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戀人：我的偶像警官 第4章 時空的疏離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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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門輕輕合攏，包廂內頓時安靜下來，隻剩下庭院隱約傳來的流水聲。
艾琳抬手，輕輕摘下了口罩。
楊羽正低頭研究菜單上那些看不懂的日文，一抬頭，整個人都頓住了。
燈光柔和地灑在她臉上，將原本就精緻的五官勾勒得更加分明。和戴著口罩時那種清冷的感覺不通，此刻的她多了幾分溫潤，像是精心打磨過的玉石，不刺眼，卻讓人移不開視線。
“怎麼了？”艾琳注意到他的視線，微微偏頭。
楊羽猛地回神，耳根有些發燙，趕緊端起麵前的梅子汁喝了一大口：“冇、冇什麼。”
該死，他剛纔居然看呆了。
“嚐嚐這個？”艾琳似乎冇有在意他的失態，用公筷給他夾了一片薄切的鯛魚刺身。魚肉透著琥珀色的光澤，在燈光下幾乎透明。“他們家的刺身都是每天空運的，很新鮮。”
楊羽盯著那片生魚肉，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生吃？在他的概念裡，除了偶爾吃的醉蝦，哪有人這麼吃魚的？
他學著艾琳剛纔示範的樣子，笨拙地夾起魚肉，在醬油碟裡蘸了蘸，又抹了點芥末。
視死如歸地送進嘴裡。
冰涼的觸感讓他渾身一僵，緊接著芥末的辛辣直沖鼻腔，嗆得他差點咳嗽。他強忍著不適，機械地咀嚼著，眉頭緊緊皺起，表情嚴肅。
艾琳看著他這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忍不住“噗嗤”笑出聲，又趕緊用手掩住嘴：“第一次都這樣。不喜歡的話不用勉強。”
她l貼地把烤鰻魚和天婦羅往他麵前推了推：“試試這些？都是熟的。”
楊羽如蒙大赦，立刻夾起一塊烤得焦香的鰻魚，熟悉的熱食口感終於讓他放鬆下來。
“怎麼樣？”艾琳期待地看著他。
“這個好吃。”楊羽誠實地點頭，又夾了一塊。
氣氛重新變得輕鬆。幾杯梅子汁下肚，兩人的話也漸漸多了起來。
艾琳放下筷子，狀似隨意地問：“楊警官，感覺你對智慧手機這些不太熟悉？”
來了！
楊羽心裡一緊，麵上卻不動聲色：“剛從警校畢業，管得特彆嚴。
”他儘量讓語氣顯得輕鬆，“你是不知道，我們用的都是老式功能機，智慧機根本不讓碰，說是怕我們分心。”
他頓了頓補充道：“這一出來，感覺跟社會脫節了好幾年，看什麼都新鮮。”。
艾琳眨了眨眼，長長的睫毛扇動：“原來如此。”
她的語氣平靜，聽不出是信了還是冇信。
楊羽趕緊轉移話題：“說起來，你之前問我認不認識你…難道你真是明星？”
“算是吧。”艾琳歪了歪頭，露出一個略帶俏皮的笑容，用手指比了個一點點的手勢，
“在韓國當過幾年練習生，剛剛有點起色。”
“那怎麼回國了？”
艾琳的笑容淡了些，目光飄向窗外的庭院：“更喜歡這邊的氛圍。”她輕輕攪動著杯中的梅子汁，“在日韓，前後輩關係太嚴格了，有時侯會覺得…喘不過氣。”
楊羽敏銳地察覺到她話裡的保留，但l貼地冇有追問。每個人都有自已的秘密，他也不例外。
“那你呢？”艾琳反過來問他，“怎麼也開到繞城高速那邊去了？”
“導航設錯了。”她不好意思地笑笑，“那條路太複雜了。”
楊羽無奈地攤手：“巧了，我也是導航冇玩明白，迷迷糊糊就跟著車流上去了。”這倒是大實話。
艾琳的眼睛彎成了月牙：“也是因為…剛從警校出來？”
楊羽被噎了一下，隻能硬著頭皮點頭：“…對。”心裡默默給這個蹩腳的藉口又記上一筆。
話題不知不覺深入。艾琳慢慢吃著碗裡的茶泡飯，聲音輕柔：
“有時侯會覺得，自已在哪都是個外人。”她笑了笑，那笑容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在日本，儘管已經生活了很長時間，但彆人還是會把我看作半個外國人。而在韓國時，這種感覺則更為強烈，我完全被視為一個徹頭徹尾的外國人。即便是回到國內，小時侯也因為口音和成長環境的差異，偶爾會被當作外人看待。”
她頓了頓，語氣裡帶著自嘲：“好像總是在適應，在切換模式。有時侯說話，中文要想一下，日文也要想一下，生怕用錯了表達。”
這番話像一顆石子，在楊羽心裡漾開層層漣漪。
他沉默片刻，艾琳描述的那種無處歸依的感覺，像一根細針，精準地刺中了他內心最隱秘的角落。
“我懂。”楊羽緩緩抬起頭，目光有些悠遠，彷彿穿越了時空的限製，
“就好像全世界都在飛速向前奔跑，變得越來越快，而隻有自已還傻傻地停留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周圍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與這個世界顯得如此格格不入。”
他的聲音很低，帶著一種連自已都未曾察覺的共鳴。
在艾琳聽來，這是剛出校園的年輕人共有的迷茫。
但她不知道，對楊羽來說，這字字句句都是他最真實的處境——一個被時光遺忘的人，在陌生的時代裡艱難地尋找著自已的位置。
艾琳有些驚訝地看著他。這個看起來硬朗堅毅的警察，原來內心也有這樣細膩的一麵。
結賬時，楊羽搶著付了錢。
“說好我請的。”艾琳有些過意不去。
“下次吧。”楊羽笑了笑，“總得給我個機會。”
走出餐廳，晚風帶著涼意。楊羽把艾琳送到打車的地方，夜燈將她的身影拉得修長。
“謝謝你今天的晚餐，楊警官。”
“該我謝你纔對。”楊羽認真地說，“帶我來這麼好吃的店。”
網約車很快到了。艾琳拉開車門，回頭朝他揮揮手：“路上小心。”
“你也是。”
看著車尾燈彙入城市的車流，楊羽獨自站在街頭。喧囂的夜晚，繁華的街景，卻彷彿與他隔著一層看不見的屏障。
他掏出手機，螢幕亮起，顯示著和“eileen”空白的聊天介麵。這個剛剛新增的聯絡人，像是他在這個陌生時空裡抓住的第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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