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的魚竿來自地府!? 第50章 第 50 章 為救蒼生而死
為救蒼生而死
王警官幾乎是秒回的,
何深第一秒發出去就看到他的狀態變成正在輸入中,沒一會就發來訊息。
【王警官】:檢測出結果為一具男性骸骨,已經去世大半年,
確認與本次事件無關了。
啊……
那意味著這一次還是毫無進展。
剛剛打上的雞血又被一盆水潑到整個人涼下來,
何深歎口氣,不知道說什麼。
王警官那裡顯示正在輸入中輸入了很久,沒一會發出來一條訊息。
【王警官】:不過對隔壁組的案件突破有重大幫助,
他們找到了凶器,上麵檢測出的dna能成為有力線索,都在說感謝你們的幫助,
要給你們送錦旗呢。
雞血又打回來了。
何深抱著被子在床上滾了一圈,握拳給自己加了個油。
【河神大人在此】:有幫助就太好了!
【河神大人在此】:有需要再聯係我吧。
何深想了想,
又想到今天舍長說的那個老太太,
兒子因為過量加班最後猝死的那個,
王警官也沒比她兒子年輕幾歲了,天天這麼熬身體真的能受得了嗎?
【河神大人在此】:王警官早點休息,一直這麼熬身體會出問題,
記得抽時間去體檢。
【王警官】:謝謝關心!案件一直沒有進展,我們也很焦慮,大家其實都不太睡得著,
最近在實驗是不是不同時間釣魚導致你總能釣上來奇怪的東西,
一會結束就會去睡了。
何深歎口氣,
果然純唯物主義世界下長大的人
是沒辦法接受生活出現這些奇奇怪怪的玄學的。
但是也沒辦法,按照謝長安的說法,他們這些都是無用功啊,必須得逆鱗來才行。
謝長安說逆鱗的天然屬性導致用它釣魚就釣不上正經東西。
什麼天然屬性啊?
何深又翻了個身,看了看手腕上的鐲子,
心想這東西不會是什麼邪修的武器吧……
謝長安是個邪修嗎?
他的做派確實有點像哈。
邪修就邪修吧,謝長安脾氣那麼好,又不會傷天害理,沒什麼好擔心的。
想謝長安了。
啊啊啊好想謝長安,都好幾天沒見麵了。
後悔。
他走之前應該一起吃頓飯的。
好後悔啊啊啊,他什麼時候回來啊。
可是要是真的去吃飯了說什麼呢?
何深撓撓臉,他搞不清自己對謝長安到底是朋友的那種喜歡還是戀人的那種喜歡。
好難區分啊啊啊。
怎麼辦,去哪找個大師能問問呢。
我是gay嗎?
何深開啟手機,開始搜尋gay的典型特征。
第一條,涼鞋配白襪。
何深想了想,自己完全沒有這麼穿過,他都不穿短褲的,因為招蚊子,中午一兩點出門都能被咬一腿包。
第二條,熊更受歡迎。
他又愣了下,沒看懂,之後抱著求知慾去搜尋什麼叫熊,搜出來一堆棕熊的照片,於是又把搜尋詞條換成什麼是gay喜歡的熊,結果被一個螢幕都要放不下的大塊頭嚇得手機差點丟地上去。
他伸頭往其他幾個已經開始打呼的舍友的方向瞅了幾眼,撓撓頭。
救命啊,難怪光頭被騷擾過。
第三條,對鏡自拍的幾個經典姿勢。
何深自我反思,他貌似從來都沒對鏡自拍過……
那我不是gay吧?
可是謝長安也沒有過啊!謝長安一天到晚都是長袖長褲捂得嚴實,而且也說過自己長得好看,那他的審美應該不是光頭那樣的吧?他好像也不自拍。
何深歎口氣,覺得這東西說得一點也不準!
生氣。
為什麼生氣啊。
不知道,總之就是生氣。
河神大人怒氣衝衝地睡著了,做了一晚上噩夢,就夢到謝長安穿著涼鞋和白襪,周圍圍著一堆光頭。
一大早起來,睡得頭暈眼花的何深:“……”
什麼和什麼啊!
再也不亂看了嗚嗚嗚。
他打了個哈欠,從床上爬下去,其他人還沒醒,他卻已經被噩夢嚇醒睡不著了。
何深乾脆去洗漱順便去食堂幫大家都打包了早餐,他們今天的行程比較滿,因為土地廟和山神廟雖然捱得很近,但這倆都快出城了,他們要打車過去也得一個多小時,打車也有點太貴,最後還是準備坐地鐵到差不多的地方再打車。
“小何今天起這麼早?沒休息好嗎?”
何深蔫巴巴地點點頭,扭頭一看舍長臉上也是兩個大黑眼圈。
“你也沒休息好嗎?”何深在眼睛底下比劃了一下:“你黑眼圈好重啊。”
舍長一臉腎虛樣,腿軟腳軟的準備去洗漱,他歎口氣:“唉,一閉眼眼睛裡全是昨天遇見的那些人,真難啊。”
方塊臉和光頭也煞有其事地點點頭。
何深嘴角抽搐,你倆點什麼頭?你倆睡得像死豬一樣,呼嚕震天響,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光頭的呼打得他覺得自己的床都在抖。
“趕緊去洗漱了,一會我們要遲到了。”
好在沒有遲到,他們輾轉了幾條地鐵線,又花了二十來塊錢打車,這才終於到了山腳下,後麵還得爬山上去。
“救命啊,這廟怎麼建在山頂上。”
“走吧,一共不到兩千個台階,慢慢爬。”
何深從包裡掏出來他早就準備好的水,分到大家手裡,還一人給了個麵包。
“好貼心啊何深。”這是張曦。
“啊啊啊啊何深!你為什麼有男朋友了!”這是王倩。
我沒有男朋友啊……
何深撓撓臉,躲到光頭身後,避開了來自兩位女士男友的死亡視線。
怪我嘍,兩個都不知道給女朋友帶點水和吃的的家夥,哼。
李磊咬牙切齒,不得不說何深籠絡人心的手段確實了得。
連他都覺得何深好貼心哦。
他隻是第一次沒經驗,下次肯定會記得幫王倩拿點東西的。
張曦的男朋友則是另外的原因,他完全沒做攻略,不知道今天要爬山。
山神廟前果然門可羅雀,零星有幾個來徒步或者爬山的人經過,沒有人要去廟裡看看的意思,可這建築的規模雖然遠不上昨天去的兩個地方,但也不算小了,看上去有厚重的曆史感。
這裡似乎連個師傅都沒有,就是個完全開放的建築,也不收門票,門口立著一塊石碑,寫著這廟在一千多年前建成,後來多次修繕,最終到了現在的規模。
光頭繞了一圈,他看了看地形圖,“這裡都沒啥人,看著也太荒涼了吧……”
“是哦。”舍長點點頭,看了看這裡陳列出來的修繕曆史,皺了下眉毛,問:“好奇怪,這裡大概一千年前大修過一次,規模擴大了三倍不止。”
王倩感覺這時間點有點熟悉,想了想感慨:“哎?跟隔壁市河神祭興起的時間差不多呢。”
方塊臉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他仰頭看了看門上已經蒙上灰塵的匾,伸手摸了下門邊的講解的立牌,一個字一個字的摸過去。
聽見他們討論隔壁的河神祭,又稍微愣住,問:“時間差不多嗎?河神祭是不是還是很熱鬨啊?”
張曦點點頭,她笑了下:“還挺熱鬨的,大部分都是本地的老人搗鼓出來的,年輕人倒是興趣不大。”
方塊臉點點頭,又往看著已經有些破敗的廟裡張望一眼,感慨:“現在的人大都也不信神了。”
說完率先擡腿準備進門,朝身後的人一揮手:“走吧,咱們進去看看。”
讓人意外的是這裡雖然已經滿是歲月的痕跡,但被人打掃得十分乾淨,地麵上沒有一片落葉,乾淨到幾乎看不見灰塵。
他們四處張望,想看看這裡有沒有其他人,沒想到還真的有個步履已經有些蹣跚,頭發也有些花白的老奶奶慢悠悠走出來。
她聲音也顯得格外蒼老,但聽起來精神頭還不錯:“是來參觀的遊客嗎?”
“是的,我們是來做社會實踐的大學生。”王倩點點頭,快走兩步到她跟前,問:“您能給我講講這裡不同的房間是做什麼的嗎?”
“好,好,”老奶奶點點頭,她自告奮勇:“我帶著你們參觀一下吧,山神最怕寂寞了,有人能來看看他,他會很高興的。”
“您的身體可以嗎?”王倩稍微低頭扶了她一把,半蹲下來在她身邊問。
老奶奶笑了兩聲,擺擺手:“老太婆雖然年紀大了,但這麼兩步路還是能走的。”
老奶奶帶他們從第一個廳開始參觀,這裡展覽的是一幅壁畫,大概就是有星星點點的東西從天上往下墜落,而一個看著十分壯實的男人張開雙臂攬在光芒前。
之後就是天崩地裂,男人似乎是傷得不輕,已經無法站立,他身後的人卻幾乎毫發無傷。
男人在下一個畫麵就消失得無影無從,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廟,和跪拜的眾人。
“這是我們山神廟的曆史,”老奶奶娓娓道來:“當時山神為了保護他的信眾,抵擋千軍萬馬,後來人民為了紀念他,才擴建了這座山神廟,世世代代把我們的信仰傳承下去,傳說這樣能保佑山神有個好轉世。”
方塊臉扭頭看著她聽得入神,沒一會居然眼眶都紅了。
“你咋了?”李磊都驚呆了,他拽著方塊臉的胳膊:“你是感動的嗎?”
“這難道不感人嗎嗚嗚嗚嗚。”方塊臉捂著臉。
李磊:“……”
救命,這不就是個神話故事嗎?
何深皺著眉看著畫,他在思考一個問題,這故事聽起來為什麼這麼熟悉?
好像和之前在河神祭聽到的版本差不多?
他按捺下心裡的疑惑,又擡頭看了看這壁畫,畫裡的男人高大威猛,頗有以一當十的氣場。
老奶奶講完自己的故事,最後還是沒忍住歎了口氣:“隻是現在這裡也沒什麼人來了。”
她伸手摸了摸手邊的柱子,看著壁畫出神:“我是聽著這故事長大的,小時候隻覺得山神大人真是偉大,後來大了,出去打拚了幾年。”
“等到退休的年紀,卻發現現在的小輩已經都不知道山神的故事啦,所以又回到這裡,哪怕有一個人還記得山神大人也好啊。”
她又帶著大家到了隔壁一個像是辦公室的地方,這裡的檔案數量並不少,不知道是記錄了什麼,有不少看著已經十分有年代感。
“我之前會把來這裡的訪客都記錄下來,不過有的人不太願意,如果你們願意的話,可以在這裡留下自己的名字。”
大家輪流上去寫下自己的名字,倒是方塊臉寫完了名跑去問奶奶:“每個人來都要寫名字的話也很辛苦吧?”
奶奶笑著搖搖頭:“其實沒多辛苦,現在這裡也沒有那麼多人來,一天能有一兩個遊客都算很多啦。”
她歎口氣,搖搖頭:“隻是不知道我還能在這裡堅持多久,希望我還能撐久一點。”
何深站在桌前,隨意翻了翻記錄的本子,有些驚訝地問:“奶奶,我看您這個手冊有的時候會記下大家是來求什麼的?”
“對,對的。”奶奶笑笑:“你們有什麼願望也可以寫上去,山神大人向來心善,如果他能幫到忙的話,一定會幫大家實現的!”
“我能看看這些願望嗎?”何深問。
“可以啊,可以的。”
這些願望有的很樸實,像是一輩子勤勤懇懇種地的農民留下的,大多是祈求個風調雨順,來年能有些收獲。
有的則是天馬行空,許願什麼時候能看看神長什麼樣子,又劃掉,許願明天自己跑丟的小狗能找回家,看筆記應該是個小孩。
還有的則更加沉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抵抗病魔順利活下來的,希望自己失蹤的母親能回家的,希望能複活自己女兒的……
何深一愣。
這已經是幾年前的願望了,算算時間很有可能就是那個大叔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