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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姐她是美強慘 兆獷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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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兆獷之死

柵欄破裂處的霧氣散去,沒有景煦的身影。

玉竹彎腰,躲過飛來的鞭子,左手將符篆朝兆獷扔去,兆獷收回刀,砍向符篆,爆裂聲砰砰響起。

翻飛騰躍間,玉竹右手持劍抵擋毒蛇般襲來的鞭子,左手從靈力袋中掏出各種陣法珠和符篆,一股腦拋向兆獷,更趁白霧遮掩視野時往嘴裡塞一顆丹藥。

玉竹不想殺人,隻想能困住他們。

可漸漸,玉竹還是感覺到靈力的流失。

鞭子纏上劍刃,玉竹用力掙脫不得,兆獷舉刀看來,玉竹灌注靈力於劍,反手擲向頭目,旋身躲過兆獷的大刀。

飛出去的劍帶著頭目連退數步,紮入柵欄。玉竹隻能以拳腳加以靈力躲避兆獷劈砍,忽而,鞭子捲上玉竹腰腹,往後狠狠一扽,玉竹被甩出去,飛到半空。

景煦一躍,接住玉竹,閃入霧中。

兆獷試圖驅散霧氣找玉竹,而那個頭目正解救先前被玉竹定住或凍住的嘍囉。

“你去處理那些嘍囉。”

玉竹一把推開景煦,伸手喚劍,欺身至頭目身後,揮劍朝其腰腹砍去,瞬間頭目衣裳破開一道口子,皮開肉綻。

在玉竹沒注意到的地方,一個能夠行動的嘍囉跑向百草寨人躲藏的地方,意圖用百草寨人作人質。幸好景煦看到,噗呲一聲,長劍從後穿過他的身體。

兆獷見此,改變原本攻擊玉竹的走勢,刀風往百草寨人而去,千鈞一發之際,玉竹甩出一道劍風擋住了兆獷的攻擊,甚至將兆獷逼得後退幾丈,嘔出一口鮮血。

兆獷和頭目對視,麵色凝重,他們二人不過金丹中期,但百草寨人若是帶有記憶活著,他們也不會有好下場,隻能賭一把了。

二人不再朝著玉竹進攻,反而招招毒辣,對百草寨人下死手。

玉竹二人為了保護百草寨人,不斷受傷,衣袍濺上了斑斑點點的血跡。

景煦修為低,早就支撐不住,仰倒在地。

他們的修為似乎比麵上看起來更強。

玉竹雖還在行動,但握劍的手已顫栗不止,尤其筋脈內裡,彷彿被砂紙一輪又一輪的摩擦。

玉竹深吸一口氣,沒事的,死不了,他們要是攻擊她的話,有宗主劍意保護她的,她握緊了手中的劍,全力催動靈力,讓他們見識見識元嬰圓滿的風雪訣。

風雪訣的要義就是劍光要快,劍鋒要密,如暴風雪來臨,勢不可擋。

在充盈靈力的加持下,玉竹出劍的身影快到讓人難以預料,一把劍竟使出百把劍的架勢,招招淩厲,次次見血。一眨眼的功夫,兆獷二人衣衫破破爛爛。

二人見形式變化,撤步欲逃。

玉竹瞬移上前,劍尖穿透頭目腹部,抽劍,兆獷已跑出幾丈外。玉竹正欲去追,忽聞琵琶聲響。

師姐終於來了。

哐當!玉竹手中長劍墜地。

好濃的血腥味,玉竹擡手,滿手鮮紅,眼前也是一片血色。

她殺人了!

玉竹往景煦的方向踉蹌了兩步,疼痛從骨頭縫裡蔓開,身體好像要被撕裂成兩半。

“噗”,一直壓在喉頭的鐵鏽味終於吐出,玉竹兩眼一黑,倒在地上。

玉竹醒來的時候不在之前待過的客舍,一間陌生的屋子,裝潢雅緻,黃花木雕花傢俱,錦藍金絲帷幕,甚至還有熏香。下床後,發現她身上穿著一套淺藍寢衣,不是她自己的。

玉竹推開門才發現這是一座回字形的二樓小院,她此刻站在二樓,陽光照在身上,暖暖的。

有人靠近,玉竹側頭,是景煦,手裡端著個托盤。

看見玉竹,他幾個大步來到她身前,“師姐,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玉竹擺了擺胳膊,“感覺還行,神清氣爽。”

景煦長舒一口氣,“那就好,你都昏迷兩天了。”

說昏迷也不準確,這兩天裡,起先是神魂印的反噬,玉竹飽受煎熬,呻吟不止。

後來又好像在做夢,口中不停發出模糊的囈語。

還是景煦斷斷續續渡靈力,玉竹才慢慢平靜下來。

“兩天?那兆獷呢?那日師姐是不是來了?”

說到這,玉竹就納悶,她跟景煦沿途都有做記號,怎麼來的這麼晚?

這兩天確實發生了很多事,但玉竹剛醒,景煦希望她能好好休息,道:“師姐先進屋吧,我慢慢講給你聽。”

他又提了提手中的托盤,“師姐的靈力袋在打鬥中損壞了,打不開。這是我托白薇小姐準備的衣服。”

玉竹皺了皺眉,她的靈力袋可有不少東西呢,得看看能不能補回來。

“師姐先換衣服吧,換完我們再詳談。”

換完衣服,玉竹再次開啟門。

白薇準備的是一套綠衣,中衣竹綠,外衣水綠,腰帶和禁步的絲絛也是竹綠,深深淺淺的綠更襯得玉竹清麗明媚。白薇還送了一套釵環,可她不會紮複雜的發髻,還是用發帶將頭發半紮。

“師姐穿這身衣服很好看。”

怎麼突然開始吹捧她了?

“是嗎?你……你也很好看。”

景煦勾唇淺笑。

玉竹這才發現景煦也是一身濃淡交替的綠,她記得飛舟上師姐叫他們換衣服,他倆也都換的一身綠,真巧,他們都挺喜歡綠色。

玉竹將景煦請進屋,聽他說這兩天發生的事。

“想不到這次我居然睡了兩天。”玉竹憂心忡忡道。

上次跟百裡渠打她也隻睡了一兩個時辰,這次不會有什麼後遺症吧?

“師姐不是睡了兩天,而是靈力消耗有點多,神魂印有所反噬。”

景煦不由得感到一陣氣悶,當時他應該拉住她的,要是自己修為再高一點就好了。

察覺到景煦的低氣壓,玉竹給他倒了杯水,“是嗎?我都忘了,就覺得自己睡了兩天。”

“師姐,經曆的苦痛不是忘了就消失了。”

玉竹微愣,豎起大拇指,“想不到你還有成為哲學家的潛質。”

景煦眼裡浮現疑惑,片刻,明白玉竹的話後,閉眼,無奈笑笑。

幽默到了吧,玉竹尬笑兩聲,“你還沒說兆獷呢?抓住了嗎?”

景煦變了神色,沉沉道:“兆獷死了。”

原來靜舒趕到後,截住逃跑的兆獷,與兆獷交手幾招後就要生擒他,可突然之間,兆獷就爆體而亡。

“是自爆?”

景煦搖搖頭,“靜舒師姐無法判斷,當時兆獷已經力竭,攤在地上,她正要綁他,剛走近就……”

見玉竹逐漸扭曲的眉心,景煦止住了後頭的話,接著道:“總之,靜舒師姐不知他是否有餘力催動金丹自爆。”

景煦又接著講救出的人。

救出來的這些人就是百草寨失蹤的人,但都是大人。

據他們所言,他們被綁後就被封了修為,那些人強迫他們種植鎮厄草。

鎮厄草是最能克製魔力副作用的一種草藥,唯有神壤山山腰的環境最適其生長,但數量仍是稀少,可遇不可求,那群人卻逼迫百草寨人在危險重重的密林中種植。

昨日兆獷那群人就是魔修,魔修修煉速度比靈修快,但魔氣天生暴戾,淬煉成魔力後日夜流經修士筋脈,久而久之,修士心智受損,變得殘暴嗜殺。

他們種植鎮厄草可能就為了吸收體內的暴虐之氣。

寨中有六個孩子被擄,其中三個發現了屍體。

有兩個是之前百草寨人在山中發現,倒在毒草旁邊。

第三個也是中毒而亡,疑似誤食獵魚樹的果實,死在岸邊,前兩日漲水,被衝到了下遊。

玉竹愕然,六個孩子,有三個中毒而亡,這像在拿這幾個孩子做實驗啊。

“還有,師姐,那晚歸一門的寧忤也來了。”

寧忤?

這人玉竹有印象,應天宗開會時,他是歸一門的代表之一,聽說是歸一門掌門最後收的弟子。

“他來乾嘛?”

“為歸一門查案不力賠罪,並協助後續調查。”景煦一本正經地說。

玉竹撇撇嘴,說得好聽,複又問道:“那師姐現在在乾嘛?”

“在跟寨主商討之後的安排。”

忽然,有人來了。

“玉仙子,方纔在樓下看到仙子醒來,特意給仙子送來藥膳,仙子可要用?”這是白薇安排的侍女。

景煦開門接過。

“師姐嘗嘗吧。百草寨的藥膳很滋補,有助靈力恢複。”

“對了,你的傷還好吧。”那天她看他都被打趴下了。

“我吃些丹藥就恢複了。”景煦輕歎一口氣,“要是我的修為更強就能幫到師姐了。”

聞言,玉竹點點頭:“好好修煉,以你的資質很快就能精進。”

“嘶”,溫熱的藥膳入口,玉竹倒吸一口涼氣,下唇傳來刺痛感。

“師姐先前忍受反噬之痛,把嘴唇咬破了。”景煦說著,將一瓶丹藥放在桌上,“這藥可即刻癒合外傷,師姐吃一顆吧。”

玉竹倒了一顆服下,有感應到有人急匆匆往這邊來。

下一刻,房門被推開,“阿竹,你醒了?”

是靜舒,然後是周南和白薇,最後跟著一位月白長袍的男子——寧忤。

靜舒繞著玉竹轉了幾圈,“你沒事就好,你不知道師……哎,算了,下一次等我到了再動手知道嗎?”

“放心吧,師姐,我心裡有數。再說,還有宗主的劍意護身呢。”

玉竹看了看還站在屋外的三人,“我們找個寬敞的地方,坐下來說吧。”

白薇適時接話道:“諸位請隨我來。”

眾人落座廳堂。

玉竹一拍腦袋,“鄭綺呢?她怎麼樣?就是和兆獷一起入寨的女子。”

白薇懊惱,“她當晚就不見了。”

靜舒補充,“我們查過那幾間木屋,屋裡裝過鎮厄草的箱子空了,那幫人身上也乾淨得很。”

是鄭綺拿走了鎮厄草?

玉竹揉了揉太陽xue,感覺疑團越來越大了,頭疼。

“魔修果真詭計多端,白小姐放心,此事是我歸一門辦事不利,我們會補償百草寨並繼續追查的。”寧忤道。

白薇麵露不虞,“我們現在隻想儘快找到另外三個孩子。”

玉竹打起精神,“白小姐,百草寨前的那條河上遊是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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