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沉溺 第105章 離開盛延
清晨,白筱帆醒來,盛延整夜陪在他身邊,對他來說通宵達旦並不是什麼難事。
白筱帆被他抱起來去洗漱,白筱帆感受著他溫柔的動作,一臉認真,盛延彎了彎嘴角,“在記什麼?”
“我想記下你溫柔的動作,記下你的一切,纂刻在腦子裡。”
“傻瓜,我們還有很久很久的時間,你每天都可以感受,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白筱帆虛弱的笑了下,沒說什麼。
早餐是皮蛋瘦肉粥,還有她最愛的粉絲肉包,盛延吹涼了才送到她嘴邊,白筱帆喝粥時一瞬不眨看著盛延,盛延擦掉她嘴角的痕跡,“吃粥也看著我,這麼好看麼?”
“好看,秀色可餐,我想多?看看。”
如果眼神能雕刻永遠將這個人存在腦子裡就好了,她從沒有這麼認真看過盛延的眉眼,這是第一次,他實在是太好看了,好看到她甚至捨不得鬆開他的手。
外麵傳來了腳步聲,盛延放下保溫壺起身走出去,門開啟的一瞬間,白筱帆看到了站在門外的白蕊荷,她手裡捧著一束百合花,委屈的說了聲對不起,盛延掩上門,低低的交談聲傳進了白筱帆的耳朵裡。
“這件事是我沒處理好,我早就應該跟她坦白這件事。”
白蕊荷遞上百合花,“昨晚是你的新助理把我送過去的,這是一個誤會,我不希望你們因此產生隔閡。”
“沒有隔閡,不用內疚。”
盛延沒收下百合花,“我太太對花粉過敏,你拿回去吧。”
白蕊荷縮回了手,想了下又說,“如果沒有相似的臉,你還會愛上她嗎。”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盛延手插兜,笑了下隻說,“我很慶幸,我對她產生了興趣,認識了她,愛上了她,如果沒有認識她,我將會抱憾終身。”
白蕊荷小心翼翼問,“她有沒有讓我們斷絕關係。”
“我們隻是單純的朋友關係,她很大度,不會這麼說。”
盛延一副維護白筱帆的姿態,白蕊荷無從下手,她想了下,隻好說,“那我先走了。”
盛延從走廊回來,白筱帆望著視窗發呆,盛延走過去,“在看什麼?”
白筱帆說,“那裡有一隻蝴蝶飛進來了,找不到出口,想要飛出去。”
盛延走過去,果然看到了一隻漂亮的蝴蝶,他捧起那隻蝴蝶,送到視窗,蝴蝶的翅膀因為尋找出路折斷了,蝴蝶躺在盛延的手上如何也飛不起來,盛延拿了個塑料小碗,將蝴蝶放了起來。
“它不能飛了,翅膀折斷了。”
“還可以用樹葉給它修複。”
盛延拿了隻橙子,切開一點放進小碗裡,讓蝴蝶汲取花蜜,“等它休整好了我就給它修複,把它放飛。”
“你會嗎?”
“嗯,以前我住的地方經常有蝴蝶飛來,偶爾也有折斷翅膀的蝴蝶。”
這麼細膩的感情,是誰教給他的呢,白筱帆不用想也知道是白蕊荷,一定是她給折翼的蝴蝶用樹葉做了翅膀,盛延才知道這麼做。
白筱帆看著塑料碗裡的蝴蝶,“你朋友真的是?個很好的女孩,如果沒有那場意外,你跟她肯定早就結婚生子幸福美滿了。”
她語氣過於平靜,甚至聽不出醋味,盛延蹙眉,握住了白筱帆的手,“沒有如果,現在我眼前的事,你是我這輩子認定的妻子,愛人,是我的此生摯愛,沒有能取代你。”
他的手指落在她左胸口,“我的心早已屬於你。”
白筱帆揚起笑臉,笑得很甜,“那如果我說我介意她的存在,一定要讓你跟她斷絕所有關係,就連朋友都不能做,否則我就會遠走高飛呢?”
盛延的眸光一緊,手指落在她下巴,摩挲了兩下,輕輕捏住她的下巴,“你不會讓我為難,這個問題我早已給過你答案,你是最懂事的女孩,這個醋不值得你吃。”
白筱帆感受到他指腹的觸感,艱難地動了動喉嚨,然後閉上眼睛,笑了下,“可惜沒有如果,我隻是開個玩笑。”
盛延指腹的力度一鬆,拿起那碗粥,“還喝嗎?”
“嗯,還喝,我要喝完。”
白筱帆一口一口喝著粥,“這粥很好喝呀。”
“是家裡的阿姨煮的,我向她討教,以後可以煮給你喝。”
“好呀,我還想吃很多很多,你都學了做給我好不好。”
“嗯。”盛延揚起笑,白筱帆藏起笑容後的落寞,對他笑得燦爛。
白筱帆隻是痛經,在住了半天院後下午就出院了,盛延牽著她的手走出醫院,她身上裹著他的外套,回到住處,室內的擺設煥然一新,沙發傢俱全都被換了一遍,盛延從冰箱裡拿出那個蛋糕,“今天還是我的生日。”
白筱帆坐在他麵前,“生日快樂。”
盛延說,“這是我過得最幸福的一個生日,因為有你在身邊,每一個節日都意義非凡。”
他給小蛋糕插上蠟燭,白筱帆給他唱起了生日快樂歌,盛延拿著手機記錄拍攝,白筱帆看著鏡頭,一雙眼睛在笑,唱完後,“壽星,可以吹蠟燭啦。”
盛延起身吹滅了蠟燭,順帶在她臉頰親了一口,“我的?生日願望就是,和你白頭偕老。”
白筱帆眨眨眼,“願望說出來可就不靈了。”
盛延這才閉上眼睛,在內心默唸,然後跟她分享蛋糕,白筱帆看著他一口一口吃蛋糕,也把蛋糕送進了嘴裡,奶油絲滑,入口卻有點微微苦澀。
白筱帆說,“這蛋糕變質了嗎。”
盛延拿過她的蛋糕嘗了嘗,“沒有變質,很好吃。”
可能是她味覺出問題了吧,白筱帆心想,看了眼窗外,“又下雪了。”
“要去看看雪景嗎。”
“嗯。”
白筱帆換了身衣服,穿得暖和舒適,戴上了圍巾和手套,盛延沒戴,白筱帆問,“你不戴嗎。”
盛延搖頭,係好她的圍巾,“戴了就不能牽著你的手了。”
他脖子上是她織的圍巾,白筱帆特意選了這個顏色的羊絨線,織出來很好看,羊絨細膩,手感很舒服,戴在他身上更好看,其實盛延很適合明亮的顏色,她記得他穿淺色的polo衫,讓人眼前一亮。
白筱帆抿了抿唇,“嗯。”
走到室外,道路上的冰雪消融,花壇裡有積雪,走到一棵梅花樹旁,白筱帆想去夠枝丫上的積雪,夠不著,盛延壓下枝丫,好讓白筱帆伸手摸到,梅樹上的雪還有陣陣的幽香。
往前走了一段路,盛延接了個電話,白筱帆走在身後,突然彎腰抓起了花壇裡的雪,捏在手裡團成了一個雪球,盛延剛打完了電話,就被一個雪球砸在了身上。
白筱帆不夠高,隻能砸中他的胸口,雪球在外套上撲簌簌掉下來,盛延看向了白筱帆,罪魁禍首跑得飛快,盛延長腿邁開,一步頂小短腿三步,輕而易舉追上了白筱帆,她被抓住手腕,被他摁在胸口上。
白筱帆跑得臉頰通紅,氣喘籲籲,抬起頭看著盛延,盛延在她臉上掐了把,“好玩嗎。”
白筱帆點點頭,又瘋狂搖頭,盛延俯身,“讓我想想怎麼懲罰你的惡作劇。”
白筱帆捂住了嘴巴,“舌頭疼,不許咬我,”
她的手剛捂住,就被扯了下來,盛延親了下來,溫柔又凶狠,白筱帆輕哼了聲,盛延才放開她,白筱帆嚥了口唾沫,聽到盛延說,“還玩嗎?”
白筱帆瘋狂搖頭,盛延眼尾勾起笑,“我想玩,輪到你罰我。”
白筱帆眼睛裡緩緩流露出了疑惑,盛延抓了個雪球,白筱帆急忙躲閃,還是被砸中了,她趕緊彎腰團了幾個雪球,砸了幾次都被盛延躲開了,最後她生氣直接走過去摁在盛延身上。
“耍賴。”
“不行嗎。”
“你說什麼都行。”
白筱帆趁著盛延不注意,把藏起來的一小團雪塞進他衣服裡,冰涼的感覺瞬間蔓延全身,盛延的臉色一變,白筱帆笑著往前跑,“中計啦。”
盛延笑著走來,打橫抱起她,“好啊你,要不是你來例假,看我怎麼懲罰你。”
笑夠了,白筱帆站直身體,嗬出一團氣,她踮起腳拍掉他肩頭的雪,盛延彎腰俯身,白筱帆拍掉他肩膀的碎雪,然後整隻手揉進了他的發裡,她在他額頭上親了一口,輕聲說,“謝謝你帶給我這麼多快樂和回憶。”
盛延沒由來在她語氣裡聽出了哀傷,站直了看到她眼底瑩瑩的笑意,大抵是他想多了。
今天是他生日,抱著她在床上睡了很久很久,什麼也不做,光是抱著睡就已經足夠幸福。
睡醒時天色已經暗下來,盛延帶白筱帆來高空餐廳吃燭光晚餐,餐廳裡人不多,小提琴在演奏,盛延拿出了準備好的鑽戒,單膝跪地向她求婚。
白筱帆曾經說不喜歡隆重的求婚儀式,想要安靜的隻有他們兩個人的儀式,盛延特意選了這家餐廳,在他生日這天拿出戒指,是他找人定製的一款鑽戒,白筱帆看著紅絲絨盒子裡的鑽戒,眼含熱淚,笑著點頭答應了,他給她戴上戒指,吻上她的唇。
第二天是平安夜,盛延買了很多紅蘋果,餐桌上放著很多個盒子,裡麵都是黃金的首飾,盛延拿出了其中一條給白筱帆戴上,白筱帆低頭看著項鏈上的黃金小草,盛延在身後笑著說,“白小草,這是我找了很多家店才買到的,你喜歡嗎。”
白筱帆摸著黃金的小草,點點頭,“很喜歡。”
平安夜的晚上,白筱帆和盛延出去逛商場,臨出門前,白筱帆打給了夏蟬,“你上次跟我說去意大利和法國調研深造,我考慮清楚了,什麼時候出發。”
夏蟬驚喜不已,“怎麼突然想開了?如果你願意,今天都可以。”
白筱帆想了想,跟夏蟬說了個時間,結束通話電話,聽到盛延在外麵喊她的名字,白筱帆走了出去,盛延幫她係好圍巾,平安夜的商業區繁華熱鬨,一棵巨大的聖誕樹在發著光,好多年輕女孩在拍照。
路過一對情侶,剛拍完照,女孩拿過手機,看了一眼照片,兩眼一黑,狠狠拍了男朋友一巴掌,“你拍的都是什麼啊!醜成什麼樣子了!”
男朋友撓撓頭,一臉無辜,“你不就長這樣嗎!”
女孩氣的大喊男朋友的名字,“你哪隻眼睛看到我長這樣了!”
白筱帆笑出了聲,盛延跟著莞爾,“我的拍照技術如何。”
盛延的拍照技術一向是很不錯的,可能他比較高,俯拍她的角度總是能拍的很好看,白筱帆說,“都說愛你的人才會拍得很好看。”
“我認同這句話,不過我的太太是本身就很好看。”
回到住處,盛延坐在餐桌旁,修理著從外麵撿回來的枯樹葉,剪裁成了翅膀的形狀,用強力膠給蝴蝶破損的翅膀沾上。
兩天過去,蝴蝶還很有生命力,沾上翅膀後很不適應,還不能完全起飛。
盛延把蝴蝶放在手背上,蝴蝶嘗試著起飛,最後還是失敗告終,還差點摔在了地上。
盛延撿起蝴蝶,“成長都是痛的,它的新生也註定會艱難。”
白筱帆跟著他說了一遍,“是啊,新生註定會艱難,本來的翅膀太過美麗和漂亮了,變成枯樹葉會難以適應。”
蝴蝶嘗試了幾次都以失敗告終,盛延把它放回了塑料碗裡。
室內溫暖,白筱帆被盛延摟著睡,她出了一身的汗,卻捨不得離開他的懷抱,她淩晨被熱醒了,輕手輕腳離開了盛延的懷中。
走去廚房倒水,路過客廳,在廚房的半顆橙子上,看到了扇動翅膀汲取果蜜的蝴蝶。
白筱帆在燈光下看了很久,對著蝴蝶輕聲說,“新生註定艱難,可是你很堅強,迎?來了你的新生。”
白筱帆穿了外套出門,把蝴蝶放進了小區裡的溫室花棚裡,蝴蝶飛到了一朵花上,久久停留。
白筱帆拿起手機,淩晨一點,她點開微信,看到了夏蟬發來的購買機票的資訊,白筱帆收起手機上樓。
聖誕節,盛延開車帶白筱帆出去兜風,逛遍了大半個北京城,夜裡回到住處,看見了等在大廳的白蕊荷,白筱帆挽著盛延的手鬆開,盛延摟著她的腰說,“你上樓等我。”
白筱帆朝白蕊荷看了一眼,轉身朝著樓上走去,聽到白蕊荷的一聲聲,“盛延,盛延,盛延。”
好像有細密的針刺入了心臟,美好的幻影瞬間破滅,白筱帆加快腳步。
等盛延上樓,白筱帆換了一身真絲睡裙,她上次情緒波動例假血崩,在醫院打了止血針,今天已經幾乎沒有了,她勾住盛延脖子,主動送吻。
雲雨過後,精疲力竭,盛延睡得很沉,白筱帆輕輕起身,穿戴好後,赤腳走到了床邊,在他臉上落下一吻。?
對不起,我沒辦法接受跟彆的女人共用同一個丈夫,哪怕是以朋友身份也不行。
愛是偏心,是占有,是獨一無二。
心臟不是在中間,你的心如果屬於我,就應該偏向我。
盛杳的車停在樓下,盛杳送白筱帆回了酒店,行李已經收拾好,淩晨五點來到了機場,夏蟬和林央都在,盛杳緊緊抱住了白筱帆,“你的新號碼我背下了,到了國外一定要經常聯係我。”
“一路平安。”
飛機在萬米高空穿透雲層時,盛延醒來,他摸到旁邊是空的,室內還有昨晚溫存過後的氣息,盛延掀開毯子起身,客廳、廚房、次臥,空無一人。
電話打過去,冰冷的機械音提醒著:“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盛延走到茶幾旁,相簿上放著一枚鑽戒,還有一條細細的黃金小草的項鏈。
盛延渾身一僵,彷彿瞬間明白了什麼,手機裡仍然在提示著:“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