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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藏拙,真把我當傀儡昏君啊? 第684章 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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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晉王打量著眼前的任直一,目光冰冷!

“你都說了,天機山高手可沒有那麼好請,這麼說,你跟他還有些差距!”

“你覺得,我十萬大軍,你一人一劍……擋得住麼?”

他的聲音冷厲,氣勢洶洶,四周數千軍士聞言,更是怒喝齊聲:

“放開去路!前方宵小彆阻我軍行令!”

“前軍受阻!擋我者死!!”

“再不退,就彆怪我們刀下無眼!”

任直一卻一言不發,手中長劍垂落,身形未動半分,宛若一尊冷雕般擋在那裡。

晉王眼中寒芒一閃,隨即又轉為一抹極具說服力的微笑,語氣放緩,變為勸誘:

“你要真為了衛清挽?她也不過是一女人,區區蕭偕,更是半點氣候未成的幼子。”

“她今日若落入我手,能不能活命還兩說。”

“你……這麼強的實力,真要為了他們賭上性命?”

“你不想幫忙,我可以理解。但若你肯回頭,我晉王,還願接納你!”

“今日之事,就當無過!”

“更甚者——若你願投效本王,隻需殺了衛清挽和那小皇子,我晉王立誓,封你為‘王庭劍聖’,封地十裡,黃金萬兩!”

“從此之後,你想要的女人、權勢、地位……你儘可開口。”

“殺一個女人和孩子而已——對於你這樣的人物,何足掛齒?”

說到最後一句,晉王目中已露出迫切與貪婪。

他很清楚,眼前這個“任直一”,若真能站在他這邊,那今晚之戰,將毫無懸念。

他話語落地,四周皆寂。

遠處的火光映在那一襲黑衣之上,那麵銀白色的麵具依舊冷得沒有一絲人氣。

下一瞬,任直一終於動了。

他緩緩抬頭。

沒有回應。

也沒有動作。

隻是將劍,橫在身前一步。

那一劍未揮,劍氣卻已彌漫,地麵上細塵驟起,兵士身上的戰甲彷彿都發出了一絲輕顫。

這一刻,所有人都看得出來,他已表明立場。

——擋路,不退。

——不投,不屈。

晉王眸光陡冷,拳頭緩緩握緊。

一股難以言喻的怒火,如同熾焰從心底升騰而起,卻又被他強行壓了下去。

他死死地盯著那道身影,牙關緊咬,眼底閃爍著陰狠之色,聲音終於低了下去:

“你真要走這條路?”

“你真要與十萬大軍為敵?”

“你一個人……真能攔得住?”

而那道身影,依舊無言,劍鋒不動,步伐未移。

隻是寒意,越來越盛。

彷彿夜色都凝成冰,戰旗在風中失去了聲響。

良久。

任直一終於說話了。

聲音沙啞低沉,帶著一絲掠骨的涼意:

“攔不攔得住,不是你說的。”

“但你若不退——”

“……試試看。”

說完,劍尖輕輕一挑。

空氣彷彿發出了一聲哀鳴。

晉王瞳孔一縮。

他終於意識到,這個人……是不會讓路的。

可這人到底是誰?

為什麼他連一點破綻都看不出來?!

就在此時,一陣夜風吹來,火光跳動,那銀色的麵具下,彷彿有一雙眼眸,冷冽如霜,幽深如淵。

晉王心頭猛然一跳,竟莫名升起一絲壓製不住的……恐懼!

他狠狠一甩馬鞭,怒喝道:

“全軍——退十步!”

“布陣圍殺!!”

“任直一,你既要做英雄,就彆怪本王把你當妖來斬!”

“今夜——你若擋我晉王之路,我便血戰此地!”

“來人!給我放箭!!!”

轟——!

萬箭齊發,破空而至!

可那孤獨身影,卻仍一動不動……

萬箭齊發,箭雨如暴,遮天蔽日地朝那孤影籠罩而下!

每一支箭都帶著破空之音,殺意凜然,彷彿一場專為葬送頂尖強者而設的審判。

然而——

就在這無數箭矢臨身的刹那,那一襲黑袍,動了。

沒有驚天動地的怒喝,也沒有氣浪轟鳴的震爆,隻有風——輕如呢喃的風。

一劍出,流光閃。

“叮叮叮叮叮——!”

金鐵交擊的爆響在黑夜中炸裂成片,那一瞬,無數箭矢尚未近身,便紛紛在空中斷裂、折飛、碎裂!

其身法之快、劍氣之淩厲、角度之刁鑽,竟讓人懷疑,他早已預見了箭雨落下的軌跡!

四周兵士紛紛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那道在風中穿行的黑影。

隻見他如遊龍騰躍,步伐絲毫不亂,彷彿天地間的所有殺機都避開了他一寸距離。

箭雨落儘,他卻仍立在原地,連披風的角都沒有被撕開一縷!

晉王死死瞪著他,握著馬鞭的手緩緩攥緊。

“這……這不可能……”

“這世上,還有如此劍法?”

他心中驟然一沉,終於明白,眼前這人,雖然不是任直一,但卻絕對不在任直一之下!

甚至——可能更強!

他的額角隱隱浮現汗珠,許久沒有如此被一個人壓得透不過氣來。

他強行按住心中的驚悸,大手一揮,厲喝:

“住手!”

四周弓手紛紛止住動作,數千兵士皆是麵麵相覷,不知晉王為何突然改令。

晉王望著那道冷漠佇立的身影,嘴角抽動,最終擠出一抹笑意,語氣再度緩和了下來:

“你很強。”

“我承認,我低估了你。”

“但你再強,又如何?”

“你能擋一次箭雨,能擋十次?百次?千次?”

“我十萬大軍在此,弓弩齊發,一輪接一輪,連山都能推平!你不過一人之力……你擋得住麼?”

他說著,一步步逼近那黑衣人。

“你該明白,哪怕你再驚才絕豔,也不過是血肉之軀。”

“和十萬兵馬對抗,不是英勇,是蠢笨。”

“更何況,你為了誰?”

“衛清挽?”

“蕭偕?”

他冷笑:“一個殘軍之主,一個未成氣候的小兒。”

“值得你傾儘全力,為之送命?”

他停住腳步,語氣變得柔和甚至帶著點憐憫:

“你若願離開,這件事我絕不再追究。”

“之前說過的酬勞,我依舊奉上,甚至加倍!”

“我晉王雖不是仁慈之人,卻向來惜才。”

“你這樣的人物,不該枉死在這場註定失敗的賭局中。”

“聽我的——退一步,你還能得整個天下。”

他每一個字都斟酌許久,甚至壓下了怒火、忿意、忌憚,隻為留住此人。

他不想再節外生枝,不想這場原本唾手可得的勝利,出現任何變數!

隻要這人退了,這戰局……仍是他的!

隻可惜——

那人沒有退。

任直一——不,那黑衣人——依舊靜靜站在那裡,未曾挪步。

他緩緩抬起頭,麵具後的聲音終於響起:

“你說了很多。”

“可惜,都是廢話。”

他語氣不急不緩,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你說……我是一個人。”

“可你沒說錯。”

“我一人,的確不能擋你十萬大軍。”

“但今夜,我不是為了贏你。”

“是為了——擋你。”

他一步踏前,黑袍獵獵,長劍垂地,殺意凜然。

“隻要我還站著。”

“你晉王的兵馬,就彆想越過此地一步!”

他的聲音不大,卻如暮鼓晨鐘,響徹山林!

“你不是問我為什麼要擋?”

“我告訴你——”

“因為,有些人,值得。”

“有些命,不能死。”

“你不懂……不怪你。”

“你終究是那種——隻會權衡利弊,隻會操弄籌碼的人。”

“可惜,今夜的我,不是籌碼。”

“我是劍。”

“擋你——一劍!”

說罷,長劍再起!

“錚——!”

劍鳴響徹夜空,彷彿一聲狼嘯。

晉王身軀一震,臉色鐵青,猛地後退半步,終是壓不住怒意:

“瘋子!”

“你會後悔的!”

“全軍聽令——布陣!再發三輪箭雨,殺此人!”

“看他還能擋幾次!!”

黑夜沸騰。

風更冷,火更盛。

那黑影,卻仍如山,屹立不動。

箭雨傾瀉,破空呼嘯而至!

漫天利箭如蝗蟲過境,從四麵八方向著那道銀麵具的身影襲殺而來,夜色被箭光撕裂,空氣中充斥著令人心悸的殺機!

而任直一,卻隻是站在原地,動也不動,彷彿沉默的孤碑。

就在第一輪箭雨即將落下的刹那——

他動了!

長劍輕鳴,寒光乍現,宛如夜空中劃破的流星!

“鏘——鏘——鏘——!”

清脆的破響之音接連響起,每一道劍光都如銀虹掠影,精準無誤地挑飛一支利箭。

他沒有後退一步,也沒有迴避,而是站在原地,以一敵萬,劍氣縱橫,在那密如雨幕的箭陣之下,竟無一箭能傷其毫毛!

第一波箭雨,儘數落空!

緊接著,呼嘯聲再起,晉王一揮手,早有準備的衝陣兵士如潮水般撲來!

“殺——!!”

殺聲震天,旌旗獵獵,十數支精銳小隊從四麵殺來,陣法排布嚴整,兵刃寒光直指任直一。

可下一刻,那些衝在最前排的兵士,還未近身,便隻覺眼前一花!

——人影一閃!

長劍劃出一道完美弧線,彷彿夜風中跳動的閃電,隻見寒光一抹,伴隨著幾聲悶哼,那些精銳如紙人般紛紛倒地,血花迸濺!

前鋒儘滅,僅剩數步之距!

“退——快退!!”

軍士驚慌失措,齊齊後撤!

晉王愣住了,死死盯著那道身影,拳頭握緊,麵上青筋暴起。

“你這麼做,到底為什麼?!”他嘶吼道,“他們到底許諾給了你什麼,讓你如此忠誠!”

任直一沒有立刻回應,隻是緩緩立劍在地,彷彿正在思索用什麼方式回應這份質問。

過了良久,他終於抬起頭,聲音依舊冷冽如冰:

“他們……什麼都沒有許諾我。”

“可我有……不得不這麼做的理由。”

一句話出口,風聲驟停。

晉王臉色一變,眼中終於閃出一抹真正的疑惑,沉聲道:“哦?什麼理由?”

任直一低低一笑,那笑意中,似藏著一段無人知曉的天機。

“你既然已經猜到了,我不是任直一……”他一步步走來,劍指地麵,腳步鏗鏘,“那你就不好奇,我到底是誰麼?”

這一句,彷彿驚雷!

晉王渾身一震,目光猛地落向那副銀白色麵具上。

“你……”他眯起眼,似想看穿麵具下的真容。

片刻之後,他眼中閃過一絲極為細微,卻難以掩飾的震驚!

那是……一種可能。

一種本不該存在的猜測!

“你……不可能是他!”

晉王聲音低啞,幾乎喃喃自語。

“他已經死了!他已經死了啊!!”

可眼前這人……無論是身形、劍法、神態、甚至是那股氣息,越來越像……

越來越像……

那個他無數次在噩夢中驚醒時看見的身影!

那個,本該已經死在比劍之約之中,死在秦玉京的劍下,再無歸途的男人!

他叫——

“蕭……”

話未出口,晉王猛然閉口,額角冷汗滑落!

“不,不可能……這不可能!”他嘴唇發顫,“就算你像……你也不可能是他!”

“他死了!他不可能還活著!”

“是你們設計的陷阱!你們故意用這種方式來擾亂我軍士氣!”

他怒吼著,似在說服自己。

可心底,卻已然起了劇烈的震顫!

是了!

從最初的“任直一”,到奇怪地“太容易接觸”,再到對方的一舉一動都透露出不同尋常的熟悉感!

這一切……就是局!

“這場局……是給我設的!”他咬牙低吼。

“你們……你們從一開始就把我當成了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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