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男二和男配的深情羈絆啊 真的要給他喝草露
真的要給他喝草露
花小茉小手輕輕一揮,陸逢景發現自己怎麼樣都推不動鞦韆了。
“小徊,你和魔族裡那些邪惡的魔使什麼時候關係變這麼好了,竟然也到稱朋道友的地步了,說說吧,你……到底是誰?”
花小茉對鞦韆用了停止咒,所以單憑陸逢景人族的身份肯定是推不動的。
陸逢景起初以為是哪裡卡到了還想繼續推,但當他聽到花小茉對自己說出這番質疑的話的時候,他猛然意識到大事不妙,自己可能有暴露的風險!
“哪有啊,這不是沐禾護法讓我去看管那個魔族的魔使嗎,我怕招待不週,想找點好東西給他喝,讓他也嘗嘗妖族的美食。”
陸逢景臉上的討好的笑就沒停過,他也是到了妖族才知道,一直假笑原來這麼累。
“你是說要把我辛辛苦苦采集的草露送給下等魔族喝?你知道草露有多稀有嗎?”花小茉憤憤不平道。
“可你剛不是說草露大豐收嗎?”陸逢景把手從鞦韆上拿了下來,他蹲在花小茉的鞦韆邊上,望著花小茉那據理力爭的眼神,悻悻道。
“騙你的,我那是……”花小茉一時想不起該怎麼向陸逢景解釋自己剛才隻是客氣,怕陸逢景不收草露才說草露大豐收的,並不是因為聽到說要給魔族,纔不給陸逢景草露的。
“你是因為不想給魔族喝草露才這樣說的吧?”陸逢景纔不信花小茉的話,他總覺得花小茉愛草露如命,如果陸逢景不喝,那花小茉是不會同意他給彆人喝的。
“當然不是……嗯……其實……魔族是不可以喝草露的。”花小茉突然想起這個客觀事實,她瞬間就正襟危坐起來,“是的,魔族不可以喝草露,你不知道吧。”
“為什麼?魔族喝了會怎麼樣?”陸逢景好奇問道。
花小茉也不急著回答,她端坐著打了個響指,剛才還靜止的鞦韆,突然自己動了起來,就好像有人在推它似的。
鞦韆在原地晃了幾圈,花小茉氣定神閒後,才慢悠悠地開始解答陸逢景方纔提出的問題,“要說魔族能不能喝草露,這個我其實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據說很久之前有個魔族的小魔,與人族的一個女子相愛了。他因為礙於自己是魔族的身份,無法和那女子在一起。便在一個月圓夜,偷偷溜到了魔族禁地,試圖偷盜魔族的寶物,還塵珠。”
“還塵珠,那是什麼?”
陸逢景越來越困惑,怎麼越扯越遠了,他一開始隻是想知道謝然風能不能喝草露,怎麼有幸還能聽到魔族禁地這種實難打聽的秘辛,簡直是賺到了呀。
“哦哦,我忘了你是人族身份了,你不知道還塵珠的作用……是正常的。還塵珠呢,它是我們妖族送給魔族的寶物,送這個珠子,寓意著我們妖族和魔族永結同心,不會背叛彼此。可哪有那麼多一成不變的關係呢,後來兩族還不是因為人族的利益而鬨掰了。”
陸逢景聽花小茉的解釋聽得雲裡霧裡的,但花小茉說話的時候,他盯著花小茉的眼睛,聽得專注又認真,完全沒有表露出敷衍花小茉的意思。
“我是不是還沒說還塵珠的作用?最近記性太差了,我現在就告訴你……其實你聽到那個故事的開頭應該也能猜到吧,還塵珠雖是妖族的寶物,但它可以讓魔妖人族,三族之間的身份進行任意互換。前提是你需要找到,對應的族和你互換。意思是假設你是人族身份,你想變成魔,那麼就要找到魔族的和你換身份。魔變人,你就變魔了。”
“這是不是不太公平,誰會想變人啊,人族什麼都不會,應該是想變魔或變妖的會比較多吧。”陸逢景裝作想變妖的樣子,故意抱怨道。
“你還記得我說的那個愛上人族的魔嗎,他就是想變成人族纔去偷的還塵珠。真的是太傻了,竟然想變成人,還好他沒偷到。”
“更要命的是,他不僅沒偷到寶物,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而害了自己。”
“他偷東西偷到一半被看守寶物的魔衛發現了,魔族對偷盜寶物者一向懲處嚴明。可想而知,一經發現,他便立即被魔族關到當時的魔族監所裡了。”花小茉補充道。
“那他和草露的關係是……”陸逢景不想在花小茉麵前表現出自己分外關心還塵珠的樣子,他趕緊把話題轉移到草露上。
“哎呀,你彆急啊,馬上就講到到草露了。”花小茉讓鞦韆停了下來,繼續道。
“後來啊,那個笨蛋,據說在魔族地牢過於口渴,四處找水源不成,沒想到竟然在地牢的通道裡意外找到了我們妖族的草露。不知道是誰把我們妖族的草露,種了一株種到了魔族地牢,那魔喝了草露之後,立刻捂著肚子,聲稱自己腹痛難忍,請求守衛找妖醫為他療愈。監所守衛以為他是演的,也就沒管他。之後換班的魔族守衛再去地牢尋他,他已經音信全無了。”
“灰飛煙滅了?”陸逢景瞪大眼睛,他隻是想拿草露驗證謝然風是不是魔,並沒有想置謝然風於死地的想法,如果有,那也是很早之前了。
他現在隻有一個念頭,要不就抱大師兄謝然風的大腿,要不就離魔使謝然風遠一點,成魔使人瘋狂,尤其成魔的還是自己的前大師兄,他就更不敢招惹了。
“後麵的事我就不清楚了,我隻知道魔族啟動了封鎖令,封鎖這件事。在那之後,普通的妖魔人要想靠近還塵珠,那是難上加難了。”
“你還要草露嗎?”花小茉終於步入主題,忍不住朝陸逢景問道。她想自己把草露對魔族的危害說得如此之大了,陸逢景應該不會再想要拿草露給魔族喝的吧,如果他和魔族沒有深仇大恨的話。
“嗯,要,給我一小瓶足矣。”陸逢景伸出手,耐心地等著花小茉把草露放到自己的手心。
雖然他不準備拿這個對付謝然風,可萬一謝然風真的是魔,自己還是得找個武器保護自己的,隨身攜帶草露雖是萬不得已的下下策,但至少比什麼都沒有準備得要好吧。
看著陸逢景那理直氣壯求草露的樣子,花小茉眯著眼睛直接愣在原地。她竟不知陸逢景膽子如此之大,一個人族,敢和魔族作鬥爭?
“怎麼,小徊。你還有膽子殘害魔將?可以呀,真人不露相,還得是你。”花小茉豎起一個大拇指,這個讚她是為陸逢景能打心底裡生出與魔族頑強抗爭之心,表現出的不凡勇氣而點的。
“呐,你運氣真好。我今天帶了好幾瓶,還有一瓶沒喝過,這瓶給你。”
花小茉遞給陸逢景一瓶未開封的草露,草露被裝在很小的白色瓷瓶裡,光盯著瓶子看,是看不見草露的顏色的。陸逢景之前喝過草露,所以他知道瓶子裡麵裝的草露是無色的。無色最好了,看起來顏色並不那麼顯眼,不容易引起對方的懷疑,“對方”指的是謝然風。
“那我先回去了,小徊,我還有幾個地方沒有去增香,去晚了我怕記責的妖把我這個月的丹魂扣完了。”
妖族的丹魂,顧名思義,指的是每個妖體內必不可少的妖丹的魂魄。妖丹是所有妖的靈氣與生命之所在。妖丹被毀,那妖便不複存在。妖丹內的丹魂可以凝聚妖氣,助妖修煉。
妖族以妖氣為本體,沒有丹魂,意味著妖氣無容納的法器,妖的本體會有四散的可能。妖族的妖需要做任務纔可以得丹魂,聚妖氣。妖的丹魂被扣,妖便會妖氣大傷,自然妖法也會隨之倒退數十年。
花小茉邊說邊往天上飛,她連再見也沒來得及和陸逢景說。陸逢景對空中的花小茉道了句再見,便捏緊瓷瓶,快步朝員工宿舍走去。
此時的白月宗。
“師尊,據安插在魔族的探子來報,小師妹在魔族的臥底計劃進行得不是很順利,且她的身份馬上就要暴露了,請問師尊是否要啟動備用計劃,找彆的師弟前去營救她。”說話的是白月宗的三師兄,許木深,他比大師兄謝然風活潑,比二師兄陸逢景有腦子,所以深得裴清時的器重。
“木深所言尚可,不知哪位弟子可前去魔族營救小師妹楚雲飄。要去的,可自行報上名來。”裴清時冷淡的聲音響徹整個白月宗,彆看白月宗弟子那麼多,此時……卻無一人敢應聲。
習宗屋裡,弟子們一個個低頭看地,絲毫不敢和師尊裴清時對視,生怕裴清時一不留神就叫到他們的名字。
不是他們見死不救,實在是他們想救也不敢救。小師妹出發前就已經一一交代過他們,不能救。小師妹說如果她的臥底身份被魔族發現了,讓大家千萬彆去救她,除非……去的師兄真的有十足的把握,能成功救她出魔族。如若不然,師兄們絕不可擅自冒風險去魔族營救她。
按小師妹那個暴躁的脾氣,哪個師兄如果真的鬥膽去魔族救她,指不定師兄和小師妹,哪一個先客死魔族呢。
“君鴻師弟在閉關,彥章師弟在執行秘密任務,禦扶師弟在……”許木深聲音越來越小,小到裴清時需要施揚聲術才能聽清他所說的話。
“竟無一人前去,罷了……”裴清時疑惑道。
“為師便……親自去。”裴清時留下這句話,就羽化而去,留弟子們在原地嘖嘖稱奇。
弟子們:原來如此,師尊……難道就是小師妹說的一定能救她出魔族的天選之人?
妖王洞員工宿舍。
看著宿舍門口牌子上那歪歪扭扭的“聚水員”三個字,陸逢景在心裡提了一口氣,開始了他的自言自語:“不就是和有仇的故人同住一室嗎,有什麼難的。忍忍說不定就過去了,而且我陸逢景現在已經不是之前的陸逢景了,我可是鈕祜祿陸逢景。”
陸逢景點點頭給自己打了打氣,這纔敢推開宿舍的門。雖然他心裡覺得自己不怕,可開門時微微顫抖的手,還是暴露出了他的……一絲……膽怯。
一進門,陸逢景就發現了不對勁,很不對勁。因為陸逢景的宿舍平時是不點燈的,業精於勤荒於嬉,他有時會在宿舍偷偷練習白月宗的術法,怕妖族發現,他隻敢熄燈練。但今天,這明亮地如同流星爆炸一般的宿舍,是幾個意思?
陸逢景手動熄了幾個燈,他遮住眼睛,下意識尋找起關謝然風的大籠子。宿舍不大,陸逢景剛一扭頭,就聽到了他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熄燈術,我教過你的。如今,還是不會?”謝然風的聲音,仍然那麼好聽,如他第一次聽的那樣清亮……超凡脫俗。
陸逢景凝神朝籠子裡看去,此時宿舍裡隻剩兩盞燈,兩盞都在籠子附近,他刻意不熄那兩盞燈,是為了更好地觀察謝然風。
陸逢景站在黑暗中,與對麵的謝然風對視。謝然風的眼睛生的本就動人,與之對視,陸逢景感覺自己像被奪了七魂六魄般無助,加上謝然風眼神中透露出些許責怪的意味,陸逢景更是潰不成軍。他對謝然風這責備的眼神是再熟悉不過的了,與謝然風對視的那一瞬間,彷彿死去的記憶全部重新打道回府了。
這不就是之前,每次謝然風教自己心法時,自己學不會心法,謝然風對自己慣用的眼神嗎。
陸逢景不自覺打了個哆嗦:這莫名的學業壓力是怎麼回事,明明他已經出師了啊,怎得還要被謝然風這個大師兄壓迫,而且……謝然風現在已經不是白月宗的大師兄了,他可能是……魔。
陸逢景越想越有底氣,當下謝然風和自己,已然不可同日而語,自己是正派修士,是白月宗的弟子。謝然風是反派,反派和名門正派怎能相提並論,陸逢景斬釘截鐵道:“爾等區區小魔,怎敢自稱我師兄,你配嗎?”
“看樣子是還不會……師弟,你倒還是如我記憶裡的一樣……”謝然風眼中流轉著無名的深意,他刻意留後半句不說,如同等陸逢景自己補充自己未儘的話似的。
即使謝然風話沒說完,陸逢景覺得自己還是能猜出謝然風後麵要說的詞的。以他對謝然風的瞭解,謝然風話的末尾無非是想接一些羞辱自己的詞……比如不思進取,不知悔改,玩物喪誌?
停停停,怎麼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了,陸逢景意識到自己又想偏了。緩過神來,他突然正色反駁起了謝然風:“我再怎麼樣也比你好吧。你曾經那麼厲害有什麼用,還不是叛出師門,改入魔族了。”
“你這是自甘墮落,知道嗎?你這樣做,有沒有想過師尊知道後,該有多難過。你這個不懂禮義廉恥道貌岸然的衣冠禽獸,還敢教訓我。你算什麼,你什麼都不算!”
“我去喝些水,回來再接著罵。”陸逢景強裝鎮定,一鼓作氣道。
陸逢景什麼時候敢這樣和謝然風說過話,他一直是被教訓的那個。說完這些咒罵的話,他連眼睛都不知道看哪,隻能借著喝水,躲避謝然風那朝自己投來的探究的目光。
謝然風本來緊鎖的眉頭,在聽完陸逢景那番話後舒展不少,見陸逢景正在喝水,他出言戲謔道:“方纔,我話還未說完,陸師弟為何不仔細聽完我之言,再行判斷……我是不是有辱罵你之意。”
“那你說吧,我既罵你,那我們現在進行對罵也暫且還算公平。”陸逢景吞完一口水,拿著茶盞,站在籠子旁靜靜地等著……謝然風罵自己。
“一樣……可愛。”謝然風神色自若地坐在籠子裡的草堆上,時不時從籠子裡丟出一根草又把草收回,玩得是不亦樂乎。
陸逢景拿著茶盞的手晃得不輕,誰能告訴他,眼前這人是誰?這還是他那威嚴無比,高高在上的大師兄謝然風嗎,這像是大師兄會說的話?如果眼前這個魔使真的是謝然風,那隻有一個可能了。
“大師兄啊大師兄,你真的是很厲害啊,我記得你纔去了魔族沒多久吧,連魔族的終極大咒,媚咒都學會了?說說吧,媚了多少妖,多少人了,你還真不挑,男子也能媚。媚咒能被你自由發揮到這個地步,也算是它三生有幸了,哈哈……”
陸逢景不是傻子,他想謝然風這麼聰明,如今卻乖乖地坐在籠子裡逃也不逃,肯定是在等一個合適的逃命時機或者在找什麼東西?而自己正奉命看管謝然風,如果謝然風想逃跑或者溜到妖族找東西,那他計劃的第一步,肯定是要先打感情牌,讓自己給他一個出去的機會。
如果陸逢景沒猜錯的話,謝然風一開始是打算施展苦肉計的,但見自己對他成魔之事如此深惡痛絕,隻能改用媚術來迷惑自己。要不說有點膽色且有大智慧的修士,在哪都能成事。
可惜,他陸逢景也有那過人的才智,輕易就破解了謝然風的連環計,雖然想的過程久了點,但好在終於破了這魔使的詭計。
“想不到吧,我現在可練就了火眼金睛,無論是魔還是妖,隻要入了我的眼,那就都彆想逃。”
陸逢景留意著謝然風的動向,他試圖從謝然風的眼睛裡找到迷茫震驚煩躁這些情緒,可……這些謝然風眼裡好像都沒有,取而代之的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嘲諷?
哈哈哈哈,陸逢景心中大喜,為自己並未中謝然風之計而高興,他知道謝然風肯定又開始打回憶牌了。他料想謝然風這是發現媚咒對自己無用,又故技重施,開始用言語冷暴力自己,妄圖讓自己回憶起自己與他在白月宗的往事,希望自己看在過去師兄弟一場的情分上,對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陸逢景放下茶盞,一句話也不說,直接去床上睡覺了。
謝然風見陸逢景不為所動,心下已然如臨大敵:這怎麼和自己想的不一樣,係統讓他攻略這具身體喜歡的人,他憑借這具身體殘存的記憶,回憶起了和白月宗二師弟陸逢景的吻。雖然他覺得謝然風喜歡男子這事十分得詭異,可這都親上了,怎麼不算愛呢。
謝然風並不是真正的謝然風,陸逢景卻是真的陸逢景,要讓陸逢景喜歡自己,不是那麼容易的。但為了完成係統交代的任務,謝然風還是選擇了迎難而上。
他沒想到自己才剛踏出第一步,就收獲到了對方滿滿的惡意,這可怎麼辦……
難道……原來的謝然風……竟是單相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