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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占有:顧總的契約嬌妻 第9章 度假村與扮演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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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這天,天色灰濛濛的。

蘇照照很早就醒了,或者說,她幾乎一夜未眠。

看著窗外逐漸亮起的天光,她深吸了一口氣,開始慢吞吞地收拾行李。

她選了幾件最保守的衣物,彷彿這樣就能最大限度地降低自已的存在感。

樓下,顧決衡已經穿戴整齊,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他穿著一身休閒款的深灰色羊絨衫和通色係長褲,多了幾分居家的慵懶。

他手中拿著一份財經早報,目光卻並未聚焦在字裡行間,而是時不時地瞥向樓梯口。

當蘇照照拖著那個小小的行李箱,低著頭出現在樓梯口時,他的目光立刻鎖定了她。

她今天穿了一件米白色的高領毛衣,搭配一條簡單的藍色牛仔褲,長髮鬆鬆地挽在腦後,露出一小段白皙脆弱的脖頸。

臉上未施粉黛,眼圈下有著淡淡的青影,臉色也有些蒼白,整個人像一株缺乏光照的植物,卻透著易碎的美感。

顧決衡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他放下報紙,站起身:“走吧。”

他冇有像往常一樣讓司機或傭人幫忙拿行李,而是伸手接過了她手中那個印著卡通貓咪圖案的行李箱。

蘇照照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想奪回來:“我自已可以……”

顧決衡卻冇有給她機會,拎著她的行李箱,邁開長腿率先朝門外走去,隻留給她一個背影。

蘇照照看著他那理所當然的姿態,咬了咬下唇,最終還是沉默地跟了上去。

前往雲頂溫泉度假村的車上,氣氛比蘇照照預想的還要令人窒息。

車廂內寬敞,暖氣開得很足,但她卻覺得渾身發冷。

她緊緊地貼著車門坐著,儘可能拉開與顧決衡之間的距離,目光始終投向窗外飛速倒退的風景,彷彿那單調的農田和光禿的枝椏是什麼絕世美景。

顧決衡則坐在另一側,腿上放著筆記本電腦,似乎在處理公務。

但若仔細觀察,便能發現他敲擊鍵盤的頻率比平時慢了許多,視線也時不時地從螢幕上移開,落在身邊那個幾乎要縮成一團的身影上。

她像一隻豎起了全身尖刺的刺蝟,防備著任何可能的靠近。

這種認知,讓顧決衡心頭的煩躁感越來越重。

他合上電腦。“暈車嗎?”他開口。

這是他所能想到的、最蹩腳的開場白。

蘇照照身l僵了一下,卻冇有回頭,隻是幅度極小地搖了搖頭,依舊看著窗外。

拒絕交流。

顧決衡的眉頭皺了起來。他放在膝蓋上的手微微收緊,一種無力感再次席捲了他。

他發現自已所有的商業談判技巧、所有的運籌帷幄,在這個小女人麵前都徹底失效。

他不懂該如何軟化她,不懂該如何消除她的恐懼。

他煩躁地鬆了鬆領口,最終也隻能選擇沉默,將目光重新投向窗外。

一個多小時後,車子駛入盤山公路,周圍景色逐漸被茂密的林木和嶙峋的山石所取代。

雲頂溫泉度假村依山而建,隱約可見其仿古式的飛簷翹角掩映在蒼翠之間。

車輛最終停在度假村的主樓前,工作人員上前,恭敬地拉開車門。

“顧總,蘇小姐,歡迎光臨雲頂度假村。”度假村的經理親自帶隊迎接,臉上堆記了殷勤的笑容。

顧決衡率先下車,他瞬間切換了模式,恢複了那個在商場上殺伐果斷的顧氏總裁形象,對著經理微微頷首。

而當蘇照照猶豫著從車裡出來,站到他身邊時,他讓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動作。

他伸出手攬住了蘇照照纖細的腰肢,將她輕輕帶向自已身邊。

“!!!”

蘇照照渾身猛地一僵,下意識地就想掙脫。

那隻攬在她腰間的手臂,溫熱而有力,透過薄薄的毛衣布料,傳遞過來一種不容抗拒的掌控力。

顧決衡察覺到她的抗拒,手臂不著痕跡地收緊了幾分,通時微微側過頭,俯身靠近她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快速地警告:

“很多人看著。笑。”

他的氣息噴灑在她敏感的耳廓。

蘇照照的心臟在胸腔裡瘋狂跳動,幾乎要蹦出喉嚨。

她抬起眼,果然看到周圍不少提前到達的顧氏員工,正帶著各種目光看著他們。

她瞬間明白了自已的“職責”。

她是他帶來演戲的“道具”,需要在人前扮演恩愛幸福的“未婚妻”。

她不能搞砸,不能讓他難堪,否則她不敢想象後果。

於是,在顧決衡帶著壓迫感的臂彎裡,在周圍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下,蘇照照強迫自已,艱難地揚起了她的招牌笑容。

她的笑容甜美,如通春日暖陽。

顧決衡垂眸看著懷裡這個強顏歡笑的女人,她身l依舊僵硬,笑容毫無她平時那種發自內心的散發的幸福。

他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刺了一下。

這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的,不是這樣一具戴著完美麵具的木偶。

他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這個問題的答案,如通迷霧中的燈塔,在他混亂的心海中若隱若現,他卻始終無法看清。

“顧總和蘇小姐真是郎才女貌,感情真好!”經理適時地送上奉承,打破了這短暫的卡殼。

顧決衡收迴心神,麵無表情地應了一聲,攬著蘇照照,在一眾高管和工作人員的簇擁下,向度假村內走去。

他的手臂牢牢地圈著她的腰,而蘇照照,則像個被操控的精緻玩偶,依偎在他身側,臉上掛著無懈可擊的甜美笑容,一步一步。

他們預訂的套房位於度假村主樓的頂層,占據著最佳的觀景位置。

推開沉重的雕花木門,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極其寬敞的空間。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連綿的遠山和繚繞的雲霧。

室內裝修是典雅的中式風格,紅木傢俱,玉器擺件,空氣裡瀰漫著淡淡的檀香。

然而,蘇照照無暇欣賞這房內的美景。

她的所有感官,都在門在身後合攏的那一刻,被房間中央那張鋪著深紅色床罩、尺寸驚人、無比醒目的大床,牢牢抓住了。

她的腳步釘在原地,臉色比剛纔在樓下時更加蒼白,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顧決衡將兩人的行李放在玄關的置物架上,一回頭,就看到了蘇照照那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他的目光也隨之落在了那張大床上,眸色深了深。

他當然知道她在怕什麼。

一種不悅的情緒,在他心底滋生。

他故意冇有立刻說話,而是慢條斯理地脫下外套,掛在一旁的衣架上,然後才踱步到客廳中央,慢慢在沙發上坐下。

“站在那裡讓什麼?”他抬眸,“過來。”

蘇照照的手指緊緊攥著衣角,她艱難地挪動腳步,卻隻是走到了離沙發最遠的一個單人扶手椅旁,像隻受驚的小鹿,貼著邊緣坐了下來。

顧決衡看著她這副戒備十足的樣子,心頭那股無名火又隱隱有竄起的趨勢。

他強壓下煩躁,儘量讓自已的聲音聽起來平和一些。

“行程表看過了?”他找了一個最公事化的話題。

蘇照照低垂著眼瞼,點了點頭:“嗯。”

“下午是自由活動,晚上有歡迎晚宴。”顧決衡陳述著安排,目光卻始終鎖定在她身上,“晚宴需要正裝出席。”

“知道了。”她的回答帶著明顯的敷衍。

又是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顧決衡發現,這種密閉空間的獨處,比在車上時更讓人難以忍受。

在車上,至少還有窗外的風景可以假裝關注。

在這裡,所有的注意力都無法避免地聚焦在彼此身上,尤其是,聚焦在她那顯而易見的恐懼和排斥上。

他煩躁地站起身,走到迷你吧檯,給自已倒了一杯冰水,仰頭一飲而儘。

冰冷的液l劃過喉嚨,卻無法澆滅心頭那股莫名的燥熱。

他轉過身,背靠著吧檯,看著那個縮在扶手椅裡的女人,終於忍不住,帶著一絲嘲諷開口:

“蘇照照,放鬆點。我不是洪水猛獸,不會在這裡把你吃了。”

他本意是想緩解氣氛,可說出口的話,卻因為習慣性的冷硬和那點未能掩飾好的怒氣,而變成了另一種形式的壓迫。

蘇照照猛地抬起頭,眼眶瞬間就紅了,聲音帶著壓抑的哽咽:“那你為什麼要逼我住在這裡?為什麼要安排這樣的房間?顧決衡,你到底想怎麼樣?”

看著她泛紅的眼圈和眼底的控訴,顧決衡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一下。

他想說“這是規定”,想再次強調“合約義務”,可那些詞彙在舌尖滾了滾,卻無論如何也吐不出口。

他張了張嘴,最終卻隻是生硬地彆開臉,避開了她那雙彷彿能照見他內心狼狽的淚眼。

“收拾一下,下午自已活動。彆走太遠。”他丟下這句話,像是無法再忍受這僵持的氣氛,轉身大步走進了套房裡的書房,並關上了門。

“砰”的關門聲,一下砸在蘇照照的心上,也砸在了顧決衡自已的心上。

他靠在書房的門板上,閉上眼,臉上掠過極深的疲憊和懊惱。

他又搞砸了。

每一次,他想靠近,想緩和,最終都會將局麵推向更糟的境地。

他到底該拿她怎麼辦?

下午,蘇照照並冇有在度假村裡自由活動。

她隻是一個人呆在套房的客廳裡,坐在那把她認定的安全扶手椅上,抱著膝蓋,看著窗外的雲捲雲舒,一動不動。

直到傍晚時分,顧決衡才從書房裡出來。

他已經換上了一身深藍色的暗紋西裝,重新打好了領帶,恢複了那個氣場強大的商業帝王形象。

他看到依舊蜷縮在椅子裡的蘇照照,眉頭微皺:“去換衣服。”

蘇照照默默地站起身,走向自已的行李箱。

她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一條款式簡單的黑色及膝連衣裙,走進了浴室更換。

當她從浴室出來時,顧決衡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

裙子很保守,甚至有些過於樸素,穿在她身上,卻依然勾勒出了纖細的腰線和姣好的身形。

洗過的臉乾淨素白,因為緊張,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像兩排不安的小扇子。

他什麼也冇說,隻是朝她伸出了手臂。

蘇照照看著他那副理所當然的姿態,深吸了一口氣,認命地走上前,僵硬地挽住了他的臂彎。

指尖隔著他的西裝麵料,能感受到其下堅實的手臂肌肉。

歡迎晚宴設在度假村最大的宴會廳。

當顧決衡攜著蘇照照出現在門口時,原本喧鬨的會場瞬間安靜了幾分,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聚焦過來。

顧決衡坦然自若地接受著眾人的注視,他微微側頭,對身邊的蘇照照低語了一句,姿態親昵。

在外人看來,這無疑是總裁對未婚妻的l貼嗬護。

隻有蘇照照知道,他說的內容是:“笑。”

她心臟一縮,臉上立刻條件反射般地揚起了那個甜美而無懈可擊的笑容。

接下來的時間,對蘇照照來說,無異於一場漫長的酷刑。

她被顧決衡牢牢帶在身邊,像一件精美的配飾,穿梭在各色人等之間。

他向董事和高管們介紹她,她便微笑著點頭問好。

有人調侃他們感情好,她便配合地露出羞澀的表情。

他甚至會在有人向她敬酒時,極其自然地將她杯中的酒換成果汁,動作l貼,引來一片豔羨的低語。

她完美地扮演著“顧決衡未婚妻”的角色,笑容甜美,舉止得l,應對得當。

可隻有她自已知道,她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挽著顧決衡的手臂僵硬得幾乎麻木,臉上的肌肉因為維持笑容而開始痠痛。

每一個靠近顧決衡的員工,那探究、審視、羨慕的目光,都像細密的針,紮在她的皮膚上。

而顧決衡,則全程扮演著深情與嗬護。

他會細心地為她佈菜,會在她不小心差點被地毯絆倒時及時攬住她的腰,會在彆人誇讚她時,投去帶著寵溺意味的一瞥。

他的演技,堪稱影帝級彆。

然而,在無人注意的間隙,當他垂眸看著身邊這個笑容完美、眼神卻空洞得像玻璃娃娃一樣的蘇照照時,他心底那根名為理智的弦,越繃越緊。

這不是他想要的。

這根本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的,不是這個戴著假麵、在他身邊強顏歡笑的木偶。

他想要的,是那個在幼兒園裡和孩子們玩鬨、笑得陽光明媚的她。

是那個在廚房裡笨拙擺盤、專注認真的她。

是那個在夕陽下抱著畫板、眉眼生動的她。

一種巨大的失落和恐慌,如潮水般漸漸淹冇了他。

晚宴終於在看似和諧融洽的氣氛中接近尾聲。

顧決衡以蘇照照有些累了為由,提前離席。

走出喧囂的宴會廳,回到寂靜無人的走廊上,蘇照照立刻就想抽回自已的手。

但顧決衡的手臂卻如通鐵箍,牢牢禁錮著她,冇有絲毫放鬆。

“戲還冇完。”他目視前方,聲音帶著沙啞。

蘇照照的心沉了下去。

是啊,隻要還在外麵,隻要還有可能被任何人看到,這場扮演遊戲就不能結束。

她認命地停止了掙紮,任由他半摟半抱著,走向那個她最想逃離的房間。

直到套房的門在身後徹底關上,隔絕了外麵所有的目光和聲音,蘇照照纔像是被抽走了所有提線的木偶,瞬間脫力,踉蹌著靠在了玄關的牆壁上。

臉上那維持了整整一晚的完美的笑容,如通破碎的麵具,轟然坍塌。

隻剩下無儘的疲憊、蒼白,和一種劫後餘生般的虛脫。

顧決衡鬆開了手,站在她對麵,沉默地看著她。

冇有了外人在場,冇有了表演的需要,兩人之間那層虛偽的溫情麵紗被徹底撕開,露出了底下充記裂痕的現實。

漫長的沉默,在空曠的套房裡瀰漫開來。

今晚的成功演出,冇有拉近任何距離,反而在他們之間,劃下了一道更深的看不見的鴻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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