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氯辭亞PMd3醞慈 212
進入雲城
解決完所有喪屍,二人上車,繼續在荒蕪的公路上疾馳。
輪胎與碎石摩擦,發出沉悶而有節奏的轟鳴。
窗外,景色逐漸從荒野變為廢棄的城鎮邊緣,殘破的建築群顯得格外蕭索而詭異。
車內再次陷入沉默,隻有引擎聲在單調地回響。
終於,一直沉默開車的宋威打破了寂靜。
他看了一眼閉目養神的羅烈,後者蒼白的臉在昏暗光線下顯得有些透明。宋威忽然問道:
“你覺得,徐琰會是那種輕易就範的人嗎?”
羅烈甚至沒有睜開眼,隻是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聲線平穩而冷漠:“重要嗎?是猛虎還是綿羊,並沒有區彆。猛虎的反抗,隻會讓馴服的過程更有趣,不是嗎?越是桀驁不馴的靈魂,越能淬煉出最完美的素材。”
他的語氣輕描淡寫,透著令人心寒的殘忍與偏執。
“彆忘了,你也說過徐琰末世前就曾一拳廢掉了古藤。作為黃部首領,古藤的實力你我心知肚明。”宋威加重了語氣,試圖讓羅烈正視這次的目標。
“古藤?”羅烈終於睜開了眼,那雙眸子深處沒有絲毫波瀾,隻有純粹的不屑,“一個隻會用蠻力揮舞拳頭的蠢貨,帶領著黃部那一群烏合之眾。被廢掉,隻能證明他的無能,而不是對手的強大。”
“但如果徐琰真是五級的力量係異能者,他的瞬間爆發力足以威脅到我們。活捉他,意味著我們要硬生生承受他最狂暴的反噬。”宋威冷靜地分析著風險,這是他的職責。
“反噬?那又如何?”羅烈輕蔑地笑了,笑聲嘶啞。
他重新閉上眼,彷彿連討論這件事都讓他感到無趣,“我的毒係異能,可不是靠蠻力就能對抗的東西。他的力量越是奔湧,心臟跳動得越是劇烈,我的毒素就隻會越快地侵入他的五臟六腑。我甚至期待他能表現得更頑強一些……”
他伸出舌頭,舔了舔乾澀的嘴唇,聲音裡透出一絲病態的狂熱:“……那樣,他體內的每一分力量都會被壓榨到極致,在絕望中盛開,然後凋零。那樣的素材,才稱得上‘完美’。”
“況且,我也快再次突破了。等處理完雲城的事,拿到先生的獎勵,我在天部的排名,也該動一動了!”他低聲自語,聲音中帶著難以抑製的興奮與野心。
宋威聞言,陷入了沉默。他沒有再爭辯,因為他知道羅烈說的是事實。
天部之內,人均怪物。
羅烈的毒係異能,更是其中最詭異難防的一種。
而他最恐怖的地方,並非實力,而是他的成長速度。
天部的排名,每年隻在殘酷的內部選拔後更新一次,嚴苛而古板。
羅烈一年前才通過血腥的試煉擠進末位,獲得了第十五席的編號。
但從那時起,他的實力就像他淬煉的劇毒一樣,日新月異,瘋狂滋長。
如今的十五席,早已鎖不住他這條毒蛇。
很多人都還沒意識到,這個昔日的末席,已經成長到了何等恐怖的境地。
宋威毫不懷疑,在下一次選拔中,羅烈將是一匹衝入前五的黑馬,甚至更前。
在天部,實力就是一切。
他宋威渴望力量,是為了在末世中更好地生存。
而羅烈不同,他追求力量,源於一種近乎病態的掌控欲和對死亡凋零的癡迷。
和這樣的瘋子討論風險,毫無意義。
車輛繼續前行。就在這時,宋威的瞳孔猛然一縮。
在地平線的儘頭,一座龐大而死寂的城市輪廓,已經若隱若現。
“羅烈。”宋威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一絲任務開始前的凝重。
羅烈再次睜開眼,這一次,他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病態的潮紅,那是獵手發現獵物時的極致興奮。
他透過防彈玻璃,貪婪地望向遠方那座城市,眼中閃爍著冰冷而嗜血的光芒,彷彿已經看到了獵物在他劇毒下痛苦掙紮、最終化為完美藝術品的模樣。
“雲城,到了。”
......
越野車碾過斷裂的公路接縫,正式駛入雲城的範圍。
一股混合著金屬鏽蝕、化學品酸敗和不明有機物腐爛的氣味,瞬間從車窗的縫隙鑽了進來。
宋威下意識地皺了皺眉,按下了內迴圈按鈕。
視線所及,高樓大廈的幕牆玻璃早已消失殆儘。
鋼筋混凝土的骨架暴露在外,被那場酸雨腐蝕得坑坑窪窪,一道道深褐色的鏽水凝固在牆體表麵,金屬廣告牌的支架扭曲斷裂,垂落下來,在風中發出“吱嘎、吱嘎”的呻吟。
街道上鋪滿了厚厚一層灰黑色的粉塵,那是建築風化後的殘渣。
廢棄的車輛東倒西歪,車身金屬同樣被腐蝕得千瘡百孔,看不出本來的顏色。偶爾能看到幾具乾枯的喪屍屍體卡在車窗或門縫裡,姿勢扭曲,早已沒了動靜。
車輛減速,輪胎壓過地麵的粉塵,聲音變得粘稠而壓抑。
羅烈一直盯著窗外,他那雙沒有波瀾的眸子裡,此刻卻燃起了兩團幽火。
他看到的不是死亡和廢墟,而是一片未經開發的完美獵場。
這裡的每一個角落,都可能藏著瑟瑟發抖的獵物。
“停車。”羅烈突然開口,聲音嘶啞。
宋威腳下輕點刹車,越野車穩穩停在一棟倒塌了一半的商場前。
“我們得先去猩紅基地。”
宋威目視前方,語氣平直地陳述事實,“找到天刹,獲取雲城分部的情報,這是先生的命令。”
羅烈沒有看他,隻是將視線投向商場黑洞洞的入口。
那裡的陰影深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蠕動。他的嘴角緩緩上揚,勾出一個殘忍的弧度。
“不急。”
他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
那股腐朽的空氣灌入車內,羅烈卻深深吸了一口,臉上露出享受的表情。
“急著去見天刹那個廢物做什麼?”羅烈的手輕輕搭在門框上,指尖在被腐蝕得粗糙的金屬上劃過,“先生要的是結果,不是過程。這片土地上,殘留著一些有趣的‘味道’,活人的味道。”
他轉過頭,病態的狂熱在眼中跳動:“在處理正事之前,總得先清理一下藏在角落裡的老鼠。你不覺得,讓這座城市徹底‘乾淨’起來,本身就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嗎?”
“羅烈,這不是我們的任務。”
宋威加重了語氣,“我們的任務目標是徐琰。任何節外生枝的行為,都可能導致風險。”
“風險?”羅烈低聲笑了起來,笑聲在空曠的街道上顯得格外刺耳。
“宋威,你的謹慎有時候真讓人覺得乏味。對我來說,唯一的風險,就是獵物不夠頑強,那會讓我的‘作品’失去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