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男二和男配的深情羈絆啊 微波爐又走了
微波爐又走了
攔住楚夕晴的人,正是祝安城。他的眸子裡滿是阻止的神色,彷彿她此刻不是在盛飯,而是在給凶手遞刀。
這還了得,見飯局這麼混亂,沈端易說什麼都不敢讓楚夕晴給祝安南盛飯,雖然不知道祝安城全程不說話,突然阻止楚夕晴的目的是什麼,可既然發生瞭如此戲劇性的一幕,沈端易該出手了!
“阿姐,你不知道安南哥慣常用的飯量,還是我來吧。”
沈端易一把奪過楚夕晴手裡祝安南的碗,快步走到盛飯處,連續舀了好幾勺飯,動作乾脆利落,彷彿在刻意證明什麼。
沈端易臉上依舊掛著微笑,可在盛飯的間隙,他心裡卻在打鼓:才吃一頓飯就已經劍拔弩張,要是再待久一點,恐怕真的要動手了。
他盛好飯,原路返回,將碗遞給祝安南。祝安南眼底透著幾分冷淡,語氣卻帶著恰到好處的關切:“勞煩夫人了,下次讓帶紐去添飯即可。”
沈端易還沒坐穩,聽到祝安南那句“夫人”,差點從凳子上翻下去。好不容易穩住身子,他隻能尷尬地笑了笑,心裡卻炸開了鍋:這還是祝安南嗎?當著楚夕晴的麵,居然叫自己夫人?這是看破紅塵,不打算追求楚夕晴,要出家了嗎?
如果不是自己多心,祝安南這是在演什麼?寵妻劇本?可這對他有什麼好處?難道他真以為隻要對自己示好,楚夕晴就會對他另眼相看嗎?不可能吧……祝安南的腦迴路一向清奇,他不會真這麼想吧?
如果真是這樣,那情況就太糟糕了。祝安南這番表現,不正是自己昨天說過的那種情況嗎?楚夕晴他們該不會真以為自己和祝安南是心心相印互相喜歡的那種關係吧……
“早就聽就清說,你待他很好,今日一見,真如他所說,你待他很好。如此,那我們就可以放心地把就清交給你了。”
“是呀,阿南,真的要謝謝你,對我們就清的包容照顧。”楚父楚母也表態道。
氣氛已經到了繁體。楚夕晴眼中閃過一絲欣喜,舉起酒盞,向祝安南示意。祝安南見她正看著自己,毫不猶豫地端起酒盞,眼神中帶著期待與決絕,與她共飲的機會如此難得,他一刻也不願錯過。
壞了,楚夕晴喝酒的時候,沈端易故意往祝安城那瞄了一眼。不是,為什麼祝安城這次沒有阻止的舉動,他怎麼一直在吃飯,是沒聽見還是沒看到,不應該啊。
女主和男二搭話,按常理早該觸發男女主的劇情線了。可到他們這兒,卻風平浪靜。難道祝安城的好感度還沒刷滿?還是男二的挑釁值不夠?沈端易忍不住懷疑……難道是酒喝太少,沒達到劇情觸發條件?
“彆光我阿姐喝啊,姐夫,弟弟也祝賀您與我阿姐好事已成,我敬您一杯酒,祝您和我姐白頭偕老。”
可能真是酒不夠多,所以沈端易也索性加入了喝酒大軍。他就不信,男主和女主獨處時不會酒後吐真言。就算是誤會,男主也該親口說出來,好打消女主的顧慮。何況誤會也是助攻,可以有效推動情節的發展。
然而,機關算儘,沈端易卻唯獨低估了祝安城的酒量。祝安城意猶未儘地放下空杯,而沈端易已經眼神迷離、昏昏欲睡。他的酒量本就一般,今天的酒又格外烈,實在撐不住了。
一杯都沒喝完,沈端易就被帶紐擡回了房間,祝安南和沈端易一起回的房間,因為剛立的恩愛人設不能破,祝安南甚至還讓帶紐打水,他要親自給沈端易擦臉,擦手。
帶紐一臉星星眼地圍觀了全程。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少爺對一個人這麼好,好到能親自上手為對方擦臉。在他心裡,祝安南一直像天上的神仙般灑脫隨性,不食人間煙火。可此刻,祝安南看向楚夕晴的眼神,滿是關切與溫柔,簡直就像一位落入凡塵的仙子。
“你也累一日了,去睡吧。”
終於做完一切後,祝安南對一旁站著的帶紐說道。
“少爺,楚少爺夜裡不能照顧你,小人還是在門外等候吧。”帶紐不是不相信沈端易,而是沈端易今日喝醉了,今天應該是不可能照顧少爺的。
“無妨,今日吾睡前未飲水,不需要你助我起夜,帶紐你去房裡休息吧。”
“少爺,真的不需要帶紐在屋外等候嗎?”
“不用。”
“那行,少爺,您如果需要起夜,可以叫帶紐,或者搖床頭的鈴,帶紐聽到就會馬上來的。”
床頭安鈴是祝安南多年的習慣。由於半夜起夜需要人攙扶,他便在床頭係了一根細繩,繩子末端綴著幾個小巧的鈴鐺。隻要輕輕一拉,清脆的鈴聲便會傳到屋外,提醒守夜的人……他需要幫助。
本以為祝安南成親後,夜半鈴聲會成為過去。沒想到如今,他依舊能聽到那熟悉的清脆聲。帶紐的心情複雜……他不知自己是該先為少爺無人照顧而擔憂,還是該為自己又有機會照顧少爺而感到竊喜。
屋門被關上,帶走了屋內最後一絲光亮。
祝安南側臥著,麵朝牆壁。嚴格來說,這並不是他喜歡的姿勢,而是他多年來養成的習慣。有時屋外光線太亮,他難以入眠,加上行動不便無法隨意翻身,便隻能從一開始就對著牆躺下,一動不動地保持這個姿勢。
屋子裡一片漆黑,他看不見沈端易的臉,卻能清晰聞到對麵傳來的酒氣——溫熱而刺鼻。那股氣息像是在黑暗中劃開了一道無形的線,提醒著他,沈端易正和他麵對麵地躺在同一張床上。
“酒量那麼差,也學人喝酒,汝真是好樣的。”
疾風灌入房間,祝安南輕咳一聲,下意識欲伸手幫沈端易掖被子。都說醉酒之人最喜踢被子,他今夜可得幫沈端易蓋好被子,不然,明早沈端易沒蓋到被子感染風寒了,又要懷疑自己恨他,所以對他見死不救了。
祝安南輕輕動了動上半身,手剛繞過沈端易的臉,正要去抓裡側的被子……下一秒,一個沉重的力道猛地壓了過來。他瞬間被固定在床上,動彈不得,隻能感受到沈端易的氣息在黑暗中逐漸逼近。
祝安南迴過神來,試著推了推身上的“重物”,他能推動,可那“重物”就是不從他身上下來。
“楚就清,汝快從吾身上下來。”祝安南的聲音很輕,甚至帶著一絲克製。他知道,麵對沈端易這種醉酒之人,保持冷靜纔是最重要的,否則隻會讓情況更糟。
因為沈端易雙手撐在祝安南頭頂,祝安南的聲音直接就從他的耳邊傳到了他的內心,勾起了他空白的記憶,和小山有關的那一段記憶。
“你還是捨不得我,真的來我夢裡了。”沈端易的聲音柔得不像話,既像撒嬌又像求饒。
沈端易把祝安南錯當成小山了,應該說當成了他的愛人了。
沈端易的一句“來我夢裡”,如煙花般在祝安南耳邊炸開。他整個人僵住動彈不得,彷彿時間被定格在這一刻……連呼吸都忘了。他的心底湧起一股說不清的酸澀……他很清楚,沈端易是把他當成彆人了,可沈端易到底在愛慕誰呢?
愛誰誰!和他沒關係,都這時候了,他還是自爆身份吧……這樣會更安全,萬一被誤會是……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就不好了。
“汝看清楚,吾是何人。”祝安南特意加大聲音,試圖喚醒沈端易最後的意識,除了聲音喚醒,他手上的動作也沒停下,因為他的手被沈端易壓在頭頂,所以他一直在試著把自己的手從沈端易的手中掙脫出來。
耳邊響起熟悉的聲音,沈端易覺得很是親切。可是因為周圍太黑了,沈端易看不見那令他朝思暮想的臉,又擔心身下的人會跑,所以他隻能單獨抽出一隻手來固定住祝安南躲閃的臉。
他的手撫過祝安南的頭發,眼睛,鼻子,最後來到了祝安南的……嘴唇。
那唇的觸感很柔軟,令沈端易想起了和小山那個……在車裡的吻,明明早就丟失的記憶,這一刻竟然全都重新湧入了沈端易的腦海。
即使知道對方是騙子又如何,那他也喜歡。
“叮”。
空中響起了熟悉的微波爐定時提示音,沈端易出於好奇,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沒有再繼續觸碰祝安南。
“喜歡”。
“叮“。微波爐又走了。
微波爐走了,沈端易仔細回憶最後的那句話,是“喜歡”,誰喜歡誰?誰喜歡我……小山!
“喜……歡,你也喜歡我嗎?”沈端易的聲音帶著酒後的沙啞,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
沈端易誤以為男二的心聲詞是麵前的小山對他說的,他整個人如同被雨後彩虹照耀了一般,瞬間變得欣喜若狂,他就知道陽光總在風雨後,小山沒死,他一直都在。
酒精過於上頭,沈端易已徹底分不清現實與想象,他左手抓緊祝安南的手,緩緩低下頭,右手在祝安南的唇上摩挲,許是覺得光觸碰……他還是不能填滿自己空虛的心,他略微過偏頭……試圖把自己的唇……貼近祝安南的唇。
祝安南就算沒被親過,也能猜到沈端易接下來會對自己做什麼。
“楚就清,汝可知吾是誰?”祝安南的聲音透著一絲難以置信,他的臉像冬日裡的晚霞似的,紅透了。他什麼時候見過此等場景……被一男子壓著,且那男子還是口口聲聲叫他“安南哥”……是他名義上的愛人。
聽到熟悉的稱呼,沈端易彷彿清醒了片刻,他如實道:“我知道,你是……安南哥。”
“安南哥,是你嗎?”
祝安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