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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藏拙,真把我當傀儡昏君啊? 第760章 讓小蓮來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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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灰屑稍稍散去,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那塊羅州石。

一道清晰可見的裂痕,從石麵的中央向下蔓延開來,深可及指,足有半尺長!

那裂痕的邊緣乾淨利落,沒有半分剝落,像是被利器劃開,卻又透出羅州石特有的堅韌光澤。

“嘶——!”

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幾乎在同一時刻響起。

“好!”

“鐵拳將軍威武!”

演武場四周,先前還帶著幾分懷疑的軍士們,此刻紛紛驚歎出聲。

羅州石上能留下這樣一道裂痕,足以說明這拳力的恐怖——更何況這是在無任何兵器輔助的情況下純憑肉體與真力轟出的。

一些年輕軍士眼中甚至閃爍著熾熱的光,似乎在幻想自己若有一日也能達到這種境界。

老兵們則暗暗點頭,心中生出一股由衷的敬意——無愧“鐵拳”之名。

鐵拳收回拳頭,手背微微泛紅,呼吸稍顯沉重,卻帶著一絲滿足的笑意。

他回頭看向蕭寧,似是在說:陛下,屬下已經竭儘全力,接下來——該您那件火銃上場了。

而蕭寧依舊神色如常,彷彿對這裂痕並不意外,隻是微微頷首。

他的目光,已經越過了鐵拳,落在那柄靜靜躺在錦絨上的火銃上。

鐵拳收拳後的餘韻尚在,演武場上眾軍士的議論聲此起彼伏,帶著敬畏與振奮的氣息久久不散。

然而,在這氣氛高漲的瞬間,鐵拳卻緩緩轉過身,望向蕭寧,眉頭輕蹙,眼底透出一絲猶豫。

他拱手躬身,語調鄭重,卻帶著些難以啟齒的遲疑:“陛下……屬下絕非不信您。隻是……這等事情,實在太過駭人聽聞。羅州石的堅硬,天下皆知,連軍中巨斧都難以傷其分毫。屬下方纔竭儘全力,不過在其表麵留下一道裂痕而已。”

他頓了頓,微微抬起頭,望向那柄靜靜躺在錦絨裡的火銃。

那東西纖小而冷硬,鐵拳怎麼看,怎麼看都像是江湖奇巧之物,或許能嚇唬一下愚夫愚婦,但真說能與神遊之境的拳力相較?實在是荒唐得近乎笑話。

“陛下,”鐵拳的聲音壓得很低,幾乎隻讓蕭寧聽到,“這物件若真要試,屬下鬥膽建議,不必與羅州石比。換一塊青石、玄武岩之類的石頭,足以見其鋒芒。如此,陛下的威儀亦無損。”

他這話,既是實心實意的勸諫,也是出於對蕭寧的護持。

他清楚,在場的軍士們一個個目光熾烈,心中對羅州石有多麼清楚。若那火銃一擊無果,陛下的顏麵如何保得住?

因此,他寧願自己背上“不信聖物”的嫌疑,也想為蕭寧留一條退路。

然而,蕭寧卻隻是淡淡一笑,神情篤定,目光清亮。

“鐵拳。”他的語氣不急不緩,卻如同千斤巨石般壓下,讓鐵拳再無推辭的餘地。

“朕要試的,便是羅州石。”

這一刻,周遭的空氣彷彿都隨之凝固。

蕭寧邁步上前,袍角在晨風裡輕輕擺動,鞋底踏在演武場堅實的地麵上,聲聲沉穩而清晰。

他緩緩走到那塊羅州石前,俯身察看鐵拳方纔轟出的裂痕。

那裂痕蜿蜒如蛇,卻筆直深入,證明瞭鐵拳的修為與力道。

蕭寧伸出手,輕輕撫過那裂口,指尖摩挲著那冰冷而堅硬的石麵,眼底卻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光芒。

“神遊之境的一拳。”他低聲道,彷彿自言自語,“果然不凡。”

話鋒一轉,他忽然直起身,目光掃過鐵拳與在場的軍士,淡然開口:

“可若換作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持此火銃出手——便能造成比你這一拳更大的破壞。”

這話一落,鐵拳隻覺得腦海中“轟”的一聲,震得耳鼓嗡嗡作響。

他猛地抬起頭,望著蕭寧,眼神裡第一次露出了一種近乎不可置信的愕然。

“陛下!”鐵拳忍不住脫口而出,聲音都有些變了調,“這……這豈不是笑談?屬下縱非世間第一高手,可拳力之強,旁人皆知。怎麼可能,一個婦人……竟能比屬下還要厲害?!”

他的聲音愈發急切,幾乎是下意識的反駁。

不止是鐵拳,演武場周圍的軍士們聽到這句話時,一個個也像是被雷劈中似的,全都瞪大眼睛,臉上寫滿了錯愕與茫然。

“婦人?”

“陛下說笑吧?!”

“開什麼玩笑啊……”

低聲的議論聲迅速在場邊蔓延開來,像一陣窸窣的風。

但沒有一個人敢大聲笑出聲,因為他們看到蕭寧的神色並不是在開玩笑,而是認真的、從容的。

鐵拳額頭滲出幾滴細汗,胸膛起伏不定,他緊緊盯著蕭寧,聲音沉沉:“陛下……屬下,實在不敢信。”

蕭寧卻隻是負手而立,神色不變,嘴角微微一抹笑意,既不多言,也不解釋。

他轉過身,吩咐隨侍的小內侍:“去,傳話,把小蓮找來。”

那名小內侍一愣,旋即反應過來,躬身疾步退下。

片刻後,清脆的腳步聲已漸漸遠去,消失在演武場外的甬道儘頭。

此刻,場中寂靜得彷彿連風聲都停了。

鐵拳呆立原地,隻覺得心頭翻湧,難以自抑。

而在四周的軍士們心底,則是一片驚疑與期待交錯的波濤——

陛下……真要讓一個婦人來,破壞羅州石?!

溫室裡沉著一層柔暖的光。

初春新進的緞、綺、羅,按色分疊在長案上:有雨過天青的綢,有霜雪初消的素緞,也有一卷細密暗紋的墨色雲錦。

窗外的梅枝尚銜著未化的冰痕,薄風穿過廊柱,掠動簷下風鈴,叮咚極輕。

衛清挽著一身月白常服,烏雲般的發以步搖挽起,垂下一縷細碎的鬢絲。

她坐在幾案前,正以細針綴領,指法穩而細,針尖在緞麵上挑起一粒微光。

她向來不喜太豔的紋樣,今日卻親自裁描,是要給蕭寧做一襲新衣——新入宮的布匹色澤清雅,耐得住近看,她便選了那匹雨青,打算以淺銀線繡隱紋,低調而不失分寸。

小蓮在旁俯身取樣,細細按著尺規描邊,嘴角含笑,時而輕聲請示:

“娘娘,肩縫要不要略放半分?陛下近來添了幾分筋骨,若按舊尺恐怕妨礙曲臂。”

“放三分。”衛清挽不抬眸,針尾一轉,銀線利落收住,“袖口不要繡卷草,改成折枝海棠。陛下嫌卷草繁。”

“喳。”小蓮應得乾脆,取來另一匣線色,挑了兩股更淺的銀絲與一股極細的雪線並纏,湊近燈下比對。

她生得清秀,手極巧,動作如飛燕點水,偏又不亂,活像一陣細雨落在枝頭。

冰蝶不言不語,半立半侍地守在右側。她與小蓮同為皇後近侍,卻是另一番氣度:膚色微冷,眼尾略挑,素常寡言。

她手中執著剪與尺,間或前移半步,替皇後拂去緞麵浮塵,或順手添燈、扶案,動作儘合規矩,不越半分分寸。

她身上有練家子的勁骨,卻用極穩極輕的節奏掩住了——她知道自己的身份,總把“奴婢”二字記在心裡。

一室安寧。案上香盞裡一縷白煙,細細直上。禦衣的領口已成了半個輪廓,海棠暗紋隻刺了兩朵,針腳細密得幾乎看不出起落。

衛清挽忽然停針,目光在雲錦與雨青間遊移片刻,低聲道:“再取一段細緞做裡襟,夜裡風大,他出行不耐寒。”

小蓮“嗯”了一聲,轉身去櫃中揀布。冰蝶見狀,已提前將細弱的絲線撚好,遞上時隻俯身一句:“娘娘小心針。”便退回側後。

這時,殿外忽有靴尖輕踏石階的急響,隨之是太監特有的細亮嗓音,隔著簾先唱道:

“啟稟娘娘——”聲音被帷帳與溫室的暖意壓得柔了些,卻仍帶著公事上身的緊張。

簾鉤輕挑,小太監小步入內,膝行至案前,垂首不敢仰視:

“娘娘恕罪,陛下有口諭傳來——請小蓮姑娘,速往演武場。”

針尖在這一刻停在空中。

小蓮怔住了,掌心的絲線差點滑落。

衛清挽抬眸,眼裡先是一閃而過的訝異,隨即平靜:“演武場?”

她將針穩穩彆在布側,“小蓮不過一個侍女,也不通武學,陛下喚她去作甚?”

“就算是找,也得是冰蝶才對啊!”

小太監連忙俯身,聲音壓得更低:

“回娘娘,陛下新得一件器物,欲試其威。先前召鐵拳將軍試過羅州石,今又點名,要一位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親手試驗……陛下言,小蓮伶俐本分,可作其證。”

室內一靜。

羅州石三字,像一粒冷砂落在溫好的水裡,微微一沉。

衛清挽當然知道那是何物——禦前曾陳過一方作鎮紙,堅如鐵骨,連工部的重錘都不過敲出淺白印痕。

她側過身,指尖輕壓在緞麵,語氣卻無驚無詫:“小蓮。”

小蓮忙伏身:“奴婢在。”

“莫慌。”衛清挽安慰她。

“陛下既點名,不會叫你涉險。隻是……”

她頓了頓,終究還是問向小太監,“陛下所謂新器,何物?如何試?”

小太監猶豫半瞬,終將所聞如實低聲稟道:

“回娘娘,是——火銃。陛下稱其‘火藥推發’,可憑細小之力發巨響、擊堅鐵。先前鐵拳將軍以拳試石,已見裂痕,陛下又說:要以‘手無縛雞之力’者試其一發,做個比照。”

“火銃……”

衛清挽把這個陌生名目在舌尖輕輕滾過,眸色如水,深了半分。

她不是不識兵器,但“銃”字久不見於眼前,坊間所聞又多是走漏風聲的雜談,“可憑細小之力擊堅鐵”的說法,更近乎奇談。

小蓮臉色白了一瞬,下意識攥緊了衣角:

“娘娘,奴婢……奴婢怕手笨,壞了陛下東西。”她不敢直言懼怕,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冰蝶在旁側頭,眸光微沉,卻仍維持著應有的恭順。

她踟躕一瞬,方壓低聲音道:

“娘娘恕罪,奴婢多嘴——羅州石之堅,奴婢……曾以神遊之力試過,難傷其膚。若真要小蓮動手,恐有不妥。陛下或許另有安排,但……此事終究不同於尋常。”

她每一個字都放得很輕,既不逾矩,也不露怯,隻將“擔憂”二字掩在“規勸”裡。

以她的身份,不該評議陛下的手段,因而話隻點到即止。

衛清挽靜靜聽著,未曾斥責。她向來懂冰蝶的性子——冷、穩,且不輕易多言。

她忽而記起前一日清晨,蕭寧在禦書房裡說起《格物綱要》時眼中一掠而過的光,那光是少年才會有的興奮,卻被帝王的定力壓成了一條細線。

她輕輕攏了攏袖,做了個決斷:“小蓮,你跟著去。冰蝶,本宮也去。”

小太監連忙應諾:“是。”

小蓮忙跪下請罪:“娘娘,奴婢——”

“無礙。”衛清挽扶起她,指尖暖而有力。

“你隻按陛下吩咐行事,不必多想。若有不便,本宮在旁。”

一句“在旁”,像是在她背後撐起一堵穩當的牆。小蓮心裡的慌意這才落了些,重重應了聲。

冰蝶默默退後一步,躬身道:

“奴婢去備披風與軟底靴,演武場風大地硬,娘娘著意。”

語畢不待吩咐,已利落轉身,吩咐宮人取物、掩門、收針,動作乾淨利索。

頃刻,幾案上散著的線軸、針匣都歸了位。衛清挽將未完成的領口整整疊好,親手收入漆匣。

她站起身,披了冰蝶遞來的月白鬥篷,領口扣一枚素銀扣,便見小蓮也換了便於行走的宮鞋,目光還帶著怯,卻儘力繃緊了背脊。

“走吧。”衛清挽抬手,薄薄一笑,轉身出殿。

殿外的天色已經由晨灰漸轉瑩青。

廊下的宮燈還未儘滅,火舌伏在琉璃罩中,像將熄未熄的星。

宮道上撒著昨夜風吹落的鬆針,腳步輕踏過去,發出極細的響。

隊前的小太監舉燈引路,繞過迴廊,過了兩道拱門,光便亮了開來。

一路行去,偶有內侍、宮娥迎麵而來,見皇後,俱伏身行禮。

小蓮垂目隨在側後,心跳得很快,耳邊是自己的血聲與風聲摻在一處。

她忍不住微側目,看了眼衛清挽,隻見娘娘神色如常,步伐從容,一雙眼卻比平日更亮些。

冰蝶走在殿後半步,視線不動聲色地掃過陰影、轉角、簷下,凡是護衛應看的,她一項不漏。

她心底仍有疑雲——“火銃”二字太陌生,陌生到她這樣的練武之人都感到本能的抵觸。

但她並不言,隻將那份警惕化作腳尖的力度與腰背的繃直。

“娘娘。”小蓮終於忍不住,用極輕的聲音開口。

“陛下說……手無縛雞之力。奴婢當真……能成麼?”

衛清挽側目看她,眼神裡有笑,也有安撫:

“你不需成,也不需敗。陛下要看的,多半不是你。你隻記一句——握得穩,心不亂。”

“是。”

小蓮用力點頭。她知道皇後素來言簡而中肯,既不哄她,也不嚇她,這一句話,竟比千百句安慰更能鎮住心神。

過長廊,至月門外,風更清了些。遠遠的,能聽見演武場方向傳來槊影翻飛、號子齊發的回聲。

那一片廣闊之地,是屬於兵與刃、血與汗的,平日裡與司衣女官並不相乾。

小蓮握緊了手裡的綢袋,綢袋裡裝的是她慣用的銀針與小剪——她突然覺得可笑:一袋針線,能派上什麼用場?

冰蝶像是聽見了她心裡的自嘲,忽地低聲道:

“彆怕。”她依舊用“奴婢”的口吻,語氣卻極穩。

“到了場上便看陛下,莫看四圍人。眼隻需落在陛下一人身上。”

小蓮輕聲應了“好”。

又過一處甬道,前方忽有禦林軍換崗。大內侍衛見皇後車步至,齊齊執戟避讓。

小太監上前通傳,片刻,一名年長的內侍快步來迎,行禮後道:

“娘娘,陛下已在演武場候著,說——請娘娘不必急,緩步移駕。”

衛清挽點頭,說聲“有勞”。

她並不加快腳步,仍維持著從容的速度,卻明顯把肩籠束緊了些。

她的心也在疑問,但她是皇後,千人注目之地,第一件當守住的,是風度與分寸。

一路折至東偏門,晨光已徹底鋪開。

宮牆投下的陰影像一方規整的棋子,與天光交纏在地。

風裡忽然帶了點火藥氣息——淡淡的,若有若無。

冰蝶的步子微不可察地一頓,眸光收緊,卻又恢複如常。

她看見前方崗亭旁立著幾隻長形木箱,箱麵烙著新的燙印,鐵扣不似工部舊製。

“娘娘。”小蓮又小小地喚了一聲。衛清挽不語,隻抬手握了握她的手背,示意她穩住。

至此,溫室裡的針線、香盞與細語全都被留在身後。

三人一前兩後,帶著不儘的疑惑與各自的鎮定,隨引路內侍向演武場方向轉入——一場將讓她們見識“火銃”的試驗,正在那邊等著。

廊儘處,日色如洗。

她們的身影被拉得修長,靜靜掠過青磚、紅牆與金飾的交界,步履無聲,卻帶著無法言明的緊張與好奇。

演武場內,晨光正烈。

衛清挽踏入場中時,便已感受到一種與宮中完全不同的氣息。

那是鐵與血凝成的沉厚威勢,伴隨著軍士們火熱的呼吸,直撲而來。

她月白鬥篷在風裡微微掀動,襯得她神色寧靜,卻目光銳利。

小蓮緊隨其後,心口怦怦直跳,指尖早已因緊張而發涼。冰蝶則麵無表情,步伐沉穩,像隨時準備拔劍護主的冷刃。

蕭寧已等在場中。他負手而立,衣袍獵獵,清晨的光映照在他眉目間,整個人沉穩又銳利。

見她們到來,他臉上的冷意頓時散去,唇角勾出一絲笑意。

“挽兒,你來的正好。”

語氣裡帶著幾分親昵與理所當然,像是邀她一同見證某件趣事。

衛清挽上前,目光落在那塊裂痕深深的羅州石上,指尖不自覺地收緊了袖口。

她抬眸看他,眼神裡滿是疑惑:

“陛下,這……是鐵拳打出來的?”

蕭寧點頭,笑意不減:“嗯,一拳之力,果然不凡。”

衛清挽輕輕蹙眉,回頭看了看錦絨案上的火銃,終於忍不住輕聲道:

“你不會是……真想拿這小東西去比羅州石吧?”

她語氣雖柔,卻掩不住驚訝。

蕭寧看著她,眸子裡閃過一點調侃:“怎麼,連你也覺得我在說笑?”

衛清挽微微一愣,隨即無奈搖頭,低聲道:

“不是我不信你,隻是……你要小蓮來試,未免太荒唐了些。”

說到這裡,她伸手輕輕將小蓮拉到身側,眼神柔和:

“小蓮不過一個做針線的孩子,讓她對著羅州石動手,你叫我如何放心?”

小蓮本就緊張,此刻更是低下頭,嗓音細若蚊聲:

“娘娘說的是,奴、奴婢怕壞了陛下的寶物。”

蕭寧見狀,眼底閃過一抹笑意,他走上前,伸手揉了揉小蓮的發頂,語氣極為溫和:

“傻丫頭,壞不了。這火銃,可不是你想象的那般脆弱。”

小蓮怔住,眼睛眨了眨,心底那份惶恐竟莫名散去了幾分。

冰蝶見狀,終究還是出聲了。她上前半步,聲音冷靜,卻帶著一絲難得的執拗:

“陛下,娘娘擔憂並非無理。羅州石之堅,奴婢親自試過,連真力全開也難傷其表。若說這東西能在婦人手中超越鐵拳將軍之力……奴婢鬥膽直言,絕無可能。”

她眼神篤定,話雖直接,卻並不帶半分無禮。

蕭寧轉頭看她,唇角彎起:“冰蝶,你也不信?”

冰蝶眉眼冷肅,果斷點頭:“奴婢不信。”

“哈哈。”蕭寧忽然笑出聲來。笑意裡沒有半點惱怒,反而像是對家人固執不信的縱容。

他轉過頭,看向衛清挽,眉眼間帶著幾分少年氣的頑意:“你瞧,不光是你,就連冰蝶也不信我。”

衛清挽見他這樣,心頭一陣哭笑不得。她歎了口氣:“你呀……從小就是這樣,越沒人信你,你偏要做給人看。”

蕭寧眸色一亮,輕聲卻堅定:“正是如此。”

他說到這裡,收了笑,語氣忽然一轉,透出帝王獨有的決絕與自信。

“既然你們都說不可能,那——就來試試吧。”

話音落下,演武場內氣氛瞬間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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