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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恩怨十年劍 第66章 陷入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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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延朗與芍藥走出黑牢之後,分彆被送到麵對麵的兩間屋子裡,看管起來,不準隨意外出。

白震山所以這樣安排,是想著殺陳忘祭奠愛子白雲歌之後,再將他們放出來,省得節外生枝,徒生是非。

幾日住下來,二人雖不得自由,倒也算是衣食無憂,照顧周到。

可楊延朗又豈是耐得住寂寞的人?

他以無聊做手工打發時間為由,硬是從守衛弟子手裡騙來了竹子篾刀,幾日間,已然又削好了一杆嶄新的竹槍。

做好武器之後,他一直在尋機逃跑,若能將芍藥陳忘一並救出,當然最好;如若不能,也可先行與展燕會合,再行商量對策。

這一日,他發覺守衛漸漸減少,遠不及往常。

一打聽,才知道白震山要取猛虎爪,傳位白天河。大夥兒都參加儀式,隻留下兩個看守。

楊延朗心思一動,便知時機已到。

「哎呦呦,哎呦呦,肚子痛,我肚子痛,哎呦!」

楊延朗房間裡忽然傳來一陣痛苦的叫喚。

他一邊捂著肚子打滾兒,一邊將盤子飾品打翻在地,鬨出一陣響動。

守衛們聽到響動,不暇多想,急忙開啟房門,檢視情況。

可沒料到,房門開啟之後,卻隻看到空空蕩蕩的房屋,哪裡得見半個人影?

守衛們來不及詫異,隻感到背後一股怪風,後脖頸一涼,雙雙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楊延朗自門後閃身出來,扛著竹槍,道:「小爺玩膩了,拜拜了您呐!」

說罷,大搖大擺地向門外走去。

不料楊延朗一隻腳剛剛邁出門檻,一把軟劍如遊蛇吐信,刷啦啦直衝其麵門撲來。

楊延朗見勢不妙,急退幾步,卻不小心絆到門檻,身形不穩,一屁股坐在桌子上。

他穩了穩心神,看清來人,卻是一個眉清目秀的綠衣丫頭。

見狀,他不禁調笑道:「小妮子年紀不大,舞槍弄棒凶巴巴,以後肯定嫁不出去。」

蘭蘭陪夫人至此,正巧碰到楊延朗出逃,拔劍將他逼了回去,卻不想這個人居然如此出言不遜。

她軟劍一甩,怒道:「輕浮浪蕩子,少廢話,看劍。」

遊蛇軟劍震蕩擊出,竟有一番威懾人心的怪聲。

楊延朗不敢怠慢,舉槍來迎,可惜房中空間狹小,不方便用長槍,反而讓軟劍占了便宜。

好在這丫頭年紀尚輕,功力淺薄,楊延朗稍加施展,倒讓她無計可施。

蘭蘭急於求勝,越攻越急,楊延朗卻漸漸熟悉了軟劍招數,遊刃有餘。

打著架,楊延朗嘴裡還不忘調戲:「小妮子,你功夫不到家,回家找娘親練上幾年,興許也是個美女殺手呢!」

「浪蕩子,少廢話。」

蘭蘭年紀小,臨陣經驗不足,氣急之下,竟不顧章法,將軟劍砍過來。

楊延朗急於脫身,隻求速戰,見蘭蘭沒了劍法,立刻舉槍來迎。

劍身槍杆相碰之際,軟劍劍尖受震蕩彎曲,竟環繞槍杆,劍尖直取楊延朗麵門。

楊延朗頭向後仰,躲過劍尖,反身下壓,槍杆橫在蘭蘭胸前,軟劍也被緊緊壓製。

蘭蘭被槍杆壓的仰躺在桌子上,兀自掙紮不休,可被楊延朗壓製,動彈不得。

「小妮子太嫩了,軟劍本來就是為了彌補氣力不足,哪有拿著這兵器硬上的?」楊延朗一副老前輩模樣,教導之後,又看著蘭蘭,品評道:「嘖嘖,身材一般,還沒發育吧!」

「你……」

蘭蘭咬牙切齒,卻被楊延朗一杆竹槍死死壓製,動彈不得。

楊延朗單手持槍,騰出另一隻手來,準備要打暈這個小妮子,立刻脫身而去。

可是,正當他要這麼做時,卻突兀地聞到一股撲鼻的異香。

「小公子,你這人高馬大的身子,怎麼欺負我家的小丫頭?」

這聲音千回百轉,喚的楊延朗渾身一陣酥麻。

他下意識地回頭看去,隻見一個紅裝美人亭亭玉立,站在門口。

那撲鼻而來的陣陣香風,正是從她身上傳來的。

楊延朗一愣神功夫,蘭蘭已經掙脫,握緊軟劍,張臂欲刺。

「蘭蘭,不準對客人無禮。」

美人攔住綠衣侍女,向楊延朗款款走來。

楊延朗不明所以,竟被這美人逼迫地步步後退,直到被牆角阻擋,退無可退。

美人卻不止步,纖纖玉手輕輕扶住楊延朗的胸膛,身子前傾,嬌豔紅唇貼近楊延朗的麵頰,撥出陣陣香風。

楊延朗心中亂跳,他雖常常調戲美女,也隻是逞一時口舌之快罷了,麵對主動送上門的美人,卻是慌亂萬分,不知所措。

此刻,楊延朗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隻好緊緊貼著牆,脖子轉動著,躲避著美人的紅唇,嘴裡結結巴巴地說:「這位美,美女,你要乾,乾,乾嘛?」

美人並不回答,芊芊手指掠過楊延朗胸膛,輕輕扶住他不安轉動的脖子,轉著圓圈,慢慢摩挲著。

起初,楊延朗隻感到癢酥酥的,竟然有些莫名的舒服和放鬆。

然而下一刻,一陣針紮般的刺痛從脖子處傳來。

「啊……」

楊延朗驚叫一聲。

他的意識便漸漸模糊了……

再說芍藥這邊,雖憂心忡忡,掛念著大叔的安危,卻無能為力。

無奈之際,也隻得擺弄擺弄自己的藥箱,思索一下還有沒有給大叔治眼的更好的方子;亦或想一下應該如何向白震山求情。

芍藥在桌上,單手托腮,深深思索。

溫暖的陽光照在她的臉上,竟使她不自覺萌生睏意,就這樣托著腮,沉沉睡去了。

一隻大老鼠闖入了她的夢境之中。

那一張毛絨絨的醜陋嘴臉逐漸貼近她細嫩的臉蛋兒,惡心的爪子伸到自己的腰間,惡臭的嘴巴張開,伸出濕膩膩的細長舌頭,在自己的脖頸上舔舐。

「啊呀!」

芍藥猛地驚醒了,睜開眼,卻真的看到了那隻大老鼠,正在自己身上不安分的亂蹭。

芍藥下意識地想要逃開,卻發現四肢百骸俱疲軟無力,滿屋裡除了那大老鼠的惡臭外,竟充斥著奇異的香氣。

「桀桀……」

花小浪的笑聲也同他的樣貌一樣令人生厭。

他捏住芍藥的臉蛋,彷彿要把它捏碎了,細小如豆的鼠眼盯著她,道:「上一次沒嘗到腥,這一次,大爺要好好折磨你這個小妮子。本大爺受過的苦,要一千倍,不,一萬倍還到你身上來。」

「不,不……」

芍藥拚了命的搖頭。

她心中害怕極了。

不久前,她親眼看到這隻大老鼠將血蝠煬燦活生生的砸死,那是她心中恐怖的夢魘。

她極力躲避著他,卻用不上一絲力氣。

「看著我。」

花小浪用醜陋的爪子將芍藥扭到一旁的臉掰過來,老鼠一樣的五官貼了過來,細長掛著惡心口水的舌頭伸縮著,竟然朝芍藥的眼睛舔過去。

「不要。」芍藥心裡害怕,她緊緊閉上眼睛。

花小浪是淫賊,卻不是變態。

可是,石家四怪害的他做不了男人,這筆賬,他要記在芍藥的頭上。

他故意折磨她。

花小浪乾枯的爪子掰開芍藥的眼皮,舌頭慢慢的,慢慢的伸向她的眼睛。

芍藥感受到絕望,她眼睜睜的看著那個惡心的東西探過來,卻無能為力。

她用力閉上眼,可那爪子撐著她的眼皮,撐得眼睛都紅腫了。

「不要……」

她微弱的呼喊更像是呻吟,挑動著花小浪的征服欲。

他無比享受這種感覺,這種恐懼,無力、無助……

比生理上的快感更讓他興奮。

正在這絕望與興奮的時刻,門突然開了。

「誰?」

花小浪警覺起來,大喊一聲,一雙鼠眼轉動,滴溜溜地朝門外望去。

芍藥終於得到片刻的解脫,也朝門外看去。

在陽光的照耀下,一個男人出現在門口,在他的手裡,提著一杆竹槍。

對於溺水的人而言,一根稻草也能成為救命的希望,可當她拚命抓到這根稻草的時候,卻和它一起沉了下去。

楊延朗不是一根稻草,至少對於花小浪這灘渾水而言,他可算得上一隻小船了。

芍藥看著楊延朗,彷彿看到了救命的希望,就連他背後的太陽也變得神聖起來了。

花小浪不敢怠慢,彎刀拿在手裡,大喊道:「來人是誰?不要壞爺爺好事。」

楊延朗直直站在門口,沒有回答他。

「楊小哥哥,快救救我。」芍藥急忙向楊延朗求救。

楊延朗就像一根木頭一樣直愣愣地杵在那裡,眼睛空洞地盯著前方,一點兒沒有反應。

「多俊的小夥子啊!可惜中了我的攝魂針,就要做我的傀儡。」

伴隨著酥麻入骨的聲音,一隻纖纖玉手搭在楊延朗的肩頭,嬌豔欲滴的紅唇貼近楊延朗的耳廓,輕聲說:「你站在一旁,不要堵門了。」

楊延朗應聲而動,走到一旁,又直直立住。

他身後的女人遮擋了照射進屋裡的陽光,扭動著迷人的腰肢向花小浪走來,在她的身後,是拿著軟劍的綠衣侍女。

花小浪將彎刀放在桌子上,抱怨道:「我說姐姐,你就不能等我辦完事兒在進來?」

「淫老鼠,沒我允許,你也敢碰她?」花蜂語氣中有些憤怒,眉頭微蹙,一雙鳳眼瞪向花小浪。

「得得得,我不碰她不就得了,你也犯不著胳膊肘往外拐啊!」花小浪一下子泄了氣,不情願地將芍藥放在椅子上,乖乖立在一旁。

花蜂見花小浪老老實實站在一旁,便也不好發作了。

她轉向芍藥,問道:「小妮子,你可還記得我?」

芍藥看著這個人,在她小小的腦袋裡仔仔細細地搜尋著。

突然間,她想到了什麼。

「徒兒,快逃。」

回憶裡,一聲蒼老的呼喚回蕩在她的耳邊。

芍藥的眼睛呆呆地看著前方,淚水充滿了她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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