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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前男友又黑化了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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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物刺心

清晨的陽光透過紗簾,在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顧言在陌生的床上醒來,花了比前一天更短的時間就意識到自己身在何處。這一夜他睡得比想象中沉,或許是前一晚的情緒波動耗儘了他的心力。

他坐起身,揉了揉太陽穴,沈聿珩昨晚的話語仍在耳邊迴響。

“償還七年錯過的,每一個夜晚。”

這句話像魔咒一樣縈繞在他心頭。他清楚地知道,沈聿珩不是在開玩笑。那個曾經溫柔體貼的戀人已經變成了一個執著的獵手,而自己就是他勢在必得的獵物。

洗漱時,顧言注意到洗手檯上多了一套嶄新的剃鬚用品,是他慣用的那個德國品牌。這種無孔不入的關照讓他既感動又不安。沈聿珩記得他所有的喜好,就像記住一本早已翻閱過無數遍的書。

當他換好衣服下樓時,沈聿珩已經像前一天一樣在廚房裡準備早餐。今天他做的是中式早餐——清粥小菜,配上顧言最愛的蝦餃。

“早。”沈聿珩回頭看了他一眼,語氣自然得彷彿他們一直這樣生活。

“早。”顧言低聲迴應,在餐桌前坐下。

餐桌上放著一份晨報和一杯剛榨的橙汁。顧言注意到報紙是翻到財經版麵的,上麵有一篇關於沈氏集團近期收購案的報道,旁邊還有沈聿珩用鋼筆做的批註。

這一切都太過家常,太過自然,讓顧言產生了一種危險的錯覺——彷彿他們真的是一對相處多年的伴侶,共享著每一個平凡的早晨。

“今天有什麼安排?”沈聿珩將早餐端上桌,隨口問道。

“要去工作室處理一些積壓的項目,然後去建材市場看看‘燈塔’項目可能用到的材料。”顧言回答,隨後意識到自己居然這麼自然地告訴了沈聿珩自己的行程。

沈聿珩點點頭:“陳序會全程陪同你。”

顧言手中的筷子頓了頓:“我不需要保姆。”

“他不是保姆,”沈聿珩慢條斯理地喝著粥,“是助手。有他在,你可以調動沈氏的任何資源。”

顧言冇有反駁,知道爭論無益。他默默地吃著早餐,蝦餃的味道鮮美得恰到好處,正是他記憶中的味道。

“很好吃。”他最終忍不住說。

沈聿珩的唇角微微上揚:“我知道。”

早餐後,顧言上樓準備出門所需的物品。當他打開衣櫃時,注意到衣櫃深處有一個他之前冇有發現的抽屜。出於好奇,他拉開了它。

抽屜裡整齊地擺放著一些零散物品——一支已經冇墨的鋼筆,一個褪色的鑰匙扣,幾張電影票根,甚至還有他大學時丟失已久的學生證。

顧言拿起那張學生證,照片上的自己笑得青澀而燦爛,那是大一時拍的。他記得這個學生證在大三時就莫名其妙地不見了,當時他還為此補辦了一個。

難道是沈聿珩拿走的?

這個認知讓他心裡泛起一陣複雜的情緒。他繼續翻看抽屜裡的物品,每一件都承載著一段回憶。最底下是一個絲絨盒子,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它。

盒子裡是一對簡約的鉑金戒指,內圈刻著他們名字的縮寫和“永遠”的字樣。顧言記得這對戒指,那是他們畢業那年,沈聿珩偷偷買下的,說等工作穩定了就向他求婚。

後來發生了那些事,這對戒指也就永遠地留在了沈聿珩那裡。

顧言的手指輕輕撫過戒指冰涼的表麵,眼眶有些發熱。他冇想到沈聿珩還留著這些,更冇想到他會如此精心地收藏著每一件與他們過去有關的物品。

“找到什麼有趣的東西了?”

沈聿珩的聲音突然從門口傳來,顧言嚇了一跳,手中的戒指差點掉落。

“這些你還留著。”他輕聲說,冇有回頭。

沈聿珩走到他身邊,拿起那對學生證:“你的每一個證件照,我都收著。”他的指尖輕撫過照片上顧言的笑臉,“特彆是這一張,是你剛入學時拍的,笑得最傻,也最真實。”

顧言沉默著,不知該如何迴應。

沈聿珩又拿起那對戒指:“記得嗎?我說過,等工作穩定了就向你求婚。”

“記得。”顧言的聲音幾乎低不可聞。

“後來我事業有成了,卻找不到你了。”沈聿珩的語氣平靜,但顧言能聽出其中的痛楚。

“對不起。”顧言低下頭。

沈聿珩將戒指放回盒子,關上抽屜:“不必道歉。現在你回來了,這就夠了。”

他的手指輕輕抬起顧言的下巴,強迫他與自己對視:“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離開。”

顧言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不容置疑的決心,還有一種近乎瘋狂的執著。這種目光讓他心悸,卻也讓他無法移開視線。

“聿珩,我們”他試圖說些什麼,卻被沈聿珩打斷了。

“我們該出發了。”沈聿珩鬆開手,恢複了平時的冷靜,“陳序已經在樓下等了。”

顧言點點頭,跟著他走出房間。在樓梯口,沈聿珩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晚上我有一個商業酒會,你陪我一起去。”

這不是詢問,而是通知。

顧言張了張嘴,最終隻是點了點頭:“好。”

——

前往工作室的路上,顧言一直沉默地望著窗外。他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口袋裡的那對學生證——在沈聿珩離開房間後,他鬼使神差地把它放進了自己的口袋。

陳序從後視鏡中看了他幾次,終於開口:“顧先生,沈總吩咐我提醒您,酒會是在晚上七點,我會在六點來接您去做準備。”

顧言回過神來:“做什麼準備?”

“造型師會在沈宅等您,為您打理出席酒會的形象。”陳序回答。

顧言皺了皺眉:“我不需要造型師。”

“這是沈總的要求。”陳序的語氣禮貌卻不容置疑,“他說,您將作為他的伴侶首次在公眾場合亮相,必須展現出最好的狀態。”

“伴侶?”顧言震驚地重複這個詞,“他這麼說?”

陳序點點頭:“是的,顧先生。沈總計劃在今晚的酒會上正式介紹您。”

顧言感到一陣眩暈。沈聿珩這是要把他徹底公之於眾,切斷他所有的退路。

“我我不能以這個身份出席。”他艱難地說。

“恐怕您冇有選擇,顧先生。”陳序的聲音依然平靜,“合同第12條第3款規定,您有義務陪同沈總出席必要的社交活動。”

顧言閉上眼,感到一陣無力。那份他親手簽下的合同,就像一道越來越緊的枷鎖,將他牢牢困在沈聿珩的身邊。

到達工作室後,李姐興奮地迎了上來:“顧言,你猜怎麼著?沈氏剛剛打來了一筆預付款,數字大得嚇人!這下我們工作室的資金問題徹底解決了!”

顧言勉強笑了笑:“那很好。”

“何止是好!”李姐激動地拍著他的肩膀,“而且沈氏那邊傳來訊息,說有幾個大客戶看到‘燈塔’項目的宣傳,指名要我們來做設計!顧言,我們要發了!”

顧言的心沉了下去。他明白,這是沈聿珩的又一重手段——讓他和他的工作室越來越依賴沈氏,直到再也無法分離。

“李姐,我下午要去建材市場,工作室就交給你了。”他說。

“放心吧!”李姐滿麵春風,“你現在可是我們的大功臣!”

顧言苦笑了一下,冇有解釋。他拿了需要的資料,很快又坐上陳序的車前往建材市場。

在市場裡,顧言專注地檢視各種材料,與供應商交談,暫時將煩惱拋在腦後。設計是他的避風港,隻有在創作時,他才能找到內心的平靜。

在一家高階石材店,他被一塊獨特的大理石吸引。石料上的紋理如同水墨畫中的遠山,朦朧而富有詩意。

“這是新到的‘山水墨’,很特彆吧?”店主介紹道,“不過價格不菲,而且存量很少。”

顧言輕輕撫摸石料冰涼的表麵,想象著它在“燈塔”項目中的運用效果:“確實很美。”

“顧先生喜歡的話,我可以為您保留。”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顧言猛地回頭,看到沈聿珩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後,唇角帶著淡淡的笑意。

“你怎麼來了?”顧言驚訝地問。

“剛好在附近開會,聽說你在這裡,就過來看看。”沈聿珩走向那塊石料,仔細端詳,“很適合用在項目主廳的背景牆上,不是嗎?”

顧言點點頭:“我也這麼想,但是價格”

“喜歡就拿下。”沈聿珩對店主示意,“把這塊石料和同批次的全部留給顧先生。”

“可是”顧言想說什麼,卻被沈聿珩打斷了。

“在‘燈塔’項目上,不必考慮預算。”沈聿珩看著他,眼神專注,“我要你做出最好的設計,不用擔心成本。”

店主連連點頭:“沈總放心,我立刻安排。”

離開石材店後,沈聿珩與顧言並肩走在建材市場的走廊裡。

“你不必親自過來。”顧言說。

“我想看看你工作的樣子。”沈聿珩自然地牽起他的手,“很迷人。”

顧言下意識地想掙脫,但沈聿珩握得很緊。

“彆這樣,很多人看著。”他低聲抗議。

“讓他們看。”沈聿珩不以為意,“很快所有人都會知道,你是我的。”

顧言感到一陣心悸。沈聿珩的佔有慾如此直白而強烈,讓他無處可逃。

他們又逛了幾家店,沈聿珩始終冇有鬆開手。令顧言驚訝的是,沈聿珩對建材和設計有著相當專業的見解,提出的建議都很有見地。

“你懂設計?”他忍不住問。

“這些年學了一點。”沈聿珩輕描淡寫地說,“想著如果有一天能再見到你,至少能聽懂你在說什麼。”

顧言的心再次被觸動。沈聿珩總是在不經意間流露出這七年的等待與執著,讓他既感動又愧疚。

下午四點,陳序提醒沈聿珩該回去準備晚上的酒會了。

回程的車上,沈聿珩依然冇有鬆開顧言的手。

“緊張嗎?”他問,“今晚的酒會。”

顧言誠實地點點頭:“有一點。”

“不必緊張。”沈聿珩的拇指輕輕摩挲著他的手背,“有我在。”

這句話如此熟悉。大學時,每次顧言要參加重要的演講或比賽,沈聿珩都會這樣安慰他。而事實上,隻要有沈聿珩在,他真的就不會害怕。

可是現在,沈聿珩本人就是他最大的恐懼來源。

回到彆墅,造型師團隊已經等候多時。顧言像個人偶一樣被擺弄著,試穿西裝,做髮型,修容。整個過程中,沈聿珩一直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看著,不時提出建議。

最終,當顧言站在鏡前時,幾乎認不出自己。剪裁完美的深藍色西裝襯托出他修長的身形,髮型精心打理過後,整個人都顯得光彩照人。

“很好。”沈聿珩走到他身後,雙手輕輕放在他的肩上,透過鏡子與他對視,“你總是這麼美。”

他的目光中滿是欣賞與占有,讓顧言不由自主地戰栗。

沈聿珩從口袋裡取出一個絲絨盒子,打開,裡麵是那對顧言早上見過的鉑金戒指。他取出較小的一枚,執起顧言的左手,緩緩戴在他的無名指上。

“這樣就更完美了。”他低聲說,在顧言的發間落下一個輕吻。

顧言看著鏡中自己手上的戒指,感覺它像一道無形的枷鎖,將他與沈聿珩牢牢綁在一起。

“一定要這樣嗎?”他輕聲問。

“一定要。”沈聿珩的語氣不容置疑,“從今晚開始,全世界都會知道,你屬於我。”

晚上七點,他們準時抵達酒會現場。那是一家頂級酒店的宴會廳,各界名流雲集。當沈聿珩牽著顧言的手走進會場時,原本喧鬨的大廳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們身上。

顧言能感覺到那些目光中的好奇、驚訝,甚至還有幾分敵意。他深吸一口氣,挺直了背脊。

沈聿珩緊緊握著他的手,像是在傳遞力量,又像是在宣示主權。

“跟著我就好。”他低聲對顧言說,然後麵向眾人,聲音清晰而堅定,“感謝各位今晚的光臨。藉此機會,我想向大家正式介紹一個人——”

他的目光轉向顧言,眼神溫柔而專注:“顧言,我的伴侶,以及沈氏集團‘燈塔’項目的首席設計師。”

會場內響起一陣竊竊私語,閃光燈此起彼伏。顧言感到一陣眩暈,但沈聿珩穩穩地扶住了他。

“今晚,不僅是商業交流的宴會,”沈聿珩繼續說道,目光掃過全場,“也是我與顧言重逢的慶祝。七年的分離讓我們更加珍惜彼此,從今往後,我不會再讓他離開我的身邊。”

這番話如同重磅炸彈,在會場內引起轟動。顧言看著沈聿珩堅毅的側臉,心中五味雜陳。

酒會正式開始後,不斷有人上前祝賀,好奇地打量著顧言。沈聿珩始終站在他身邊,得體地迴應每一個問候,手始終冇有鬆開顧言。

在陽台的短暫休息時,顧言終於忍不住問:“你為什麼要在這麼多人麵前說這些?”

沈聿珩倚在欄杆上,月光為他鍍上一層銀邊:“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這樣,你就再也無法悄無聲息地離開。”

他的語氣平靜,卻讓顧言不寒而栗。

“你就這麼恨我嗎?”顧言輕聲問。

沈聿珩轉頭看他,眼神複雜:“我不恨你,顧言。我恨你離開我,但我從未停止愛你。”

這句話像一把鑰匙,打開了顧言心中緊閉已久的情感閘門。他看著沈聿珩,突然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衝動,想要告訴對方所有的真相,想要撲進他的懷裡,想要回到七年前那些無憂無慮的日子。

但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陽台入口。

“聿珩,原來你在這裡。”

顧言轉頭,看到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站在那兒,正是沈聿珩的母親。她的目光冷冷地掃過顧言,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

“媽。”沈聿珩的聲音頓時冷了下來,“你怎麼來了?”

“我不能來嗎?”沈夫人走近,視線落在顧言手上的戒指上,眼神一暗,“看來,我當年的警告,你完全冇有放在心上。”

顧言感到一陣寒意。沈聿珩則向前一步,將顧言護在身後:“顧言現在是我的伴侶,請您尊重他。”

沈夫人冷笑一聲:“伴侶?就憑他?一個為了錢可以出賣感情的人?”

“媽!”沈聿珩厲聲製止。

但顧言已經聽不下去了。他掙脫沈聿珩的手,低聲道:“抱歉,我有點不舒服,先失陪了。”

他幾乎是逃離了陽台,逃離了沈夫人冰冷的目光,逃離了沈聿珩複雜的眼神。

在洗手間裡,他靠在冰冷的瓷磚牆上,大口喘著氣。鏡中的自己臉色蒼白,手上的戒指閃爍著冷硬的光芒。

七年前的那一幕再次浮現在眼前——沈夫人將支票推到他麵前,語氣溫和卻殘忍:“離開他,彆成為他前途上的絆腳石。”

而他,為了保護沈聿珩的前程,選擇了拿錢離開。

如今,他回來了,卻陷入了更深的漩渦。

門外傳來敲門聲,接著是沈聿珩的聲音:“顧言,你還好嗎?”

顧言深吸一口氣,打開門:“我冇事。”

沈聿珩注視著他蒼白的臉,眼中閃過一絲擔憂:“我母親的話,你彆放在心上。”

顧言搖搖頭:“她冇說錯,我確實拿了她的錢。”

沈聿珩的眼神暗了下來:“所以,你承認了?你當時真的是為了錢才離開我?”

顧言張了張嘴,最終隻是點了點頭。他不能說出口,不能告訴沈聿珩,那五百萬是為了拯救他瀕臨破產的家庭,而離開是為了不讓沈聿珩因為自己而與家族決裂。

有些真相,一旦說破,隻會造成更大的傷害。

沈聿珩的眼神由期待轉為失望,最後凝結成冰:“很好。”

他轉身離開,背影孤絕而冷硬。

顧言看著他的背影,感到心臟一陣劇痛。他緩緩滑坐在地上,手中的戒指硌得他生疼。

這場戲,他必須繼續演下去。即使代價是讓沈聿珩永遠恨他。

而在走廊的轉角,沈聿珩靠在牆上,閉上雙眼,拳頭緊緊握起。他並不完全相信顧言的話,但他需要時間,需要證據,來揭開七年前的真相。

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再讓顧言離開。

這場博弈,纔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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