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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藏拙,真把我當傀儡昏君啊? 第260章 政末朝會篇:置之死地而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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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盞茶的時間過去。

荀直依舊沒有絲毫的好轉,現場的氣氛,變得愈發的焦灼了。

孟黨們的言辭愈發的犀利,聲討聲一波比一波更激烈,就連不少中立朝臣,都再次被煽動,加入了聲討隊伍。

倒不是他們想要落井下石!

隻是。

他們看不慣蕭寧這副不負責任的態度。

儘管說,這次蕭寧是在給荀直大人幫忙。

但要用十汙草解毒冒險的畢竟是他!

就算是荀直大人同意了,這件事情於他而言,沒有責任。

可他也不應該如此輕鬆,如此的置身事外啊。

身為一個醫者!

醫治病人到最後時刻,不是最基本的麼?

他們看不慣的,是蕭寧的態度和置身事外,荀直出事後的無動於衷。

這實在是太過於不負責任了!

他們聲討的關鍵點在這!

清流們再次為難了。

他們是想支援蕭寧的。

可蕭寧這件事情辦的未免太過於說不過去了。

說實話,就連清流們,都有些看不下去,就更不要說反駁聲討者了。

許居正等人見狀,麵色紛紛差到了極點。

隻能說,這新皇的情商實在是太低了。

就算做好事,都給人留不下好印象!

郭儀都已經反駁的沒有力氣了。

琉菁麵露急色,隻能是看向了旁邊的文印。

文印還是懂點醫理的,琉菁此舉,自然是想問一問對方,這荀直此刻的狀況。

文印的目光落在那荀直的身上,盯著他的氣色和狀態,最終搖了搖頭:

“就荀直目前的狀態來看,應該是沒希望了。這昌南王此次應該是失手了,算是闖了大禍了啊!”

“畢竟,他要用十汙草為藥引這件事,實在是太劍走偏鋒,太容易被人詬病了。”

“最關鍵的是,對於眼前他的失誤,他還沒有半點解釋。這一點,朝臣們是接受不了的。哪怕這會他出來幫幫忙,不要冷眼旁觀,好像事不關己一般!”

“這眼前的局麵,也不會是這個樣子啊。朝臣們看不慣的,是他的態度啊。才剛剛得到了一波人心,這下又輸了個乾淨。”

“且朝臣們如今對於他的不快比之以往更甚!這回啊,不得不說,昌南王怕是遇到了最難解的困局了啊!”

文印搖頭,哀歎道。

“那,可有解救之法?”

“若你說的是那荀直,荀直的病症是何症狀我都看不出來,自然沒有解救之法。”

“若你說的是昌南王眼下的困境!也已經晚了啊!他已經冷眼旁觀了這麼久了,就算現在再去幫忙,在彆人看來也就是作秀罷了!”

“除非!除非!那荀直可以起死回生。隻是,可能麼?”

文印提出了一個,聽起來簡直天方夜譚的可能性。

琉菁自知,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荀直都這副樣子了,怎麼可能還能好起來?

這下,徹底沒辦法了麼?

“孟大人,許大人,我們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另外一邊。

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般,忙的團團轉的幾位禦醫。

在對著荀直一番診治後,最終紛紛無奈的搖頭,彙報道。

徹底沒辦法了!

這個結論一出,徹底擊垮了聲討者們最後的理智!

“昏君!你知道荀直大人對於我們大堯來說,意味著什麼嗎?”

“大堯可以沒有皇帝,但不能沒有荀直大人。”

“十汙草!好一個十汙草啊!你這是拿著荀直大人的命,在亂做嘗試啊!”

“沒有荀直大人,有外敵來犯,怎麼?難道陛下親自去守國門麼?”

“荀直大人的事情是自願的,我們不怪你。可是,荀直大人都這樣了,你怎麼還能如此安穩的坐在那裡?”

“退位讓賢!退位讓賢!”

一時之間。

朝堂之上各種呼聲不斷。

裡麵還是以孟黨的煽動居多。

清流們紛紛陰沉著臉,他們無力、也無理去反駁這些話。

畢竟。

這次出了問題的人,是荀直啊。

郭儀歎了口氣,最擔心的事情,終究是發生了啊。

其實。

這件事情,哪怕蕭寧治病用的不是十汙草,都還好一些。

偏偏他用了這等毒草。

這等行徑,難免會讓人覺得不靠譜……

思前想後,已經再也無力反駁的郭儀。

輕輕走到了蕭寧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陛下,眼下的局麵,若是不平息朝臣們的怒火,這朝會怕是進行不下去了。”

“隻是,除了讓荀直大人起死回生外,根本沒有其他事情,可以平息朝臣之怒了。”

“不如,咱們就做回那個逍遙自在的王爺吧,這是咱們最後的退路了。反正,清流們保證了,會護佑你的安危……”

“繼續在這裡坐下去,怕是隻會適得其反啊。”

郭儀沉聲勸說道。

他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這是他唯一能做的最後的事情!

讓蕭寧道歉!

之後,按照朝臣們的意思,退位讓賢!

當郭儀說出這番話時,清流們紛紛無聲的歎息。

終於要走到這一步了麼?

好好地局麵,最終因為這等事,就這樣葬送了?

孟黨眯著眼睛,一臉得逞的打量著蕭寧,大有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

終於啊。

乾坤已定!

孟風華終於是鬆了口氣。

說實在的,這件事還真挺險的。

也就蕭寧這次失誤了。

不然,這次的局麵如何,還真說不準!

楊千禾的臉上,冷眼旁觀著一切。

她期待瞭如此之久的場景,終於到了。

蕭寧讓位,一切,似乎已成定局。

郭大相都上前勸說了,一切,自然是再無迴天之力。

隻是。

不知為何。

那新皇卻依舊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

在那裡閉目養著神。

似乎眼前的一切,都跟他沒有絲毫的關係。

有些清流和中立的朝臣看不下去了,紛紛道:

“陛下!今日此事,我們並非有意針對於你。也並非是一定要你退位讓賢!我們想要的,是一個君王應有的擔當和態度!”

“今日之事,哪怕陛下出麵表個態,而不是這般冷眼旁觀,都不至於這般啊!”

可能是覺得蕭寧不明事理。

最後時分了。

有些氣不過的朝臣們解釋道,似乎是希望蕭寧能夠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所在,然後為之後悔。

然而。

他們的聲音還未落下。

那站在朝堂最後方的文印,第一個有了反應。

隻見。

他的眉頭猛然一皺,緊接著目光一驚,朝著那已經奄奄一息的荀直望了過去。

“這?不對勁!這件事不對勁!還有轉機!”

他驚呼道。

一旁的琉菁一聽,頓時愣了神,道:

“什麼?代門主,什麼不對勁?”

“荀直!”

文印回道。

說時遲!

那時快!

伴隨著文印的回答。

隻見。

那荀直的身上,猛然一道洶湧的氣流,磅礴而出,鋪天蓋地般湧來!

下一秒。

滿朝的朝臣,隻覺得一陣颶風拂麵一般。

這一刻。

這群人紛紛愣住了,一同朝著荀直望了過去。

這是什麼?

迴光返照麼?

眾人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那荀直。

圍在荀直身旁的幾個禦醫,這會鬍子都被吹得胡亂飄散,四處飄搖。

他們驚恐的瞪大了眼睛,盯著眼前的荀直。

說實話。

他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等場景!

一個要死的人了,怎麼還能迸發出如此之大的氣勢?

“好!好!好!”

下一刻。

就聽那極其熟悉的聲音傳來!

且聲音有力,氣勢渾厚,聽不出絲毫的異常。

這,分明是荀直的聲音。

“啊?”

“怎麼回事?”

“荀直大人這是?”

眾人紛紛驚歎。

琉菁一臉迷茫的看向了文印。

文印第一個發現的荀直的變化,自然最有可能看懂這裡麵的門道。

“破而後立,置之死地而後生!好手段,好手段啊!”

顯然。

文印並沒有明白此次荀直病症的病理的所在。

但卻看透了其中的治病醫理。

郭儀還站在蕭寧身旁,一肚子勸說蕭寧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

“蕭……陛下,這,這是怎麼回事?”

郭儀控製了一下自己的神情,問道。

蕭寧隻是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眼前的一切沒有什麼好解釋的。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足以說明所有!

許居正、霍綱打量著皇位之上,那個至今表情依舊沒有絲毫變化的年輕人。

直到此刻,他們才後知後覺的發現!

好像,自己一行人有些看不透蕭寧了。

亦或是,自己一行人就沒有看懂過蕭寧!

他們原本是以為,這個蕭寧實在是太不懂得人情世故、官場行事的法則了。

所以,纔好心乾了壞事。

在荀直出了問題後,也不出來有所表示。

甚至好像還慌了神,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隻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現在再回過去頭去看。

很明顯。

這新皇不是慌了,不是不負責任,置身之外。

而是對於這件事有著百分百的把握,因此才能做到那般的鎮定,那般的雲淡風輕。

以至於當所有人都覺得荀直要不行了的時候。

他依舊可以保持那副完全不在乎的姿態。

還記得。

許居正愣了愣神。

他的腦海之中,猛然浮現出了某些畫麵。

還記得。

今日初登大殿之時,這位新皇就是這副淡然的姿態。

後來孟黨圍攻時,也是!

剛剛荀直出事時,是!

再到如今!

依舊是!

似乎,今日早朝之上,所有的事情,所有牽動了滿朝朝臣心緒的事情,一直都未曾讓其有過絲毫的慌亂。

甚至。

就連心緒上的波動,都沒有出現過絲毫。

這究竟是一等什麼樣的心境啊!

許居正捫心自問。

這一刻。

他真的猛然覺得。

自己在這方麵,在處變不驚的心境上,自己根本就不如這位新皇。

這新皇有著如此超然的心境,自己之前怎麼就沒有發現呢?!

“好手段!好手段啊!使用十汙草中,無法去除的毒素,以毒攻毒,攻破我原有的病因。”

“同時,將對於我體內所有被病症所折磨的經脈全部震破!最終,又靠著十汙草的精華和山蓮的滋補!”

“完成重塑和修複!好一個破而後立啊!”

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蕭寧的身上時。

那荀直不知何時,已經站起了身子,恢複了以往那番姿態。

不同的是,再次看向蕭寧時,他的目光之內再也沒有了以往的鄙夷。

取而代之的,是無儘的鄭重。

不說彆的。

就算眼前的蕭寧是個紈絝,是個二世祖。

單是他這一手超越了扁十通的醫術,就足以讓他在這神川大陸橫著走了!

畢竟。

誰還沒有得病、生老病死的那一天呢?

“陛下,這件事,荀某欠你一個人情,日後若有驅使,可隨時差遣。隻要不違背原則,不違背道義,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隻是,荀某還是要提醒一下陛下,荀某的人情,不能和大堯的公事混為一談。私下裡,荀某願意歸還人情。”

“但在大堯的事情上,一個國家需要的,是治國之才,而不是一個神醫。神醫可醫病,但不一定能醫國。”

“因此,在大堯的大勢之上,荀某是不會念及陛下的救命之情的。”

荀直人如其名,是個直人。

對於此番的救命之情,他沒有含糊,直接將一切說清楚了。

大致的意思就是:

或許蕭寧是個神醫,但能不能治國這是兩碼事。

自己不會因為救命之恩,就去支援他做皇帝。

想當皇帝,還要靠自己。

對此,蕭寧隻是嗬嗬一笑,擺手道:

“荀直大人正是因為如此纔是荀直啊!”

“不過,除了救命之恩外,我還是要感謝陛下另外一件事。”

說到這。

荀直的表情一變,道。

另外一件事?

聽到這幾個字眼,眾人紛紛好奇了起來。

唯有那文印,一副早就看透了一切的樣子。

提到這件事,就連荀直的神情,都變得有些怪異了起來。

他的目光死死地打量著蕭寧,似乎企圖在蕭寧的身上,看穿某些東西。

隻可惜。

在一番打量之後,他還是放棄了這般想法。

因為。

從蕭寧的氣息之上,根本看不出絲毫的端倪。

因此,隻有兩個可能性!

要麼,他是真的如同傳聞中一般,不懂武學。

要麼,他的武學完全在自己之上。

若問!

荀直為什麼會突然有了這般疑問。

原因很簡單。

在蕭寧的治療過後,他非但除了病,還突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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