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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藏拙,真把我當傀儡昏君啊? 第687章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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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風獵獵,吹得旌旗獵響如雷,天地之間彷彿隻剩下這兩個極端的對峙點——

一邊,是黑壓壓鋪天蓋地、刀戈如林的晉州兵馬,十萬之眾,在夜火之中彷彿凝聚成了一頭蓄勢待發的猛獸。

另一邊,卻隻站著一人。

孤身一人。

他穿著一襲深黑色的戰袍,沒有王冠玉帶,隻有一柄長劍,靜靜地握在手中。

劍鞘未出,身影未動。

卻彷彿山嶽巍峨,擋在村口那片空地最前方。

他不是將軍,不是前鋒,不是先鋒營大校,而是……當今皇帝,蕭寧。

他並未高呼口號,也未喊出激昂人心的話語,隻是站在那裡,劍尖指地,戰袍微揚,麵無表情地看著前方那滾滾兵鋒。

黑暗中的他,麵龐被火光勾勒出淩厲的線條,眉宇之間再無昔日的紈絝浮浪之氣,反而多了一股洗儘鉛華、沉穩如山的威嚴。

天地彷彿也隨之靜了下來。

風,止了。

鼓,停了。

殺意卻越積越重,壓得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敵軍營陣之中,鼓手已舉起皮槌,騎兵牽韁待發,投石車蓄力待放,無數黑甲戰士緊握兵刃,眼神熾熱地盯著這唯一的阻擋者。

那一刻,晉王的大軍彷彿不是要對抗一個人,而是對抗一尊神隻。

——他,是他們進攻道路上,唯一的障礙。

——卻也是,他們從未想象過,會出現在戰陣最前方的身影。

……

在蕭寧身後,村口設下的第一層戰防壕線上,鐵拳、十數位戰士、弓箭手、排弩陣列皆已集結完畢。

他們並未第一時間站上正前方,而是被迫退到了皇帝之後。

此刻,他們一個個低頭擦拭兵器,有人倒抽冷氣,有人輕聲嘀咕,還有人……眼角微紅。

“我以前真沒想過,會有皇帝自己走在我們前麵……”

“上次說他詐死歸來,我還沒啥感覺,這次……這是真皇帝啊。”

“一個皇帝,不躲在金鑾殿裡,不在中軍坐鎮,反而擋在我們前麵?”

“若是今晚能活下來,我得給我兒子講一輩子這個夜晚!”

一個個軍士神情激動地低聲交談著。

他們的聲音不大,卻都清晰地落入彼此耳中。

兵器的金屬光芒映照著他們濕潤的眼角,戰甲摩挲聲在靜夜中如戰鼓般回響。

“我死不足惜。”一名年約三十的老兵低聲道。

“可要我眼睜睜看著皇帝一個人擋在我們前頭,我真心過不去。”

“是啊。”另一人擦乾了大刀上的鏽跡,“今晚,我們要守住的,不隻是上南村,還有皇帝的背影。”

……

而此時的山坡之上,衛清挽、蒙尚元、冰蝶三人也遙遙望見了那一人一劍的身影。

火光搖曳,風聲獵獵。

冰蝶沉默了許久,終究還是發出一聲低歎,聲音如雷霆中一點雨落:

“想當初,我最不看好他。”他直言不諱。

“蕭寧,那時候隻是個披著王府衣冠的酒囊飯袋……打架鬥毆,花樓廝混,除了嘴硬,我找不到他一點能讓人信服的地方。”

“可現在……”他眼中帶著難以掩飾的動容,“我冰蝶真心的佩服了。”

“佩服他能從六王之亂裡爬出來,還敢站在這裡。”

“佩服他不躲在後方高台看陣,而是親自下場,護住了我們所有人。”

“佩服他……竟然真的變了。”

“這纔是皇帝啊。”

她這一番話,說得動情,卻並無過多煽動性,隻是如實地將他此刻心中的震動道出。

一旁的蒙尚元,卻是看得呆了。

他原本站在衛清挽身後不遠,手中還握著一支短弩,直到這一刻都未曾放下。

冰蝶靜靜的打量著下麵的場景。

一人,居然要抵擋百萬軍!

她真的從未想過,那個曾經拿著紙扇調笑她的男人,那個被她譏諷為“草包皇孫”的紈絝,竟然有一日,會孤身一人擋在十萬大軍前。

“這……真的是王爺麼。”她喃喃,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人。

衛清挽輕輕一笑。

那笑裡,苦中帶甜,憂中帶傲。

她輕聲回應:“他還是他。”

“隻是,這纔是真正的他。”

“那個……可以為了江山社稷,也可以為了妻兒百姓,捨命而戰的男人。”

冰蝶怔了良久,輕輕道:“我服了。”

“我是真的服了。”

衛清挽輕輕點頭。

“從今往後,無人能再笑他。”

“因為,他是天下之主。”

……

火光照耀下的村口前,蕭寧緩緩抬起頭,看著前方那隨時可能奔湧而來的敵軍。

他的左手依舊垂在身側,右手緊握劍柄,卻未拔劍。

他站得筆直,背影修長。

那一刻的他,不是君主,不是武將,也不是凡俗中人。

他隻是一個男子,一位父親,一名丈夫——

一個願意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替天下萬民扛下這最沉重一刀的……男人。

這便是,帝王之姿。

——至此,風未動,戰未起。

——但那肅殺之氣,已彌漫天地之間!

夜風獵獵,旌旗如林。

村口之處,夜色壓得天地沉悶,彷彿連星辰都在此刻退避三舍。

而在這沉沉壓迫中,一道孤影獨立在血戰前沿。

他身披黑色戰袍,腰懸長劍,麵色冷峻,身形筆挺如槊,宛如寒鐵鑄成的孤峰!

那就是陛下,蕭寧!

他不言不動,便是如山臨陣的威壓。

此刻,他立在村口最前線,四周除了風聲與旌旗呼嘯,再無一人。

而他的對麵,是晉王數萬先鋒兵馬。

刀盾在列,甲光熠熠,殺氣衝天!一眼望去,如滾滾黑潮,蠢蠢欲動,隻待主帥一聲令下,便可將眼前一切踏為齏粉!

先鋒陣中,有不少人早已抽刀出鞘,弓弩上弦。

隻是,哪怕已臨臨前線,卻沒有人第一個衝上去。

因為,那一人一劍的孤身身影,太過詭異,太過壓迫!

“誰……那是誰?”前排一名千夫長皺眉低語。

“一個人?怎麼敢擋在這裡?”另一人小聲道。

“我好像……看見了那人臉……”旁邊一名百夫長悄聲附耳。

“誰?”有人追問。

那人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卻足以震撼全軍。

“是……皇帝。”

一時間,整支先鋒軍彷彿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什麼?”

“皇……皇帝?”

“真的是他?”

前方的兵士紛紛低聲驚呼,不少人下意識看向高處的帥旗,又看向那孤身擋路的身影,麵色震撼!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那個高高在上的天子,竟然真的在戰場上出現了,而且是……親自一人,擋在村口!

有人嚥了口唾沫,喃喃道:

“他瘋了?”

但也有老兵沉聲感歎:

“瘋?不,這是……頂天立地的君王!”

更有少數人眼中露出罕見的複雜神色,望著那道身影,心中竟湧出一種莫名的——羨慕。

是的,羨慕!

羨慕那群能跟隨在那樣陛下身邊的軍士!

竟然有一位,不顧死活、親自為將士擋道的皇帝!

……

此時,蕭寧身後不遠處,那些已經退後的守軍們,一個個滿臉震撼,哪怕剛剛還在磨刀擦刃,此刻也忍不住紛紛低聲感歎。

“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皇帝……”

“陛下竟然親自衝上前去?我們……我們該怎麼配得上?”

“若今夜能活下去,哪怕以後讓我去擋箭都值了!”

“我這一生,從軍數載,今日,才知……什麼叫主君!”

一眾守軍,哪怕退回防線,也紛紛淚目、熱血沸騰,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與陛下並肩作戰!

“他是……我們的皇帝!”

“他也是我們的兄弟!”

夜風如刀,旌旗卷裂。

黑壓壓的先鋒軍終究是動了。

“殺——!”

一聲怒吼,打破了短暫的壓抑沉默,如洪鐘響徹山野。

晉王的先鋒軍終於衝了上來!

他們不知是被身後督戰軍逼迫,還是被憤怒與不甘驅動,一隊隊士卒猛然提槍躍出,踏著夜色和戰鼓的節拍,如狼似虎地撲向了村口!

他們手持長槍,披掛鐵甲,眼中帶著遲疑,又帶著試探,畢竟——那人是皇帝,是一人一劍擋陣的蕭寧。

然而,戰陣之中,不容許有任何遲疑。

第一批靠近蕭寧的,是四十人整編的一隊突擊前鋒!

“他一個人!快衝過去,先把他斬了!”一名指揮校尉怒喝。

“彆怕,他再強,也擋不住四十人!”

“衝!”破空的喊殺,喊出了破釜沉舟的狂意!

這些前鋒之士,帶著掩體,低身急衝,步法整齊而快,顯然是精銳之中選拔出的精銳!

而村後——

蕭寧身後的大堯軍士,一個個皆是神情緊張,連呼吸都屏住了!

他們望著陛下的背影,看著那一道黑袍在夜風中獵獵而動。

有人緊緊攥著手中兵刃,牙齒咬得咯吱作響:

“陛下……陛下能擋得住麼?”

“這可是四十精銳啊!”

“他怎麼還不動?!敵人都衝到十步了!”

“陛下,彆大意啊!”

“快出劍啊!”

五步!

四步!

三步!

蕭寧,依舊沒有動。

他就像是一尊戰神塑像,鎮守山門,眼中平靜無波,沒有絲毫慌亂,甚至連腳步都不曾挪動!

鐵拳、蒙尚元、冰蝶等人站在後方不遠處,目光死死盯著前方,每個人都緊張到極點!

“陛下到底在等什麼?”

“陛下他……是不是……”冰蝶一度握緊了手中的劍柄,眼中滿是擔憂!

衛清挽則站在指揮台高處,衣袂在夜風中飄飛,她眉頭緊鎖,死死咬住唇瓣,手指已經因過度用力而泛白。

而此刻——

那些衝在最前的士卒,已然高舉長槍,殺到蕭寧身前不到一尺!

那一刹那,蕭寧終於動了!

隻是一劍。

甚至沒有絲毫氣勢宣揚,也沒有任何驚天動地的呐喊!

隻是極其平靜地,手中長劍輕輕一劃。

——“唰!!!”

一道宛如月白的劍氣,在夜空中驟然綻放!

像是一道橫亙天地的白虹,橫掃黑暗!

“轟!”

那四十人前鋒,連人帶槍,刹那間如被狂風倒卷,齊齊倒飛了出去!

身子橫空飛起,盔甲崩裂、血花濺起,彷彿一瞬之間,所有人的衝鋒……都化作了笑話!

塵土飛揚,血光刺眼!

四十人!

被一劍——全滅!

而蕭寧,依舊站在原地,腳下寸步未移。

他緩緩收劍,淡淡吐出兩個字:

“擋路。”

……

這一刻——

死寂!

如落針可聞的死寂!

晉王先鋒軍後排,所有人眼神瞬間僵住!

他們看著那些被擊飛的同袍,看著那一襲黑袍下,依舊風輕雲淡的身影,隻覺脊背發寒!

“這……這是什麼?”

“他真的……一劍……就……”

“這就是……皇帝?”

短短幾個呼吸,前鋒軍竟沒人再敢踏前一步!

而另一邊——

蕭寧身後的大堯軍士們,所有人……都呆了!

剛剛還在擔憂,剛剛還在低語是否該衝上去護駕,此刻,一個個都瞪大了眼,彷彿看見了神!

“這……這怎麼可能?”

“他……他一劍,直接把四十人打飛了?”

“不是我眼花吧?陛下他……怎麼變得這麼強?”

“我靠……這他孃的是人?!”

“我原以為陛下隻是心計厲害,沒想到這武藝……簡直是神仙!!”

“以前他是裝的!”

“他是藏著的!!”

一時間,整個後方軍陣沸騰了!

每一個軍士,哪怕剛剛還有心驚膽戰,這一刻全部血脈僨張!

他們不再懷疑,不再恐懼!

他們隻知道——他們的皇帝,是戰神!

是能一劍斬敵四十的無上猛將!

……

遠處高台,衛清挽緩緩收緊了拳頭。

她緊緊盯著那個自己深愛的男人,盯著他,以一人之身,擋住十萬兵鋒!

“夫君……”

蒙尚元眼中震動未止,他喃喃道:

“世上……真有這樣的人啊……”

“身為帝王,不坐金殿,不留後路,竟一人迎敵十萬……”

冰蝶一雙鳳目死死盯著蕭寧的背影,神情彷彿被震撼到徹底僵硬。

那個昔日她口中口口聲聲的“紈絝”,那個總愛嬉皮笑臉裝瘋賣傻的王爺。

此刻——

竟宛如戰神降世!

風止。

雲驚。

萬軍麵前,一人一劍,擋天關!

蕭寧緩緩抬眼,望向那依舊猶豫未動的敵軍,聲音平靜如常:

“還有誰——想試試?”

——無人應聲!

隻有風,在他劍氣之中呼嘯如龍!

夜風依舊在呼嘯,火光映照之下,那一地橫飛倒落的屍身仍未散去。

晉王軍前鋒營中,一時間寂靜如死。

四十餘人,皆是精挑細選,訓練有素的銳卒。

平日裡,哪怕在萬人混戰中也能殺出血路。

可此刻,就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們連對方的一劍都沒接住。

不是攔不住,而是根本看不見!

“怎……怎麼回事?”

“他……一劍?就……?”

“那些人,連反應都沒有,就被震飛了?!”

“那真是……皇帝?”

“不可能吧?!”

“誰說的皇帝是個紈絝來著?”

“不是說他整日醉生夢死,連劍都拿不穩?”

“可剛才那一劍……那一劍是人能斬的嗎?!”

一個個晉州兵士瞪大雙眼,臉上寫滿了震驚與不解,眼中,甚至浮現出一抹前所未有的動搖與恐懼。

不少人下意識望向後方帥營所在,彷彿在尋求某種解釋。

此時此刻,哪怕是百戰老兵,也被眼前這一幕徹底震住了。

——他們這一支兵馬,敢與中山王爭鋒,敢橫衝南北。

但此刻,他們竟然在被一個人,一劍,生生鎮住了氣勢!

……

“這……這怎麼可能?!”

不遠處,晉王身邊的心腹大校衛然臉色大變,嘴唇發顫。

“皇帝不是……不是那個廢物麼?小時候連馬都不會騎……我們不是看著他一路走過來的麼?”

“那是他裝的。”另一人聲音低沉,彷彿壓抑著極大的恐懼與敬畏。

“裝了十年,就是為了今夜一劍。”

“裝瘋賣傻……就是為了,誰也不會把他當威脅。”

“可現在……你還敢小看他麼?”

“……”

這一刻,就連鎮守軍陣最前的幾位小統領也沉默了。

他們皆是出身軍伍,刀口舔血的漢子。

也正因為如此,他們才知道——剛才那一劍,代表的是什麼!

那不是花拳繡腿,不是仗著權位虛張聲勢。

那是真正的武道巔峰之力,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魄與實力!

“媽的……”有人低聲咒罵了一句,卻不是罵對方,而是罵自己,“我們……到底招惹了個什麼怪物?”

“陛下……竟然是這樣的存在?”

“真他孃的看走眼了啊……”

“這等劍勢,怕不是天機山榜上……也能排進前五了吧?”

“若他早早亮劍,天下誰敢動他?!”

但也有人牙關緊咬,強撐著道:

“他再強,也是一個人!”

“他能一劍震四十,那再來八十呢?”

“再來四百呢?!”

“他能擋得住所有人?!”

但這話喊出來,周圍竟無一人接話。

甚至連剛剛喊出這話的人,自己都沒底了。

——他真的能擋得住麼?

沒人敢肯定。

因為剛才那一劍,已經超出他們認知的極限!

……

而這邊的晉王,目光死死盯著村口那道孤影,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久久說不出話來。

他終於明白,自己那所謂的“勝券在握”,在那一劍麵前,有多可笑。

他曾親眼見過天機山高手出手,但就算是天機山前十,也沒有人能做到這一劍退四十!

——這是皇帝?

——這是那個被他一手操弄,以為玩弄於掌中的“廢物太子”?

此刻的蕭寧,站在戰場最前線,披風獵獵,長劍橫空。

他不動如山,卻讓晉王心中生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就像那柄劍,不隻是指向晉王的大軍,更像是——

直指他本人!

“該死……”晉王低聲咬牙。

“他竟然……藏了這麼久!”

“我們誰都沒看出來……”

“你騙了我十年,蕭寧!”

“你藏得好深!!”

他狠狠握緊拳頭,眼中寒意如刀,咬牙切齒,幾乎怒火焚天!

可怒火歸怒火,內心深處,卻有一絲從未有過的動搖正在蔓延。

——這一戰,還能贏嗎?

……

前線士卒不敢動,統領猶豫不前,甚至,連那最前排的幾位千夫長,也悄然低下了頭。

那是軍陣失衡的征兆。

而一切,隻因一人,一劍。

就像一把重錘,狠狠砸在晉王心頭!

可他無法不承認。

這一刻,村口那道身影,已經以一己之力,將他整個軍勢鎮住!

他是皇帝。

他是蕭寧!

而此時此刻,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認:

——他們一直以來,都低估了這個男人。

夜色愈沉,冷風夾著硝煙的味道灌入村中每一個角落。

上南村的廚房後屋,小蓮剛將最後一爐安神湯從火上端下,輕輕掀起蓋子,那一股淡淡的藥香混合著陳年草木的味道,氤氳在狹小的屋簷下。

她動作很輕,目光卻時不時地往門外投去。

風聲太緊了,角號太密了,喊殺聲雖然還未徹底逼近,但那種令人心口發悶的壓迫感,已經從寨外蔓延到了村中。

小蓮咬了咬牙,低聲自語道:“得快些送過去,夫人一夜未眠,得讓她歇歇神了……”

她知道——這一夜,註定無法安穩。

她知道——夫人和蒙將軍,正在以血肉之軀死守村口。

她更知道——外頭是十萬大軍。

“這怎麼守得住啊……”她喃喃著,眼中浮現一抹憂色,卻又立刻搖了搖頭。

“小蓮你算什麼人?一個丫頭片子,管那麼多乾嘛,夫人都沒喊你煩心,你就該管好自己。”

她不敢說太多,也不敢流露太多情緒。

她隻是衛清挽身邊一個不起眼的小婢,唯一能做的,不過是燉一鍋好湯,儘一份微薄的心力。

她將湯罐小心翼翼地用布裹好,擱進食盒中,提著就往夫人方向走去。

誰知,她剛走出廚房門,邁進街口,視線一抬,猛然——

她整個人僵住了!

村口方向,那道一道黑影,孤身佇立,身披黑袍,腳下塵沙飛揚,長劍拄地。

他站在村口前方,一人麵對如山壓來的十萬大軍!

火光交織的夜幕之下,他彷彿一尊神隻。

那身影,不動如山。

那劍氣,宛如蒼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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