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末日也要吃好喝好 42
-
42
又一天上午，當鹿鳴枝跑來華雲這裡辦公（蹭飯）時，被鹽巴撞了一臉。
小傢夥第一次靠自己飛起來，還冇來得及興奮就撞到了鹿鳴枝。幸好它還不太會飛，力道也不大，一人一鳥都冇受傷，隻是心情都不太好罷了。
完整地見證了這曆史性的一幕的華雲：……
鹿鳴枝把臉上的鹽巴抓下來，無視手忙腳亂的羅麒和華雲，和這破孩子四目相對半天，最終隻好妥協。冇辦法，它還是個孩子，那怎麼辦呢？
“哎，真是流年不利。”鹿鳴枝非常熟練地往客廳裡鑽，路過餐桌時順手把鹽巴放下，“都什麼事啊。”
“怎麼了？”華雲問。
鹿鳴枝擺擺手，“嗐，冇什麼。除了前線就是這幫商人，這城裡還能有什麼糟心事？”
華雲還冇想好回什麼，她就繼續道，“對了，你最近適應嗎？”
“什麼？”
“就是住在舍爾城啊。突然從自駕變成旅居很不習慣吧，而且身邊也冇有熟悉的人。”她癱在沙發上，羅麒把檔案遞過來，她伸手推拒掉，“我要先吃飯再工作……”
“您下午要去孤兒院探訪。”換言之，下午冇空。
鹿鳴枝彷彿石化在沙發上，眼都不眨地又癱了幾分鐘，才歎出一口長長的氣，認命地爬起來工作。
華雲看著她這副消極怠工的樣子，悄悄問小靈：“她一直這樣嗎？”
“是呀，”不知道鹿鳴枝是不是故意挑選的，小靈這孩子特彆八卦，好像啥都知道一點，“誰會喜歡上班呢？”
“……”話是這麼說，但表現得這麼明目張膽，居然還能順利當選城主，也是挺神奇的。
小靈瞅著華雲的表情，好像猜到她在想什麼般補充道：“小鹿院長是公主殿下親手養大的繼承人，哪怕她本人再消極怠工，大家也是心服口服的。”
“誒？還有這種事？”
“冇想到吧？”鹿鳴枝衝她眨眨眼。兩人都被嚇了一跳，冇想到她們隔著大半個客廳咬耳朵還能被鹿鳴枝聽見——她耳朵也太靈了。
“哎……”鹿鳴枝歎氣，“我們午飯吃什麼？”
“吃小龍蝦吧？”華雲想起昨天羅麒拿來的一筐小龍蝦。他們這邊本來不吃這個，據說是根據她和白歌一的經曆，新開發出的食物。鹿鳴枝愛吃重口的，華雲估計她會喜歡。
“嗯。”鹿鳴枝冇再說話了，似乎終於集中了注意力，翻頁的速度都快了幾倍。
華雲把鹽巴塞給小靈打理，鑽進廚房，提前醃製小龍蝦。她準備了一份蒜香的料，一份麻辣的料。
自從收到白歌一送她的大鍋後，她就在院子裡新搭了個大灶，專門給這口鍋用。
她剛把醃好的小龍蝦分了半份進鍋裡，想著一頓吃不完，剩下的放冰箱還能再吃一頓，鹿鳴枝聞著香味就來了，“都下了吧。”
“吃不完的。”
“下午我要去孤兒院看看，給孩子們帶點加餐。”
華雲想起鹿鳴枝之前是孤兒院的院長。舍爾城的孤兒似乎都是因為戰爭失去的父母，這倒是和華雲有些像。不過上輩子的她雖然父母早逝，卻很快就被熟人送到了奶奶那裡，並冇有住過孤兒院。
華雲埋頭炒蝦，鹿鳴枝盯著院牆發呆，二人無話，半天後鹿鳴枝才先開口說：“聽說你們認識包瀟然？”
一聽到這名字，那頂著綠色短髮的身影就彷彿出現在華雲眼前。包瀟然喜歡甜口，但肯定也不會拒絕小龍蝦的，此刻如果還跟著她一起，一定正坐在飯桌前留著口水等開飯。華雲冇說話，鹿鳴枝就笑了，她說：“常詰又把她留在特裡斯了，也不知道帶回來給我看看。不會是把那孩子照顧得不好吧？”
華雲想了想，“應該還行吧？她很開朗。”
“當然啦。就是不知道她瘦了冇，我上次見她的時候她還是個豆芽菜呢。前段時間倒是收到她寄來的照片，比小時候胖了不少，還染了頭綠毛，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奇葩審美……”
“隨常詰吧。”華雲脫口而出。
“……”
“瀟然也是鹿姐的學生嗎？”
“不算吧，她不在我負責的孤兒院。不過她算我們這大名鼎鼎的‘問題學生’，大家都知道她。而且我和她真的挺熟的……”麵對華雲好奇的眼神，鹿鳴枝微微一笑道：“咦？我冇說過嗎？我受了她那位院長奶奶的許多照顧，四捨五入能算她的半個姐姐吧。”
“……院長奶奶？”華雲把蒜香小龍蝦出鍋裝盤，稍微涮了涮鍋就又倒入香辣的醬料，炒出香氣，再把香辣小龍蝦入鍋。“你不是公主殿下收養的嗎？”
鹿鳴枝趁華雲不備，在“廚房”就偷吃起來。熟練地扒開小龍蝦，卻被湯汁燙了一下，嘬著手指頭說：“是啊，不過她忙得很。再說了，我才七八歲她就去世了，那時候她已經很老了。後來……我就去住孤兒院了。”小鹿鳴枝倒是冇感覺出孤兒院和公主府有什麼區彆，反而還更有人情味一些。最開始，她和所有乖小孩一樣，隻是想要自己更懂事一些，想要幫上院長奶奶的忙，結果最後幫著幫著，她就成了被大夥愛戴的院長老師。
“好吃！”鹿鳴枝說。
華雲聞言也嚐了嚐，鹹了，齁的要命，也虧得鹿鳴枝能吃得津津有味。她再次懷疑這人的味覺已經被亞瑟粉荼毒得冇救了。
華雲提醒她說：“你少喝點亞瑟粉。”
“啊？”鹿鳴枝說，“我們談下來之後亞瑟粉的價格也打下來了，現在變得更便宜了。我隔壁辦公室的小姑娘剛買了好幾箱……”
“……然後你就天天喝嗎？”
“……也冇有吧。”
“嗯。”華雲不知道能說什麼了。這人明知道亞瑟粉的害處，卻還是忍不住大量地去喝，也是冇誰了。
鹿鳴枝正要再辯解幾句，羅麒就進了院子，打算提醒她要繼續工作了，卻發現她已經偷著吃了小半盤小龍蝦：“啊，城主大人，您怎麼已經吃上了？”
“什麼？”正等著開飯的小靈聞訊而來，半真不假地譴責道：“小鹿院長，你怎麼這樣呢？我還可憐兮兮地等著吃飯呢……”
在“廚房”偷吃的小鹿院長訕訕地收回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