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蝕靈玄途 第118章 風過留痕,橋記新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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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芒種的雨一連下了三天,靈渠的水位漲了半尺,水浮蓮的花瓣被打落不少,卻催得根莖愈發粗壯,與過江龍的藤蔓纏得更緊了,遠遠望去,像條綠綢帶繞著靈渠蜿蜒。林辰披著蓑衣站在同生橋上,看著阿硯帶著學子們加固渠岸,玄山的後生們扛著石塊往來穿梭,泥水濺了滿身,卻沒人喊累——再過半月,南境的龍舟隊就要順著靈渠來參賽,這是同生橋落成後第一次“跨江賽”,各族都盼著能熱熱鬨鬨辦一場。

“蘇晚的船到下遊碼頭了,”清月撐著油紙傘走來,傘麵的水珠順著邊緣滴落,在青石板上砸出小小的坑,“她說帶了瀾滄江的‘龍舟花’,能在水裡開三天不謝,要給船身做裝飾。”

話音剛落,就見木拉提舉著個竹籃從橋那頭跑過來,籃裡裝著幾株紫色的花,花瓣層層疊疊,沾著雨水,像極了縮小的蓮花。“清月先生!這就是龍舟花!蘇晚姐姐說,把花瓣搗成汁,能染出最鮮亮的紫綢,給龍舟做旗幡正好!”

她身後跟著個陌生的少年,約莫十五六歲,穿著南境的短打,褲腳捲到膝蓋,露出被水泡得發白的腳踝,手裡提著個沉甸甸的木箱,見了林辰,有些拘謹地拱手:“在下阿沐,是瀾滄江漁民的兒子,蘇晚姐姐讓我來學怎麼種水浮蓮,說……說要把這花引回南境,讓江麵上也鋪滿紫花。”

林辰笑著點頭:“靈渠的水土和瀾滄江相近,水浮蓮好養活,就是得提防著福壽螺,那東西專啃嫩葉。”他指著渠邊的竹架,“阿硯正搭防螺網,你跟著學,三天就能上手。”

阿沐眼睛亮了,放下木箱就往竹架跑,腳步輕快得像隻小鹿。木拉提看著他的背影笑:“他跟我剛到中州時一樣,見什麼都新鮮。昨天在船上還問,同生橋的石頭是不是用蜜果核磨的,怎麼摸著比戈壁的玉石還潤。”

眾人都笑了,雨聲裡混著輕快的絮語,連橋洞下的水流聲都彷彿柔和了許多。

雨停時,夕陽從雲縫裡鑽出來,給靈渠鍍上了層金紅。蘇晚帶著南境的漁民扛著龍舟上了岸,船身狹長,首尾雕著龍頭鳳尾,漆成朱紅色,在陽光下亮得晃眼。“這船是瀾滄江最好的木匠做的,”她拍著船板,聲音裡滿是驕傲,“去年在江裡賽龍舟,拿了頭名!這次來同生橋,就是想讓各族看看南境的手藝!”

玄山的老族長拄著柺杖,圍著龍舟轉了三圈,捋著鬍子笑:“好!好!比玄山的獵船氣派多了!後生們,都學著點,回頭咱也打一艘,開春去靈渠上遊打獵!”

隱山的族人則帶來了新采的聽聲草籽,撒在龍舟停靠的岸邊。阿音蹲在地上,看著草籽在濕土裡紮根,輕聲對身邊的聽音蝶說:“快長快長,等龍舟賽那天,要給南境的朋友唱隱山的歌。”

木合塔爾的輪椅停在蜜果樹下,他正用紅繩給青果係“成長結”,繩結裡嵌著戈壁的沙粒,是木拉提特意從西域帶來的。“蘇穀主說,用家鄉的土養果子,熟了會帶著念想的味,”他望著青果笑,“等龍舟賽結束,正好摘下來,給每個參賽的隊伍送幾個,算咱西域的‘賀禮’。”

接下來的幾日,同生橋周圍熱鬨得像集市。南境的漁民在靈渠裡演練劃槳,號子聲順著水流飄出老遠;玄山的後生們劈柴造船,打算仿一艘龍舟參賽;隱山的姑娘們用龍舟花染綢,裁成各色旗幡,掛滿了橋欄;阿沐跟著阿硯學搭防螺網,手指被竹片劃破了也不吭聲,隻是往傷口上抹點抗毒草汁,又埋頭乾活。

木拉提見他手笨,就主動教他編西域的漁網,兩人蹲在渠邊,手指翻飛間,竹絲變成了一張張精巧的網,網眼纏著聽聲草的嫩芽,據說能引來銀線魚“站崗”。“你看,”木拉提舉起漁網笑,“這樣編,既防螺,又能讓魚群當‘哨兵’,比單純的竹網好用多了!”

阿沐看著網眼裡的嫩芽,忽然紅了臉:“我……我能跟你學編紅繩嗎?我妹妹總唸叨,說西域的紅繩能保平安,我想……想編一根帶回去。”

木拉提爽快地答應:“等龍舟賽結束,我教你編‘同心結’,編兩根,一根給你妹妹,一根……給你喜歡的姑娘。”

阿沐的臉更紅了,低頭戳著水裡的水浮蓮,花瓣被戳得搖晃,驚起幾尾守魂魚,尾鰭的藍光在水麵一閃,又沉入水底。

龍舟賽的前一天,各族的代表聚在同生橋上,商量著比賽的規矩。老族長堅持要“比速度,也要比力氣”,說玄山的後生能扛著船跑三裡地;蘇晚則覺得該“比整齊,比默契”,說南境的龍舟講究“一槳齊,萬浪平”;阿音卻插了句:“要不……讓聽音蝶當裁判?誰的船引得蝶兒最多,誰就贏!”

眾人爭了半天,最後還是林辰拍板:“三項都比——速度、整齊、引蝶,三項總分最高的奪冠。獎品嘛……”他指著蜜果樹上的青果,“剛熟的蜜果一籃,清月釀的靈麥酒一壇,還有隱山的聽聲草籽一包,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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