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蝕靈玄途 第240章 地窖秘蹤牽舊部,煞影重燃困忠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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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鎮守使府的舊址藏在風蝕穀以南的密林深處,斷壁殘垣被藤蔓纏繞,隻有正門上方那塊褪色的匾額,還能辨認出“北境屏障”四個字。林辰站在匾額下,指尖撫過被風雨侵蝕的刻痕,星引劍突然發出輕鳴,劍穗指向西側的斷牆——那裡的藤蔓下,隱約露出塊鬆動的青石板。

“就是這裡。”林辰揮劍斬斷藤蔓,青石板下露出個黑黢黢的地窖入口,潮濕的空氣混雜著鐵鏽味湧上來,與記憶中祖父畫麵裡的氣息重合。雲舒舉起青銅燈,幽藍火焰照亮了陡峭的石階,階壁上刻著密密麻麻的符號,與鎮煞玉的紋路同源。

“是‘守靈符’。”雲舒認出這符號,“祖父在保護地窖裡的東西,不讓煞氣侵蝕。”她率先邁步而下,石階上的灰塵厚得能沒過腳踝,顯然已有二十年無人踏足。

地窖深處是間十丈見方的石室,中央立著個半開的鐵箱,箱蓋內側刻著北境地圖,用硃砂標出了十幾個紅點。林辰湊近一看,紅點的位置正是他們之前發現煞核碎片的地方——風蝕穀、望風驛、靜心禪院……最後一個紅點,落在了“裂風原”的標記旁。

“祖父早就預料到煞核會擴散。”林辰的指尖劃過裂風原的紅點,鐵箱突然發出“哢噠”輕響,底層彈出個暗格,裡麵放著本泛黃的賬冊和枚青銅令牌,令牌上刻著“北境暗衛”四個字。

雲舒翻開賬冊,裡麵的字跡與布帛上的“糧倉”二字一致,詳細記錄著二十年前北境軍糧的流向——本該送往戍邊軍隊的糧草,有三成被轉移到了私人糧倉,簽收人一欄,赫然寫著李嵩的名字。賬冊最後一頁夾著張字條,是祖父寫給暗衛統領的:“李嵩通敵,糧草已被調換,速帶親信截查,此令牌為信物。”

“暗衛統領……”林辰握緊青銅令牌,突然想起靜心禪院的了塵和尚,“師父說過,了塵大師年輕時曾在軍中任職,後來才遁入空門!”

話音未落,石室的入口突然傳來巨響,滾落的碎石將退路堵死。林辰警覺地轉身,隻見石壁上的守靈符正在變黑,一股熟悉的煞氣從石縫中滲出——與煞心爆炸時的氣息一模一樣!

“不好!”雲舒舉起青銅燈,火焰在煞氣中劇烈晃動,“有人在外麵引動煞氣!是李嵩的餘黨!”

煞氣越來越濃,在石室中央凝聚成個模糊的黑影,輪廓與林墨相似,卻比他高大許多,手中握著柄鏽跡斑斑的長刀,刀身上刻著“忠魂”二字。黑影的雙眼閃爍著紅光,朝著林辰揮刀砍來,刀風裹挾著刺骨的寒意,竟讓星引劍的光芒都黯淡了幾分。

“是‘煞影’!”林辰揮劍格擋,兩刃相交的瞬間,他看清了黑影脖頸上的玉佩——與祖父的信物一模一樣,“你是……暗衛統領?”

黑影的動作頓了頓,紅光中閃過一絲掙紮,長刀的攻勢慢了下來。雲舒趁機將青銅燈的火焰引向黑影,幽藍光芒中,黑影的輪廓漸漸清晰,露出張剛毅的麵容,與禪院壁畫上了塵和尚年輕時的模樣重合!

“了塵大師!”雲舒失聲驚呼,“是你!你被煞氣困住了!”

黑影發出痛苦的嘶吼,長刀突然轉向,狠狠刺向自己的胸口。林辰眼疾手快抓住刀身,星引劍的光芒順著刀身蔓延,照出黑影體內纏繞的煞氣——那煞氣竟與李嵩的煞心同源,顯然是被強行注入體內的。

“二十年前……李嵩設伏……”黑影的聲音斷斷續續,像生鏽的齒輪在轉動,“我帶親信截糧……中了煞氣埋伏……三百暗衛……隻剩我……被囚於此……”他的目光落在青銅令牌上,紅光中閃過清明,“令牌……交給……了塵……”

話音未落,石室突然劇烈震動,頭頂的石塊紛紛墜落。林辰認出掉落的石塊上刻著引爆符——外麵的人想將他們活埋在地窖裡!“雲師姐!帶大師走!”他將青銅令牌塞給雲舒,星引劍插入地麵,星紋在石室周圍織成光盾,暫時擋住落石,“我斷後!”

雲舒抓住黑影的手腕,清靈之氣順著經脈注入他體內,試圖壓製煞氣:“一起走!你斷後誰來保護你!”

黑影突然掙脫她的手,長刀迴旋,竟將自己的煞影劈成兩半。“我早已……不是活人……”他將一半煞影推向光盾,加固防禦,另一半化作紅光融入林辰體內,“星靈血……能承忠魂……北境……拜托了……”

紅光入體的瞬間,林辰感覺一股灼熱的力量順著血脈蔓延,星引劍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將落石儘數彈開。他眼睜睜看著黑影的身影在煞氣中消散,最後化作枚玉佩落在地上,與祖父的信物一模一樣。

“走!”林辰抓起玉佩,拽著雲舒衝向石室東側——那裡的石壁在紅光照耀下,露出個隱蔽的出口,顯然是暗衛們預留的逃生通道。

衝出地窖時,鎮守使府的舊址已在爆炸聲中坍塌,十幾個黑衣人影正騎在馬上往裂風原方向逃竄,為首那人手裡舉著麵黑旗,旗上的扭曲星紋在陽光下格外刺眼。

“是李嵩的副將!”雲舒認出那人的鎧甲,“他們要去裂風原!賬冊上的最後一個紅點!”

林辰翻身上馬,星引劍直指裂風原的方向,體內的忠魂之力讓他渾身發燙:“他們想在裂風原引爆最後的煞核!那裡是北境靈氣最薄弱的地方,一旦引爆,整個北境的靈脈都會斷裂!”

兩匹快馬如離弦之箭,追著黑衣人的蹤跡衝進裂風原。此時的裂風原已不複之前的荒蕪,被淨化後的草原長出了新綠,望風驛的村民正在田間勞作,看到疾馳的馬蹄,紛紛放下農具,臉上露出擔憂。

“快躲起來!”林辰對著村民大喊,星引劍的光芒在草原上劃出光帶,“有危險!”

村民們慌忙躲進附近的山洞,黑衣人的身影已在裂風原深處停下,他們圍著塊巨大的黑石,正用鮮血繪製陣法,黑石周圍的草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露出底下黑色的土壤——與碎星淵底的煞核土壤一模一樣。

“是‘聚煞陣’!”雲舒的青銅燈劇烈跳動,“他們在用活人精血啟用最後的煞核!黑石下麵一定埋著煞心的本體!”

林辰翻身下馬,星引劍在手中嗡鳴,體內的忠魂之力與星靈血交織,在周身形成金色光甲:“你去疏散附近的牧民,這裡交給我!”

“不行!”雲舒將青銅燈塞進他懷裡,“燈能壓製煞氣,你拿著!我去毀陣眼!”她抽出長劍,流風劍意化作數道光刃,直刺陣法邊緣的黑衣人,“記得阿竹說的嗎?我們要一起回去!”

光刃斬倒兩個黑衣人的瞬間,聚煞陣突然亮起紅光,黑石裂開縫隙,裡麵鑽出無數隻由煞氣凝成的手,抓向周圍的一切。林辰揮動星引劍,金光與黑手碰撞,發出滋滋的聲響,卻無法阻止更多的手從石縫中湧出。

“林辰!陣眼在黑石底下!”雲舒的聲音從陣法另一側傳來,她已突破黑衣人的阻攔,長劍直指黑石根部,“用星靈血和忠魂力!”

林辰咬破舌尖,將血噴在星引劍上,同時催動體內的忠魂之力。金色光甲突然暴漲,與青銅燈的幽藍火焰交融,形成一柄巨大的光劍,狠狠刺向黑石。

“轟隆——!”

光劍刺入黑石的瞬間,整座裂風原都在震顫,煞氣凝成的黑手發出淒厲的慘叫,在金光中消融。黑石下的煞心本體暴露出來,竟是顆人頭大小的黑色晶石,裡麵封存著無數痛苦的魂靈——正是當年被李嵩滅口的三百暗衛!

“忠魂歸位!”林辰大喝一聲,星引劍的光芒將煞心包裹,那些魂靈在光中漸漸平靜,化作點點星光,朝著北境的各個方向飛去——他們終於可以回到自己守護過的土地。

聚煞陣徹底崩潰,黑衣人們被光浪掀飛,為首的副將摔在林辰麵前,嘴角溢著黑血:“北境……終究……守不住……”

林辰的劍尖抵住他的咽喉:“北境不是靠一塊石頭守住的,是靠無數像暗衛一樣的忠魂,靠每個不願屈服的百姓。你們永遠不懂。”

副將的眼神渙散下去,再也沒了聲息。

裂風原的風漸漸平息,陽光落在新綠的草原上,那些枯萎的草地竟重新抽出嫩芽。雲舒走到林辰身邊,看著他身上漸漸隱去的金色光甲,輕聲道:“結束了。”

林辰點頭,卻看向靜心禪院的方向——了塵和尚收到青銅令牌後,會明白這一切嗎?那些暗衛的忠魂,會在禪院的鐘聲裡得到安息嗎?

遠處傳來馬蹄聲,沈知意帶著工匠們趕來,看到裂風原的景象,長舒了口氣:“朝廷的欽差已經到瞭望風驛,正在清查李嵩的黨羽。北境……終於要太平了。”

林辰將青銅令牌遞給沈知意:“麻煩你交給靜心禪院的了塵大師。”他看著手中的兩枚玉佩,祖父與暗衛統領的信物在陽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有些故事,該讓他知道了。”

三日後,靜心禪院的鐘聲格外悠長。了塵和尚捧著青銅令牌,站在鎮嶽鐘前,看著林辰遞來的賬冊和玉佩,渾濁的眼睛裡落下兩行清淚。“老統領……”他喃喃自語,聲音裡帶著無儘的愧疚,“屬下無能,讓你蒙冤二十年……”

鎮嶽鐘突然發出轟鳴,鐘聲穿透雲層,傳遍整個北境。林辰知道,這鐘聲不是送彆,是告慰——告慰那些沉睡的忠魂,北境的安寧,他們做到了。

離開禪院時,圓空和圓鏡追了出來,手裡捧著個布包,裡麵是孩子們畫的畫:北境的草原、落星湖的星辰、守星台的星軌……每幅畫上都有兩個牽手的身影,像極了他和雲舒。

“林師兄,雲師姐,要常回來呀!”圓鏡仰著小臉,眼睛亮晶晶的。

林辰接過畫,鄭重地點頭:“會的。”

雲舒笑著揉了揉圓空的頭:“等你們長大了,也來北境走走,看看我們守護的土地。”

兩人並肩走下山,星引劍的光芒與青銅燈的火焰交相輝映,在石板路上投下溫暖的光影。遠處的北境大地上,炊煙嫋嫋,孩童的嬉笑聲隨風傳來,像一首溫柔的歌謠。

林辰突然停下腳步,看向雲舒,劍鞘上的鈴鐺輕輕作響。“你說,我們接下來去哪?”

雲舒抬頭,望向北境更遼闊的遠方,那裡的天際與草原相接,像條無儘的路。“去哪都行。”她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溫度與他的緊緊相貼,“隻要一起走。”

星引劍的星紋與青銅燈的火焰同時亮起,彷彿在應和這句話。前路或許還有風雨,還有未知的挑戰,但隻要兩人的心意相通,劍與燈的光芒相融,就一定能像守護北境一樣,把每一步都走得堅定而溫暖。

而那些深埋在地窖的秘密、消散在風裡的忠魂、刻在玉佩上的誓言,終將化作北境大地上最堅實的土壤,滋養著新的希望,等待著下一個守護的故事,悄然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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