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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恩怨十年劍 第230章 身陷牢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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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石結構的堅固城寨中,來來往往的,除了到處巡邏的倭寇,還有從各處劫掠而來被驅趕去做工加固城寨的民夫。

陳忘五人被關押在一處木籠之中,木籠被吊掛在半空之中,四下裡無遮無攔,任由毒辣的太陽炙烤灼燒。

楊延朗被那惡鬼式神體內暗藏的毒蟲咬的滿身紅腫,被烈日一烤,汗水一浸,頓如萬蟲噬咬、百爪撓心,坐臥不安,行止不定,隻好蜷縮在籠子一角呻吟。

展燕雖平日裡經常與楊延朗互相拌嘴挖苦,可真到了這時候,眼睜睜看著那小子蜷縮一團痛苦不堪的模樣,心頭不忍,還是起了些許關心之情。

她皺著眉頭看向楊延朗,又看了看正在為他檢查傷勢的芍藥,問道:「怎麼樣?傷勢嚴重嗎?」

芍藥仔細觀察過楊延朗的傷勢,方纔開口道:「噬咬在他身上的這小東西古怪的很,我在醫書上不曾見過,倒像是香香給我看過的《驅蠱秘法》中記載的一種叫做』小咬』的蠱蟲的咬痕。」

芍藥口中的香香,正是幾人在西南遇到的黑衣隊長草鬼婆寒香,禦百蠱,驅萬蟲,十分厲害。

芍藥與寒香年齡相仿,在西南結有一段情誼,常以姐妹相稱,關係匪淺。

她接著說:「這喚作』小咬』的蟲兒經過香香的悉心培育,能蝕骨消肌,厲害的緊。」

聽到此處,展燕顯得有些擔憂,忍不住追問道:「什麼,那臭小子他會不會……」

芍藥安慰道:「展姐姐,這倒不必擔心,那倭國無常放出的蟲兒,更像是未經培育的原始』小咬』,自是沒有那麼大的威力,隻需要敷些清涼解毒的草藥應該就可以解毒。可惜……」

「可惜什麼?」展燕又問。

芍藥頓了頓,才開口道:「可惜我的藥箱被倭寇拿走了,隻怕這幾天,楊哥哥要吃些苦頭了。」

楊延朗身體本就痛癢難耐,萬分難過,聽了這話,心中更是絕望。

可身體再難受,也耐不住他嘴硬,開口胡咧咧道:「呦嗬,原來賊女也會關心人啊!不妨事,我楊少俠一世英雄,豈會敗給這小小毒蟲。」

「本姑娘才懶得關心你。」展燕見楊延朗如此囂張,朝他輕輕踹了一腳。

楊延朗本就滿身紅腫,哪裡能承受半點折騰,一腳捱上,竟當即難過的吱哇亂叫起來。

聽到這殺豬一般的慘叫聲,展燕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見他隻是身上疼痛,並無大礙,便又揶揄道:「不是英雄一世嘛,亂叫什麼?」

楊延朗忍著痛,本著輸人不輸陣的原則,道:「沒文化了不是?俗話說英雄氣短,我剛剛隻是喘不上氣罷了,叫幾聲順順氣,便是英雄氣概。」

「哼,剛離了詩詩姐,便又亂用成語,叫詩詩姐聽了,定會寒心,怎麼教了這麼一個蠢笨徒弟。」展燕回懟道。

白震山被烈日灼曬著,又屈居於狹小的木籠之中,心中甚是煩躁,頂著那顆冒汗蒼蒼白頭,在牢籠中不停地來回踱步。

如今又聽他們一言一語,燥氣更甚,氣憤之中,再也忍耐不住,竟一把捏住木籠子,將一腔怒火發泄於指爪之中,竟將那粗壯的木柱捏的嘎吱作響。

陳忘聽到木頭崩裂的聲音,忍不住勸道:「老爺子,沒用的。這裡是倭寇的老窩,就算你有本事打破了這木籠子,我們也沒有本事逃出去。」

自進入籠子之中,陳忘便一直盤腿坐在牢籠正中,靜靜地調息著身體,並隨時準備強行參與戰鬥。

其實,他體內毒血亂竄,受的傷遠遠比楊延朗的皮肉之苦要重的多,隻是為了不讓大家擔心,一直在默默忍耐罷了。

「那就這麼坐以待斃嗎?」白震山氣憤地捏緊了拳頭:「不痛快,不痛快,還不如拚了老夫這把老骨頭,換他幾個倭子的狗命。」

陳忘聽罷,卻慢慢搖了搖頭:「還不是拚命的時候,至少現在不是,事情或許還有轉機。」

一路行來,陳忘本就多機謀巧思,這句話,更是讓籠子裡的眾人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幾人紛紛追問道:「你是說,我們還能活著出去?」

「或有轉機,」陳忘強調道:「或許而已,還要憑七分運氣,跟老天打一個賭。」

「轉機在何處?」白震山追問道。

「這裡是何處?」陳忘不答反問。

「一路走來,都被蒙了雙眼,哪裡知道到了何處?」白震山心中本就煩悶,見陳忘跟他打啞迷,不耐煩地說道。

展燕環顧四周,道:「此處有林有木,有城有寨,更有無數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倭寇,怕是倭寇的什麼老巢吧!陳大哥,你要是知道,就彆賣關子了,快些告訴我們吧!」

陳忘聽聞大家催促,便直言道:「在寧海衛軍營時,士兵們便跟我們說過,倭寇為對抗戚弘毅,聚集起兩處勢力。而今,海波城已被戚弘毅攻占,那麼便隻剩下……」

「雙木洲。」

縱使渾身疼痛,也堵不住楊延朗那張愛搶答的嘴巴。

「知道我們身處雙木洲又能如何?」白震山對這個回答不屑一顧。

陳忘回答道:「雙木洲,正是戚弘毅下一個進攻地點。」

「大叔是說,戚哥哥會來救我們?」芍藥的眼睛中泛著光,驚喜地開口叫道。

「傻丫頭,」展燕站在一旁:「戚弘毅又不知道我們被抓了,怎麼會來救我們?」

「賊女,你可真笨,」楊延朗最先開悟,替陳忘回答道:「戚弘毅進攻雙木洲的時候,便是我們趁亂逃脫的機會。陳大哥,你說對不對?」

陳忘點點頭,補充道:「但是前提是我們活的到那時候,這就是我說的七分運氣。」

芍藥想了想,半帶安慰自己地說道:「海波城數萬倭寇,都被戚哥哥打下來了,聽聞這裡隻有數千人,攻打這裡,應該不會太久吧!」

「我看未必,」白震山給大家潑了一盆冷水:「兵不在多而在精,我看這雙木洲的倭寇人數雖少,但進退有度,不似烏合之眾。況我們一路走來,多崎嶇坎坷,地形複雜不說,城寨又修的高大堅固,就算戚弘毅的軍隊戰鬥力強悍,可真想硬打,恐會兩敗俱傷,這可不是姓戚的那小子的作戰風格。」

陳忘對白震山的話表示同意,並補充道:「不止如此,單單從圍攻我們的人來看,就足以推斷出這股倭寇的水平。若我所料不差,與我們交手的七人都是倭寇的頭目,他們個個都身懷絕技,若要當麵對打不落下風,放眼戚弘毅軍中將領,恐怕隻有項人爾、蘇玨、程晟可以做到。兵不多、將不廣、地不利,打起來,可謂占儘劣勢。真不知道戚弘毅會采取什麼辦法,才能啃掉雙木洲這塊硬骨頭。」

聽到連足智多謀的陳忘都這麼說,其他人都陷入沉默之中。

難道他們的江湖之路真要葬送在這群倭寇的手中?

不甘心,一萬個不甘心呐!

沉痛的氛圍使木籠裡分外安靜。

過了一陣,一個來自籠外的聲音竟率先打破了這種沉默的氛圍:「項,項,人爾,你們是什麼人,怎麼會認得項大人?」

眾人一陣驚異,循聲望去,看見那說話之人正被綁在籠子旁的一根大木樁上,披頭散發,腦袋低垂,看不清何等樣貌。

之所以眾人之前未注意到他,隻因為他身上插著一根羽箭,滿身鮮血與汙泥,腦袋低垂,身無血色,與死人無異。

聽見這「死人」開口說話,且似乎認識項人爾,幾人便立刻追問道:「你又是何人?難道你也認識項人爾不成?」

那人提著一口氣,嘴巴微張,頗為吃力地開口,說出了自己的身份:

「我乃錦衣密探,沈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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