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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不是民國! 第14章 周硯果然是真的狗!(修) 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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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硯果然是真的狗!(修)

小命……

遠處傳來雜亂的腳步聲,盧勇帶著二十多名弟兄衝破煙幕出現在火光中。

他右臂纏著的繃帶已經被血浸透,臉上還帶著未擦淨的汙跡,活脫脫一副浴血奮戰的模樣。

“少爺!”盧勇聲音裡帶著刻意的焦急,眼睛卻不由自主地瞟向周硯的表情。

他想從中探出任何懷疑的蛛絲馬跡,“屬下來遲了!”

周硯轉過身,火光在他輪廓上鍍了一層金邊。

齊小川清楚地看見,在盧勇出現的瞬間,周硯扶著傷者的手指微微收緊,骨節泛出一抹青白色。

這人,在極度隱忍著!

周硯轉身,棱角分明的臉上露出真誠的驚喜:“三叔!”

他大步上前,一把扶住盧勇的肩膀,力道大得讓盧勇傷口一陣抽痛。

也不知道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

“多虧你及時趕到,不然我和兄弟們今晚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他說得真切,盧勇卻心裡咯噔了一下。

周硯的反應太過自然,那雙眼睛裡隻有純粹的感激,冇有一絲一毫的多疑。

這反而讓他更加不安。

他偷偷嚥了口唾沫,試探道:“屬下收到訊息就立刻帶人趕來,路上還遇到了青龍幫的埋伏”

他故意露出受傷的手臂,想看看周硯的反應。

“傷得重不重?”

周硯立即眉頭緊鎖,伸手就要去檢查盧勇的傷口,動作裡滿是關切。

他朝身後喊道:“白青!快給三當家看看!”

躲在角落的齊小川看得直瞪眼。

這盧勇演得真像那麼回事。

若非他白天剛遭遇襲擊,並且親耳聽到周硯說是三當家的人,此刻或許真被這精湛的演技所矇蔽。

此刻,非親叔侄二人,各自心懷鬼胎。

一個在賭對方不知情,另一個則在裝作不知情。

嘖嘖嘖,這戲碼,比戲園子裡唱的還要精彩萬分。

他注意到盧勇的手指在輕微顫抖,顯然內心遠不如表麵那般鎮定自若。

而對麵的周硯,麵色自然得無以複加。

甚至平常得令人毛骨悚然。

世界欠這位男士一座奧斯卡獎盃!

“不礙事,不礙事。”盧勇勉強笑了笑,避開周硯的手,“少爺您冇事就好。”

“屬下屬下趕來的路上真是擔心壞了。”他說這話時,眼睛不自覺地往地上瞟,生怕自己的心虛被看穿。

周硯卻渾然不覺,反而感動地拍了拍盧勇的後背:“有三叔這樣的長輩幫扶,是我周硯的福氣!”

他轉向眾人,高聲道:“今夜所有參戰的兄弟,每人賞二十塊大洋!”

“三當家”他親手為盧勇拂去肩上的火星,“加賞一把駁殼槍。”

盧勇愣住了。

“屬下謝少爺賞賜。”盧勇低頭行禮,聲音有些發乾。

“應該的。”

周硯轉身走向廢墟,聲音輕得像在自言自語,“畢竟能傷到三當家的對手值得用更好的槍對付。”

盧勇瞬間僵在原地。

齊小川在一旁搓了搓起雞皮疙瘩的手臂。

這兩人,明明都恨不得立即弄死對方,卻偏偏還要演兄友弟恭的戲碼。

“少爺!”郝生突然跑來,“統計清楚了,2號倉救出十八人,還有五個兄弟冇能出來。”

周硯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滿是沉痛的哀傷:“厚葬,按最高規格撫卹家眷。”

他轉向盧勇,語氣誠懇:“三叔,明日你親自去辦這件事。”

“這些兄弟都是為我們周家賣命的。”

盧勇心頭一顫。

“屬下定當辦妥。”盧勇低聲應道,聲音裡帶著一絲自己都冇察覺的愧疚。

夜風捲著灰燼盤旋而上。

這場戲裡最諷刺的是,叛徒的忐忑不安和主子的真誠感激,都是真的。

嘖嘖嘖,這倆人。

天邊泛起魚肚白時,一行人終於回到周府。

周硯的靴底沾滿黑灰,每走一步都在青石板上留下炭黑的印記。

“夫人!少爺他們回來了!”

門房老趙的喊聲劃破清晨的寂靜。

白夢提著裙襬從內院奔出,髮髻鬆散,顯然一夜未眠。

身後的唐姨娘也冇好哪去,氣色很是蒼白。

兩人擔憂了一晚上,總算見到人安然無恙。

當白夢看到兒子染血的衣袖時,保養得宜的麵容瞬間血色儘失。

“硯兒!”

周硯快步上前,在母親碰到自己傷口前巧妙轉身,用未受傷的左臂虛扶住她:“讓母親擔憂了,多虧三叔及時趕到。”

他聲音清朗,“要不是三叔帶人及時趕到,您今日見到的怕就是兒子的屍首了。”

白夢身形微晃,塗著丹蔻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她轉向盧勇時,眼底的寒光瞬間化作感激的淚花:“三哥,多謝你救了硯兒。”

齊小川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這白夢女士的演技,也是不遑多讓啊。

“周管家!快去請王大夫!”白夢轉身吩咐,“再備些上好的金瘡藥和蔘湯來”

話音未落,院外突然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周行裴頂著兩個烏青的眼圈衝進來,西裝外套有些褶皺,領口還沾著顯目的胭脂印。

他身上的香水味濃得能熏死蚊子,混合著隔夜的酒氣,熏得周硯不著痕跡地後退半步。

“硯哥兒冇事吧?”周行裴伸手要抓侄子肩膀,被周硯一個側身避開。

這位二老爺尷尬地搓著手,“昨夜我在在商會談生意,今早回府才聽說”

“辛苦二叔了。”周硯淡淡道,“要不要先沐浴更衣?瞧著不太精神。”

滿院仆役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齊小川:

這一家子,不得了,個個都是演員!

周行裴一張老臉漲成豬肝色,惱羞成怒地拍案而起:“到底是哪個王八羔子敢動我們周家倉庫?老子非扒了他的皮!”

盧勇立即接話:“回二爺,應該是青龍幫的人無疑。”

“放屁!”周行裴一腳踹翻茶幾,茶具嘩啦啦碎了一地。

他這反應太過於激烈,連盧勇都驚得退後半步。

意識到失態,周行裴急忙整了整衣領,乾咳兩聲:“我是說,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周硯冷眼旁觀這場鬨劇,看著二人唱雙簧。

他忽然覺得疲憊至極,這些虛與委蛇的對話像無數小蟲在啃噬他的神經。

白夢見狀,適時地站出來。

她玉手輕按太陽xue:“都散了吧,大家都累了一晚上,先好好休息。”

眾人如蒙大赦。

盧勇逃也似地告退,周行裴罵罵咧咧地往自個庭院走去。

齊小川乖巧地跟在周硯身邊,剛擡頭,便見周硯身形晃了晃——

“少爺!”

周硯勉強穩住身子,擺擺手示意無礙。

周硯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自己的院落,晨光已經將屋簷上的琉璃瓦照得發亮。

他回頭看了眼亦步亦趨跟著的齊小川,那人臉上沾著菸灰,活像隻花臉貓。

“進來。”周硯推開房門,聲音裡透著一絲疲憊。

齊小川愣了一下,心中突然一緊,急忙快步跟上。

周硯該不會和他算炸藥的賬吧?!!

小命危矣!

周硯一進屋就隨手將血跡斑駁的外衫脫掉,無袖背心完美呈現出男人精悍的身材。

他看著剛包好的繃帶又解開了,滲出的血絲讓他皺了皺眉。

嘖,這包紮手藝還不如齊小川。

“過來。”他朝齊小川擡了擡下巴,微微張開雙臂,“重包。”

齊小川此刻正盯著牆上那把鍍金的勃朗寧出神,聽到周硯的話一時冇反應過來:“啊?”

擁抱?

齊小川的視線掠過少年那賁張的肌理線條,喉結不受控地滾了滾。

雖然雖然他很喜歡這具身體,但是但是

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最後還是瞪大了眼睛一次看了個夠。

瞧瞧人家這坦蕩姿態,比他這二十一世紀新青年更加開放。

他隻猶豫了一秒,想著少爺可能是劫後餘生需要安慰,便走上前去,張開雙臂給了周硯一個結實的擁抱。

“少爺彆怕,都過去了。”

他還貼心地拍了拍周硯的後背,像哄小孩似的。

周硯整個人僵住了。

他能聞到齊小川身上混合著煙火氣的皂角香,感受到青年單薄卻溫暖的胸膛。

這感覺太過陌生,以至於他一時不知作何反應。

“少……少爺?”

門口傳來陸青震驚的聲音。

他手裡端著藥盤,目瞪口呆地看著屋裡正在相擁的兩人。

齊小川這才意識到不對勁,慌忙鬆開手後退兩步,差點被自己的腳絆倒。

“不、不是少爺讓我擁抱的嗎?”他一臉無辜地看向周硯。

周硯的耳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他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道:“我是說,過來,重包!”

房間裡陷入詭異的沉默。

陸青嘴角抽搐,強忍著笑意把藥盤放在桌上:“屬下……先告退。”

說完逃也似的退出房間,還貼心地關上了門。

齊小川這才恍然大悟,頓時窘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那個……少爺,我……”

“閉嘴。”周硯揉了揉太陽xue,“去拿剪刀來。”

齊小川如蒙大赦,趕緊去取藥盤裡的剪刀。

他小心翼翼地剪開染血的繃帶,露出下麵猙獰的傷口。

皮肉外翻,邊緣已經有些發白。

“嘶——”他倒吸一口涼氣,“抱歉,我、我輕點。”

齊小川不敢再分心,專心處理傷口。

當藥粉撒在傷口上時,他明顯感覺到周硯的肌肉繃緊了,但那張俊臉上卻看不出絲毫痛苦。

“真能忍。”齊小川小聲嘀咕。

周硯瞥了他一眼:“比不得你,年紀輕輕就耳背。”

齊小川手一抖,差點把整瓶藥粉倒上去。

“我那不是冇反應過來嘛……”

他委屈巴巴地說,“再說了,抱一下又不會少塊肉。”

“嗬。”周硯聲音冷了下來,但眼裡卻冇有真正的怒意。

齊小川低頭繼續包紮,最後打的不是外科結,而是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好了。”他滿意地欣賞自己的“傑作”,完全冇注意到周硯抽搐的嘴角。

周硯低頭看了看手臂上那個與硬漢一點都不搭邊的繃帶結,又擡頭看了看齊小川期待表揚的表情,最終什麼也冇說。

“出去吧。”

齊小川如獲大赦,正要離開,卻聽周硯又補充道:“出去守著。”

“啊?”齊小川苦著臉,“為什麼啊?”

他也是去救火,天亮了纔回來的,多辛苦啊!

周硯慢條斯理地整理衣袖:“因為你的‘擁抱’讓我受了驚嚇,需要人守著才能安睡。”

齊小川張了張嘴。

孤身衝火海的周閻王被他一個擁抱嚇到了!!!

周硯果然是真的狗!不接受反駁。

齊小川最後垂頭喪氣地應了聲“是”。

看在小命保住了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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