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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恩怨十年劍 第376章 花鄉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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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源村一彆,三日為期,燕飛兒獨去花鄉朱雀閣,欲盜取雀靈丹,救陳忘性命。

生死緊迫,人命關天。

燕飛兒不敢稍有懈怠,借展燕那匹黑色駿馬一用,星夜兼行,飛馳而去。

行至半途,那黑色駿馬竟然也體力不支,變的踉蹌起來。

燕飛兒不忍將女兒的愛駒就這樣活生生的跑死,隻好將馬兒係在路邊,任它在此地休養生息,而自己則運起輕功,翻林縱木,踏草而飛,繼續趕路。

由於輕功身法可取捷徑,不需要沿道路曲折行走,故而雖須費上一番力氣,卻不會比馬力慢上多少。

天色微明,朝霞方起。

燕飛兒奔至一片花穀之中,穀中熱泉噴湧,水汽氤氳,溫暖濕潤,四季如春,孕育了無數的奇花異草。

得天獨厚的環境,使之與外界秋季肅殺的氣氛格格不入。

這裡就是位於京郊的花鄉。

花團錦簇之中,有亭台樓閣隱現其中。

那便是朱雀閣。

燕飛兒來不及欣賞美景,急切向朱雀閣奔去,途徑一處空地,卻見路邊躺著三匹駿馬,均口吐白沫,累死當場,想來是有人先一步到達了這裡。

既然要以最快的速度取得雀靈丹,自然不能使用正常手段。

燕飛兒此行,是為盜丹而來。

翻牆越戶,隱身匿行。

行動之時,燕飛兒不禁有些感慨:自從嫁給燕子門門主展雄之後,自己已經許多年沒乾過這種勾當了,而今重操舊業,竟似回到舊時光陰。

就在燕飛兒苦尋藏丹之所時,卻聽聞朱雀閣內兵刃交擊,似乎有人正在纏鬥。

循聲而望,隻見朱雀閣中最高的一座閣樓的飛簷之上,竟然立有兩個劍客:一人手中劍劍鋒淩厲,一人手中劍劍生寒霜。

二人你攻我打,互不相讓,似也是為爭奪雀靈丹而來。

這打鬥的二人,正是江浪與厲淩風。

江浪欲助陳忘解毒,完成二人之間的決鬥;而厲淩風在取得凝霜寒劍之後,亦欲取雀靈丹,以求長生不老,功力大進。

陰差陽錯之中,二人碰撞到一起,並開始了一場武力之間的超絕碰撞。

江浪是武癡,亦是天才,習百家技藝,融會貫通,手中封雲劍更是銳不可當;而厲淩風師從武林傳奇韓霜刃,手中又握有那被鮫珠侵染的凝霜寒劍,自視在韓霜刃百年之後,天下已無敵手。

然而二人交手之間,你來我往,竟一時難分勝負。

江浪越打越興奮:十餘年來,從未有人能與自己如此勢均力敵。

厲淩風武功路數與項雲相近,卻不懼與自己兵刃相碰,而其手中的凝霜劍又自帶一股逼人的寒氣,一靠近封雲劍,便能在其刃上凝霜,消減其鋒芒。

交鋒之中,凝霜劍竟不似尋常寶劍般一觸即斷,而與封雲劍勢均力敵。

倘若天下真有神兵利器,那寒劍凝霜,應當是唯一的一把。

交手之中,厲淩風先感武力不支,落入下風。

這倒不是因為他的武功比江浪更差,實在是在桃源村古塚取得凝霜劍時,被寶劍之上忽然釋放的寒氣侵蝕,積聚於體內,形成不可逆轉的暗傷。

厲淩風完全有理由懷疑,凝霜劍上突如其來的寒氣正是師父韓霜刃的手筆,哪怕是他已經死了,也要給覬覦凝霜劍之人以致命一擊。

越打下去,厲淩風身上的暗傷就越是明顯,倘若持續下去,必會對自己不利。

反觀江浪,竟然是越打越興奮,逐漸變得癲狂起來。

厲淩風心知不敵,若繼續鬥下去,寒氣爆發於體內,自己非死去這武瘋子手中不可。

為保全性命,厲淩風隻得暫時放棄雀靈丹。

隻見厲淩風手中的凝霜劍猛然一刺,寒氣全力釋放之下,就連周圍的空氣中都凝結出不少實質的冰霜,直向江浪門麵襲來。

江浪見狀,趕忙以袖遮麵,阻擋寒氣,可就這一轉眼的功夫,厲淩風竟然反身逃遁,逐漸遠去了。

「彆走啊!我剛打過癮。」江浪看著厲淩風的背影,呼喊一聲,竟忘了自己來朱雀閣的目的,飛身追了上去。

這兩大高手一離開,燕飛兒看著高聳入雲的閣樓,心中便有了計較:想必那閣頂之上,便是雀靈丹。

然而她正欲入閣,竟又聽到兩個人在對話,似有爭吵,從內容之中可以聞見,爭吵之人乃是朱雀閣閣主朱修和他的女兒朱仙兒。

朱仙兒亦是為雀靈丹而來。

她與燕飛兒的目的相同,都是要取雀靈丹救項雲性命,卻被朱雀閣閣主朱修阻撓。

「雀靈丹取不得,」朱修蒼老的聲音出現:「女兒啊,我不是故意攔你,可若要強取雀靈丹,真的會死人的。」

朱仙兒爭辯道:「雀靈丹乃朱雀閣鎮派之寶,我就不信你身為閣主,沒有拿到雀靈丹的方法?」

「還真沒有,」朱修攤了攤手,無奈開口道:「閣頂,有先輩的毒障禁製,觸之必死。自雀靈丹被放在閣中之後,即便是曆代朱雀閣閣主,也隻有護衛雀靈丹之責,根本無權觸碰,不,不是無權,而是沒有能力。那是必死的毒障,是集合朱雀閣之力也無法破解的存在。」

「無法破解,觸之必死?」朱仙兒卻是不信,或者她即便信了,可為了項雲,也願意試一試:「死就死,女兒不怕。」

「你不怕我怕,你彆忘了,你是武林盟主龍在天的夫人,身份尊貴,而那項雲,隻是一介魔頭,十年前就應該死了。」朱修還在苦苦勸告:「就算你救了他,你覺得他會喜歡你?若是由著他查到當年的真相,不一劍殺了你,都算是好的了。女兒啊!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十年來,朱仙兒雖又嫁作人婦,可心中一直未曾忘記項雲,此刻失而複得,豈能甘心其死?

她什麼勸告也聽不進去,執意登上朱雀閣。

不料朱修長袖一展,忽然灑出一陣迷煙,立刻便將朱仙兒迷倒在地。

隨後,朱修吩咐手下,要他們通知武林盟主龍在天,來領夫人朱仙兒回家。

此刻眾人散去,閣子中一片寂靜。

燕飛兒見時機已到,身如飛燕,迅速登頂,然而最頂樓的樓梯下,卻見有一條紅線赫然在目,擋住了通向閣頂的去路。

紅線旁矗立著一塊石碑,上書八個猙獰醒目的大字:禁止越線,觸之必死。

燕飛兒見狀,不敢托大擅闖,正巧閣樓中有老鼠悉索作響,乾脆將之捉了來,扔入紅線之內,以探虛實。

然而那老鼠剛剛扔入紅線,立刻便蜷縮起身體,顫抖個不停,七竅之中緩緩淌出黑色的鮮血來,抽搐了一陣,竟暴斃而亡。

燕飛兒親眼看見此等恐怖景象,心知此地凶險萬分,看來那朱修老兒方纔的話並非危言聳聽。

然而燕飛兒不通毒道,無法硬闖這閣頂,思忖片刻,想著這雀靈丹本就是應急之法,功效不明,能不能真的救下陳忘性命,尚未可知。

既然取不到,在此多留無益,不如快馬加鞭,立刻折返,將事情告知眾人,也好另尋他法。

最壞的情況,也能在最後時刻,見一見她的陳兄弟。

如此徒勞往返,便有了燕飛兒和展燕在墨堡石門前相逢的一幕。

展燕領著母親燕飛兒進入墨堡,待見到陳忘,卻見他精神尚佳,神色如常,並未有半點垂死之兆。

燕飛兒見狀,驚喜交加,開口道:「陳兄弟,你不是?怎麼樣?難道說身上的毒解了嗎?」

陳忘對燕飛兒的聲音記憶猶新,一聽便認了出來,開口問道:「嫂子,你久居塞北,怎麼捨得來中原了?」

「找女兒,」燕飛兒看了一眼展燕,隨後又道:「本想抓她回去的。」

「娘!」展燕撒嬌似的喊了一聲,似乎不太情願。

「不過,既然她跟著陳兄弟,我便大為放心了。」燕飛兒對陳忘很是信任,隨後話鋒一轉,道:「他們不是說你中毒將死嗎?為此,我還去朱雀閣走了一遭,欲取那雀靈丹,死馬當活馬醫,盼著能救你一命,可惜那雀靈丹被下了毒障禁製,我無法破解,終究一無所獲。」

既然提到中毒之事,墨吟便趁機將自己為陳忘輸血治療的事情說了一遍。

她又提醒道:「他體內餘毒未解,不能運功,否則身體一熱,毒即複發。而且就算是這樣,也不確定能維持多久,也許數月,也許一年,緩慢繁殖的毒蟲到達一個界限,一樣會害死他。」

「無妨,」陳忘安慰眾人道:「我早就是該死之人,哪怕多活上一天,都是賺的。」

隨即,燕飛兒又將朱雀閣中見聞與諸位訴說。

講到江浪與厲淩風大戰,燕飛兒還不忘說上一句:「江浪這人也太不靠譜了,說是取雀靈丹,卻又追著那人比武而去。」

陳忘卻似習以為常,淡淡一笑,道:「江浪就是這樣的人,好不容易棋逢對手,不追上去,也便枉稱武癡之名了。」

然而說罷,陳忘卻在心中對那個能與江浪對戰並不相上下之人以及其手中寒氣迸發的寶劍在意起來。

陳忘聯想起桃源村中之時,從師父韓霜刃口中聽聞的師兄厲淩風。

難不成他去盜了師父的墓穴?

隨後,陳忘又聯想到韓霜刃所述雀靈丹之事:雀靈丹乃太祖朱羽時期民間方士進獻的不死神藥,然其性如烈火,能使血脈沸騰,須借極寒之物壓製,方可服用。

陳忘將取得凝霜劍的厲淩風與雀靈丹一聯係,有種不安的感覺湧上心頭。

思考之時,他又聽燕飛兒開口道:「雀靈丹既是寶物,卻被束之高閣,就連朱雀閣閣主朱修本人都說自己難以取得,那這寶物又有何用?難不成隻是圖個名頭而已?」

這事情,陳忘倒是有些眉目。

當年師父韓霜刃服用此丹,雖遭其反噬,傷及心脈,然而不可否認的是,此丹確有奇效,隻不過使用條件過於苛刻,需要極寒之氣製約藥中熱力。

由於其過於凶險,食之有害,棄之可惜,師父才將其封入朱雀閣頂,命首代閣主朱飛鴻設下必死毒障,防止有心之徒覬覦。

隻是這一切,陳忘並沒有當眾說出來。

事涉太祖朝機密,又與當代恩怨無關,知道的人自然越少越好。

此事暫定。

然而青龍會群龍無首,墨吟與楊天行十年謀劃落空。

未來的青龍會將何去何從,仍舊是一件懸而未決的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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