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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恩怨十年劍 第240章 奸細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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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念之差,一步之遙,行差踏錯,便即萬劫不複。

那木村武陟武功不俗,雄霸雙木洲,集八千倭寇對抗官軍,鮮有敗績。

且這老家夥雖老而彌辣,老而彌堅,卻難掩一顆色心,常劫掠清白民女,供已淫樂。

若屈身委事,則納入房中;若稍有不從,則強暴之後,又分與眾倭寇共淫。

自看到陳忘一夥中那英姿颯爽超塵脫俗的草原女子展燕,木村武陟色心大動,雖與陳忘一番交涉,答應不害他同伴性命,可至於其他,可沒同陳忘擔保。

於是乎待會議一散,木村武陟便立刻吩咐手下倭兵將展燕帶入後室,急切切趕將過去,急欲嘗試一下這個看上去頗為「與眾不同」的奇異女子。

幸而禇盼兒巧出奇計,以婚禮之名拖延五日,然而這木村武陟淫樂之心未得滿足,豈能善罷甘休?

他暫且退而求其次,將禇盼兒召進臥房,非要大肆宣淫一番,方肯罷休。

展燕欲與之相拚,雖得禇盼兒阻止,豈肯甘休?

她因擔心禇盼兒受欺負,遂暗自跟隨木村武陟及禇盼兒二人,拐過幾間廊舍,於房門外暗自聽音。

起先,展燕隻聽得嬌承婉轉之聲,竟讓展燕麵紅耳赤,剛轉身欲走,忽卻又聽得屋內突然傳出女子的陣陣慘叫哀嚎,直將展燕又給拉了回來。

她正欲一腳踹開房門,闖將進去,若那木村武陟真行禽獸之舉,便與之拚個你死我活。

哪知展燕剛有動作,竟又聽得屋外傳來一個腳步聲,匆匆而至,漸行漸近。

無奈之下,她隻得暫時壓製心中怒火,隱匿身形,暗中觀察。

冤家路窄。

來人並非旁人,卻正是那七人刀眾中的女忍鳥羽真葉。

展燕躲在暗處,見那鳥羽真葉敲了敲房門,嬌聲輕語道:「師父,弟子有要事稟報。」

「進來。」屋內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呼喚。

鳥羽真葉推門而入,見木村武陟赤身裸體壓在禇盼兒身上,卻不怕羞,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她隻將雙手一拱,稟告道:「師父,您放出去的犬奴有訊息傳回來了。」

木村武陟大手一揮,製止了鳥羽真葉,隨即以複雜的目光看了禇盼兒一眼,道:「這裡不是談話之所,隨我來。」

鳥羽真葉心領神會,恭恭敬敬的拾起地上木村武陟的外袍,親手給他穿好,跟在木村武陟身後,一路朝書房方向走去。

見二人嘰裡咕嚕說了一堆不知什麼怪話,可總算是走遠了,展燕正好從隱身處出來,奔入房中,去檢視禇盼兒情況。

不看倒好,一眼便使展燕深覺觸目驚心:隻見那禇盼兒衣衫淩亂,裸露的後背竟全是血淋淋的抓痕和齒痕。

禇盼兒看見展燕,急忙把衣服披好,解釋道:「姑娘,我已習慣了,不妨事的。那木村武陟雖有好色之心,畢竟年事已高,力不從心,行事難免變態了些。」

展燕聽禇盼兒受了欺負,竟還如此平靜,不免有些心疼,於是前行兩步,坐在床前,將盼兒輕輕抱在懷中安慰。

不想禇盼兒心有他事,推開展燕,強自支撐起來,道:「姑娘,那女忍似與木村武陟有機密事宜相商,你先回閨房歇息,我去聽取一二,或許日後會有用處。」

展燕心疼不已,一把將禇盼兒拽回,道:「你回閨房休息便是,好生將傷口處理一下,我自去偷聽。」

說罷,也不管禇盼兒同不同意,便立刻轉身出走,將房門一關,將輕功一使,隱匿了腳步聲,徑向書房奔去。

到了書房門口,展燕才暗道不妙。

原來,她並不懂得倭語,隻聽得裡麵嘰裡咕嚕,卻不知二人究竟說了些什麼。

正不知所措,卻又不想無功而返。

展燕乾脆將手指蘸了蘸嘴巴,輕輕捅破了一層窗紙,貼近一隻眼睛,仔細觀察裡麵動靜。

她隻看見那鳥羽真葉從懷中掏出一封密函,雙手恭恭敬敬地呈給木村武陟,木村武陟拆開密函,閱讀過後,竟然喜笑顏開,臉上頗有得意之色。

看到這剛欺負過禇盼兒的變態老賊如此興奮得意,展燕便氣不打一處來。

她心中暗罵一聲:「老王八」,攥緊的拳頭不由自主地砸向木門,待聽到那並不結實的木門發出「哐」的一聲響,展燕才意識到大事不妙,陡然緊張起來。

木村老賊與鳥羽真葉反應極快,並不給展燕周轉的時間,聽到異動的刹那之間,鳥羽真葉的手中便立刻發出三枚手裡劍,打破窗紙激射出去。

幾乎同時,木村武陟三步作兩步衝將出去,一腳踹開房門。

站在屋門口,木村武陟與鳥羽真葉麵麵相覷。

明明聽到聲音,出門卻是空無一人。

此刻,展燕正伏在房梁之上,右肩上,一顆手裡劍深入皮肉,幸得木門阻礙,才未重傷挫骨。

若非展燕急中生智,憑借卓絕輕功一躍而起,麵對如此二位高手,如何得脫?

饒是如此,若任憑木村武陟與鳥羽真葉在門口窺探,遲早會被發現。

木村武陟老而多疑,在門口東張西望,閉氣凝神細察動靜,大有一定要查清門外動靜來源的勢頭。

如此下去,如何得了?

展燕的腦子飛速旋轉,突生一計。

隻見她咬緊牙關,忍痛拔出肩頭的手裡劍,誰知那武器的尖刺一出皮肉,血便止不住,一滴血水滴落,正朝著木村武陟的頭頂。

情急之下,展燕伸手一抄,正好將那滴鮮血抄在手中,心裡卻撲通撲通急跳了幾下。

稍微穩了穩心神,壓緊肩頭傷口止血,又用衣服擦拭乾淨那枚手裡劍上血跡,隨即找準角度,一抖腕,以發射燕子鏢的手法將那手裡劍猛地擲出。

那枚手裡劍直飛到走廊儘頭,在木廊上旋轉幾圈,被反彈到看不到的拐角處,餘勢未消,在地板上跳躍前行,與木地板撞擊之時,發出「咚咚咚咚」一連串聲音,恰似人匆匆而逃的腳步之音。

木村武陟與鳥羽真葉聽了,不疑有他,當即一前一後,甩開步子急追而去,想要看看誰竟有如此大膽,敢摸老虎屁股,在倭酋書房中暗自窺探。

待那二人腳步漸遠,展燕方敢飛身而下,正欲逃回臥房,卻一眼瞥見敞開大門的書房桌上放著的密函。

猶豫片刻,終究好奇心占據上風。

展燕悄聲走進書房,卻不敢用沾了血水的手碰那書信,隻得俯身去看。

本以為那倭寇密函中會是自己看不懂的倭語,沒成想一眼看去,上半部分竟全是自己認識的中原文字,隻在下半部分用倭語歪歪扭扭寫了幾行,想必是鳥羽真葉來前,便找心腹先行翻譯過。

既然認得,便仔細看了過去。

不看不打緊,這一看,展燕頓覺觸目驚心,若真如信中所言,戚弘毅軍若攻雙木洲,必陷入危局之中,此役若敗,他們一行江湖中人亦難有脫身之法。

如何破局?

如何破局?

如何破局?

展燕心力交瘁,絞儘腦汁卻空無一物,隻想著若陳忘在此,定會有妙策奇計。

可是,陳忘此刻卻偏偏不在。

展燕苦思冥想,卻覺得腦袋裡愈發是一坨漿糊,亂七八糟的。

正當此時,卻聽得屋外腳步漸近,恐再不脫身,便要被那木村武陟與鳥羽真葉堵在書房之中。

腳步聲愈發真切,木村武陟大步跨進書房,便先去看那密函,隻見書房陳列一切如常,密函放在桌上,紋絲未動,這才放下心來,將密函放在燭火上燒為灰燼。

此去追蹤雖一無所獲,但是多疑成性的木村武陟還是吩咐鳥羽真葉,要雙木洲全寨戒嚴,一隻蒼蠅飛蟲也不要放出去,方纔安心。

而此時此刻,展燕早已出書房,奔禇盼兒所居閨房逃去。

一路之上,她心中胡思亂想,得知如此大事,卻無破局之法,真真是第一次感覺到無能為力,又想到平日裡隻消陳忘出謀劃策,自己照而行之,而今形單影隻,卻隻有匹夫之勇,不由得滿心懊喪。

不知不覺間,展燕已至閨房門口。

她正欲推門而入,手卻停在門上,不忍再動。

因她一路想著將密信之事與禇盼兒分享,共想對策,俗話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再怎麼說,兩個腦袋總比一個要強的多,卻偏偏忽略了一個關鍵的問題——寫信人的名字。

那個禇盼兒朝思暮想的名字,那個禇盼兒奉為希望的名字。

若是禇盼兒知道他在做這種事,會是多麼傷心呢!

正踟躕間,屋內卻傳來禇盼兒的聲音:「姑娘,是你回來了嗎?」

推門而入,展燕躲閃的眼光正撞上禇盼兒期待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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