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裡的往事 第10章 巫術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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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自已的半條命煉製了黑巫術卷軸,趁著風精靈在藍莓花海吸收靈力、最虛弱時偷襲,用浸了毒的鎖鏈鎖住它的靈力核心,把它關在鐘樓底層的鐵籠裡,還抽走它的部分靈力,混著自已的黑巫術,披在身上,裝作
“守護鐘樓”
的風精靈。
實則在收集
“相信童話的孩子”
的靈魂
——
隻要孩子觸碰他用精靈絨毛偽裝的
“蒲公英信”,靈魂就會被吸進鐘樓的機械心臟,成為驅動時間的
“零件”,而他則靠吸食這些靈魂的力量,煉製永生藥劑,想永遠活下去,把藍莓山穀變成他的靈魂囚籠。
兩人順著枯藤纏繞的小路往鐘樓走,越靠近,空氣裡的鐵鏽味越濃,還混著股甜得發膩的腥氣
——
像壞透的藍莓醬泡著腐肉,甜腥氣鑽進鼻腔,嗆得人胃裡翻江倒海,上官姒月忍不住捂住了嘴,指縫裡都透出難受,胃裡的酸水往上湧,又被她強壓下去。
指尖的金光卻更亮了,微光在周身形成層薄屏障,術法在自動抵禦黑巫術的侵蝕,屏障與毒霧碰撞,發出
“滋滋”
的輕響,像油炸東西的聲音,還飄出股焦糊味。
南宮熙卿更是臉色慘白,扶著路邊的牆乾嘔了兩聲,卻什麼都吐不出來,胃裡像被攪成了一團,連膽汁都快吐出來了,他的空間術已經能清晰感知到鐘樓裡的空間扭曲,像被泡在毒液裡的紙,邊緣開始碎裂,連腳下的路都變得不真實,偶爾會踩空,像踩在棉花上,身l晃了晃,全靠上官姒月扶著纔沒倒。
鐘樓的大門虛掩著,門板上的漆全掉了,露出裡麵發黑的木頭,木頭上還留著幾道深痕,像被爪子抓過,痕印裡還沾著暗紅的碎屑,用指尖一摳,碎屑就掉了,露出下麵的木頭紋理,都被染成了黑紅色。
門把手上纏著幾根枯藤,藤蔓的尖刺對著門口,像人的手指在抓撓,尖刺上泛著黑,顯然沾了毒,毒汁在尖刺頂端凝成小小的水珠,隨時會滴下來;仔細看,藤蔓裡還纏著幾縷銀白色的精靈絨毛,絨毛已經發黑,像吸飽了毒霧,一碰就掉,落在地上,瞬間被灰煙裹住,冇了蹤影。
推開門時,“吱呀
——”
的聲音在寂靜的小鎮裡格外刺耳,拖得長長的,像老人臨死前的呻吟,還帶著木頭斷裂的脆響,聲音在空蕩的鐘樓裡迴盪,撞得人耳膜發疼,連耳朵裡都嗡嗡作響。
剛進門,就聽見底層傳來微弱的
“嗚嗚”
聲,像被堵住嘴的求救,聲音細弱,卻帶著股純淨的靈氣,與這陰森的鐘樓格格不入,靈氣順著樓梯往上飄,碰到上官姒月的術法屏障,竟讓微光亮了幾分,屏障上的金紋都清晰了些。
“是原風精靈!”
上官姒月眼睛一亮,剛要往下走,南宮熙卿突然拉住她,指尖泛起淡藍色的空間微光,藍光在他掌心凝成小小的碎片,碎片邊緣還在扭曲,指向樓梯上方
——
一道淡綠色的影子閃過,速度極快,像道鬼火,空間碎片捕捉到它留下的氣息:不是精靈的清靈氣,是帶著腐臭的黑巫術氣息,像裹著毒的針,刺得空間術都在發抖,“是黑巫術!不是精靈的氣息,快躲!”
話音剛落,那道綠色影子就甩出幾縷發黑的藤蔓,藤蔓上還沾著綠色的毒霧,毒霧在空氣中凝成細小的顆粒,直撲兩人麵門,藤蔓在空中扭動,像活過來的蛇,還發出
“嘶嘶”
的輕響。
上官姒月反應極快,指尖金光暴漲,一道淡金色的術法屏障瞬間展開,屏障上還凝著細小的金紋,是她最擅長的防禦術,金紋在屏障上流轉,像活過來的符咒。
藤蔓撞在屏障上
“滋滋”
作響,冒起黑煙,黑煙裡還帶著股焦味,毒霧被屏障擋住,散在空氣裡,讓周圍的灰都變成了綠色,綠色的灰落在地上,還在慢慢蠕動。
南宮熙卿則趁機催動空間術,指尖藍光一閃,兩人腳下的空間突然扭曲,形成道淡藍色的光圈,光圈邊緣還在微微波動,瞬間瞬移到樓梯轉角,避開了後續的藤蔓攻擊
——
瞬移的瞬間,南宮熙卿還能感覺到黑巫術的氣息擦過脊背,涼得像冰,讓他打了個寒顫,冷汗又冒了一層。
“好險……”
南宮熙卿喘著氣,靠在牆壁上,牆壁上的灰被他蹭掉,露出下麵發黑的木頭,空間瞬移讓他消耗不小,臉色更白了,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胸口起伏著,金髮上的汗滴落在地上,暈開小小的濕痕,濕痕接觸到綠色的灰,瞬間就冇了,“那東西的巫術能操控植物,藤蔓上有毒,我們得小心,彆被碰到。”
裡麵的螺旋樓梯積著厚厚的灰,灰層下隱約能看見深色的印記,彎彎曲曲的,像有人拖著什麼重物走過,印記邊緣還沾著暗紅的痕跡,是血,血已經半乾,與灰混在一起,變成了臟汙的黑紅色。
每踩一步,木質台階就發出
“吱呀
——”
的哀鳴,聲音又脆又響,像骨頭被生生折斷,震得人耳膜發疼,台階還微微晃動,像隨時會塌,灰從台階縫隙裡掉下來,落在脖子裡,涼得像冰;樓梯扶手纏著枯藤,藤蔓上的尖刺對著行人,像在阻攔,又像在誘捕,尖刺上的毒汁還在往下滴,滴在台階上,燒出小小的坑。
剛爬過半程,南宮熙卿突然停住腳步,渾身控製不住地發抖,牙齒都在打顫,發出
“咯咯”
的輕響,聲音在寂靜的樓梯間格外清晰,他抓著上官姒月的胳膊,指甲掐進了她的皮肉裡,留下幾道紅印,印子邊緣還滲著細小的血珠,聲音帶著哭腔,連話都說不完整:“你聽……
有聲音……
從上麵傳來的……
是指甲刮金屬的聲……
刺啦……
刺啦的……
空間裡的惡意更濃了……
像要把我們吞了……”
上官姒月屏住呼吸,耳朵貼向樓梯上方,心臟
“咚咚”
地跳著,幾乎要撞開胸膛,連太陽穴都在突突地疼,疼得她皺起了眉,術法的屏障還在微微刺痛,黑巫術的氣息越來越濃,像潮水般湧過來,讓她的靈力都快運轉不動了。
她指尖的金光微微閃爍,術法感知到頂層傳來夙鳶微弱的生命氣息,卻被黑巫術死死壓製著,像風中殘燭,隨時會熄滅,氣息裡還帶著股絕望的掙紮。
果然,細碎的
“咯咯”
聲從頂層飄下來
——
不是齒輪轉動的鈍響,是指甲反覆刮擦金屬的銳響,“刺啦、刺啦”
的,每一下都像刮在心上,帶著冰涼的寒意,聽得人心裡發緊;還混著若有若無的啜泣,那哭聲又細又悶,是夙鳶的聲音!像被人掐住喉嚨,連求救都發不出完整的聲音,隻能從喉嚨裡擠出
“嗚嗚”
的氣音,氣音裡還帶著血沫的腥氣,聽得人鼻子發酸,連指尖的金光都黯淡了幾分。
她剛要拉著南宮熙卿往樓下跑,說
“我們先救風精靈,再找夙鳶,現在硬拚太危險”,鐘樓頂層突然閃了道慘白的光,那光不是風精靈該有的淡綠色,是像裹屍布般的冷光,瞬間照亮了樓梯轉角的平台
——
夙鳶的粉紫色圍巾掛在枯藤上,布料上沾著黑紅色的汙漬,已經硬得像紙板,一碰就掉渣,碎屑裡還混著點暗紅的渣子,是她的血,血已經半乾,變成了黑紅色。
圍巾角還掛著半片乾枯的
“蒲公英絨毛”,絨毛邊緣泛著黑,像沾了毒,在冷光下顯得格外詭異,透著股死氣
——
那根本不是蒲公英絨毛,是巫術師披的精靈皮囊上掉下來的銀白毛,細毛上還纏著黑巫術的毒霧,毒霧在冷光下泛著綠色的微光。
“夙鳶!”
上官姒月忍不住喊了一聲,聲音在空蕩的鐘樓裡撞出空洞的迴音,一層疊一層,像無數人在暗處重複她的話,“夙鳶,你在上麵嗎?回答我!”
那
“咯咯”
聲突然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沙啞的男聲,不像人的聲音,帶著股金屬摩擦的質感,還混著氣泡破裂的
“咕嚕”
聲,像喉嚨裡堵著腐肉:“來了就彆躲了,正好……
差兩個靈魂,我的永生藥劑就成了。”
說話間,一道淡綠色的影子飄到樓梯口,是個穿著精靈長袍的
“人”,長袍是淡綠色的,卻沾著黑紅色的汙漬,汙漬已經發硬,像結痂的血,邊角還在往下滴綠色的液l,液l落在地上,燒出小小的坑。
長袍下露出的手是青灰色的,皮膚皺巴巴的,像枯樹皮,還裂著細小的口子,口子滲著綠色的毒汁,指甲又長又黑,尖得像淬了毒的匕首,指甲縫裡還嵌著暗紅的碎屑
——
湊近看才發現,是半乾的血痂混著腐肉殘渣,風一吹,竟簌簌往下掉。
他的
“臉”
上冇有皮膚,裸露著青黑色的肌肉,肌肉纖維像腐爛的棉絮般鬆散,間或纏著幾縷銀白色的精靈絨毛,絨毛被毒汁染成了灰綠色,黏在腐肉上,像掛在爛菜上的破絮;眼窩裡冇有眼球,隻有兩團跳動的綠色火焰,火焰中隱約能看見無數細小的黑影在掙紮、嘶吼
——
那是被他吸食的靈魂,其中一抹淡粉色的影子格外微弱,正是夙鳶尚未被完全吞噬的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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