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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藏拙,真把我當傀儡昏君啊? 第739章 新吏部尚書,李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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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鑾殿內,靜得詭異。

玉階無聲,旒簾垂落,簷角風過,卻無一絲動蕩。

先前那番辭官潮湧,如雷聲滾動,方纔還壓得殿中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可這一刻,風停了。

連呼吸都彷彿凝固在簷下旌旄之間,沉沉壓在人心之上。

新黨一列仍跪,百官未起,殿中無人敢語。

那一襲冕服之下的少年帝王,仍坐在高階之上。

他剛剛說了什麼?

“全部準奏?”

四字落下,如霜雪撲麵,直入骨髓。

王擎重的身軀,雖依舊穩如磐石,可掌中笏板已被指節緊攥出一道白痕。

他聽見了那句話。

也聽見了自己心跳的停頓。

那一瞬,他腦中閃過一道寒芒。

“他……難不成……真的準備好了?”

一個念頭,倏然而至。

宛如風中細針,細微,卻刺破了原本的篤定。

他不是沒想過。

隻是從未真信。

可那少年的從容,那聲音的鎮定,那一張張請辭奏章被他毫無猶疑地應允……

他不是怒。

也不是賭。

而是——知情之下,仍允之!

那份氣度,絕非空手而來。

那一刻,王擎重背心突地一涼。

可這念頭,僅僅維持了不到一瞬。

隨即,便被他如猛獸般地吞了下去。

不可能。

他不能,絕不能,有如此準備。

他隻是逞強,是在撐,是裝腔作勢,是嚇唬人!

十七人,請辭者之中,六人是樞機、五人是實務、三人是兵道、其餘則握有錢糧、典律之權,換了誰都不可能一夜補全。

他能補得了一時,補得了一人,可他撐得過三日、五日、十日?

他能憑幾個西都舊人、幾個香山遺士,就重整這半座朝廷?

不!

絕不可能!

王擎重咬緊牙關,眼神再次定住,回歸了原本的冰冷與果決。

那一點點浮動的懼意,在他心底生起,又在瞬息之間,被他親手按下、壓碎。

他一動不動,仍跪在玉階之下,目不斜視,神色肅然。

身後,林誌遠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王擎重,不信!

不信這少年真有此膽魄。

更不信,他真有此籌碼!

而這殿中,仍是一片死寂。

金鑾之上,那少年,俯瞰群臣,未再開口。

王擎重打量著那故作鎮定的皇帝,冷冷一笑。

自己新黨身後,是六部,是內閣,是中樞,是軍政要地!

這群人一辭,留下的,不是幾張空位,而是——朝廷的半壁江山!

就算蕭寧有膽,也得有那個力!

就算他今日唬得過人,明日事到臨頭,兵部排程、吏部任命、戶部經製……他靠什麼頂?

“他不過是賭我們不敢真走。”王擎重冷笑。

“可這場賭局,從一開始,他就輸定了。”

這念頭轉瞬即成,一股冷意反倒從心頭散去。

他心中那點短暫升起的忐忑,也在頃刻間被理智壓下。

不是不怕。

而是——不信!

不信一個連根基都未穩的少年天子,真能一口吞下這整個朝局。

更不信,他早就籌好了接替之人!

“若真有可用之人,又何必如此一再試探?”王擎重心中冷笑。

“他不過是強撐。”

“強撐終會坍塌!”

“撐得越久,塌得越狠!”

他霍然起身,躬身一揖。

“臣謝陛下成全。”

身後新黨眾臣,也紛紛跟著起身,山呼齊聲:“謝陛下成全!”

聲音震堂。

卻透著一股莫名的僵硬。

蕭寧坐在高階之上,神情未動,目光平靜,未言一語。

目送那一列列朝臣,躬身而退。

步履整齊,簪纓不亂。

可那滿身風骨與威儀背後,卻彷彿掩藏著一絲……慌亂。

王擎重走在最前。

出了金鑾殿後,並未各自散去,而是直接領眾人回了王府。

天子未挽留。

甚至連一句話都沒有。

這一點,讓他心裡越發不安。

可他不肯承認。

新黨眾人一路沉默。

直到王府府門落鎖,喧嘩之聲才漸漸浮出水麵。

“這局太詭了。”

“你們有沒有覺得,他不像是臨時應對的?”

“他從頭到尾都沒慌……難不成真準備好了?”

“可他準備什麼?”

“他哪來這麼多人補位?”

“那是吏部!是內閣!不是從街邊抓幾個儒生就能頂上的!”

議論聲一波接一波。

而站在門內的王擎重,神情卻冷得彷彿結了冰。

他緩緩轉過身來,抬手將諸人召入中堂。

“今日之事,不得外傳。”

“有人若敢將朝中細節傳出半句——”

“休怪我王擎重,翻臉不認人。”

語氣不重,卻有幾分鐵血之意。

眾人紛紛應聲:“是。”

屋內暫時靜了。

片刻之後,林誌遠率先開口:“王大人,今日之事……您怎麼看?”

王擎重望著麵前滿堂的舊部,眉頭緊鎖,卻未立刻作答。

林誌遠低聲續道:“陛下之態……我不敢妄言,但有一點我始終覺得——他不像是被動應對。”

“他在等。”

“他一直都在等我們說出‘辭’。”

王擎重不語。

隻是緩緩起身,走到窗邊。

陽光斜落,一縷光線落在他麵上,卻照不散那眉心的陰影。

“我知你們在想什麼。”

他淡淡開口:“是,你們在懷疑,他可能早有準備。”

“可我告訴你們,他沒有。”

“他根本不可能有!”

“西都舊臣,雖有人可用,可那些人多年未仕,未入中樞,不通吏製,不熟兵法,不知京中派係。”

“他若真想用這些人來頂上來——嗬,等到他們熟悉朝務,恐怕半年都過去了。”

“可朝廷,撐得了半年?”

他回身,目光炯炯:“撐不了!”

“他今天看似贏了,其實隻是逞一時口舌之勇。”

“再過三日,就該是他求我們了。”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

“王大人所言甚是。”

“陛下初登大寶,誌向雖遠,卻終歸年輕。”

“這世道不是一紙名單能撐得住的。”

“咱們隻需按兵不動,看他如何排程。”

“兵部少了主事,他如何管軍?”

“戶部無尚書,他如何發糧?”

“吏部空位,他又如何啟用新人?”

“等他自己亂起來,到時我們再出手,反得主動。”

王擎重聽著,神情逐漸恢複冷靜。

“不錯。”

“他這一著,隻是逼我們退。”

“但這退,不過是暫退。”

“隻要他撐不住,我們便能借勢而回。”

“甚至……”

他話鋒一頓,眼中掠過一抹寒意。

“回得比以前更深。”

“這一次,是他出手。”

“下一次,便輪到我們。”

“天子未可欺,可若他無力服眾,便是咎由自取。”

“到時,誰還敢扶他?”

話音落地,眾人皆沉默不語。

林誌遠卻遲疑了一下。

“可王大人,若他真的……補上了呢?”

“若他手中,真有一批人,是我們未曾料到的?”

話剛出口,王擎重眉頭猛地皺起。

“不可能。”

他斷然否定:“你以為我們眼睛瞎了?西都調人,一來時間短,二來人數少。”

“他若真想補完今日之缺,除非天上掉人。”

林誌遠低下頭,不再言語。

可他心頭,卻始終有個陰影揮之不去。

他回想起今日殿上。

那一襲玄袍的少年,坐在高階之上,神色從容,目光沉穩。

不像是賭徒。

更像是——早已勝局在握的棋手。

他不是被動應變,而是引局入門。

他們這些人,彷彿不過是他籌謀中,一顆顆主動請辭的棋子。

而他,隻是借勢落子而已。

想到這裡,林誌遠後背一涼。

那種被人看穿的感覺,叫人不寒而栗。

王擎重卻已不再多想。

他揮了揮袖,道:“諸位且安心歇息,明日靜觀其變。”

“他敢接,就看他如何接。”

“他若接不住,咱們——再回來!”

王府中堂內,茶氣幽幽。

新黨諸人雖表麵平靜,心頭卻各懷鬼胎。

唯有一個聲音,在每人心底悄然響起。

——若他真有準備呢?

——若他真能補上這一切呢?

無人敢言。

可那份疑慮,如同一根針,紮在每個人的心頭,久久不散。

金鑾殿內,沉如深淵。

昔日朝會時分,總有低語耳語,或笏板輕撞、或衣袂摩挲,如細雨微風,點點聲息填滿玉階之上。

可今朝不同。

新黨眾臣跪請辭官,皆得準奏,如水退潮般儘數而去。高闕之下、丹墀之上,竟空出半列大員。

剩下的,隻餘數十人。

在這座金光流轉、旒簾垂落的大殿之中,這人數——空得令人膽寒。

一半山河,就這樣塌了。

風從琉璃瓦上拂過,帶著晨露的清涼,撩起旌旄一角。可這輕風之中,竟似卷著利刃,刺得人心惴惴不安。

許居正站在列中,目光在玉階下緩緩掃過。

每一雙眼睛都在看著那高位之上,那位端坐不語的少年天子。

可他們……已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他嘴唇動了動,卻終究沒有發聲。

一旁的霍綱喉結滾動,看了一眼左右空落落的朝列,低聲自語:“……都走了。”

“真都走了。”

聲音不大,卻猶如悶雷砸在眾人心頭。

那些人可不是尋常文吏,那是一整個朝政係統的骨乾所在!

兵部、戶部、吏部,三司五庫、中樞都官……他們一走,朝政便如斷線風箏,直墜而下!

可他們還是走了。

他們真的走了。

而天子,竟真的——放了他們走!

魏瑞垂目站在列中,一語不發,指背青筋暴起。朝列空虛,他身為內廷資深禦史,忽覺肩上之責沉如山嶽。

“他怎能真允了?”他心中喃喃。

“便不怕,明日國政空轉,京城震蕩?”

“便不怕,天下觀之,疑其無謀?”

“便不怕……這是動了朝根?”

可看向那高階之上,那位少年帝王仍是神色沉靜。

自始至終,他沒有一絲猶疑。

這份沉穩,讓人佩服。

也讓人恐懼。

霍綱低聲問道:“我們……該怎麼辦?”

“難道真由著朝政空著?”

“可陛下都準奏了,我們若勸,豈不等於否了聖裁?”

“若不勸……那接下來的政務,誰來擔?”

“清流中人雖尚存,可我們人手不夠啊!關鍵還無人懂得各部章程!”

“更無吏部在側,誰來啟用、任命、定職、調令?”

“這不是毀了新黨……是把朝廷打爛了啊!”

話一出口,列中數人都默然。

這一局,走得太狠。

狠得讓人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他們向來奉天子為主,輔而不逆;可今日這一著,竟叫他們這些“臣子”,無計可施。

有心勸,卻無言可說。

這不是他們能勸得了的局麵。

——騎虎難下。

這是許居正腦中升起的第一個念頭。

他知道,這一步走得實在太險。

新黨集體請辭,是逼。

陛下準奏所有,是破。

可破局之後呢?

怎麼補?

誰來補?

這一列列空位,靠幾個老臣、幾個郡吏、幾個學院清流,真的能補得上來?

更何況,大權要職,豈能隨意安插!

朝廷用人,有規製、有考覈、有資曆、有勳績,不是憑著一紙名單就能上殿封官。

真要如此,便是亂政!

許居正背脊微弓,彷彿承受著千斤重擔,終於,緩緩邁步出列,聲音沉穩,拱手奏道:

“陛下。”

蕭寧微抬眸,眸光靜如止水。

“諸臣辭位,已成定局。”許居正沉聲道,“然朝務空懸,百司待命,不可一日無主。”

“臣鬥膽,請問陛下——可已有補缺之籌?”

這句話說得小心至極。

沒有責怪之意,沒有質疑之詞,隻是將問題歸於“當務之急”。

可朝堂上,所有人都在看向蕭寧。

看他,如何應對這一場自己掀起的驚濤駭浪。

殿中風聲再起,旌旗微顫。

那少年帝王靜靜看了許居正一眼,忽而點頭:

“有。”

言簡意賅,卻如重錘擊心。

朝臣一震。

霍綱眼皮一跳:“真有?”

魏瑞一動未動,心中卻已提起了三分神。

“補缺之人,皆在名單之中。”蕭寧話音不緊不慢,如清泉緩緩流入石穀:“朕已有準備。”

他抬手一揮,一道聖旨由近侍高聲念出:

“吏部尚書一職,特命——李安石,代之。”

話音落地,大殿一震。

眾臣嘩然!

“李安石?”

“誰?”

“沒聽過!”

“這是誰人?!”

“從哪冒出來的?!”

清流陣中麵麵相覷。

不是因為這個名字驚豔天下。

恰恰相反,是因為——無人知曉!

這個名字,彷彿是從石縫裡蹦出來的一般。

朝中素未聞其名,坊間無人知其履曆。

——這樣的人,竟補了王擎重的位置?

那可是吏部尚書!

六部之首,掌天下官籍之任免、遷轉、考績、調令!

王擎重之人,雖有私心,但其履曆勳功皆在,曾主持三次官製、兩度官規修正,熟稔天下官吏係統。

可這“李安石”是何人?

竟替得上?

霍綱張了張口,終究沒問出來。

魏瑞神色如鐵,雖驚,卻未動。

許居正低頭叩首,聲音沉沉:

“臣……明白了。”

他知道,眼下再多疑問,也不能問。

那是陛下之斷。

他們隻能聽。

隻能信。

隻能看——這步棋,究竟是妙招,還是險棋。

殿中靜了下來。

不是那種肅然恭敬的靜,而是一種——茫然不知所措的靜。

“李安石”這三個字,在空氣中徘徊了許久,久久未散。

朝臣之中,不乏耆老宿望,更不乏見多識廣者,可此刻,竟無一人能對這個名字報以應聲。

不是無人識得。

而是——無人識得!

這是更可怕的一件事。

若是一個剛剛嶄露頭角的庶僚、或者尚在試用中的言官,他們尚可憑記憶去追尋蛛絲馬跡。

可若連名字都從未聽聞——那說明,此人要麼多年沉寂於庶僚之末,要麼壓根不在這座廟堂之中!

怎麼會?

一個吏部尚書之位,竟給了個毫無根基、名聲寂寂之人?

連最起碼的“知人識麵”都無法做到,這如何叫人心安?

此刻的朝臣心中五味雜陳,有驚愕,有遲疑,有不解,也有……微妙的不安。

左列之中,一名身著五品官服的老臣眉頭緊蹙,低聲喃喃:“從未聽聞過此人……”

“莫非,是西都之舊?”

“可即便是舊臣,也不至於無一人識得其名吧?”

“這可是吏部……吏部啊……”

低聲交談在清流陣中蔓延,有人皺眉,有人側目,有人已開始彼此詢問起身邊之人是否知曉李安石來曆。

然而,所有的回答,都是搖頭。

許居正雖未作聲,臉色卻已漸漸沉下。

他的眉間,浮起一抹難以遏製的憂色。

身旁的霍綱輕聲道:“如此做法……太險了。”

“吏部之位,重若千鈞,非尋常之人可掌。”

“若是失了威信,不但調令不能推行,恐怕各道州府也要生疑。”

“朝廷官製之本,便是‘名器不可輕授’,今陛下如此……隻怕難服眾。”

魏瑞則冷冷望著殿中,沒有出聲。

他並不是在否定蕭寧的決定,而是在權衡——此子究竟是在放手一搏,還是另有深意。

旁人可能心慌,他卻從蕭寧眼中,看不出一絲賭徒的瘋狂。

有的,隻有一種難以言說的……篤定。

這份篤定,在大多數臣子的眼中,像是輕狂;可在魏瑞看來,那是經過權衡後的從容。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得不承認:

——一個“李安石”,實在是太輕了。

太輕了些。

沒人知道這個人從哪來,也沒人知道他有什麼經曆,更沒人知道,他是如何得陛下倚重到“吏部尚書”的程度。

這不止是任命一個新臣,這是拔擢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陌生人至廟堂之巔!

這不像是正常的“補缺”,更像是——打破!

打破舊格,打破官場潛規,打破所有人的慣性思維。

這,究竟是少年天子的大膽不羈?

還是,他早有打算?

沒人知道答案。

而此刻,蕭寧依舊靜坐在高位之上。

他並未急著宣人,也未迴避眾人的疑惑。

他隻是,靜靜地看著群臣,彷彿能透過那些朝服冠帽,看到每個人心底正在翻滾的念頭。

然後,他開口了。

語調不高,不徐不疾,卻如一縷清風,吹入人心:

“諸卿——是在擔心嗎?”

沒人答。

但所有人都知道,他這是在回應。

回應他們眼神中的猜忌、臉上的驚訝、心底的擔憂。

“朕知道,諸位心中有疑。”

“李安石,名不顯,資不厚,從未入朝,更未任要職。”

“諸位會想——如此之人,怎能勝吏部之任?”

“會想,朕是不是太輕率?”

“會想,此舉,是不是一意孤行?”

蕭寧一字一句,說得極緩,像是在說給每個人聽。

朝臣們屏息凝神,甚至不敢動。

“可朕要問一句。”

他忽然話鋒一轉,聲音微揚:

“諸卿既不識李安石,又何以斷他不可用?”

殿中一震。

“隻因不識,便斷其無才?”

“隻因無名,便疑其無能?”

“可這天下人才,何時規定,非得出身清貴、門第高華,才能入吏部堂堂之位?”

“朕今日起用李安石,不是為驚世,也不是為奪名。”

“是因為朕知——他能勝任!”

“朕用人,不問出身。”

“唯問可用。”

話音鏗鏘,聲震四壁。

數名年老朝臣,麵色已經微變。

不是因為憤怒,而是因為——震撼。

他們不是沒有見過陛下的鋒芒,可從未想到,他會在朝堂之上,當眾言明:

“朕用人,不問出身。”

這是在動搖既有格局。

是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破而後立”。

許居正目光一震,抬首望向殿上那道挺拔的身影。

隻見那少年冕服之下,目光沉定,言辭如金石,一字一句,無可動搖。

“諸位若疑,不妨親自看看。”

蕭寧忽而低聲一笑:

“李安石之才,朕已見過。”

“諸卿若不信——”

“那便一同看看。”

“宣——李安石,入殿聽命!”

此言一出,大殿微震。

金鑾殿外,號角輕鳴。

一道洪亮的通報聲隨即響起,似有侍衛自丹陛之外,高聲應和:

“宣——李安石!”

迴音穿過簷角旌旗,激蕩於紫宸玉階之間,久久不散。

眾臣的視線,紛紛望向殿門。

那裡,陽光正好,金輝落地。

可那門後之人,究竟是何許人也?

是否真有天子所言之才?

能否坐穩那張尚書之椅?

無人知曉。

可所有人都在等。

隻等,那個名字,在他們心頭如疑雲般盤旋的陌生人——

李安石。

緩緩步入這座天下最尊貴的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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