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破獸世,開局就繫結生子係統 第172章 同源治之力
銀虎抬眸看她,眼神銳利而審視。
“巫醫說你需要照顧。”樂清垂下眼,避開他的視線,聲音放得更低,“如果你不嫌棄,我可以幫你準備食物,照顧你的起居,直到你傷好。”
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一個可以光明正大留在他身邊,隨時監控他狀況的理由。
銀虎沉默地看著她,山洞裡一時隻有火堆燃燒的劈啪聲。
就在樂清以為他要拒絕時,他低沉沙啞的聲音響了起來。
“隨你。”
……
虎峰的帳篷裡。
“你把那個來路不明的雌性和她的孩子,留在了你的住處?”虎峰的聲音沉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力。
銀虎站在他麵前,神色平靜:“她想報答我,而且,巫醫也需要人幫忙照顧我的傷。”
“報答?”虎峰冷哼一聲,深邃的目光彷彿能洞穿一切,“銀虎,你是我虎族最強的戰士,未來的族長,你的善良,不能用在一個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的雌性身上。”
“我明白,父親。”銀虎微微頷首,“我會查清楚她的來曆。”
他的語氣雖然恭敬,卻沒有絲毫要改變決定的意思。
虎峰看著部落這個優秀的戰士子,眉頭緊鎖。兒子虎嘯巫醫部落,且沒有銀虎強大,所以銀虎是唯一的繼承人,他不能感情用事。
他能感覺到,銀虎對那個雌性的態度,有一種超乎尋常的容忍。
這絕不是一個好兆頭。
夜裡,銀虎胸口的傷又開始隱隱作痛。
他靠坐在獸皮上,試圖用平穩的呼吸來壓製那股鑽心般的疼痛。
樂清端著一碗溫熱的草藥走了過來,默默地放在他手邊。
她沒有說話,隻是抱著熟睡的兒子,在他床邊不遠處的地鋪上坐下。
銀虎沒有喝藥,隻是看著她。
“你不怕我?”他忽然開口。
樂清身體一僵,抱著孩子的手臂緊了緊,她搖了搖頭,輕聲說:“你救了我。”
她不敢靠得太近,卻又必須待在這裡。
她鼓起勇氣,小心翼翼地分出一絲微弱到幾乎不存在的靈魂力量,試探著向銀虎的方向探去。
她隻是想確認一下魔神之種的狀態。
然而,就在她的靈魂力量觸及到銀虎周身氣場的瞬間,一種難以言喻,帶著貪婪與渴望的悸動,猛地從銀虎胸口的位置傳來!
那顆魔神之種在渴望她的靈魂!
樂清臉色煞白,瞬間切斷了聯係,心臟狂跳不止。
原來如此。
係統讓她深度繫結,是為了獲取能量。
而魔神之種,竟也同樣將她的靈魂視作滋養自身的補品!
進,是加速魔神蘇醒的深淵。
退,是能量耗儘的絕路。
她被夾在中間,無處可逃。
深夜,銀虎從噩夢中驚醒。
夢裡是無儘的黑暗,是撕裂靈魂的咆哮,是冰冷的纏繞全身的鎖鏈。
他猛地坐起身,大口喘著粗氣,額上滿是冷汗。
火堆的光芒已經很微弱了,帳篷裡一片昏暗。
他轉過頭,借著微光,看到樂清就睡在他床邊的地鋪上。
她側著身,將兩個孩子一左一右地護在懷裡,睡得並不安穩,眉頭輕輕蹙著。
她就那樣守著他們,也守著他。
一種從未有過的,陌生的情緒,像一根柔軟的藤蔓,悄然無聲地觸碰到了銀虎心中最堅硬的地方。
日複一日的照顧,讓樂清和銀虎之間形成了一種微妙而沉默的默契。
這種默契,在部落其他雌性眼中,卻成了最刺眼的挑釁。
這天,樂清正在河邊清洗獸皮,幾個身材高大健壯,樣貌豔麗的雌性獸人圍了過來。
為首的是一個豹族雌性,名叫赤雲,她看向樂清的眼神充滿了不加掩飾的敵意。
“一個連自己是誰都記不住的廢物,還帶著兩個拖油瓶,真不知道銀虎大人看上了你什麼。”赤雲的聲音尖刻,充滿了鄙夷。
另一個狼族雌性附和道:“就是,自從她來了,銀虎大人的傷就一直不好,我看她就是個災星!”
樂清抱著孩子的胳膊一緊,低著頭,身體微微發抖,做出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
赤雲見她這副軟弱可欺的模樣,更加得意,伸手就要去推她,“滾出我們虎族部落!”
她的手還沒碰到樂清,一隻鐵鉗般的大手就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銀虎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她們身後,他甚至沒有看赤雲一眼,那雙深紅的眼眸冷冷地掃過在場的所有雌性。
“她和她的孩子,由我守護。”
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像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麵。
“誰再多說一句,就是與我為敵。”
赤雲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卻一個字都不敢再說。
周圍的雌性們紛紛低下頭,噤若寒蟬。
銀虎鬆開手,看也沒看她們,徑直走到樂清身邊,自然地接過她懷裡的孩子,聲音低沉:“回去。”
望著他高大可靠的背影,部落裡再看向樂清的目光,已經從輕視和議論,變為了敬畏與探究。
……
夜裡,帳篷內火光搖曳。
樂清看著身旁熟睡的兩個孩子,和不遠處氣息依舊不穩的銀虎,白日裡那份短暫的安全感早已蕩然無存。
銀虎的維護,隻能解決表麵的麻煩。
真正的危機,是那顆潛伏在他體內的魔神之種。
她再次沉入意識,翻閱著係統那殘破不堪的資料庫。
【墮落麒麟逆鱗與魔神之種,同根同源。】
【以同源之物進行剝離,會成為最強的催化劑。】
這兩句話,像魔咒一樣反複回響。
同源,催化劑。
樂清的腦中閃過一道電光。
如果同源的力量會加速它的蘇醒,那截然相反的力量呢?
一種至純至陽,充滿了生命本源的力量,是否可以壓製它?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臂彎裡熟睡的嬰兒身上。
這個孩子,是她和銀虎血脈的延續。
他的身體裡,流淌著虎族最強戰士的血,也蘊含著她這個穿越者靈魂帶來的未知變數。
一個大膽到近乎瘋狂的念頭,在樂清心中生根發芽。
她決定冒險一試。
等到深夜,確認銀虎已經因傷痛的折磨而沉沉睡去,樂清才抱著小兒子,悄無聲息地挪到他的身邊。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從銀虎胸口處散發出的那股陰冷躁動的黑暗氣息。
樂清深吸一口氣,顫抖著伸出手,將嬰兒柔軟的小手,輕輕貼在自己手背上,然後將自己的手,覆蓋在了銀虎滾燙的胸膛。
她閉上眼,將自己的靈魂作為橋梁。
下一刻,一股溫暖而純淨的力量,從嬰兒的血脈深處湧出,通過她的身體,緩緩流入銀虎體內。
那股力量雖然微弱,卻像初春的陽光,溫柔而堅定地驅散著寒冰。
銀虎緊皺的眉頭,竟然在睡夢中,肉眼可見地舒展開來。
他胸口那股躁動不安的黑暗氣息,彷彿遇到了天敵,漸漸平息,收斂。
真的有用!
樂清心中湧起一陣狂喜。
就在她為找到新的希望而感到一絲振奮時,懷中的嬰兒忽然動了一下。
她下意識低頭看去。
嬰兒睜開了眼睛。
那根本不是一個新生兒該有的眼神。
一隻眼,是燦爛耀眼的純金,宛如神明降世,威嚴而聖潔。
另一隻眼,是吞噬一切的漆黑,彷彿魔神蘇醒,深邃而邪異。
一神,一魔。
就在這小小的身軀裡,靜靜地注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