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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藏拙,真把我當傀儡昏君啊? 第326章 洛陵詩會篇:作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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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擔憂間,三人一同朝著蕭寧望去。

若是沒有蕭寧救場這件事,在這等令人心焦的關頭,這三人怕是無論如何,都要數落蕭寧幾句的。

可是,若是剛剛沒有蕭寧的救場,宮雪的演奏早就泡湯了,哪裡還能有這等萬人捧場的局麵?

一想到這,三人沒了底氣,就隻能看著蕭寧乾著急。

這花魁詩會的參賽者,可從來不在少數。

一般來說,在參賽者們緊鑼密鼓不間斷的表演下,這詩會還要進行足足一整夜的時間。

留給打場者們作詩的時間,那自然就更不會多了,跟平日裡那些娛樂性的詩會,邊喝酒邊吟詩作賦完全不同。

一般情況下,打場者們的詩,基本都是事先就準備好的,隻是還沒有公開問世過。

隻待今天,文人墨客們借著此等氛圍,和相互襯托的花魁之景,公開吟誦罷了。

這次,輪到蕭寧了,程式自然也是大差不差。

在宮雪的演奏結束前。

那負責傳詩的唱詩客就已經來到了船上,做好了準備。

在那宮雪的演奏結束後。

曲聲戛然而止。

人們紛紛沉浸在琴曲之中,還未回過神來。

炮竹之聲,已然在宮雪的樓船前炸響!

這是花魁詩會的規矩。

因為花魁們的表演是在文淵閣中台,而打場者們吟詩作賦,一般都是在各自花魁的樓船之上。

因此。

每當花魁演奏結束,詩會的主辦方都會利用炮竹之聲,將詩會眾人的目光,吸引至到所對應的花魁樓船旁。

一來是提醒眾人,花魁的演奏結束,幫聽眾們醒醒神。

二來,則是為了提示一番,這打場者所在的位置,同時標誌著這打場者打場的開始!

“劈裡啪啦”的炮竹之聲,在宮雪的樓船之上炸響。

柳紅等三人聽著炮竹之聲,隻覺得自己的心臟,也如同那炮竹聲一般,跟著打起了鼓來。

隨著這般動靜,沉浸在琴曲之中的聽眾們,紛紛回過了神來。

緊接著,眾人的目光,就跟隨著動靜,一同朝著宮雪的樓船望來。

而蕭寧!

毫無疑問,很快就成了所有人矚目的焦點。

感受著鋪天蓋地湧來的目光,那柳紅、晴姐等三人,連連後退了幾步,儘可能不跟蕭寧出現在同一個畫麵裡。

看上去,給人一種平日裡,人們知道身邊人要丟人現眼時,連連跟其保持距離,以免被波及的既視感。

眾人的目光落下。

在看清楚這次的打場者,正是此次詩會原本就備受關注的昌南王蕭寧後。

才紛紛回過了味來。

對啊。

這宮雪的打場者,是這昌南王啊!

而且,好像就隻有他一人。

“昌南王蕭寧?他是這宮姑孃的打場者?”

因為宮雪的演奏實在是精彩。

且她在琴曲之中,利用湘夫人的身份,抒發了自己的真實情感。

不少人對其的偏見,已然改觀。

“雖然宮家有叛國之嫌,但這宮姑娘,並未牽涉其中。且其明誌報國之心,情真意切,我們不該遷怒於她啊!”

“是啊!更何況,今日宮姑孃的這首曲子,也是絕無僅有、無與倫比的。今夜詩會,就算是梅花花魁之位落於其身,我都不會覺得意外。”

“隻是可惜了啊,這宮姑娘竟然隻有一個打場者,還是那昌南王。不出意外的話,這次,此等絕唱,怕是要被昌南王的格律,染上俗氣啊。”

隨著這議論之聲,越來越多的目光,紛紛聚攏而來。

那傳詩客已然不自覺的挺直了腰板,清了清嗓子。

就隻待那蕭寧開口亦或是動筆,他將會跟著重複或吟誦,接著傳給下一人。

直到蕭寧的詩作,傳遍整個詩會現場。

傳詩客是這等詩會的傳統。

由於一般詩會地點,都不會太小。

為了能讓文人墨客的詩詞,儘可能的傳遍所有角落。

這份職業應運而生。

這炮竹的體量並不大,很快,那炮竹之聲已然消逝。

隨著炮竹聲落,那稀稀疏疏的議論聲,也開始隨之減小,直到靜不可聞。

這也是詩會的慣例。

一般來說,這個時候,那打場者就要開始吟詩作賦了。

而聽眾們,則是會保持安靜,等待著其詩作的傳響。

整個文淵湖之上,再次靜謐了起來。

不少人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柳紅等三人經曆過不少次這般場麵了。

隻是,這一次,三人不約而同的屏住了呼吸,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她們又打量了蕭寧一眼。

好在,這個男人的麵色看起來還算鎮定,這倒算是給他們打了一針強心劑。

隻是。

很快!

隨著三人的目光流轉,落在了蕭寧身旁的方桌之上。

當那方桌之上的一卷白色紙張映入眼簾之時,三人才剛剛安撫下來的心臟,瞬間炸裂!

那是!

那分明是,自己三人剛剛交給蕭寧的詩詞啊。

隻是。

為什麼那詩詞如今還保持著原來的樣子,甚至開啟都不曾開啟?

這?

不會吧!

難不成,這昌南王不是沒有準備好,而是壓根就沒有準備。

他根本就沒有看過這詩詞?

不是吧!

這個男人不靠譜,三人心中早就有所預料。

可是,就算再靠不住,也不至於這般吧。

喂到你嘴邊的東西啊?

你隻管看看,背下來就可以了啊。

這等事,還能出了岔子?!

這下,三人徹底的傻了!

另外一邊。

柳若湘等人的目光,同樣跟隨著大眾的視線,聚攏了過來。

打量著站在那樓船一頭的男子,柳若湘微微搖了搖頭。

“哎,雖然昌南王的古琴彈得不錯,但他的格律,咱們早就有所耳聞。這般場麵,真是為難他了啊。”

“誰說不是啊!隻怕一會,那傳詩的小廝把這昌南王的詩作傳響,昌南王就要徹底的被口誅筆伐了啊。”

“原本還以為,這一輪的詩會,最終被口誅筆伐的會是宮姑娘。誰能想到,最後會變成這昌南王……”

蘇洵與之對視一眼,心中有些五味雜陳。

他突然覺得,如此之曲,那昌南王蕭寧是真的配不上。

這等琴曲,哪怕是自己,都不敢輕易為之賦詩,以免玷汙這等琴曲,被人非議。

那秦向隅,怕是都會覺得壓力重重!

這昌南王?

哎,隻能說,為難他了!

……

文淵閣中台之上。

宮雪的目光,朝著下方望去。

這會。

要說她不緊張,那肯定是假的。

“蕭寧,看你的了。”

宮雪心中很是清楚,今日自己的演奏,在蕭寧的襯托下,實在是達到了一個難以企及的高度。

俗話說的好,好馬配好鞍。

一般來說,在這等詩會想要奪魁,不但曲要好,打場者的格律同樣不能太差。

隻有兩者的高度統一,才能達到理想的效果。

否則。

落後的那一方,總會被人詬病的。

可眼下,這琴曲實在是太過於驚豔了。

說實話,這等場麵,哪怕是讓那秦向隅之流,前來為自己寫打場詩,依舊很難不為人詬病。

蕭寧的話,隻能說,這般場麵真的是把他架上了高台了啊。

哎,走一步看一步吧。

但願,蕭寧可以選出來一首不算太差的詩詞。

至少,不要被這詩會上的人追著罵啊。

如今。

宮雪心中全然沒有思考有關於奪魁之事,隻是為那蕭寧擔憂。

擔憂其會不會因為此事,最終落得罵名。

……

齊菁菁的船上。

她的臉色陰沉如鐵,正死死地盯著中台之上的宮雪,目光陰森猙獰。

“好啊,好啊,這般意外都還能把場麵搬回來,我倒是低估你們了!嗯?!”

“姐姐莫要擔憂!”

有丫鬟見自家主子這般模樣,連連湊了過來:

“這首琴曲雖然絕妙,但那宮雪的打場者,是那昌南王啊!有昌南王在那裡拖後腿,就算宮雪這次把古琴彈出了花來!”

“就算此次,她的表演力壓整個詩會,無人能及,最終也必定會輸給小姐!”

那齊菁菁原本心情就很差了。

在聽了這丫鬟的話後,她整個人的臉上,如同潑了一盆黑墨一般。

“你說什麼?誰力壓整個詩會?誰無人能及?啊?”

“啪……”

齊菁菁一個大耳刮子抽了出去。

“昌南王,好好好,沒想到你還有這般本事!咱們走著瞧!喜歡彈琴是麼?待到淮北王揮師南下!”

“我會讓你個小白臉,好好地彈個夠!”

淮北王!

和蕭寧有著同樣繼承皇位資格的五王之一!

……

“小姐,昌南王要開始了。”

小琴屏住了呼吸,朝著宮雪的樓船看了過去。

畢竟,這宮雪姐姐的打場詩,那可是自己送過去的。

所以,儘管小琴跟這宮雪沒有什麼關係,依舊覺得參與感十足。

“嗯。”

李七柒微微點頭,眉頭輕鎖著,顯得有些擔憂。

“哎,宮雪今日的琴曲,演奏的實在是太過於絕妙了。此情此景,就算讓齊太白來,怕是都很難在一時半會,寫出一首足以媲美的格律。”

“那昌南王的處境,怕是有些不太妙啊!”

“好在,我們那兩首,同樣也是天機山才子們的佳作。雖然難免非議,但至少會比讓其寫那蛤蟆詩要好啊。”

對於接下來的場麵,李七柒大致心中有數。

自己那兩首詩,雖然算不上足以傳世的大作。

但放在今夜的詩會上,是絕對夠用的。

最多,無非也就是落得個平庸之名罷了。

隻要蕭寧把那些念出來,就算會被挑毛病,也不會太過。

李七柒心想著,就聽那邊,傳詩客的聲音,已然響起!

“罪魁賦!”

當這三字傳響之際,那李七柒原本還算安定的心,猛地懸了起來。

她先是迷茫的打量了對麵,宮雪樓船之上的那身影一眼。

緊接著,又轉過頭看向了小琴,疑惑的問道:

“罪魁賦?小琴,咱們送過去的那兩首詩中,有這麼一首麼?為什麼我聽著這個名字,甚是陌生啊?”

“小姐,沒有啊!咱們送過去的詩詞裡,名字都是四個字的……”

“什麼?”

李七柒聽後,隻覺得心頭一顫。

不是?

這昌南王,到底是要乾什麼啊?

難不成,他還有一首更好的選擇?

不對不對!

罪魁賦!

罪魁!

這說的,明顯是宮雪啊!

所以。

這蕭寧是打算,親手給宮雪寫上一首賦?

他瘋了吧!

這昌南王的格律水準,還能寫賦的?

賦!

這是大堯近十年來,才剛剛興盛起來的文體。

講究的是,文章脈絡形散而魂不散!

整體押韻,對仗工整。

篇幅大而精!

大堯的第一篇賦,是那夜麵郎君的《夜舟賦》。

可以說,正是那一篇賦,開創了大堯文壇的新天地。

而夜麵郎君,更是成為了這等文體的開創鼻祖。

可以說,夜舟賦絕對算得上是,大堯文壇的頂峰作品!

其中的那句“寄蜉蝣於天地,渺滄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須臾,羨長江之無窮。挾飛仙以遨遊,抱明月而長終。知不可乎驟得,托遺響於悲風。”

時至今日,都在為人傳唱,且在無人可望其項背。

除此之外。

那首賦中,可以說沒有一句話,不是大成之作。

因此。

有了這等先例在。

儘管後麵有很多人想要作賦,但都因為前麵有著這等泰山般的存在,而沒有勇氣。

而賦,更是成了大堯讀書人眼中,最難寫的文體。

可現在呢?

曾經寫出了蛤蟆詩這等炸裂的格律蕭寧,竟然要作賦?!

這怕不是瘋了吧!

要知道。

這麼多年了,大堯文壇之上,除了那《夜舟賦》之外,可是再也沒有出過一首像樣的賦啊?

這,昌南王到底想乾什麼?

大堯文壇興盛,對於詩會這等事,人們還都是抱著尊重的態度的。

一般來說,當傳詩客傳詩之時,人們除了讚歎之外,是不會說其他的話,打斷傳詩時的這般安靜的。

然而。

此次!

當蕭寧的這首詞名出現之際。

整個詩會現場的文人墨客們,就再也坐不住了。

“不是吧?昌南王這是,要作賦?”

“開什麼玩笑?賦也是他能做的了的麼?”

“還沒有學會走路,就想要飛了?”

“真是笑話啊,這次,可真是有好戲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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