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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我的魚竿來自地府!? 第4章 第 4 章 第六名失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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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名失蹤者

“謝先生!幫我抄一下……”

謝長安歎了口氣,走上前去,把釣魚竿從何深手裡接過來,邊接邊說:“我來吧,你去報警吧。”

何深:“?”

何深:“!!!”

大半夜不睡覺反應會變慢,何深用了半分鐘才理解了謝長安的言下之意,他一臉驚恐,一下蹦出去三米遠,聲音哆嗦著問謝長安:“這這這這……不會是……”

“就是你想的那樣。”謝長安點了下頭,一邊拉桿一邊歎氣:“跟上次那東西一樣的,時間應該要更久些。”

天已經矇矇亮了,何深往後躥一截,看著謝長安拉上來個很眼熟的塑料袋,瘋狂擺手地阻止他:“彆拆了,彆拆了!我直接報警!”

不用拆了謝長安反而樂得清閒,在樹蔭下雙手插兜看著何深報警。

……

警察來得很快,居然還是熟悉的那幾個人,估計都是同一個專案組的,幫兩人做筆錄的警察一看他倆都是一愣,其中一個下意識脫口而出:“怎麼又是你們?”

何深顫顫巍巍地指著地上濕漉漉的包裹,說:“我們釣上來這東西看著跟上次一樣,我就沒拆直接報警了。”

警察皺了下眉毛,看著空無一人的池塘和隔壁樹蔭下的謝長安,眼裡閃過一抹探究:“嗯,你在電話裡說清楚了,我是比較疑惑你倆怎麼會在一起,以前認識?”

何深表情有些猶豫,不知道怎麼解釋,如果他說什麼本命靈器之類的故事,警察會不會把他當傳播封建迷信的瘋子抓進去?

“不認識,就是想著以後可以一起釣魚,這不就認識了。”謝長安不知何時踱步到兩人身後,一臉淡定地解釋。

“你倆相約釣魚,就拿一把魚竿?”

“我是陪他來的。”謝長安搖搖頭,指了下何深:“他害怕,又想釣魚,不釣睡不著覺,你看這不還穿著睡衣呢嗎?”

何深隻能硬著頭皮接下這個狂熱釣魚愛好者的帽子。

警察雖然不能理解,但從附近的監控畫麵來看確實是何深拿著釣魚竿踉踉蹌蹌往外跑。

釣上來的東西作為重要證物需要封存,不能像他們之前那樣隨隨便便就拆封。

現場也要拉起警戒線,需要花一點功夫,何深和謝長安作為重要證物的發現人,自然也是需要帶回去做筆錄的。

流程稍微有些慢,太陽已經出來了,謝長安臉色開始變得難看,嘴唇發白,基本算是硬撐著站著,又不好讓人看出來他狀態不對,抿了抿嘴皺著眉。

“你是不是不舒服啊?”何深扶了他一把,伸頭看看他,問:“是不是低血糖?”

見警察注意力沒放在他倆身上,他又小聲問:“是昨天受傷了嗎?”

謝長安搖搖頭,小聲回他:“我去旁邊的陰涼處坐一會。”

他這溜溜達達到樹下坐下,衝轉頭看著自己的警察笑了下解釋:“我紫外線過敏有點嚴重,不能曬。”

警察點點頭,跟自己的上級彙報去了。

很快他倆又被帶回警察局裡做筆錄。

“你紫外線過敏啊?”何深問,想了想又補充,“那你怎麼不打個傘之類的?”

“我一般不在白天出門。”謝長安歎口氣,攤了攤手。

他倆交談也沒避著人,倒還真能解釋為什麼謝長安這人顯得那麼反人類,他確實總是在夜間活動。

筆錄做不出什麼花來,這次開啟的包裹裡麵的東西也確實和之前的包裹一樣,隻是凶器換成了一把圓錐,手換成了一截胳膊。

至於和之前的包裹裡的人民碎片能不能拚成同一個人,那就是警察要分析的事情了。

從警察局出來,何深伸了個懶腰,拍拍謝長安的肩膀說:“我要準備回家補覺啦,你什麼時候來找我都可以的,有需要就喊我。”

“嗯,謝謝。”謝長安難得露出個笑臉。

他們在人間行走,跟人類打交道是在所難免的事情,隻是被人翻來覆去的盤問這種經曆也確實少見,以前他很難有什麼存在感,現在卻成了重點關注物件。

兩人一起往前走了幾步,何深有意識的拉著謝長安往陰涼處晃,時不時看他一眼,有點欲言又止的意思。

“你有什麼想問的嗎?”

謝長安看出了他眼裡的疑惑,善解人意的開口問。

何深點點頭,小聲問:“你為什麼不能曬太陽呀……道士不是應該……”

謝長安歎口氣,不知怎麼解釋。

氣氛有些沉默,何深咬了下下嘴唇,有些沮喪,自己似乎有點越界了,畢竟是才認識一天的人,雖然這一天兵荒馬亂的。

“你如果不想說也……”

“大概是我道行太淺吧……”謝長安笑了下:“沒什麼不能說的,隻是我也不知道具體原因。”

“唔,可是就算沒有修行過也就是普通人呀,人類是可以曬太陽的。”何深絮絮叨叨地說,突然反應過來,瞪大眼睛看著他,問:“什麼!?你該不會也是鬼吧?”

謝長安挑了下眉:“你猜?”

何深哆哆嗦嗦地伸手過來,謝長安不明所以地被他抓住手腕,沒有掙紮,就安靜地看著他。

幾秒後他舒了口氣,拍拍胸脯:“有脈搏啊,明明是人,乾嘛嚇我!”

謝長安攤了攤手,那意思很明顯:怪我咯?

何深決定單方麵和他絕交兩秒,怒氣衝衝往前走了兩步又有些好奇,放慢速度他和肩並肩,問:“你怎麼知道我釣上來的不是魚的?”

“有怨氣,而且很重。”

“什麼是怨氣?”

“人死後就會產生怨氣,不管是壽終正寢也好,還是飛來橫禍也罷,都一樣,臨死前都是不甘心的,隻是程度不同,被虐殺的魂魄怨氣格外重。”

何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問:“可這東西看不見摸不著……”

謝長安指了下自己的眼睛:“我能看見,而且那東西是實色,在有的凶宅我就跟瞎了沒區彆。”

何深道德和笑點打架三秒,想到謝長安兩眼一抹黑板著臉甩釣魚竿的模樣終於還是沒能忍住笑得前仰後合。

謝長安如果知道他在想什麼,一定會解釋四天前還不是魚竿。

可惜他不知道,也不知道自己在人類眼裡是個什麼形象了。

……

說是回家睡覺,但何深還是有點害怕,雖然外麵太陽掛得很高,但屋裡太過於安靜,於是把電視開啟,準備聽個動靜睡覺。

特意把頻道調到新聞聯播,這種偉大又正直的節目最適合驅邪!

“距離本市十九中的學生失蹤已經過去3天,這是本月內發生的第三期高中生失蹤案件,值得注意的事,上月也有三名初中生失蹤。”

何深放下遙控器的動作一頓,微微直起身子,雙手抱胸,神色惶惶,但還是定了定神接著看。

畫麵一轉,是掩麵痛哭的母親和頭發花白的父親,從背景裝修來看兩人家境不錯。

“我女兒是自己去上學的路上失蹤的,老師九點多打電話給我說孩子沒去上學,我們再出門找已經找不到了……”

“她被帶上了一輛失去號碼遮擋的麵包車。”女孩的父親兩眼通紅,哽咽著說:“我送她去學校就好了……”

何深皺了下眉毛,看著螢幕上提供的女生的照片,女孩氣質不錯,一眼看上去就像是書香門第出來的,頭上彆著個十分精緻的小貓發卡,手上的手錶是個奢侈品的牌子,價格不菲,十分矚目,他擡手把照片拍下來,發給謝長安。

【河神大人在此】:謝先生!你們道士會找人嗎?這個女孩失蹤三天了,再找不到恐怕凶多吉少了。

【謝長安】:道士找人損陽壽,但昨天那個箱子裡的手上也有這麼個手錶。

何深一愣,手腳一瞬間冰涼,愣愣地擡頭看著電視裡還在鼓勵知情人提供線索的主持人,有些不知所措。

【謝長安】:你這新聞應該是昨天的,估計今天dna監測結果出來警察會聯係家屬了。

何深這才恍惚著擡頭,看見右上角的回放兩個字,這確實是他昨天開啟的回放。

這下何深是徹底睡不著了,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腦子裡全是剛剛看到那女生父母悲痛的神情,根本睡不著一點。

這人為什麼要對一個高中生下手?

應該不是圖財,不然光那塊表也可以賣出六位數的價格。

主持人說這已經是第三起高中生的失蹤案了……

等等!

謝長安剛剛說他們今天釣起來的東西時間要更久些,這個女生是三天前失蹤的,那隻能說明他們今天找到的東西主人並不是這個女生?

這下他有點坐不住了。

心裡一陣陣泛著難受,想找人傾訴又不知道找誰,兜兜轉轉隻能再開啟謝長安的微信,開始打字。

【河神大人在此】:謝先生,你說這個凶手還會對其他人下手嗎?

【謝長安】:不好說。

【河神大人在此】:已經失蹤了好幾個學生了……感覺像是連環作案。

【謝長安】:是的。

好冷漠啊,何深看著他簡潔的回複歎口氣,明明都一起進了兩次局子了,怎麼還這麼冷漠啊……

哼,睡覺去不理他了。

睡覺是睡不著的,滿腦子都是那個盒子和剛剛的新聞。

翻來覆去滾了半天,何深把自己的頭發揉成雞窩頭,又睜開眼看著天花板。

半響,他歎了口氣,想起了謝長安之前說的,道士找人損陽壽,那肯定不能讓謝長安去幫忙找人,他想了又想,從床上猛地坐起來。

如果他一直釣魚是不是就能一直撈到凶器?

那是不是就能找到線索了!?

何深眨巴眨巴眼睛,給謝長安發微信。

【河神大人在此】:我們今晚再去釣魚吧!

【謝長安】:我要出個差,可能要幾天纔回來。

【河神大人在此】:好吧,那你回來叫我好不好?

【謝長安】:好哦。

謝長安不在,何深不敢大半夜自己去釣魚,他先淺淺睡了一覺,頂著下午兩點的太陽出門釣魚,去的是他新找的一個湖泊。

可惜,今天的魚竿十分不給力,他又是一整天的空軍。

奇怪,何深撓撓臉,今天為什麼啥也沒釣起來?明明前兩天用這個魚竿都是一杆就上貨的。

他在這裡釣了一整天的魚,身後跟著他的便衣警察也看他空軍了一整天。

要晚上試試嗎?

可是大半夜的好嚇人啊!

何深撓撓臉,四處張望一會,想找找看附近有沒有大哥想夜釣的。

還真讓他找到了一個,這大哥說今天手感不錯,應該會釣到兩三點。

何深屁顛屁顛搬著椅子到了大哥邊上,結果人家釣了一條又一條,他是連餌都沒魚咬。

一直坐到三點多,大哥實在撐不住要走,何深依然一無所獲,頂著滿身蚊子包可憐兮兮地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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