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的魚竿來自地府!? 第24章 第 24 章 賭上釣魚佬的尊嚴!
賭上釣魚佬的尊嚴!
兩人相顧無言,
警察歎了口氣,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事實。
對著他倆做筆錄基本上是無用功,專案組就差把兩人的祖宗十八代都扒出來了,
何深這種被遺棄的小孩暫且不提,
謝長安他祖祖輩輩都是沒什麼存在感的,誇張點說,感覺這一家人都沒在人類社會留下什麼痕跡。
想到他身上那些詭異的巧合,
王警官本就稀碎的世界觀徹底粉碎。
什麼隱士家族嗎?學些詭異術法,必要時才會出山的那種?
再留人也沒什麼意義,事情越來越詭異,
他倆倒是顯得越來越無辜,嫌疑反倒是洗清了不少。
他倆做完筆錄又被放走,
臨走前王警官溜溜達達過來,
擋在他倆麵前問:“你倆後麵還準備去哪釣魚?”
何深聳聳肩:“我倆釣魚都是即興活動,
哪有什麼計劃啊。”
王警官幽幽地盯著他,不知道從哪掏出來一張地圖,嘩啦嘩啦甩開,
把整個地圖釘在牆上,轉身朝何深和謝長安招招手。
周圍的警察也跟著圍上來,讓何深有了種自己無痛獲得編製的錯覺。
王警官見張望一圈人已經到齊了,
就隨手從旁邊的位置拿出來一根馬克筆,
開始在地圖上畫畫。
他先在發現手的湖那裡畫了一隻手的形狀,
又在考上方一些的位置畫了一小截胳膊,他稍微往右邊移了一些,在這裡有個很小的漁場,湖泊麵積太小,他隻好在這個很小很小的水域畫下一塊肋骨。
“這是找到失蹤的三位女生的湖泊位置,
”王警官點了一下何深和謝長安的位置:“啊,發現人都是這兩位。”
何深眨眨眼,對上週圍警察的視線,輕輕點了兩下腦袋,還擡手示意,那模樣威嚴極了,跟在巡視手下士兵的領導似的。
謝長安微微側頭,偷笑了一聲,彈一下他頭上翹起來的呆毛,破壞了河神大人的威嚴。
何深瞪他一眼,偷偷下黑手在他腰上擰了一下,麵上不顯,一臉認真地看著王警官,等著他接下來的發言。
“咳咳,正在說非常嚴肅的事情,不要打情罵俏!”
兩人的小動作怎麼逃得過目光如炬的王警官,他咳嗽兩聲以作提醒,接著轉回地圖。
“我們目前推測犯罪嫌疑人不為求財,他選取的目標似乎具有一定的隨機性,但也不是完全沒有規律。”
“除了找到的這三具遺體,目前還有五人下落不明,根據不可靠資訊,她們極大可能也都已經遇害……”
下方一個警察舉手:“不可靠資訊的來源是什麼?”
王警官瞪著他,半響歎口氣:“玄學。”
提問的警察:“……”
眾人一片嘩然,王警官義正言辭:“隻要能破案,使用一些背棄自己信仰的手段有什麼大不了的?”
底下傳來一個絕望中帶著崩潰的聲音:“隻要能讓嫌疑人落網、快點結案,我可以去佛祖麵前磕九十九個響頭!”
謝長安嗤笑一聲:“拜佛沒用。”
周圍眾人悻悻點頭,有人說他們當然知道沒用,隻是急病亂投醫罷了。
何深扭頭看了眼謝長安,從他的表情都可以知道她說的拜佛沒用和其他人說的拜佛沒有顯然也不是一個意思。
原因無他,這人正很不爽地舔自己腮幫子。
何深暗戳戳地伸手在他臉上頂出來的位置戳一下,看他無奈地眼神低頭嘎嘎笑幾聲。
“咻~”
王警官接住筆蓋,這東西力道太大,他被砸得險些嚎一聲叫出來,但還要維護自己作為人民公仆的尊嚴,硬是咬牙忍下這一陣痛,擡手敲敲麵前的地圖:“再警告一次,認真聽講,不許打情罵俏!”
何深規規矩矩地站好,張張嘴想說什麼,但想了想還是憋回去,撅了下嘴:“哦。”
“那麼我們現在麵臨的幾個問題,”王警官環視四周,敲了敲他畫出來的幾個抽象的圖案,微微皺了下眉:“除了已經找到的這幾個小部分殘肢,其他的屍體去了哪裡?”
“嫌疑人手段如此殘忍,他是出於什麼目的?”
“不是仇殺嗎?”何深怯生生地舉手問:“如果不是仇殺的話,為什麼會用這麼殘忍的手段殺害這些女孩呢?”
“問的很好。”王警官點他一下,又伸手指了個群眾中的警察:“小張,彙報一下你的調查結果?”
被點到的警察點點頭,站上來,拿出幾張照片:“這是第一位受害者,是一名初一學生,13歲,目前是正在準備藝大附中的考試。第二名失蹤者也是相似的情況,第三位失蹤者,也就是前幾天找到的那塊肋骨的主人,已經獲得了舞大附中的錄取通知書。”
何深一愣,他小學生一樣舉手。
張警官做出個請的手勢,其他人的目光都落在何深身上。
“她們是不是都是學舞蹈的?”何深撓撓頭:“今天失蹤的那個女生也是……”
張警官點點頭,繼續說,這幾個失蹤的高中生要麼是藝校的附中的學生,要麼是普高的藝術班,無一例外都是學習舞蹈的。
張警官說完了自己的調查結果,安靜地回到隊伍裡,王警官又一次上台繼續說他們的發現。
“但這並不能說明就是仇殺了,這幾個女孩子基本沒有接觸,她們的年齡跨度太大,從最小的十三歲,到最大的二十歲,要被這麼多人同時得罪也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家長呢?”底下有人問。
“家長也是,這些家長有從事珠寶交易的、有做老師的、有在銀行工作的、有開飯店的,他們的工作幾乎沒有交叉點,又或者說有太多可能的交叉點了,完全無從說起。”
“這麼多人都有的交集不是應該很小才對嗎?”謝長安看著王警官問。
“嗯,”王警官點點頭:“昨天何先生說出女生是專業舞者之後,我們就快速以此為線索對受害人進行全方位的調查,很可惜。”
他低頭翻找,找出來一張明顯是被翻拍然後放大的照片,這照片已經泛黃,顯然是年代久遠,裡麵人多到足有上千人,烏央烏央的擠在同一張照片裡,每個人都像隻螞蟻似的,彆說看得清五官,光是分辨出兩個人的邊界都十分困難。
周圍還有不少隻露出一隻手或者一隻腳的人,大概是那時候還沒辦法拍全景,隻能儘可能多的把人拍進去。
“她們唯一的交集就是這張照片,是少年宮舞蹈訓練營的合影。”
“那不是找到交集了嗎?”何深有些疑惑,他擡頭看了眼謝長安,又轉回來問:“為什麼說很可惜呢?”
“餘海市幾乎所有的小孩都在少年宮學習過,餘海市是個小城市,十多年前的素質教育也沒那麼重要,大家幾乎找不到其他機構或者老師,想要讓小孩學個特長的基本上都會去少年宮,不管是舞蹈、樂器、繪畫,基本都是去那裡。”
何深點點頭,他小時候是沒學過特長的,自然對這些不算熟悉。
旁邊的幾個年輕些的警察附和:“是這樣,我小時候還去少年宮學過小提琴。”
“我學的畫畫。”
“我學的踢踏舞。”
王警官一攤手,歎了口氣:“情況就是這樣,她們都是舞蹈生,可以說幾乎是百分之百在少年宮學習過。這條線索調查到這裡也就算是斷了。”
“舞種呢?”謝長安冷不丁的問:“用舞種是不是可以縮小一下範圍?”
王警官搖搖頭:“少年宮很多孩子都是年紀很小就去學了,小孩子學舞蹈嘛,都是從基礎打起,什麼劈叉啊、下腰啊,幾乎是學什麼舞都要練的基本功,之後又每種舞學一點,到再大一些才會細分舞種的。”
而不論是當時學習的時候,還是現在真的開始往專業的道路上走,這些女孩不是一個舞種,有學芭蕾的、有學拉丁舞的、有學民族舞的,完全沒有交集。
“沒有共同點,很難找到仇殺動機,也就沒有辦法鎖定嫌疑人。”
何深皺了下眉,目光警惕,伸手攥住謝長安的胳膊,把他往自己身後拉了拉,舉手提問:“可是您把我們留下有什麼用呢?我們其實也幫不到什麼忙。”
王警官歎口氣,眼神直勾勾地往謝長安臉上瞄,他有些理虧,小聲說:“我們懷疑這是某種出於宗教信仰目的的獻祭……”
“好哇你這個家夥!”何深叉腰瞪他:“你這家夥看著濃眉大眼的,在這等著謝長安呢!”
“人家謝長安都沒說話,你喳喳嗚嗚的乾什麼?”王警官理不直氣也壯:“我這不是就問一嘴嘛,看看謝先生有沒有什麼線索,如果能說的話那不是皆大歡喜嗎?”
他也不敢看何深和謝長安了,就盯著腳下的地麵,擡手揉了下自己的鼻子:“而且我們還有點請求……”
謝長安擺擺手:“這個話題先跳過,你先說其他事情。”
王警官歎了口氣:“我們目前還麵臨兩個難題。”
“第一,受害者遺體是不是都被丟進不同的湖水?如果是的話,其他五名受害人最可能出現在哪裡?”
“第二,已經找到的三名受害者也並不完整,其餘的部分被丟到哪裡了?這部分資訊很可能能幫助我們尋找線索,同時根據屍體的狀態,也更有助於我們完成嫌疑人畫像,也可以作為有力證據來……”
謝長安一伸手,做出個“停”的手勢:“這個問題我們之前已經討論過了,我沒辦法提供你們想要的資訊。”
王警官嘿嘿一笑,上前一步,常年在外奔波曬得黝黑的臉上一臉真誠:“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想說,能不能麻煩你們……”
“不能!”
何深隻當他又要道德綁架謝長安做些危險的事情,必要時候挺身而出,把謝長安扒拉到自己身後去,擋住了王警官伸過來的手。
謝長安根本沒有反抗就被他護在身後,挑了挑眉,表情頗為得意,這是他第二次被河神大人保護了,感覺還不錯,有點爽爽的。
王警官也不挑,轉手就握住何深的手,用誠懇又帶著懇求的目光看著他:“真的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想麻煩你們倆一起去咱們餘海市大大小小的湖裡都釣釣魚。”
何深:“……”
謝長安:“……”
他倆麵麵相覷,啞口無言,甚至沒反應過來王警官在說什麼鬼故事。
“不是……你……”何深張了張嘴又閉上,看上去頗為憋屈,半天擠出來一句:“你什麼意思嘛!你這是對我釣魚技術的侮辱!”
謝長安悄悄轉過身去笑了兩下,又轉回來貼在何深耳朵邊上小聲說:“你也確實沒釣上過魚,這真不怪王警官。”
“嘿!那我還能每次都釣些人民上來嗎?能有這麼邪門嗎?”
謝長安一臉沉痛,沒忍心告訴他,逆鱗本身就是招魂幡來的,這東西抓了上千年的鬼,陰氣極重,生靈會不自覺的遠離這些陰氣重的東西。
現在要用它釣魚,必然是每次都是些不那麼陽間的東西上鉤,最好的結果就是釣上些廢銅爛鐵或者動物骨架,想釣上活物那是萬萬不可能了。
何深見自己的親信沉默不語,更是生氣到怒發衝冠,那頭頂的呆毛就在謝長安眼前晃呀晃,晃呀晃,弄得人心癢癢。
“再說了,哪有那麼多屍體讓我釣啊?也不能每個湖裡都有死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