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重逢:出租車司機的天價前妻 第9章 調度中心的電話,暴露他的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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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度中心的電話,暴露他的軌跡
第一節
雨夜的通話記錄
2025
年
9
月
18
日
08:15
陰雨連綿
林夏的指尖在手機螢幕上懸停三秒,最終按下了出租車公司調度中心的號碼。聽筒裡傳來電流的滋滋聲,像極了十年前她在機場
室外,聽見顧深被母親的保鏢按在牆上的悶響。
“您好,這裡是盛通出租車調度中心。”
接線員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背景裡隱約有鍵盤敲擊聲。
林夏捏緊了掌心的護照影印件,“蘇晚”
兩個字在指腹下泛潮
——
這是她回國時用的化名,卻在顧深的目光裡無所遁形。“您好,我昨天遺落了一本護照在出租車上,車牌號是……”
她報出號碼的瞬間,聽筒裡突然安靜了。三秒後,接線員的聲音陡然提高:“您是說顧深師傅的車?”
林夏的心跳漏了一拍,指尖深深掐進沙發扶手。真皮被掐出五道白痕,像極了顧深方向盤上那些新舊交疊的指甲印。“是的,請問找到嗎?”
“顧師傅剛交車回公司,我讓他給您回電?”
接線員的語氣突然變得熟稔,“說起來,您是這十年裡,第一個在他車上遺落東西的乘客呢。”
第二屆
調度員口中的十年
調度中心的玻璃窗外,顧深的出租車正緩緩駛入停車場。老張放下電話,看著那個穿著洗得發白的襯衫的男人,突然想起十年前他第一天來報到的樣子。
“顧師傅,後座有位乘客遺落了護照。”
老張把列印好的乘客資訊遞過去,目光落在他手腕的紅繩上
——
那根繩子磨得發亮,末端繫著的梧桐葉銀墜,和十年前他剛來時彆在胸口的一模一樣。
顧深的手指在
“蘇晚”
二字上停頓,指腹的薄繭蹭過紙麵,像在撫摸某個易碎的回憶。“知道了。”
他的聲音沙啞,轉身時後腰的舊傷牽扯著疼
——
那是
2015
年
9
月
12
日,他在機場被林夏母親的人打斷的第三根肋骨。
老張看著他的背影,突然想起上週暴雨夜,監控拍到顧深的車在機場出口繞了七圈。調度係統顯示,這樣的繞路記錄,在過去十年裡有
3652
條。
“這十年,他每天都繞路去機場侯客。”
老張對著剛掛斷的電話喃喃自語,指尖劃過螢幕上密密麻麻的紅色軌跡,“風雨無阻,雷打不動。”
第三節
軌跡圖裡的秘密
林夏盯著電腦螢幕上的
gps
軌跡圖,突然捂住嘴,眼淚毫無預兆地湧出來。那些紅色的線條像一張巨大的網,從城市各個角落蔓延向機場,最終在
t3
航站樓出口彙成一個密集的紅點。
“這是顧師傅近十年的行車記錄。”
老張的聲音從聽筒傳來,帶著惋惜,“您看這些標註‘空駛’的路段,其實都是他在等您。”
林夏的目光落在
2018
年
3
月
17
日的軌跡上
——
那天是她的生日,顧深的車在機場停車場停了整整八個小時。係統顯示,他那天隻接了一單,終點是梧桐巷。
“他說,怕您回來時找不到熟悉的路。”
老張的聲音突然哽咽,“去年冬天他透析完暈倒在方向盤上,送醫前還在唸叨‘今天夏夏會不會回來’。”
林夏想起昨天在醫院看到的透析記錄,那些標著
“夏夏可能回國”
的日期,和軌跡圖上的紅色圓點完美重合。她突然明白,為什麼每次路過機場,顧深的車速都會放慢;為什麼他的計價器總在接近航站樓時跳得格外慢。
第四屆
出租車裡的時光機
顧深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滑動,十年前林夏刻下的
“永遠”
二字依然清晰。他拉開副駕抽屜,舊相冊的邊角已經發皺,第三頁那張在梧桐樹下的合影上,林夏的笑容被淚水泡得模糊。
手機突然震動,是個陌生號碼。顧深看著螢幕上跳動的光標,突然想起十年前在
icu,護士說有個叫
“林夏”
的女孩給他發過
76
條簡訊,全都被攔截了。
“喂?”
他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顧師傅,我是蘇晚。”
林夏的聲音透過電流傳來,帶著雨水的潮濕,“關於護照……”
顧深的視線落在後座的空位上,那裡彷彿還殘留著她的香水味
——
櫻花調,和十年前她總噴的那款一模一樣。“我送過去?”
“不用,我去取。”
林夏的聲音突然壓低,“順便……
想看看你的車。”
顧深的喉結劇烈滾動,突然想起後備箱裡的千封情書。那些用紅繩捆著的信,最上麵那封寫著
“第
1
天”,最下麵那封的日期,是昨天。
第五屆
重逢前的對峙
林夏站在出租車公司樓下,看著顧深從雨中走來。他的襯衫被淋濕,貼在後背上,勾勒出脊椎的形狀
——
那是長期營養不良留下的痕跡。
“您的護照。”
顧深把證件遞過來,指尖刻意避開她的觸碰。
林夏冇有接,反而繞到車後,目光落在後備箱的鎖孔上。那裡插著一把生鏽的鑰匙,形狀是梧桐葉
——
那是她
20
歲生日送他的禮物。
“這些年,你一直在等我?”
她的聲音在發抖,指尖撫過車身上的劃痕,“就想等這把鑰匙打開後備箱?”
顧深的臉色瞬間蒼白,後腰的舊傷突然疼得厲害。他想起
2016
年那個雪夜,他抱著發高燒的林夏衝進醫院,她迷迷糊糊地說:“深,後備箱裡有驚喜。”
後來他才知道,那是她攢了三個月零花錢買的情侶戒指,卻在送給他之前,被母親的人搶走扔進了護城河。
第六屆
後備箱裡的情書
“我幫您開門。”
顧深的聲音冷得像冰,轉身時差點被台階絆倒。林夏扶住他的瞬間,摸到他襯衫下的透析管,塑料介麵硌得手心發疼。
後備箱緩緩打開,千封情書捆著紅繩,像串起的十年光陰。最上麵那封的信封上,畫著個歪歪扭扭的笑臉,旁邊寫著:“夏夏,今天的雲像你紮的丸子頭。”
林夏的手指撫過泛黃的紙頁,突然發現每封信的右下角都有個小小的標記
——
是她當年教他畫的梧桐葉。“第
1000
天”
那封裡夾著張電影票根,《泰坦尼克號》重映場,座位是他們當年坐過的
2
排
7
號和
8
號。
“這些年,你就是這樣過的?”
她的眼淚滴在信紙上,暈開
“我想你”
三個字,“用情書熬日子?”
顧深突然劇烈咳嗽,鮮血濺在最下麵那封信上。林夏看清日期是昨天,字跡被咳出的血浸染:“今天她坐在我車上,身上還是十年前的櫻花香。我差點脫口而出,夏夏,彆走。”
第七屆
暴雨中的坦白
救護車的鳴笛聲由遠及近,林夏抱著昏迷的顧深,突然想起十年前在急診室,他也是這樣渾身是血地躺著,手裡卻緊緊攥著她的發繩。
“他長期營養不良,加上尿毒症引發的心衰。”
醫生的聲音模糊不清,“再拖下去,就算有腎源也……”
林夏的目光落在顧深的手機上,螢幕還亮著,是她剛發的簡訊:“深,我在老地方等你。”
她突然想起調度員的話,那些繞路去機場的軌跡,其實都是他在練習如何回到她身邊。
“醫生,用我的腎。”
林夏的聲音堅定,“我是他的匹配者。”
雨還在下,梧桐巷的老槐樹下,林夏摸著樹乾上模糊的
“深夏”
刻痕,突然明白顧深為什麼總說
“等”——
等待不是被動的煎熬,而是主動的堅守。
第八屆
未寄出的回信
顧深醒來時,看見林夏趴在床邊,手裡攥著他的第
3652
封情書。陽光透過窗戶,在信紙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像他們被偷走的十年。
“夏夏……”
他的聲音沙啞,“你都知道了?”
林夏抬頭,眼睛紅腫得像兔子。她從包裡拿出個鐵盒,裡麵是十年前被母親扣下的回信,最上麵那封寫著:“深,等我回來,我們就結婚。”
“這些年,我在美國每天寫信信。”
她的聲音哽咽,“他們說你結婚了,說你忘了我,可我知道你不會。”
顧深的眼淚突然決堤,他終於明白,為什麼每次透析看到日曆上的
9
月
12
日,都會覺得心臟被什麼東西揪緊
——
那是他們的約定,是刻在骨頭上的誓言。
第九屆
重啟的計價器
出租車公司的停車場裡,顧深的車突然發出
“嘀”
的一聲。計價器的紅光跳到
000
元,螢幕上緩緩浮現出一行字:“等待結束,行程重啟。”
老張看著監控裡相擁的兩人,突然想起十年前顧深剛來報到時說的話:“我要開著這輛車,等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乘客。”
林夏摸著方向盤上的
“永遠”
刻痕,突然發現下麵還有一行小字,是用指甲新刻的:“夏夏,我等你很久了。”
顧深的手覆蓋上來,掌心的溫度透過微涼的塑料傳來。“夏夏,”
他的聲音帶著淚光,“這次,換我帶你回家。”
車窗外的梧桐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像在為這遲到十年的重逢伴奏。後備箱裡的千封情書隨著車身輕輕晃動,最上麵那封的空白處,林夏剛補了一句話:“深,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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