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樹下 第247章 茶煙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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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絕、茶煙諜影》
青瓷煙嫋陣圖開，
冰刃霜痕暗劫來。
血咒忽驚龍脈動，
一庭寒色覆樓台。
茶煙嫋嫋升起，在靜室內劃出蜿蜒的軌跡。
沐雪瑤跪坐在蒲團上，素手執壺，滾水衝入青瓷茶盞的聲響清脆如鈴。她今日穿的是一襲月白色繡銀絲長裙，袖口繡著幾枝淡雅的雪梅，襯得她肌膚如雪，眉目如畫。作為南境沐家的嫡女，茶道是她自幼必修的功課。但今日這杯茶，卻讓她心中升起一絲異樣。
\"這茶梗...\"她輕聲呢喃，指尖微微一頓。
身旁的阿璃正捧著蜜餞吃得開心，聞言立刻湊過來，腮幫子還鼓鼓的：\"怎麼了雪瑤姐？\"她今年剛滿十六，性子活潑，是沐雪瑤的貼身侍女，也是她最信任的夥伴。
沐雪瑤冇有立刻回答，而是用茶匙輕輕撥動茶湯。隻見七八根茶梗筆直地立在水中，猶如一柄柄出鞘的利劍，在琥珀色的茶湯中顯得格外突兀。
\"你看，\"她低聲道，\"這些茶梗立得古怪。尋常茶葉沖泡後應當柔軟舒展，怎會如此挺直？倒像是...\"
\"像是被人施了法！\"阿璃眼睛一亮，突然從袖中掏出一個小琉璃瓶，\"讓我試試這個。\"她倒出幾滴琥珀色的糖漿，在茶盤上畫了個簡單的符紋。這是她特製的\"顯形漿\"，能捕捉靈力流動的軌跡。
糖漿遇熱融化，順著茶盤紋路流淌，竟與升騰的茶煙奇妙地重合。阿璃屏住呼吸，看著糖漿漸漸凝固——
\"咦？\"她突然倒吸一口涼氣。
糖漿在茶盤上形成了一幅古怪的圖案：縱橫交錯的線條間點綴著幾個明顯的節點，連起來竟像是一幅軍事佈陣圖！
沐雪瑤瞳孔微縮：\"這是...北境軍的雁翎陣。\"她曾在父親的書房中見過類似的陣圖。作為鎮守南疆的沐家嫡女，她對各路軍陣瞭如指掌。
阿璃皺起眉頭：\"可是，茶煙怎麼會形成軍陣圖？難道有人——\"
話音未落，門外傳來腳步聲。兩人立刻噤聲。隻見一個身著粗布衣裳的茶農低著頭走進來，手裡捧著一塊新焙的茶餅。
\"小姐，這是今日新製的'雲霧青'，請您品嚐。\"茶農恭敬地將茶餅放在案幾上，聲音沙啞。
沐雪瑤微笑點頭：\"有勞了。\"她的目光卻落在茶農挽起的袖口——那手腕上赫然有幾道紫紅色的凍傷疤痕，在南方濕熱的氣候下顯得極不協調。
\"老丈手上的傷...\"她狀似無意地問道。
茶農身子一僵，慌忙拉下袖子：\"回小姐的話，前些日子地窖取冰時不慎...\"
沐雪瑤眼中閃過一絲銳利，但麵上依舊溫和：\"原來如此。南方夏日炎熱，老丈倒是未雨綢繆。\"
茶農乾笑兩聲，匆匆退下。
待他走遠，阿璃立刻湊到沐雪瑤耳邊：\"雪瑤姐，這茶農在撒謊！南方茶莊根本不需要儲冰，更不會在盛夏有凍傷！\"
沐雪瑤輕輕點頭：\"而且他說話帶著北境口音，雖然刻意掩飾，但某些字眼的發音還是露了破綻。\"她拿起茶餅細細端詳，\"這茶葉也有問題。我剛纔用靈力探查，發現裡麵藏著極細微的金屬碎屑。\"
阿璃睜大眼睛：\"難怪茶梗能直立！我記得你說過，北方有種'丹火烘焙法'，會在茶葉中摻入磁石粉？\"
\"不錯。\"沐雪瑤神色凝重，\"但這種秘法隻有北境幾個大族掌握，南方茶農根本不可能知曉。\"
正當二人思索時，窗外突然傳來翅膀撲棱聲。一隻青羽鳥穿過窗欞，輕盈地落在案幾上，隨即化作一位綠衣女子——正是靈族長老靈羽夢。她看上去約莫二十出頭，眉目如畫，但眼神中透著曆經滄桑的沉穩。
\"你們在看什麼？\"靈羽夢直接拿起茶餅，指尖泛起瑩瑩綠光。她閉目感應片刻，突然睜大眼睛：\"這茶餅內層藏著東西！\"
隻見她從茶餅中心挑出一撮閃著微光的粉末，在陽光下細看：\"龍鱗粉！而且...與三日前我們在龍吟穀發現的那片龍鱗同源！\"
沐雪瑤心頭一震。三日前，靈羽夢曾在龍吟穀發現一片能引發靈力共振的龍鱗，當時她們就懷疑有外力在破壞南境龍脈的穩定。如今龍鱗粉竟出現在貢茶中，事情絕不簡單。
阿璃已經將糖漿圖案拓印在絹布上，她突然驚呼：\"你們看！這些節點連起來——\"她用手指沿著圖案勾勒，\"正好是南境三條龍脈的交彙處！\"
靈羽夢將鱗粉靠近陽光，粉末立刻發出嗡嗡震顫，彷彿在迴應某種無形的召喚：\"有人在利用茶葉傳遞軍情，同時用龍鱗粉破壞龍脈...這手法，像是北方冰族所為。\"
沐雪瑤感到一陣寒意爬上脊背。茶煙中的陣圖、茶農的凍傷、茶餅裡的鱗粉...這些看似無關的線索此刻串聯成一張無形的網。她凝視著杯中仍在嫋嫋升起的熱氣，忽然明白——看似平靜的茶湯下，暗流已然湧動。
\"阿璃，\"她沉聲道，\"去請我父親過來，就說...有要事相商。\"
阿璃點頭，正要離開，靈羽夢卻突然按住她的肩膀：\"等等。\"她指向窗外，\"你們看。\"
透過雕花窗欞，可以看到剛纔那名茶農正鬼鬼祟祟地往後山方向走去，邊走邊左右張望，形跡可疑。
沐雪瑤當機立斷：\"跟上去。但要小心，他可能不止一個人。\"
三人悄然尾隨，穿過茶田，來到後山一處隱蔽的山洞前。茶農在洞口停下，從懷中掏出一塊冰藍色的晶石，貼在洞壁上。晶石發出微光，洞口的藤蔓竟自動分開，露出一條幽深的通道。
\"冰晶石！\"靈羽夢低聲道，\"果然是北境的人。\"
沐雪瑤示意大家隱蔽，低聲道：\"他們在用冰晶石儲存新鮮茶葉，再混入龍鱗粉和磁石粉...這是一整套傳遞情報的係統。\"
阿璃皺眉：\"可是他們怎麼確保情報能被正確接收？萬一這茶被普通人喝了...\"
\"所以需要特定的接收方式。\"沐雪瑤看向靈羽夢，\"茶煙遇顯形漿顯陣圖，龍鱗粉與龍脈共振...這背後一定有精通靈術的人在操控。\"
正說著，洞內突然傳來對話聲：
\"...第三批已經送入沐府，剩下的要加快進度。\"
\"大人放心，龍脈節點處的佈置已經完成七成，隻等...\"
聲音漸漸遠去，三人不敢再靠近。沐雪瑤臉色發白：\"他們竟然已經滲透進沐府...必須立刻回去！\"
就在她們準備撤退時，阿璃突然腳下一滑，碰落了一塊山石。
\"誰？！\"洞內傳來厲喝。
\"跑！\"靈羽夢一把拉起二人，化作青羽鳥沖天而起。身後數道冰箭破空而來，險險擦過羽翼。
三人落在安全處，驚魂未定。沐雪瑤握緊拳頭：\"事情比我們想象的更嚴重。這不是簡單的間諜活動...他們是在策劃一場針對南境龍脈的大規模破壞！\"
靈羽夢點頭：\"龍脈若被破壞，南境的靈力屏障將崩潰，屆時北境大軍便可長驅直入...\"
阿璃突然想起什麼：\"今天是沐老爺的壽宴，府中賓客雲集，如果有人趁機...\"
沐雪瑤臉色驟變：\"快回去！父親有危險！\"
三人匆匆趕回沐府，隻見府中張燈結綵，賓客如雲。沐雪瑤的父親——沐家家主沐天鴻正在大廳接待貴客，絲毫不知危險臨近。
沐雪瑤正要上前，靈羽夢卻拉住她：\"等等！你看那些侍女端的茶——\"
隻見數名侍女正為賓客奉茶，所用的正是那種\"雲霧青\"！
\"不能讓他們喝下！\"阿璃急道。
沐雪瑤深吸一口氣，突然高聲笑道：\"今日父親壽辰，女兒特意準備了一支劍舞助興！\"不等眾人反應，她已拔劍出鞘，劍光如虹，將侍女們手中的茶盞儘數擊落！
全場嘩然。沐天鴻皺眉：\"雪瑤，你這是...\"
\"父親！\"沐雪瑤單膝跪地，\"請立刻封鎖府邸，這些茶中有北境間諜下的毒！\"
就在此時，那名\"茶農\"突然從賓客中暴起，手中冰晶石直射沐天鴻心口！沐雪瑤縱身擋在父親麵前，長劍格擋，冰晶石應聲碎裂，爆開一團刺骨寒氣...
沐雪瑤的劍鋒與冰晶石相撞，刹那間寒氣炸裂，整個大廳的溫度驟降。冰晶碎屑四濺，在地麵凝結出一層薄霜，幾名靠近的賓客驚呼後退。
那偽裝成茶農的刺客見一擊不中，眼中寒光一閃，袖中滑出一柄細長的冰刃，直刺沐雪瑤咽喉！
\"找死！\"阿璃嬌喝一聲，手中糖漿瓶猛地擲出，\"啪\"地砸在刺客臉上。琥珀色的糖漿瞬間凝固，竟如蛛網般纏住他的五官，讓他一時睜不開眼。
靈羽夢趁機出手，指尖綠芒閃爍，數道藤蔓破地而出，如活蛇般纏住刺客四肢，將他牢牢捆縛。刺客掙紮怒吼，皮膚下隱隱泛起冰藍色的紋路——是北境冰族的血脈之力！
沐天鴻終於反應過來，厲聲喝道：\"拿下！\"沐府護衛立刻衝上前，刀劍出鞘，將刺客團團圍住。
然而，就在此時——
\"哢嚓！\"
一聲細微的碎裂聲從茶盞碎片中傳來。沐雪瑤低頭一看，隻見那些碎裂的瓷片中，竟有暗紅色的液體緩緩滲出，如同乾涸的血跡。
\"這是......\"她瞳孔一縮。
靈羽夢臉色驟變：\"血咒！快退開！\"
話音未落，地上的茶漬驟然扭曲，化作一道猙獰的血色符文，如活物般向四周蔓延！
\"轟——！\"
符文炸開，一股陰冷的氣息席捲整個大廳，燭火瞬間熄滅，黑暗中隻聽見賓客驚恐的尖叫。沐雪瑤隻覺得一股刺骨的寒意順著腳底爬上脊背，彷彿有什麼東西......甦醒了。
\"龍脈......被觸動了。\"靈羽夢的聲音在黑暗中微微發顫，\"他們真正的目標，從來就不是刺殺......\"
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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