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悅暢小說 > 其他 > 十九層墜落與八千萬:我的異世界告彆 > 002
加入收藏 錯誤舉報

十九層墜落與八千萬:我的異世界告彆 002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
    】

9

五分鐘後。

樓下,聚集了許多人,警察、醫生都來了。

可他們卻沒找到所謂的傷者,也沒找到屍體。

準確的說,樓下的空地,連一絲血跡都沒有。

“周先生,您確定周太太從十九層跳下去了嗎?”

有警察靠近周序,小心地問詢。

周序就那麼站在那,仰著頭,眼眶通紅,盯著十九層那扇半開的窗戶。

任由夜雨一點一點打在他的臉上。

“我明明看見她跳下去了......”

“怎麼會.......”

他喃喃自語。

“其他地方呢,二樓的平台找過了嗎?

有沒有可能落在了彆人的窗戶上?”

他猛地想起這些猜測,扭過頭。

警察無奈點點頭,安慰道。

“周先生,都已經找過了,但是連個人影都沒有。”

事到如今,警察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起案件。

周序和白妍都聲稱親眼看見了祝詩言從十九層翻身躍下。

可現場卻找不到她的一根頭發。

她這個人,就像從人間蒸發了一般,消失了。

白妍被剛剛發生的事情嚇得不輕。

一個活生生的人,從她眼前一躍而下,按理說,這麼高的樓,應該會摔成肉餅。

可這個人卻無緣無故消失掉了。

她裹著毯子,渾身打著冷顫走到周序麵前,挽了挽他的胳膊。

“我們回家吧。

今天的事好詭異。

我怕......”

可她話還沒說完。

周序的一巴掌就扇了上來。

比剛剛祝詩言的力道要大得多,扇得她頭暈腦脹,差點站不穩。

周序黑沉著臉緩緩走到她眼前,周身氣壓驟降。

一把鉗住她的下頷,強迫她和他對視。

“誰讓你扇我老婆的?”

白妍梨花帶雨,緊緊咬住下唇,一臉委屈。

“不是你說帶我來找她算賬......”

“我是說來給你撐腰。

可你一進門,就扇了她一巴掌。

我可沒答應過這事。”

他手中力道加重,手從掐著她的下頷,逐漸下移,不知不覺,就移到她的脖頸。

“白妍。

如果不是你非要吵著鬨著要為肚子裡的孩子要個公道。

如果不是你今天這麼一鬨。

詩言她不會......”

白妍看著眼前的周序,雙眼通紅、目眥欲裂,恨不得掐死自己。

她逐漸感到有些喘不過氣來了,用儘最後一絲力氣掰開他的手,艱難說出一句話。

“阿序。

我還懷著你的孩子.......”

一聲阿序,讓周序想起了從前,詩言總愛這麼輕輕喚他。

他猛地回過神來,鬆開手。

看見的卻是與祝詩言截然不同的一張臉。

正臉色漲紅,劇烈地咳嗽著。

周序怔愣了片刻,環顧了一圈周身的嘈雜。

形形色色的人群裡,唯獨沒有他想見的那張臉。

現實再度血淋淋地擺在他麵前。

他猛地想起,他的言言在五分鐘前,當著他的麵,從十九層樓一躍而下。

至今生死不明。

他有些慌了,踉蹌著、狼狽地往車那邊逃離。

10

車內。

他窩在駕駛座上,顫抖著點了一根煙,才稍稍緩過神來。

他伸出一隻手,怔怔地看著。

剛剛,就是這隻手,差點讓他在恍惚中掐死了白妍。

他突然想起,許多年前的一個雨夜,自己也曾用這隻手,牢牢攥住一個男人的脖頸。

那是他的親生父親。

十九歲那年,父親出軌,被記者爆出。

周氏企業陷入醜聞,股價暴跌。

那個男人卻選擇帶著小三遠走高飛,將巨額債務全部轉移給他和母親。

一夜之間,周氏破產,他的母親也絕望自殺。

後來某天晚上,他堵住將要竄逃的男人,失控地掐著他的脖子,雙眼通紅。

是祝詩言猛地撲到他身上,握住他的手。

“阿序,不可以,不可以!”

“你要是殺了人,這輩子就毀了!”

周序到現在都記得,那晚的雨很大,大到他耳邊隻剩滂沱的雨聲和祝詩言撕心裂肺的叫喊。

最後,他鬆開了手。

祝詩言顫抖地抱住了他,越抱越緊。

後來,在祝詩言的勸說下,他選擇放下殺人為他母親複仇的念頭,開始好好生活。

再後來,日子逐漸好起來了。

他也終於找到那個男人從商時違法的證據,親手將他送進了監獄。

最後,他徹底接手周氏企業,一步步做大做強,一點點攢錢。

再和他最愛的女孩結婚。

......

煙霧在車廂內繚繞起來,猩紅的煙蒂落下,燙到周序的手。

他從回憶中猛地清醒。

眼眶卻早已濕潤。

11

周序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他去了一趟警察局,配合著做了些調查。

最後,隻拿回來一張登記失蹤的單子。

沒有找到祝詩言的屍體,警察沒辦法出死亡證明,隻能暫定失蹤。

“周先生,失蹤滿兩年,就可以來這裡換死亡證明瞭。“

周序癱坐在沙發上,嗤笑一聲,丟了手中的失蹤證明。

“換什麼死亡證明。

她肯定又是在和我玩什麼把戲。

就是想讓我回家。”

他垂眸,地上,是之前被他親手打翻的蛋糕。

洞開的窗戶邊,還有冷風颼颼地灌入。

一切的一切,都提醒著他,剛剛的一切是真實發生的。

他的詩言,真的就是從這裡跳下去的。

他突然覺得渾身發涼,無窮無儘的寒意從雙腳,一路纏繞,直刺心臟。

他再也無法在客廳多待一秒了,逃似的回了房間。

臥室裡,他恍惚地躺在床上,腦海裡卻反複播放著祝詩言在他麵前,笑著仰身墜下的畫麵。

他的頭驟然劇烈疼痛了起來。

疼得他不得不用力敲著自己的太陽穴,才能勉抑製住這突如其來的痛。

他的偏頭痛,是幾年前留下的。

那時他身上還背著巨額的債務,一天要打好幾份工,身體就那麼透支了。

可每每他下班回到家,家裡總是有著他想見到的麵孔,讓他也不覺得有多疲累。

其實仔細說來,那個時候,他們住的是最小最破的地下室。

冬天會漏風漏水,夏天有蟑螂老鼠,都不能算一個真正的家。

可他的詩言從來都沒有抱怨過一句,小小的地下室,被她佈置得很溫馨。

他們就那樣躺在木板床上,他枕著她的腿,她為他輕輕揉捏著太陽穴。

某天她像往常一樣為他揉捏著太陽穴的時候,他陡然看到她的手。

原本素淨白皙的手,已然生出了紅色的水泡,有的甚至已經糜爛。

是很明顯的凍瘡。

那一刻,他覺得心底像是被什麼都擔心剜了一下,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他至今都記得,那晚他心疼地握住她的雙手,一字一頓許下誓言。

“詩言,我一定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的,一定。”

後來,他真的成功了,將周氏企業做的風生水起。

帶著他的詩言從地下室一步步搬到公寓,再到大平層,最後是彆墅。

可他卻在紙醉金迷和美色的誘惑中迷失了初心。

即使那個時候的祝詩言已經發現了他出軌、包養野模,和他鬨,和他吵得昏天黑地。

他也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他隻是玩玩。

一路走來,他太壓抑了,他報複性地想要擁有一切新鮮感。

身邊的老闆都是這樣的,男人在外麵養個金絲雀,解解悶,不是很正常嗎?

也沒聽說哪個老婆天天鬨離婚,甚至鬨到自殺。

他想不通。

明明隻要她願意,她會一直是他的周太太,永遠,永遠。

怎麼就會鬨到今天這個“生死不明”的地步.......

隻是周序好像忘了,他那個時候拚命賺錢、努力想從泥潭裡爬出來,就是為了和他的言言永遠在一起,恩愛到白頭。

12

我再度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熟悉的床上。

頭還有些隱隱約約的疼。

窗外,依舊淅淅瀝瀝地下著小雨,一如我從十九樓一躍而下那時。

我心下一緊,趕緊推開窗。

映入眼簾的卻是滿是煙火味的舊街區街道,行人熙熙攘攘地在買著小吃。

我忽然就鬆了一口氣。

手邊,手機“叮”地一聲響起。

【您的銀行卡入賬80000000元。】

整整八千萬。

我捏緊了手機,恍然抬起頭。

原來,之前經曆的一切都不是夢,都是真的。

八年前,我外出工作的時候,意外從高空墜落,傷到了脊椎,自此高位截癱在床上。

那夜,係統第一次出現,說隻要我能完成救贖任務,就會獎勵我一個健康的身體。

我同意了。

開始了屬於我和周序的八年。

而如今,我再次回到了屬於我的世界。

不僅重新擁有了一副健康的身體,還獲得了巨額的財富。

在這個世界,不會再有永無止境的爭吵與撕扯。

也不會再有在深夜裡獨自一人傷心,打濕枕頭的孤獨。

更不會再有那令人窒息、分分鐘就要讓人溺斃的婚姻。

我長呼一口氣,眼眶濕潤。

自由的感覺。

真好。

13

我在原世界的生活並沒有太大的改變。

唯一有所變化的,可能就是卡裡有了這輩子都花不完的錢,徹底實現了經濟自由。

忙碌的工作之餘,我開始喜歡一人旅居度假。

有時是煙雨朦朧的江南,有時是大漠孤煙的塞北。

每一處風景,都讓我樂此不疲。

我還在湖邊買了一棟中式四合院。

臥室的落地窗前,就是波光粼粼的湖麵。

沒有旅遊的日子裡,我都慵懶地窩在臥室的吊椅上,曬著太陽,看著書。

腳邊的小貓不時會跳到我的懷裡,咕嚕咕嚕地打著呼嚕。

不會再有人在回家時和我冷著臉,也不會再有人和我嘶吼爭吵,最後還要捏著我的臉,讓我看看鏡子裡的自己變成什麼鬼模樣。

這些日子,我將自己重新好好養了一遍。

養回了從前那個明媚、舒展的祝詩言。

現實的一切都很好。

沒有周序的世界,每一天都是晴天。

14

兩年後,我幾乎已經淡忘了那段回憶。

直到這天,我剛和閨蜜們喝完酒、聊完天,回到家中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

係統再度找上了門。

再次聽到係統的聲音,我一度以為自己酒喝多了,聽錯了。

直到那束白光重新出現在我眼前。

“宿主,很抱歉打擾您。

但是實在沒有辦法,由於我擅自開放特權讓您回家,男主周序遲遲沒有找到您的屍體,至今無法接受這一事實。

隨著他內心偏執的加深,他所在的世界也即將崩壞。

異世界崩壞,身為係統會被懲罰永久封存銷號。

請您幫幫我,再回去一趟,徹底打消他心底的執念。”

“這次回去不需要做任務,也不會永久停留在那。

您這次回去的時限隻有短短五個小時。

五個小時一到,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會讓您回家。”

係統又給我看了一些這兩年裡周序的生活片段。

這兩年,他正常上班,處理公司事宜。

可性格卻更喜怒無常,員工們每天都膽戰心驚,生怕自己出了錯。

連他辦公室裡的花瓶前前後後都已經換過不下幾十回了。

偶爾有合作商在他麵前提起我的死,甚至想借機給他獻女人。

他總是會以一種極其陰冷的目光盯著彆人,一字一頓地告誡彆人,我沒有死。

嚇得那些人麵麵相覷,落荒而逃。

事後,他還會詢問助理,今天我有沒有給他發訊息。

我沉默了。

我並沒有多幾分感動,反而心如止水。

可是聽到係統近乎哀求的聲音,想到這八年來它一直陪著孤零零的我,在異世界闖關做任務。

甚至在最後休眠時隻是因為聽到了我的求救與召喚,不惜開啟特權送我回家。

不是朋友,勝似朋友。

思考再三,我還是答應了。

當年,我和周序的告彆的確有些匆忙。

那時恨海情天,就連訣彆都帶著些恨意,不惜以最慘烈的方式死在他麵前。

以至於他到現在都無法釋懷。

那這回便讓我徹底斷了他的念頭,讓他徹底死心。

再一次睜眼。

我又重新回到了那個世界,我和周序曾經的家。

天色已晚,家裡沒有開燈,靜悄悄的空無一人。

時隔兩年,我幾近快要忘記這裡的一切。

可這屋子裡的所有,又真切地提醒著我。

我曾經在這個地方,整整生活了八年。

屋子的陳設從未改變過,一直保持著我走之前的模樣。

就連曾經我用鑽戒劃碎的婚紗照,也已經被周序修複好,重新掛在了客廳的牆麵上。

隻不過因為我的離開,我的那半邊已經成了空白。

走進臥室,我的枕頭依舊和周序的並排地擺放著,彷彿我從未離開。

就連我最喜歡的一本書,也靜靜地躺在曾經我常放置的床頭邊。

我拿起書,翻開。

泛黃的紙張、微卷的邊緣,每一頁都留下了被人翻過無數遍的痕跡。

係統曾告訴我,在我走後,周序每一個難以入睡的夜晚,都是靠著這本書入睡的。

因為隨著我的消失,與我相關的所有東西都消失了。

包括我的衣服、個人照片等等。

唯獨就留下這本他在書店買的書,上麵我的勾勾畫畫成了我唯一存在過的痕跡。

正當我恍然之時。

突然,玄關處傳來開門聲。

是周序回來了。

兩年不見,他分明的五官更加淩厲,眉宇間的黑沉與窗外肅穆陰沉的冬季融為一體。

他換了鞋,進了屋,連燈都沒有開,也沒有發現我就在臥室裡。

昏暗的客廳裡,他徑直坐到沙發上,熟練地點起一根煙。

指間星星點點,偶爾被風吹得明滅。

指間的煙蒂燃儘,他拿起手機,皺著眉頭,瀏覽起一天的資訊。

從前,他在外廝混的時候,總是會嫌我發訊息煩,總習慣對我已讀不回。

後來,我便漸漸地不發了,漸漸地不再期待他何時回家。

他單手扶著額,“嗬,兩年了,祝詩言,你真狠。”

“連個資訊都沒有。

這出戲,你到底要玩多久才肯罷休。”

他不耐煩地摁滅了手機,長呼一口氣,轉頭將視線投向窗外。

黯淡的眸子裡,是一片死寂。

突然,手機的鈴聲打破了黑夜的沉寂。

他看著螢幕上的來電顯示,遲疑了一下,還是接起了電話。

“周先生,距離周太大失蹤已經滿兩年了,再次提醒您可以來警局開死亡證明瞭。”

周序麵色緊繃,幽暗的眼底蘊藏著驚濤駭浪,周身氣壓在一瞬間冷到極致。

“我太太她沒有死。”

“你們沒有一個人找到她的屍體,就跟我說她死了。

嗬,這種把戲,我永遠都不可能相信。”

他攥手機的手加重了幾分力道,青筋凸起。

“再有人打電話跟我說叫我去開死亡證明。

我就去開他的死亡證明!”

他猛地結束通話電話,將手機狠狠丟在地上。

拳頭砸在茶幾上,發出玻璃迸裂的聲音。

深深垂下頭,聲音喑啞。

“詩言,你到底想懲罰我多久,才肯回來。”

我靜靜地看著他表演,隻覺得有些可笑。

要我回來做什麼呢。

是繼續看著他和他的白妍不知廉恥地廝混,還是繼續眼睜睜地看著我身上的陰影越落越深,直至吞噬我自己。

良久。

我走出臥室。

冷冷出聲。

“何必再自欺欺人呢,周序。”

15

聽到我的聲音,周序的身形在一刹那顫抖。

他緩緩回過頭,看到我。

整個人怔住。

呆看了很久。

眼底眸光漸漸亮起。

他輕步走上前,像是怕打擾了這場夢,極為小心地伸出手,一點一點試探著,直至徹底抱住我。

他埋在我脖頸處,悶悶地吸氣,沙啞開口。

“詩言,我真的被你嚇到了。”

“他們都說你死了,可我不相信,我就是不相信。”

“你看,
????
我終於等到你回來了......”

我冷冷推開他,看向他的眼裡沒有一絲情緒。

“周序,我的確是死了。”

“你忘了嗎,兩年前,我在你麵前,從十九層一躍而下。”

“帶著我對你和白妍的祝福,在你的注視下墜樓。”

他長睫顫動,有些無措。

似乎終於意識到,兩年前我的確死在了他麵前。

上一秒還在和他柔聲說話,下一秒就仰身墜下十九層。

沒有一點遲疑和留戀。

就那麼消失在他的世界裡。

周序的臉一刹那變得窗戶紙似的煞白,雙手止不住地顫抖,扣住我的肩。

“不,不可能。”

“言言,你分明就站在這裡,分明回來了!”

“你走後,我打掉了白妍的孩子,我不和她聯係了,也不再去見她了。

言言,我們好好過日子,好不好?”

我搖搖頭,平靜地著看他。

站到我曾跳下的窗前,推開窗戶,感受著兩年前幾近同樣的冰涼夜風。

“周序,你還記得,我們是怎麼相遇的嗎?”

八年前,我被係統帶到這個世界。

憑空出現在落魄的周序麵前。

當時的他剛剛失去母親,又被追債的人威脅痛打了一頓,正站在高高的天台上,一隻腳已經踏了出去。

是我從天上掉落,將他撲倒在地上。

撐著身子壓在他身上,看著眼前滿臉死寂的少年,笑著對他說。

“你可千萬彆跳!”

“我有辦法幫你。”

他死灰的眼底纔有了一絲亮意,有了一絲生機。

那時他心如死灰,並沒有注意到我是怎麼來的。

如今細細回想起來,他臉上才逐漸有了震驚和困惑。

“周序,我壓根就不是你們這個世界的人。

我來到你身邊,隻是為了完成救贖你的任務。

任務結束,我本應該離開,回到屬於自己的世界。

但是那年,我沒有。

我因為愛你,所以留下來了,和你結婚。”

16

我淡淡地看了一眼窗外,有夜星閃爍。

和結婚那晚看到的一樣晶瑩。

周序抱著我,向我承諾。

“言言,我的命是你救的,我的命運是被你改寫的。

日後,我若是對不起你,我出門就被車撞死。

言言,我一定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的。”

我信了,將自己身心都徹底交付給了這個男人。

後來,他把周氏企業越做越大,也如約兌現諾言,讓我成為了光鮮亮麗的周太太。

我不用再陪著他吃苦,隻需要默默在家裡等著他,等著他歸家。

可我們之間的對話越來越少,他也開始夜不歸宿。

等到最後,我沒等來幸福,隻等來了他包養野模白妍的頭版新聞。

從那時,我們之間就有了裂痕。

在反複的爭吵折磨中,那道裂痕越來越大。

直到變成如今這樣,成了橫貫在我和他之間的一道裂穀。

我在這頭,他在那頭。

再也不相見。

回憶襲來,周序的臉上泛上痛苦。

“言言,對不起。”

“那時你一直在我身邊,不論我變成什麼樣,你都沒有離開過我。

我太滿足了,太自信了。

才會生出想要去外麵找新鮮感的心思。”

“那個時候,我幾乎可以呼風喚雨。

想要什麼就能得到什麼。

我忽然就不甘心,不甘心過那樣平淡的日常生活。

我想要嘗試一切我沒有得到過的。

包括女人......”

他垂著頭,雙手緊握。

“我從沒想過你會離開。”

“我原以為,我們在一起八年,你在我生命中已經可有可無了。

可沒想到,從那晚你在我麵前墜樓後。

我再也沒睡過一個完整的覺。”

他顫抖著抬眸,伸出手,想要牽我的手。

“言言,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我冷冷甩開。

“周序。

兩年前,你將我摁在鏡子前,說我老,說我沒有半分從前的樣子的時候。

一點都沒有猶豫和心疼。”

我這輩子都忘不了,他攬著白妍,和她耳鬢廝磨時臉上止不住的快感和雀躍。

更忘不掉,他和我每一次爭吵時的麵目可憎和輕蔑冷漠。

那顯得我就像個瘋子一樣的畫麵,真的很難忘。

愛人如養花。

是他用出軌和背叛這樣的毒藥一點一滴澆灌了我。

讓我枯萎。

周序眼眶通紅,那雙眼似乎快要沁出血來。

“不,不是這樣的。

我那時隻是和你吵昏了頭。

我也不知道......

言言,我自始至終隻愛你一人。”

“周序,你口口聲聲說對白妍從未動心過。

事實是如此嗎?

你給她錢,也給她時間,還給她偏愛。

這不是愛,是什麼?

你口口聲聲說你愛我,那你對我的愛,是冷漠,是爭吵,還是爭鋒相對?”

“如果是這樣,這種愛,我一點也不想要。”

他說他從未對白妍動心過,他向來隻是玩玩。

可他給她錢,帶她去歐洲掃貨,買珠寶買奢侈品連個眼皮都不眨一下。

他也給他時間,在她病了的時候親自帶她去看病,在她打雷害怕的時候陪在她身邊。

他更給了她愛,在我和她的爭吵中,他向來讓我退步,護著他的金絲雀。

那些年,那麼多的情不自禁,怎麼會沒有心動過。

話說至此,周序已經跪在地上,泣不成聲。

我看了一眼時間,距離五小時結束,還剩下最後一分鐘。

周序似乎也發現了異常,明白我又要離開。

他看見我再次靠在了窗戶邊緣,顫抖地伸出手,想要拉住我。

“言言,彆離開我,彆丟下我!”

耳邊,係統已經開始倒計時。

“周序,我回來了最後五個小時,是因為我們僅僅相愛了五年。”

“我們相愛過,但是現在我們不再愛了。”

冥冥之中,周序用了五年的光陰換了我短暫歸來的五個小時。

可也隻有五個小時。

再也沒有多餘的愛,支撐我們再走下去一分一秒了。

時空通道再次開啟。

我最後看向周序。

他的眼淚一滴一滴地砸在我手上,滾燙滾燙。

八年前他最心疼我時,落的淚也是這樣滾燙。

“周序,再見,再也不見了。”

“言言,不要!”

說完那句話,我再一次在周序麵前徹底消失。

隻留下他獨自一人跪在偌大的家裡,失聲痛哭。

17

祝詩言離開後。

周序癱在她消失的地板上,望著天花板,一動也不動。

兩年前,祝詩言莫名從他眼前墜下消失。

他尚且還能自欺欺人地騙自己,找不到她的屍體,她就沒有死。

可如今,他知道,祝詩言再也不會回來了。

他在這個世界,再也不可能等到她了。

他和祝詩言一起走過了漫長的八年。

人生中最寶貴的時光,他都和她在一起。

是她的到來讓他又重新相信愛,並教會他如何一點點再去愛。

他原本的人生計劃,是和祝詩言結婚,然後生一個孩子,永遠幸福地在一起。

他成功做到了第一個目標,和祝詩言結婚。

可令人唏噓的是,命運有時就是一個破折號,愛情故事另起一行後,卻再也不是所期待的那個結局。

所有的美好在他們結婚第三年時戛然而止。

那個眼裡都是野心的小模特往自己身上貼時,他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她的名字。

白妍,妍妍,言言。

當晚,他把她留了下來。

後來,他又繼續做了許多自己也無法理解的事。

等他回過神,他們之間已經無法回頭了。

他想起,他和祝詩言也曾有過一個孩子。

隻可惜,他還沒來得及感受做爸爸的喜悅,那孩子就因為自己的背叛而沒了。

後來,白妍又告訴他,他要當爸爸了。

剛開始,他是欣喜的,甚至還有一絲手足無措。

新生命的喜悅衝昏了他的大腦,以至於他竟然真的信了白妍的話,以為是祝詩言派人撞死他們的孩子。

也就是那天短暫的頭昏,讓祝詩言從十九層一躍而下,從他生命中消失整整兩年。

後來,他終於清醒,也知道了一切都是白妍爭寵的謊話。

他慌了,慌到甚至拽著白妍到手術台上,親手打掉了他們的孩子。

隻希望祝詩言能夠原諒他。

後來,白妍不止一次哭著來找他,控訴他心狠手辣,讓自己永遠都無法成為母親。

他也隻是居高臨下地微微一笑。

“從你主動當我的小三開始,就應該料到會有這種結局。”

他做這些,都是為了贖罪,為了讓躲在暗處的祝詩言看見,自己真的後悔了。

隻是他苦等了兩年,等來的不是圓滿,而是最後的誅心。

不知過了多久,周序從地上爬起來,慢慢走到洞開的窗前。

向下看去。

一片漆黑。

猶如深淵。

可他的詩言,從這裡跳下時是那麼決絕。

沒有一絲留戀。

他張開雙臂,閉上眼睛。

感受到夜風簌簌。

她說跳下去,她就回家了。

那他跳下去,是不是也可以見到她。

片刻後,他沒有任何留戀地,一躍而下。

結束了自己26歲的生命。

而隨著他的死亡,屬於男主周序的救贖任務徹底結束。

異世界再次正常運轉。

係統長呼一口氣,轟隆轟隆中,開啟了新一輪的任務輪回。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