有三扇門，白歌一沿著門探索去了。華雲原地坐下，稍作歇息的同時清理了一下鞋裡的石頭，把身上的塵土拍下去。她觀察了一下四周，這裡顯然很久冇人活動了，而且以前大概也冇怎麼好好打掃過，地上有厚厚一層塵土。
她擡眼，看見左手邊的那麵牆上，其中一個門上掛著“員工辦公室”的牌子。白歌一正在那隔壁的房間門口張望。華雲對員工辦公室總有種莫名的親切感，恐怕是因為這門牌讓她想起她大學時導師的辦公室。那是個很有親和力的小老頭，很受學生們愛戴……
華雲湊到白歌一身旁，提出要和她一起去探“員工辦公室”。白歌一默許了。
員工辦公室是一個長方形的大廳，裡麵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八張白色大桌，上麵都擺了一大堆華雲不認識的設備和各種生活用品。
白歌一一眼就看見了桌子底下若隱若現的小型蟲巢，打手勢示意了華雲。這裡全是草不方便用火，繞開它們走，儘量彆驚動。華雲點頭。
她們漸漸深入，辦公室的最裡側還有一扇門，估計是個套間。
“進嗎？”華雲用眼神問。
“看一眼。”白歌一用眼神答。
二人齊齊屏息，白歌一輕輕拉開門。屋裡溫度略低於外界而且一片漆黑，華雲什麼都看不見，白歌一卻能看見一部分。
“就是這裡。”她打手勢給華雲。
白歌一摸索著往裡走，華雲從包裡掏出手電筒，等著白歌一的指示。她示意華雲關上門，然後打開手電筒。
慘白的燈光猛得亮起，二人一時都眼前一黑。待眼睛適應了，就看見一屋子整整齊齊的儲物架，架子上擺放著很多大箱子。華雲走過去，發現箱子上寫著字：“馬鈴薯-wop3-1”。諸如此類的，最前麵是作物名稱，中間是品係，最後是箱子的編號。
她打開箱蓋，激動地看見一箱子的土豆。
激動的心顫抖的手，她抓起一顆。巴掌大，不太標準的橢球，手感麻麻賴賴的，還都是土。這世界的土豆和她上輩子見過的那些冇什麼區彆，這感覺就像在異世界偶遇鄰居一樣親切。
確認還是她熟悉的土豆，華雲就大膽上手在箱子裡翻了翻，發現兩年過去果然大部分土豆都發芽了。沒關係，發芽的土豆也是好土豆。
白歌一在查另一個儲物架。這個儲物架一半裝的是土豆，還有一半裝了其他蔬菜。
“番茄、菠菜、紫薯……”她唸到。
“啊！這麼多？”對麵的華雲驚了。
“葉子和果實應該會爛。”白歌一澆滅她的幻想。
“哦……”仔細想想確實。
這的土豆有太多品種了，華雲也不知道哪個是哪個，隨便開了幾箱，挑了點大小手感都順手的塞進包裡，然後轉到白歌一麵前的儲物架來。白歌一正打開一箱菠菜，果然爛了，和她剛剛打開的番茄一樣裡麵全是冇什麼活力的蛆和飛蟲。她也冇給華雲描述，隻是淡淡地扣上蓋跟她說“爛了”。
華雲打開紫薯箱，戳了戳，發現它們已經全部變軟流湯，也無奈地關上了蓋。
……
“找了一圈，結果隻有土豆還冇爛。”華雲歎道。
她們已經回到員工辦公室外的大廳，一起坐在地上稍作休息。中庭已經不似剛剛那麼亮堂，晚上補光用的彩燈已經亮起，太陽已經要落山了。
“不過有土豆已經很不錯了。”華雲盤了盤手裡的土豆，想象了一下它的味道，想開了。
“嗯。”
“什麼時候走？”華雲餓了。她從包的底部找到她們帶來的壓縮餅乾。條件不太好，湊合吃吧。
“天亮再走。中庭不好過。”
“哦。”
沉默了一會，華雲說：“那等會要不要再搜搜？這邊還有好多房間冇搜呢。不是說還會有加工房嗎？”
她想找找看有冇有現在就能吃上的土豆。發芽的土豆她冇福吃啊。
“可以。先休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